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他一定是离开了,去书房批阅奏折了,他最近都忙到半夜三更才睡。然而,一声轻叹响起。“说你是小懒猪还不承认。”她的脚被一双大手轻轻抬起,帮她脱去鞋子,饱含宠溺地语调,险些就让她忘记了今夜无意中发现的那无比震惊的真相。他不就是仗着她贪恋他的宠爱,他的疼惜吗稀罕一脚踹开那只手,直接把另一只鞋子给蹬掉,丢到外面去,依然不想面对他。她知道刚才踹到他了的,按理说,他那么尊贵的身份,现在更尊贵了,应该觉得被挑战了威严,应该拂袖而去的。但是,身后居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要拿开她头上的被子。“你在埋怨我最近冷落了你,我知道。”什么鬼啊他能不这么白目吗看不出她很生气,很生气吗难道真要她把他踹下床吗“乖,今夜我陪你入睡。”温柔低沉的嗓音很诱人,差点就让她忘记他对她做的卑鄙事了。但是,她又很没骨气地想要他陪,不想他去书房奋战,心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朝那个温暖的怀抱靠过去。嗯,今夜就当什么没发生吧,明天,明天再开始记恨。见到她身子软化了,祈天澈缩紧的心略微放松,被子盖上两人,轻轻地,紧紧地抱住她。渐渐地,被子下的手不安分地游走。“祈天澈”“嗯,你也冷落它好久了。”他没给她抗拒的机会,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生疼的地方放。“我不唔”回过身,要拒绝,却被早已等着的男人用嘴封了个严严实实。别想她在知道他对她做了那么卑劣的事之后,她还能马上跟他那啥那啥,简直太没节操,太没原则了。可是,没了情蛊束缚后,在两人这阵子几乎夜夜天雷勾动地火之下,他已经深知怎样能撩拨得她没法抗拒,前一刻她的脑袋还清醒的记恨着他,下一刻,脑袋已经一片空白,身子软绵绵地配合他为所欲为了。“可以”祈天澈抚着晕红诱人的小脸,沙哑地问。该死的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有脸征求她的同意,昨夜、前夜怎么没见他这么有礼貌他是故意让她脑袋恢复清醒,记得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吧然而,动作却是违背了大脑,踹他变成了抱他,扭着身子,很明显地迎合,甚至是着急地想要他行动。“乖,让我来。”他温柔勾唇,俯首在她眉眼上亲吻,然后,不再犹豫地深深沉入。慌乱的心终于得到平静,她,还是要他的。拥着她,更深入。这场带着复杂情绪的欢爱,怀瑾总感觉那根在她背后一遍遍游走的手指,似乎在写着什么,可是她辨认不出。事后,怀瑾很后悔,很鄙视自己,很看不起自己。以她的性子,明明在知道了之后,该马上打包走人的,可是她非但没走,还跟他一块激情缠绵。“喂你今天已经叹了不下一百次了,怎么昨晚你皇帝老公没满足你”花无阙看不过去地道。怀瑾拿起桌上的梨砸过去,学聪明了的花无阙,轻松闪过。“就算我说中了也不用不好意思,同是来自一个国度,我懂。古代人的思想是封闭了些,在那方面也很古板,改天我教你那皇帝老公一些新鲜花样,就不用再看到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了。”怀瑾拿起匕首要扔过去,突然,脑海闪过一个想法,坏坏地看向花无阙。花无阙突然觉得阴风阵阵,汗毛竖起,毛骨悚然,反正就是很不妙。搓搓手臂,后退,再后退,看到那不怀好意的笑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腹,然后瞠目,“不会吧你想要我满足你”话落,一个梨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靠你当我脑袋是铜还是铁”花无阙一把抹去额上的果汁,还伸舌舔了舔。他知道这女人还是留了力度的,不然开花的可是他的脑袋了。怀瑾起身,闪到他面前,速度快得让人想躲都躲不掉。“花无阙,你不是老是嚷着要当宝宝贝贝的爹吗”花无阙怔了怔,狐疑地对她左看右看。怀瑾被他看得烦躁,这花无阙看似很二货,很逗比,脑回路还是正常的,只要他想,还是能把人的心思看穿的。“怎么你那皇帝老公欺负你所以想报复”真有趣,前些天还怕没法留在古代呢。“你管我这爹你要不要当,不当我找别人”怀瑾没好气地说,转身就走。花无阙拉住她,“小瑾,我知道你爱他很深,不然不会为他舍弃现代的一切,想要渴求能留下来跟他厮守一生。要考验男人也得有个度,何况,我觉得他已经不需要考验了。”