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偷”祈天澈抬头就看到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胸膛,满满的算计。小心思被说中,怀瑾像是被抓包了,微窘,瞪他,而后,懒懒一笑,“是又如何”她就不信,凭她一手绝活,偷一张纸还偷不到了。“一辈子,够不够”他轻笑。怀瑾怒,居然这么瞧不起她。“为了表明你道歉的诚意,我会努力让你嗯,肉偿一辈子。”“你还说”怀瑾扑过去捂他的嘴,她现在很希望他像对外人一样,惜字如金。明明她写的是,说好的肉偿已偿过,而且偿一送一,他倒好,在肉偿后面加一辈子,然后很爽快地按照她的要求签上原谅二字。混蛋腹黑男“哈哈原来我的怀瑾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履行诺言了。”马车里传来男人难得愉悦的大笑。“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马车里的旖旎。“何事”原本愉悦的嗓音变得不悦。怀瑾窃笑,这男人就只有这时候才可爱些。“启禀皇上,斐然斐将军已经成功擒获月朗帝。”闻言,怀瑾和祈天澈皆是恢复正经,震惊地对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怀瑾质疑。祈天澈点头,立即下令,“加速在天黑前赶往会合。”“报”后面又有快马加鞭的消息传来。才要启程的队伍再次停下。“爷,是从京城赶来的。”李培盛道。闻言,祈天澈立即出了马车,怀瑾也紧跟在后。“启禀爷,紫隽王已率领二十万兵马兵临城下。”那一路从京城赶来的人顾不得喘息,跪地作揖禀道。祈天澈拧眉思索,面色深沉。“祈天澈,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怀瑾提出心里的直觉。月朗帝被抓,祈隽率军逼京,这好像巧合了点。那些兵马有大半是月朗国的,但她怎么也不愿去相信,祈隽真的丧心病狂到得不到就毁掉的地步。可是,如果是月朗帝指使的,那么月朗帝已被擒,祈隽还依然故我的逼京,看起来也不像是两人共谋的样子。“先去斐然那看看再说。”祈天澈道。怀瑾轻扯住他的衣角,他低头,对上她温柔的眼眸。是的,温柔。在他需要她的时候,那双总是狡诈如狐,古灵精怪的眼眸会流露出温柔之色。“祈天澈,让我大哥带兵回去吧。”他虽然不想去管朔夜国如何了,但她知道,他心里还有责任未了,只是碍于身份。就算他真的不想管了,也该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若他就这样放着不管,眼睁睁地看着朔夜国亡,心里也会有个小疙瘩在那里。祈天澈盯着她,目光深邃。有时候,男人在心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需要身边女人一句柔柔的话,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抬头揉揉她的发,抬头下令,“李培盛,让肖默带上这里所有兵马撤回京城,听候差遣。”“是”李培盛响亮地应道,转身快步而去。所以说啊,亏得这位姑奶奶懂爷,在爷内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给了爷勇气。他们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去跟斐然会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就着山头打尖了。月明星朗,漫天星星挂在天际。男人负手而立,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清冷的俊脸看不出在想什么。怀瑾飞身落在他身后,悄悄靠近,从后捂住他的双眼,“别动,劫色。”谢谢sene15的月票,么么哒3、因她而来的劫祈天澈轻笑,“要劫色,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那这里”小手往他的胸口摸去,滑入衣襟。就要得逞的时候,大掌倏地抓住她的手往腰间放芑。“唔,那也不应该是这里啊。”怀瑾顺势抱住他,调皮地笑道候。真是的,警惕性那么高。祈天澈转过身,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有她的陪伴,心才觉得平静。“祈天澈,你在想什么”半响,怀瑾在他怀里抬起头问。“想,我们的宝宝贝贝。”他淡淡地道,贪婪地亲吻她的发香。“还有呢”她抬头,眉眼弯弯。