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托起她的下巴。“什么什么”怀瑾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祈天澈紧盯向她的唇,目光深邃发亮,带着邪气祧。怀瑾急忙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乖乖喊,“夫君。珐”她嘴上的伤还没好呢,又遭他啃的话还未想完,她的手被拿开,俊脸压下来,还是被他吻了。他技巧性地避开她的伤,头一次偏心的只吻她的上唇。其实经过璎珞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嘴角,脸上,眼里,全都盈满了笑意。“那我是不是该还礼”怀瑾调皮地问。“理当如此,待娘子伤好后再还,为夫可以等。”怀瑾很用力的瞪他一眼,转身进城去。美其名为御食城,自然是到处都是美食了,这御食城在朔夜和月朗两国交界处,来往两国之间的人必经之地,所以这里热闹非凡,也是出了名的美食之地,但是属于月朗国境地内。“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被留下守城门迎接他们的士兵震耳欲聋的跪地行礼。祈天澈拂袖,做无声免礼,大步跟上那抹开心的身影。身后,其余人也跟上。只是,才到城内,怀瑾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脚步停滞不前。身后跟来的人也瞠目不已。“祈天澈,你是要送给我一座空城吗”怀瑾喃喃地问。那是黑压压的人群在你推我挤闹出城,有小孩,有老人,还有孕妇。祈天澈瞪了眼办事不利的李培盛。李培盛愧疚地低头,上前让人把那些拥挤在城门口吵着要出城的老百姓拉开。“慢着”怀瑾出声阻止。出乎意料的,她声音一出,那些人恍如被定住,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她。“这是朔夜国打下来的城没错,但我们无意伤害无辜百姓,之所以拿下这座城是因为我夫君前些日子惹恼了我,知我喜欢美食,他听闻这里是天下有名的美食城,想让我来尝一尝,让我消气,所以才命人拿下这座城的。如果大家愿意,这里,还是原来的御食城,什么都不会变。”怀瑾一番话让那些预备要逃亡的人认真思考起来,然后目光又看向女子身边的那个尊贵男子,方才,他们听见那些士兵喊他,皇上。“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祈天澈淡淡地抛出定心丸。闻言,那些老百姓们面面相觑后,有人率先说,“我不走了”“我也不走了”那些百姓渐渐散去,回去继续开门做生意。“唉为了有美食吃,我也是拼了。”怀瑾摸摸肚皮,叹气道。祈天澈知道她又胡说了,不单单是为了美食,更不忍见到这些老百姓流离失所。接下来,他们在御食城内安顿下来,起初,御食城的老百姓对他们都还有着防备之心,后来在看到他们住进来后别说人,连家禽也没伤过,于是对他们也渐渐热情起来。“祈天澈,快快这个”怀瑾拽着男子走过一摊又一摊小吃。她带着他,他带着钱。她负责吃,他负责付。在外人看来,明明那般尊贵的男子却像小厮一样跟在女子身后,但,男子的脸洋溢着淡淡的浅笑。再细看,女子每看到新鲜的食物时,绝不是自己先尝,而是先喂了男子后再吃,还很傲娇地扔下一句,“他得帮我试毒。”每每,男子总是宠溺地浅笑,屈指敲她小脑袋。“祈天澈,张嘴。”祈天澈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头一次皱了眉,“你吃就好。”ttanggt大老远就闻到那股甜香味了,现在再看,全是糖浆裹着的炸糕。“原来你不喜欢吃甜食啊”怀瑾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眼里邪光闪闪,“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她把手上的糕点塞进嘴里,然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快如闪电地扑向他,柔软的唇用力堵住他的嘴,与他分享嘴里的甜蜜。祈天澈及时托住她的纤腰,微微挑眉,张嘴,让她得逞,同时也不忘趁机掠夺一番。身后的李培盛,还有护卫都不敢相信,娘娘居然当街非礼他们的皇上小摊老板也羞臊着脸,不敢看。