生出几许闲云野鹤的感觉。把人家办公的地方简单的欣赏了一遍后,怀瑾一屁股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脚翘起搁在案上,没成想不小心把书案上的箱子给碰倒了。认出那正是上次来时秋离枫很宝贝的箱子,她眼疾手快,用脚踢起,旋身闪过去接住,但是,箱子因为没上锁,里面的东西哗啦落地,她只来得及抓住易碎的玉佩。怀瑾没有多想,赶忙蹲下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回箱子里,她首先捡起的是一件明黄色的婴儿肚兜,拿在手里的时候她为那绸缎的触感而顿了下,然后放进去,接着是一件襁褓,同样是华贵的明黄色,怀瑾同样没有多想,只想尽快把它折叠好放进去,把箱子放回原位。然而,在折叠的时候,一条金丝绣成的龙映入她的眼帘。龙在这古代象征着无上权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她神色凝重,把襁褓重新敞开来,这质料非皇家莫属,上面这条金龙更是栩栩如生,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龙袍。据说皇帝的龙袍是五爪,亲王和藩王的龙袍上是四个爪子。怀瑾仔细数了下,这条龙是四爪,那就证明这襁褓的主人身份很尊贵。她忽然想起方才自己放在一边的玉佩,连忙捡起来翻开正面看,只见谨言二字雕刻在上头,雕工精湛,字体大气。谨言,谨言这不就是昭德皇后那个没死的孩子吗怀瑾为这呼之欲出的真相吓了一大跳。听风楼禁止涉足皇家事,秋离枫入宫老皇帝一见如故,秋离枫对忠贞楼有感伤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告着一件事怀瑾连忙在凌乱的地上找出一本厚厚的折子,飞快阅览,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叫她瞠目。原来,听风楼是谨言后来接手的,原来,秋离枫才是真正的皇孙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怀瑾赶忙收敛所有震惊,飞快把东西收进箱子里,放回原位。这才回身,秋离枫就进来了。一袭白袍,不是上等的面料,没有华丽的色彩,穿在他身上却是别有贵气,但更惹眼的是他绝尘的气质。她想,有着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的男人不适合宫廷,这样绝尘的男子游走天地间也不为所动,若是进了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可能还保有最初的自己。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会想要认祖归宗吗会搅入皇宫的尔虞我诈吗“等很久了”温和的嗓音如沐春风。秋离枫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案前找东西。“喔,还好。”怀瑾忙应,瞧见他的视线只是从箱子一扫而过,暗暗松了口气。他姥姥的,怎么她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偏又总是无意中被她知道这下好了,宫里那位大皇孙是假的,真正的主在这呢“你要我查的人都在这里了。”秋离枫把一本折子递给她,神情如常。怀瑾怔怔地接过,没有着急看,因为比起无意中知道的秘密,已经不重要了。看这个男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来也是不想跟皇家有任何瓜葛了吧。这样也好,皇宫是能污染人的地方,她真的不希望拥有着这么干净气质的他被污染。她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宫里那个冒牌货她会和祈天澈想办法把他拉下来。“我记得有人在等你。”见她一直在发呆,秋离枫笑着出声提醒。怀瑾回神,眨了眨眼,似是才想起似的,忙抱着折子夺门而出,半响,娇俏的身影又折回来,一叠银票拍在书案上,然后又一溜烟不见了。秋离枫望着案上的银票,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属于她的馨香。他微微勾唇,目光再看向箱子,神色晦暗谢谢奥特曼爱牛牛的鲜花和荷包,谢谢shsyh的月票,么么哒3,又更晚了,罪过。。明天争取早更┭┮﹏┭┮、这个惊喜我很喜欢他微微勾唇,目光再看向箱子,神色晦暗。箱子动过了,他知道。但她只字未提,叫他意外邾。