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皱眉,她的脸色很像当年她突然出现在承阳殿时候的样子。心里更是坚定了什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冰的再抓住另一只,热的身子一半冷,一半热,这是什么鬼玩意“冰火两重天,一种极阴极阳的剧毒。”璎珞靠在床前,翻出药瓶子,手都是抖的。怀瑾赶紧帮忙打开,“几颗”“两颗。”倒了两颗tang喂她服下。“你不是什么蛊王又毒王的吗天底下还有你解不了的毒”怀瑾没好气地说。“毒,已解,这是后遗症。”璎珞虚弱得连说话都很简短。“后遗症没得治”怀瑾心惊。“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璎珞苦笑。“所以这是你推开他的理由”怀瑾一针见血。璎珞不语。“好吧,如果换做我是他,我会更痛苦,尽管你是为他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子,对他就真的好吗”尽管她也瞒了祈天澈,但跟璎珞这件事是不同的,那件事她瞒着是因为不会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即便他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分开,但他的心里又多一道被他最敬最爱的人欺骗的伤。既然如此,她宁可选择欺骗。对她,不会有损失。对他,有好处。璎珞依旧沉默,闭上了眼。怀瑾也没立场再说什么,把被子盖在她冰冷的那半边身子,又跑出去找来一盆凉水,她倒想有冰块,但这是边关。要是这时候冰蝉在手就好了,起码能让她好受一些。璎珞这后遗症起码发作了一个时辰才消散,看着她被折磨得沉沉睡去的模样,无奈叹息,转身离开。“不许告诉他”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乖乖,她居然还没睡着。“我从不多管闲事。”不告诉他,用行动暗示也是可以的。“也请别用你聪明的脑子。”呃,要不要这么绝。好吧,好吧,难得听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脑袋瓜聪明了,那就这样吧。“我今儿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更是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哼着小调走了。璎珞这才放心的阖上眼,谢谢。外面,天色已暗。“你一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算什么事,放手”“不嘛,不嘛,我就喜欢这样。”怀瑾走出璎珞的营帐就见不远处,楚墨缠着肖默不放,脸上露出那种少女依赖的笑容,让人看了会很惊悚。她怎么给忘了,肖默对自己的妹妹疼爱得不得了,肖燕自然是最依赖他。这没脑子的女人,难道忘了现在她是男儿身、月朗国太子吗闪身上前,直接隔开他们,“月朗国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当然”楚墨理直气壮,却又不得不把心里话咽回去。她只是想同昔日最疼她,最爱她的大哥亲近亲近而已。“嗯”怀瑾眯起警告的眼色。“你管不着”负气地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回营帐,“我有话同你说”怀瑾对肖默颔首微笑,正要跟上去,肖默拉着她,“燕儿,小心些。”“大哥放心,那个小绵羊还不是我对手。”微微一笑,抬脚跟了上去。肖默不解,既然这月朗国太子都没用了,干嘛还对他如此客气一刀杀了还痛快。“现在该听我话的人是你,你别搞错了”一回到营帐,怀瑾一挥退守卫,楚墨转身指着她,怒道。怀瑾讥笑,随意挑了个位子坐,懒懒抬眸,“我看是你搞错了,。”“你什么意思”楚墨煞白了脸。“我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肖燕我就得对你唯命是从我能让你死不了,自然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居然想要以此来威胁她,真是天真得可以。“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错他已不是皇上。”“那就祈天澈。”“祈天澈是我叫的”“你”“我不介意你喊他祈公子。”“好,那就祈公子别忘了他暗中寻我,还要立我为后,若我主动现身,你觉得会如何”楚墨嗤笑,男儿脸,却是女儿态。