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娘子当街轻薄为夫,会把人吓坏的。”一吻毕,祈天澈轻声教训。怀瑾瞪他,在别人看来是她轻薄了他,其实,他才是占尽便宜的那一个好么她只是顽皮地想看他吃下不喜欢的东西是什么表情,结果他连她的唇舌都接受了个彻底。趁发痒的拳头没挥出去之前,她还是赶快往下一摊吧。祈天澈扔下一锭银子,大步跟上。李培盛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老板盯着手里的银子发呆,他笑,赏银这么大,看来方才是爷占了便宜。经过一摊糖人的时候,怀瑾停下脚步,盯着糖人出神。“贝贝在的话,一定会吵着要。”她自语般地说。祈天澈面露愧疚,上前环住她的肩膀,“是我自私,硬要带你在身边。”怀瑾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表露对孩子们的想念了,故作没事地笑了笑,蹲下身拿起一个小糖人,“没关系,我连贝贝的份一起吃。”祈天澈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又心疼又气,“傻瓜,这世上没有不想自己孩子的父母,你的假装不想只会叫我更难受。”他的话如同剪断了某跟弦,怀瑾顿时泪光闪闪,扑进他怀里,“祈天澈,我很想宝宝贝贝,很想很想。我觉得自己好自私,为了与你厮守,就把两个孩子抛下不管不顾。”“你错了,要与你厮守的人是我,是我硬要把你带在身边。”祈天澈轻轻拥住她。“你这都要跟我抢”她抬眸,满眼泪光,眼神却好像是心爱之物被抢了似的。祈天澈失笑,“原来我的怀瑾这么想跟我厮守。”怀瑾小嘴微张,她好像又被他占便宜了。“想孩子就想孩子,无需顾虑我。”他忍不住屈指轻弹她的脑门,“我也想宝宝贝贝,很想,很想。”怀瑾知道,这男人对孩子的思念不会比她少,她好歹也陪了孩子两年。“我们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去看宝宝贝贝。”她笑道。“半个月,最多半个月,一切都会结束。”半个月已是他所能忍受的期限了,他不忍她日日夜夜饱受思娃之苦。“嗯,我们一起把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吧”怀瑾皮皮地笑道。祈天澈浅笑,牵起她的手,“继续”“当然”怀瑾也与他十指紧扣,拉着他继续狂吃海吃。月朗国的总营地,月朗帝坐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刚拿到的令牌。“你说我助你拿到江湖令,我得到她,现在江湖令也在手了,我人没得到,反倒损兵惨重。”祈隽不悦地道。“损的好像是朕的兵吧”月朗帝坐直身子,冷道。祈隽语塞,没错,被祈天澈追杀落入山间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持有月朗国兵符的月朗帝,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他竟是月朗国的皇帝。若不是有他借兵,那些藩王也不会臣服于他,追随他自立为王。“听闻,那女人有一对儿女。”月朗帝阴笑。祈隽微微震惊,这人似乎对朔夜国的所有了解得比他还透彻。“这样吧,朕再给你十万兵马,怎么做,该不用朕教了。”即便不明说,祈隽也知道其中意思。十万兵马,再加上他现在手上有的,要拿下一个朝中无主的京城来说,易如反掌。更重要的是,京城里,有她视如生命的人“你不妨考虑一下。”月朗帝眼里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十五万,不必考虑”祈隽道。月朗帝眯眼,想了想,道,“爽快朕倒是期待未来月朗和朔夜之间的结盟了。”祈隽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冷哧。结盟要将朔夜国大半的国土归于月朗国,如此,月朗国就是天下最大的一国。这又如何,既然得不到,让它在夹缝中生存更好。朔夜国,会从一个泱泱大国变成一个附属国,如果那老头知道的话,会不会从地底下跳出来他很期待,真的很期待。他更期待,那个当了他二十年的侄子会如何做是不是真的为了他所谓的皇爷爷,誓守这片江山,以什么都不是的身份。江山,美人,孩子,他倒要看看,他如何选择祈隽离开后,月朗帝看着手上的江湖令,阴险地笑了,将它交给心腹,“阿奴,拿去试试真假就让这场仗化为人间地狱好了,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一个可以敌一百个士兵。”