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想,会不会来不及留下你。”“不会的,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变成孤魂野鬼也会赖着你的。”为了表明,她张开双臂抱紧他。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得意了,如果有小尾巴,恐怕都要翘上天了。“怀瑾,若真有那么一日,回去,嗯”他抚着她的发,在她耳畔叮咛。他怎忍心她做孤魂野鬼,游走在人世间飘零。“这种事你也信。”怀瑾朝他翻了个白眼,真是穷紧张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啦,再皱就像小老头了。”怀瑾看不过去他皱眉,踮起脚尖轻轻为他揉开。祈天澈配合地低下头,大手轻轻托着她的纤腰。并非他多想,而是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山头上,两人相依偎享受这静谧的夜空。山头下,一股臭味伴着清风而来,正在就地歇息,吃干粮的士兵们闻到,都纷纷皱眉,往臭味飘来的方向瞧去。就见一个妇人佝偻着身子,拉着一辆夜香车缓缓朝这边走来,几乎是同一瞬间,个个急忙捏着鼻子躲避。看管楚墨的人也直接丢下他捏着鼻子避开。楚墨想抗议,开口却出不了声,就连四肢都被绑着,眼看着那恶心的车越来越近,他只能青蛙跳地跳离。山头上,怀瑾抱着祈天澈的手臂,靠在他肩头,两人并肩而立,丽影双双地望着满天繁星,真是从没觉得星星这么美。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少了颗少女心,因为少女忙着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忙着满世界跑,连课程都落下不少。少女忙着追偶像的时候,她忙着吃了睡。少女在忙着写情书的时候,她忙着扔情书。少女忙着各种浪漫情怀的时候,她忙着杀人。她还记得大一时,一学长开着超跑来约她看星星,她叼着棒棒糖,问他,“星星能吃吗”那位学长当场囧了,因为是富二代,又是学校的校草人物,被当众甩面子,于是不服,想强迫她上车,结果被她拧断手,扔上他的跑车,她拍拍小手离去。自此,别说约她看星星了,连跟她说话都不敢了。原来,拒绝所有人的青睐,只为等待遇见他,这个能让她安静下来一同欣赏沿途风景的男人。“祈天澈,你说,回去的话宝宝贝贝先喊谁”她问完后,微微皱眉。奇怪,怎么觉得这句话在哪听过“喊你。”祈天澈想也没想地说。“为何”唔,好像这对话他们曾经说过“若不先喊你,我打他们屁屁。”真的,很像。不管了,人,有时候在做一件事往往会觉得自己曾经做过,说的话也曾经说过。“不许虐待我的宝贝。”她甜甜笑开,拉他转过身来,板起小脸儿,郑重警告。祈天澈抓住她的小手指,深邃如墨的眼斜睨她,带着很强的诱惑力,邪邪的,唇角似笑非笑。“闭上眼。”好听的嗓音低低响起。tanggt怀瑾甘心被蛊惑,听话地缓缓闭上双眼,期待他的举动。叮一声细细的叮铃响起,怀瑾睁开眼,就见一串腰佩落在眼前,轻轻摆动,尾指般大小的小铃铛随着摆动微微作响,腰佩主物是一个木雕人偶。咦这人偶有点儿眼熟。怀瑾一把抢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笑了,是感动的笑。“祈”然而,方抬头开口,就见眼前期待的俊脸倏地丕变。只觉眼前一闪,他已经从身旁掠过,以极快的速度。那一刹那,怀瑾如梦初醒,猛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梦那个可怕的梦对话都差不多相同,只不过不同的是不是看夕阳,是看星星她猛地回身去瞧。“不”她惊骇瞠目,脸色刷白,全身血液在那一瞬间倒流。成真了那个梦,居然诡异地成真了因为他看到那人高举匕首朝楚墨刺去,尽管已经尽量赶去阻止,但是他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拉开楚墨,那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心口。“爷”李培盛惊喊,所有的士兵也蜂拥而上。“居然是你。”那人抬起头来,祈天澈看清了她的脸,然后,毫不迟疑地,一掌“唔”那一掌还没打出去,有一抹身影快他一步。楚嫣闷哼,捂着胸口,弯着腰,原本痛快的眼眸被恨意取代,狠狠瞪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怀瑾手握天蚕丝,天蚕丝的另一端竟如同利刃般坚硬地穿透她的身子。