“他既已不是皇上,哪来的后可立。”“但他寻我总是事实,即便没有后位我也无怨无悔跟随他。”“呵呵可惜,你要等下辈子了,因为这辈子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我。”“那我就去告诉他看看”“那你就去,我等着一个女人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楚墨被吓到。“劈风,你主子呢”帐外,传来清润低沉的嗓音。怀瑾起身,警告地瞪他一眼,转身要走。楚墨突然嘴角阴险勾起,猛地从后扑上去,抱住她,“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每天只能看着你,什么也不能做,就像你不能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一样。”怀瑾顿觉恶心,猛地推开他。靠女人的灵魂,男人的躯体。好恶心却不知,夜幕降临,他们拥抱的光影映射在布帘上,被外面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也听了个明明白白。拥抱,以及她慌张推开的动作,还有那别有深意的话,都在说明着什么。到底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她和楚墨。“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里面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嗓音,然后,声音的主人跑出来了。他低头,抚着趴在地上的劈风,没有看她。怀瑾看到他,愣了下,也跟着蹲下身,抱住他的手臂,依偎,“祈天澈,你来找我吗”“天快黑了,恐你找不着路。”男人淡淡地说。“我又不是路痴,不过,我喜欢你接我回家的感觉。”她倾身在他脸上亲了记。是的,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他扭头,用那只没碰劈风的手擭住她的后脑,扎扎实实地吻她,回报她那一亲。“祈天澈,你好粗暴,求补偿。”她嘟嘴埋怨,磨得她的唇都疼了。明明还在生气的男人彻底拿她没辙,俯首,再三温柔的吮了吮她微微撅起的唇瓣。然后,两人相携离去。营帐布帘被掀开,一双阴险的目光目送他们的背影。原本她很赞成这女人得到他的极尽宠爱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还回不回得了本身还不一定,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祈天澈,如果真正的肖燕回来了,你会怎么做”怀瑾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问。她想告诉他,楚墨就是肖燕,可又怕他知道后真的让肖燕回归本身,到时候就由不得她留不留了。祈天澈黑眸微闪,望向漆黑的天幕,“她不可能回来。”因为,他不允。哪怕与天争怀瑾看到他深幽的目光,好似惋惜。原来,他真的希望真的肖燕回来。心,有些凉,有些沉。她以为,他们都是非彼此不可了的,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而已。说什么只属于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的,如果真正的肖燕回归了,他也不算违背承诺是吧。因为自始自终,他要的,他抱的都是同一娇躯。同望一片天,心思,千折百转。夜里,某人又把某女吃得不留余力,整个过程中,似乎想要肯定什么。激情方歇,怀瑾完全软在榻上。“祈天澈,你是不是”“啊救命”突然一声惊叫,原本被折腾得完全无力的女人却是一蹦而起,披上一件衣裳,以最快的速度闪出去。男人脸色阴沉,头一次如此骇人。那声救命,来自楚墨怀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在那刺客要刺上楚墨的面门以前,闪过去一把推开他,她以为来不及躲开那利剑时,一抹身影如疾电,如鬼魅地闪至,两指夹住了利剑,折断,眼也不眨地穿透刺客的喉。一切完成得很唯美,另一只手还负在后背,淡定从容,仿似刚才杀人的不是他。“祈天澈,手有没有事”怀瑾回过神,连忙上前查看他夹剑的手指。但是,他淡淡避开,将另一只手上的外袍盖到她身上,转身,对赶来的柳云修等人道,“去查,这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是”柳云修和斐然等人都感觉得出来这位主子的怒火了。