这是不是代表她会替他守住这个秘密犍是的,箱子里的东西他看了,也知道了父亲为何下令禁止涉足皇家事。其实,看完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后,他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觉得心更沉重了些。父亲是希望后辈子孙远离皇家,其实,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对他来说也就是个累赘。秋离枫走到门外,轻轻掀起竹帘,望着拾阶而下的女子,再望着天上的朵朵白云。今后,还能风平浪静吗怀瑾抱着折子紧张兮兮的走出听风楼,便感受到一道逼人的目光,她匆匆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一本折子从马车里扔了出来,车帘被掀开,怀瑾站在车头叉腰破口大骂,“去你妹的听风楼我花了五万两你给我这么个结果什么名满江湖,狗屁祈天澈,待会回去你派人来把这里给我夷为平地。”“乖,别气了,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不能干预的。”祈天澈钻出马车把人拉回去。“李培盛,回宫。”马车里传来淡淡的嗓音。马车启程,队伍退到边上,然后再跟在身后保护。待马车远远走在前头了,落后的戴面具的男子从马上跃下,上前捡起地上那本折子,打开一看,里面四个字无处可查。唇角冷勾,把折子收入怀里,翻身上马,跟上。马车里怀瑾枕在祈天澈腿上,正翻看折子上的调查结果,如此,祈天澈俯首也能一览无遗。“嘿嘿有戏了”她调皮的对他眨眼,就像是闷了大半个月终于找到事做的样子。“想到什么了”祈天澈把玩着垂在她胸前的发丝,随意地问。“祈天澈,我有办法让那个冒牌货现出原形。”这上面写的是那个非尘原本是个赌徒,五年前因为欠太多赌债差点给人打死,被宰相所救。庞清之所以救他应该就是看中他长得有点像当年的昭德皇后吧,然后再培养个五年就拿出手了。呵王楚嫣这个人质被救出来了,见没别的可以阻止老皇帝看重祈天澈,于是就亮出这张底牌。这太子党果然是一套套的啊“是什么”祈天澈轻声询问。方才一上马车她就拿出两本折子,把空的那一本扔出去,然后借机撒泼,如此一来不止让听风楼免于遭殃,也让庞清以为他们还没知晓非尘的底细,失了防备。这小东西,认真起来心思真的很缜密。怀瑾给他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眼神。祈天澈也没再追问,一下下的让她柔软的发缠在指间回到皇宫后,祈天澈就神神秘秘的把她打发了,怀瑾想起今日出宫一趟的收获,想起昨夜那出抓奸戏,再想起庞婉瑜让人给她和祈隽下药。她勾出一抹冷笑,庞婉瑜,也该是时候陪你玩玩了湖心亭,皇帝老头和太子及龟孙正在对弈。自从有了龟孙后,祈天澈倒是清闲了不少,举凡陪吃饭,陪下棋神马的都被人取代了,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自个的男人有太多应酬,还能多出一点时间来陪她玩玩呢。咦祈天澈不是蒙皇帝老头召唤,可他并不在这里,那他干嘛去了算了算了,他都能给她充分的自由了,他要去哪也不用全跟她报备。怀瑾靠在远远的假山这边,闲闲地嗑着瓜子,等待好戏上场。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给等在一旁的宫女递去一个眼神。宫女会意,步履匆匆地跑向湖心亭。越靠近,怀瑾唇角上扬的弧度就越大。只见那宫女跟刘氓禀明来意后,刘氓带着她进亭子,笑眯眯地道,“皇上,东宫的宫女报喜来了。”“报喜”老皇帝停下下棋的动作,疑惑地抬头。刘氓赶忙让那宫女亲自说明。只见那宫女扑通跪下,“奴婢恭喜皇上,恭喜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你说什么”太子震惊得一把抓起宫女,面容有些狰狞。宫女吓到了,不是说这是喜事,不会有事的吗不远处的怀瑾也被太子这举动给弄糊涂了,按理不是应该趁机讨皇帝老头欢心吗怎么会是很愤怒的样子难道,这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子叔叔,您是高兴过头了吧皇爷爷,咱还是让太子叔叔先回去关心关心太子妃吧,这棋非尘陪您继续下。”非尘的出声让太子恢复了理智,忙放开宫女,躬身道,“父皇,儿臣儿臣方才是太激动了。”老皇帝笑吟吟的点头,“非尘说得没错,快回去瞧瞧吧,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对了,刘氓,把这个喜事也告诉贵妃去。”“是。”刘氓点头,下去办。