“李培盛,顾好你家爷”怀瑾头也不回地冷声命令,她手持天蚕丝与乔装成老太婆的楚嫣对峙,眼眸冰寒刺骨,“你居然敢伤了他”明明没有风,在她周边却是衣袂翻飞,发丝狂乱,俏脸阴狠如同女修罗,让所有人大为吃惊。“哈哈我本来只是想杀了楚墨,再泼你黑狗血让你魂飞魄散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是因为你,他才变成这样子”楚嫣丧心病狂地笑了,越笑,她嘴角流淌下来的血丝就越多。但她不在乎,她的恨意也被快意所取代。是这个女人,是她打乱了原本属于她的美满人生,更对她百般折磨,还她沦落到连傻子乞丐都嫌弃的地步,被嫌弃也就算了,她还不得不拿那疯乞丐当解药,受那般耻辱,为的就是留着一口气要这个女人付出代价“你该死”怀瑾手背缠了一圈天蚕丝,运起内力猛地一扯。那细细的一根丝刺在楚嫣心头里,此刻被怀瑾这般拉扯,像是翻搅着她的心。她强忍着这般极致的痛,艰难地扯唇大笑,“该死的是你若非你,我天澈哥哥还是那般高贵的做他的皇太孙,做他的皇上因为我替他杀掉了所有知道他身世的人,可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一切都变了而今,他更是为了留住你甘愿拿命去换,你说,该死的是不是你”怀瑾微微一怔,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由李培盛扶着的男人。他在看着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对她扯出一抹让她放心的笑弧。可是,那笑弧怎么扯都不像。随行的军医正在冷汗涔涔地医治他。她回头,重新面对楚嫣,满脸煞气,手上的力度一点点绞紧,“你的解药哪里来的”那股臭味,即便跳进粪坑里也掩盖不住,她之所以扮作倒夜香的老太婆为的只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让人好不防备地躲避。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她的靠近。“哈哈我不得不说,你的确够聪明除了配药的人和你给了解药的人,你觉得还有谁有”“花无阙你把他怎么了”她的一番好意竟是害了花无阙。因为,楚嫣能肯定地知道是她给了花无阙解药,那她身上的解药必定是从花无阙那里夺来的。“哼他死不足惜在朔夜国的时候,他的出现就是我失败的开始我杀他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愤”楚嫣癫狂地笑道。怀瑾眸光阴狠,手腕翻转,控制着刺在她心头上的天蚕丝,轻轻旋转。“啊”楚嫣疼得想倒下,但她一动,体内的天蚕丝所带来的痛楚更甚。她明白,这女人正让她真正体会何为撕心裂肺“娘娘,爷心口上的刀有毒”身后,突然传来李培盛的惊喊。怀瑾面色丕变,回头看了眼脸色迅速发黑的祈天澈,将天蚕丝卷在腕上,身形随着逼近,将天蚕丝猛地往上一提,“解药”疼得面部扭曲的楚嫣幽幽看了眼她的天澈哥哥,突然,兴奋地笑了,“哈哈就算不能死在他的手里,能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足够了”“解药”怀瑾右手一划,寒光闪过。楚嫣的脖子上有了一道血痕,正在潺潺流血。楚嫣没去理会,只是丧心病狂地疯笑着,“没有解药你把我逼到那份上,我不死,强忍着委身于一个疯乞丐,留着一口气为的就是要让你痛不欲生怎么可能会有解药那是月朗国的禁药相思断肠,早八百年前就被列为禁药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解药哈哈我最终还是赢了你”怀瑾身子一震,看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她好恨,恨自己。所谓有因必有果,如果她没有那么整她,也许,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她好恨啊,好恨自己当日为何没有一刀剁了她。她承认,当日抓楚嫣的那一刻起就想着利用她回去传假消息,因为她料想,这贱人之所以甘愿受俘,一方面是为了祈天澈,另一方面也是伺机想偷得军情。如果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将她杀了,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怀瑾”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怀瑾从自责中回神,看了眼即使痛不欲生了还满脸得意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