那男人爱惨她,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明明是九五之尊,却依然事事纵容她,给人一种感觉,他坐拥这天下就是为了让她无法无天的玩。“谁说我要考验了”怀瑾瞪他,能不能请他继续逗比就好“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记得你说宝宝贝贝不是他的孩子,以他的身份却能二话不说的接受,换做是我,我未必能做到这样。”很好说到点上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管你帮是不帮”“我怕我会被五马分尸,你死了可以回去见乡亲父老,我死了可就直接去见阎王了。”他没那么笨的好么,人现在可是九五之尊,一声令下,连小老弟都要搬家。“行,我找别人”怀瑾挥挥手。tgt花无阙再度拉住她,收起漫不经心,“我以男人的角度告诉你,你这样做,很伤人,你确定要”“再伤人也没他伤人”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做不到。“小瑾,你果然爱惨他,要不然,他一旦伤了你,你早就打包走人了,没必要再留下来做两败俱伤的事。”花无阙继续他的一针见血。“你一个大男人能不罗里吧嗦的吗”怀瑾不耐烦。什么两败俱伤,她只不过是想讨回点利息而已。“行,但愿你别后悔。我以男人的角度告诉你,你这样做跟挖他的心差不多。”花无阙又补上一枪。怀瑾的心拿不了主了,挖他的心,没那么严重吧“就是这么严重。”花无阙邪笑,看着还在考虑的女人,瞥见已经出现在转角的那抹明黄色,倏地,伸手拥住她,“那么,游戏开始。”怀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掏心掏肺地说,“小瑾,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孩子,却要喊别人做爹,你不能因为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就能牺牲我和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在日曜国明明过得很幸福的不是吗你为了那个东西非要回来,难道我们过去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他的一年吗”怀瑾满脸黑线,什么他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还一家四口过得很幸福,还十几年的感情我去他就算不去当演员也可以去当编剧了“花无阙,你”才开口,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把拔”是贝贝。怀瑾惊慌地抬头看去,就看到她要报复的男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来多久了,她想,这就是花无阙突然演技爆发的原因。那双沉静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冷,有些她揣测不了的情绪,但她唯一辨认得到的是失望。失望,他怎么不想,她知道他是暗王后,又有多失望,又有多恨,多愤怒。原本,知道他是宝宝贝贝的亲生父亲,知道她自始自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心里该高兴。可是,这样子的捉弄,要她如何高兴得起来想推开的动作变成了轻轻拍抚,目光悄悄瞥向那个男人,他直接蹲下身抱起贝贝转身走开。靠这么大方直接腾地方给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花无阙,你不是说跟挖他的心没两样吗”她猛地推开花无阙,直接把气撒在他身上。花无阙嘴角一抽,这女人真是典型的用完就丢,也情商为零“大小姐,他是你老公,总不该还得我告诉你,以他的性子该留下来哭给你看吧”后悔了吧,看她还怎么作怀瑾想到他淡淡敛眸时那抹失望和怅然,她的心微微犯疼。她想起当年在紫隽王府,她害他白等了半天,又误会她跟祈隽,之后也是漠然转身离开,尊重她的同时又很决然。他就是那种再难受、再伤心也只会默默转身,走到一边自舔伤口的类型。想到他这些年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想到他隐藏在清冷容颜下的伤痛,她的心,不止是微疼。拔腿,追了上去。花无阙吹了个口哨,搞嘛呢追到似雪院这边,尊贵的男人正在推两个孩子荡秋千,表情,很平静,用一种父亲的目光看着孩子,专注,慈爱。