“父皇,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太子作揖,匆匆离去。怀瑾隐在假山后,看着太子那要杀人的表情,皱了皱眉,继续跟上,看戏去。东宫“娘娘,药煎好了。”喜鹊端着药进来放到桌子上。庞婉瑜懒洋洋的从软榻上起来,喜鹊赶忙去搀扶过来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药,庞婉瑜给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忙到门口去望了望,才赶忙关上门。“娘娘,反正都是要不得,为何不像上次那样用这个孩子”“喜鹊,本宫让你多嘴了吗”庞婉瑜凌厉地瞪过去。喜鹊忙跪下自行掌嘴。庞婉瑜这才端起药,吹了吹,正要喝下,倏然砰门被人从外踹开,吓得她手里的药也应声落地。“你这个贱人”太子一把扯住庞婉瑜的发将她从凳子上扯起来。“殿下,疼臣妾好疼”庞婉瑜是真的疼,她的头发要被他扯断了,太子阴厉的脸比上次鞭打她时还要可怕。“疼本宫就是让你疼”太子将她扯到眼前,狰狞着脸。“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庞婉瑜用手去阻挡扯在发上的力度。“发生什么事了东宫的宫女跑到皇上跟前跟本宫报喜,你说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像疯了一样,诡异的笑着。庞婉瑜脸色刷白,她什么时候让人去报喜了“殿下,是,是臣妾让人去报的喜,臣妾有喜了殿下不高兴吗”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只能顺水推舟认了。“高兴本宫高兴死了”太子冷森森地笑着扔开她,目光看向地上的药,“这是什么”“安安胎药。”庞婉瑜脸色一慌,吞吞吐吐的道。“王安,把这些药拿去验一验”太子命道。庞婉瑜吓软了腿,跪下抓着她他的袍子,“殿下,殿下,这真的是安胎药,臣妾怀的是您的孩子啊”“本宫有说你怀的不是本宫的孩子吗”闻言,庞婉瑜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句却是把她打入天堂,“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殿下何意”她惊恐。这时,王安带着那沾了药汁的帕子匆匆回来,“殿下,这是打胎药。”太子狠狠一个巴掌挥过去,将庞婉瑜打倒在地。“本宫就不追究你怀的是谁的种了,但是这个野种,就算要死也得给本宫死得有价值”说完,愤愤而去。屋顶上的怀瑾没想到会这么劲爆,果然如她所料,庞婉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子的,可太子那么笃定不是自己的,这就未免太奇怪了些,难道说这年纪的他纵欲过度精子已经没用了但从他听到宫女报喜的那一刻起,脸色丝毫没有犹豫就判定孩子不是他的,这很值得人怀疑啊。见太子离开了,怀瑾看了眼屋里由喜鹊扶起的庞婉瑜,盖上瓦片正准备离去,皇贵妃匆匆而至,与正走到院子的太子碰了个正着。皇贵妃见到太子不佳的脸色,挥退所有,神色凝重的将太子拉到一边。本来打算离去的怀瑾也因此停下来看个究竟。皇贵妃和太子悄声交谈,从怀瑾这个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的嘴在动。她目光紧盯着他们的嘴,全神贯注的解读。“孩子呢这种时候你没做什么糊涂事吧”“母妃,孩儿想掐死那贱人”“好好好,母妃知道。而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若没有宰相,你以为这太子之位你还能坐得如此安稳吗所以,忍一忍,至于太子妃,待事成后,要杀要剐都随你高兴。”太子没法反驳。“不过,你不觉得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吗若他日你称帝了,总得有个子嗣立为储君。”“母妃,再抱一个不就得了,那贱人的野种指不定就是祈天澈那小子的就算杀了他,那留着他的种还不是一样”“再抱一个要是你能生,母妃当年又何须让你的太子妃”嗒一声细响,引起二人的注意,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点白消失。“谁”东宫的侍卫也发现了,正要追。“不用追了”皇贵妃摆手,面容阴冷。是肖燕那个贱丫头,只有她敢一身白衣在皇宫飞来飞去。他们说得那般小声,依她所在的位置应该听不见才对。但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