“老奴遵命。”阿奴接了令牌,匆匆而去。“皇上,三十万大军集合完毕,是否要去营救太子和公主”新上任的大将军进来道。“月朗国不需要废物”月朗帝怒道。居然这都能败,妇人之仁“皇上,丞相求见。”外面传来通报。“让他进来。”月朗帝道。很快,进来的是一个鬓发泛白的男人,上前行礼后,拱手道,“请皇上速速派兵营救我国公主和太子。”“两个都是废物,朕救他们回来做什么”月朗帝冷哼。“皇上,太子是我国诸君,不得不救,公主又因战败被俘,传出去有失国威。”这皇上,越来越残暴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可以不管不顾。“朕不但没救,而且朕还派人去杀他们,省得他们泄露我国的布防图,尤其是嫣儿,朕不过是小小一试,就试出她的心在不在月朗国。”“你是说,十万大军只为试嫣然郡主的忠心”丞相大愕。“没错。”月朗帝嗤笑。“皇上,那都是您的儿女,您”“朕可没这么废物的儿女。”“皇上,臣代表所有朝臣,恳请皇上三思派兵营救太子和公主”丞相跪下,把联名的奏折送上。月朗帝看完奏折,冷血地勾了勾唇,走到丞相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丞相的话,朕会三思的。”“谢皇唔”还未说完,刀光在眼前一闪,他瞪大双目,倒地,死不瞑目。一旁的大将军吓得瞠目结舌,那把刀是从他这里出鞘的,是皇上亲自杀的人,而且杀的是当朝丞相。“这场仗赢了才算,赢不了,朕要你们也没用。”别有深意地说着,他扔开手里的剑,转身,毫不留情地吩咐,“拖下去。”那腿软了的大将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叫人进来收尸。太可怕了,连当朝丞相都敢说杀就杀,毫不顾虑。不难想象,若是这场仗输给朔夜国的话,不等敌军攻城,他们已经先被砍死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皇上,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不日后便可看到成效。”阿奴回到月朗帝身边,道。“这是方才收到的消息,那人,回京城了。”月朗帝接过纸条一看,轻笑,“看来,他发觉了。”“要阻止吗”tgt“不。”月朗帝摆手,“他迟早会知道的。”而他,等着那一日到来。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因着月朗与朔夜交战,京城戒备更森严了。但是,京城的街道上,一匹匹骏马疾驰而过,祸害了不少人,但是,似乎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龙飞,发生何事了”马车里传来温润的嗓音。“回楼主,好像是今晨接获的江湖令,说是要各大门派派人前往边疆打仗。”所以,江湖乱了。秋离枫微微拧眉,江湖令不涉足朝廷,更不涉足两国纷争,只适用于江湖,颁发出保护玲珑镯女子的命令已经是违反了江湖令的存在意义,而今,还动用江湖令要人前往边疆打仗这不是要让江湖大乱吗各门各派肯定不愿,但是若是不从,那么,那些非正派的便可趁机而入,挑起武林纷争,几百余年前的江湖动荡再次上演。他万万没想到那名男子最终居然动用这层关系,这下,不止是两国之争,是天下大乱了。“爷,要先回听风楼吗”龙飞问。“不,先去一个地方。也该去祭拜一下我爹娘了。”“是。”龙飞驾车前往。马车在一片清幽之地停了下来,一座修得极好的坟伫立林间,四周打理得很干净。秋离枫下了马车后,却忽然没再往前一步,只是定定地看着,有些犹豫不前。“楼主”龙飞不解地出声。秋离枫回神,道,“你四下去看看。”“是。”龙飞知晓楼主可能是想同自个的父母倾诉心事,自己不方便在场,他二话不说,作揖,飞身离去。秋离枫心情复杂地走近,再走近,每走一步,都略显沉重。终于,在墓碑前站定,看着墓碑上刻的字,温和的眸色更显复杂。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空飘下细雨,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又或许是不知从何说起。绵绵细雨打湿了他的发,他的衣裳上也是一层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