“我”话到嘴边,偏偏,骨子里那根倔强的筋在搞叛逆,因为没办法就这样原谅他的存心欺骗。祈天澈抬头,黑眸沉静,耐心地等着。对上他过于深沉的眸,怀瑾心里一阵慌,也气,“你干嘛对宝宝贝贝这么好”“我对我的孩子好有错吗”冷冷地丢一句话过去,低头,不再看她。“你刚才明明听到了”明明是报复他的,怎么好像报复的是自己。“那又如何”宝宝贝贝是他的孩子,这就足够。只是,他没想到,她知道后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他。无妨,只要她不走就好。若不是知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他绝对会被她气到吐血。“祈天澈,你”“三日后,我御驾亲征。”他淡淡地打断了她。谢谢谁曾许我天堂09的月票,么么哒3、娘娘又要离家出走了怀瑾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说,御驾亲征”“嗯,月朗国这次是要续五十年前之战,不会轻易罢休。”而且,这背后好像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一切,他还在查。“那也用不着你去啊”别告诉她,他登基为帝是为了去送死鹕。“我以为你希望我去。”幽幽的语气,听不出是在埋怨。怀瑾却知道自己果然伤了他,该死的,她就是很没骨气地愧疚了咕明明,他以暗王的身份耍了她,明明她一向最痛恨别人骗她、耍她的。上一次耍她的人不知道已经投胎轮回多少次了靠栽了在这个男人面前真的栽得彻底明明是在报复他,反过来他难受,她更难受“祈天澈,我不会道歉的”攥着小拳头,很用力,很用力地宣告。祈天澈黑眸发亮,愕然看向她,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道歉。”真的不需要,要说也是他说。因为当年那阴差阳错的误会,她只身在外,那么艰辛地为他生下一双儿女,还一人带大,每每想起,他都觉得自己很混账。怀瑾才硬起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这样子还要她怎么怨,怎么恨她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就算我今日爬墙,你是不是要给我当梯子”“我只会把墙外那个男人给砍了。”祈天澈淡淡地说,眼神示意包子和李培盛把孩子抱走。李培盛和包子等人原本以为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把两个小主子抱走。“爱情啊爱情啊,到底是什么,大哥啊大哥啊,求你放过我,爱情啊爱情啊,到底是什么,爱情就是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神经的歌声从落梅院那边传来,姓花的很得瑟地嘲笑她没骨气。靠没骨气就没骨气,谁叫她爱了呢只是,别想她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哼“怀瑾,你要想撕我的衣服,回房再撕可好”祈天澈很委婉地提醒。怀瑾用力瞪他,就是这样,当初他就是这般端着清冷模样装纯情,害她一步步沦陷。丢开他,一屁股坐在秋千架上,暂时不想跟他说话,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揍他。祈天澈眼底闪过狡诈,微微勾唇,站到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知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后,他知道是暗王的身份越拖下去越糟糕,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走进巷子里见暗卫。以她的聪明,她会开始起疑,只是,他没想到她明明怀疑了却没有继续,或许,是不敢继续。总要说穿的,然后,他故意让她看到荷包,知她的试探,故意让自己的那个身份一点点暴露在她面前。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她生气,多害怕她扭头就走,幸好,他赌赢了,她没有,她的心虽然在挣扎,却没有动要离开他的念头。她要强,容不得欺骗,一旦事情说穿,她会赌那一口气,离开他这是他不得不采取的方法,若是当面跟她坦白,也许很爷们,但,代价极有可能是失去她。只是没想到,她会想到要串通别的男人来报复他,这女人,果然够狠若他不是事先知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