是的,主子,尽管京城里的人已经否定了他皇帝的身份,但在他们眼里,他仍是一个王。一个即便只穿着中衣依然尊贵逼人的男人。“属下失职,请爷责罚”负责看押楚墨的两个影卫自昏迷中醒来,跪地请罪。“现今是用人之际,且记着。”祈天澈对李培盛道。“是。”李培盛领命。然后,所有人都退走了,祈天澈正要走,衣服被人从后扯住。他垂眸,便看到葱白小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他用手去扳开,过去也不是没有过。怀瑾同样执着不放,因为她知道,他生气了,因为她的鲁莽。但是,这一次,男人很决绝的扳开,彻彻底底的扳开。她才知道,原来过去不是她抓得紧他才扳不开,而是他没有到决绝的地步。男人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怀瑾想追上去,却被楚墨一把拉住,“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万一刺客又回来了呢。祈天澈给的外衣落地,只穿了件长衫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凌乱美,尽管楚墨看着身躯已经十七年,但由另一个人驾驭,反而有一种她没见过的韵味。察觉到他的目光,怀瑾一掌推开,捡起外衣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呵你身上哪里是我没见过的。”楚墨讥笑。走出营帐后就不由自主停下来等待的男人,听了后,脸色更沉,不做停留,箭步如飞地离去。怀瑾看着眼前这张恶心的嘴脸,真恨不得一拳揍歪。“既然你这么怕被杀,那很好,从今日起,你就当俘虏吧。”“你敢这么对我”楚墨怒道。“我有何不敢的逼急了我,我把你剁了喂劈风”撂下话,怀瑾很着急地回去安抚她的男人。回到他们的营帐,就见李培盛站在外头,看她的眼神好像她犯了天理不容的错一样。“那个,你家爷”“很生气。”怀瑾还没说完,李培盛已经回答。她想进去,但脚步才抬起又放下来,沮丧的低下头,然后转身,走到旁边,蹲下身画圈圈。李培盛搞不懂了,这位姑奶奶不是应该马上进去哄爷吗怎么好像闹脾气了“李培盛,这边关夜里还挺冷的。”“奴才不觉得。”怀瑾狠瞪一眼白目的李培盛,再悄悄瞄营帐里,还是没动静。继续心不在焉的画圈圈。“李培盛,你是刚从京城赶过来的,我家宝宝贝贝有找爹娘吗会不会哭,有没有闹有没有生病”“没有,没有,没有。燕王把小皇子、小公主照顾得很好。”连续回答她的问题。奇怪了,她为何不进去,而是在外面跟他瞎扯不是说冷吗“可怜的宝宝贝贝,一出生没了爹也就算了,现在连娘都不能陪在身边。”怀瑾吸了吸鼻子,申明,“还有,不是小皇子,小公主了。”“是。不过,请容奴才斗胆申明一点,是一出生没有爹陪在身边,而非没有爹。”别咒他家爷死好么。“李培盛,你在外边瞎胡说什么,下去”营帐里传来清冷的嗓音。“是,奴才告退。”李培盛躬身退下,临走前忍不住问,“娘娘,您为何不进去”“你说你家爷很生气,我不敢。”弱弱的语气。李培盛差点没栽倒在地。天底下还有她不敢的事吗瞧说的那个可怜样,明明是她做错了,怎么现在看来好像是她被欺负了的样子呢。唉唉唉他还是眼不见为净吧,只有爷才搞得定这位姑奶奶。叹息,摇头离去。怀瑾抱着膝盖蹲在外头,看到布帘动了,欣喜地回头,结果只有劈风。失望地叹气。连苦肉戏都没用了,他的确很生气,很生气。把劈风招过来坐在身边,手一下下地顺着它的背毛,“不要连你也生我的气嘛,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营帐里还是没动静,他这回不是真铁了心不管她是吧。心里头涩涩的,鼻头酸酸的,她好像快要哭了。“阿嚏”原来不是要哭,是要打喷嚏。刚打完喷嚏,背后的布帘再次被撩起,怀瑾欣喜回头,这次真是他了。他的目光冷冷地越过她,落在劈风身上。“劈风,进来。”“不许”怀瑾赌气地命令劈风。刚要起来的劈风又坐了下去,看看男主人,又看看女主人,干脆趴着闭眼装死。就折腾吧,它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进来”男人的声音略微扬高。“不许”怀瑾跟他杠上了,谁叫他让她觉得自己竟连条狗都不如了。“我说,要你进来。”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男人无奈,妥协。“不许不许不许”怀瑾连声拒绝。“真的不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