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雨有多密下的速度有多快,才会让视线有些模糊了呢,从走廊的窗户向外望去,天空一片昏暗。即便是黄昏时刻,随意的看着这个待了许久的操场,每一个地方他都想仔细看一看,至少现在他所拥有的是在忍校和琳的记忆,远离了战争,单纯的学习,这样在忍者世界里难得的快乐之地。当视线落在了操场边的大树时,带土愣了一下,嫩绿的树有些灰暗,衬得安奈一身白色的日向标志忍服特别的明显,坐在秋千上小小的一团,那家伙不会是跑回了家又跑了回来吧。带土关上了窗户背起了背包,快速的跑过走廊,打开玄关前的鞋箱。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顿时回响起打开铁门时的沉重回响。应该庆幸母亲有经常给他在学校准备一把伞,要不然真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了,还想和琳撑着一把伞呢。走出玄关,撑开了雨伞,上面宇智波团扇的家徽明显的印在灰黑的伞面,雨水滴在上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滚珠掉在上面,哗啦啦的。等他走近了安奈,看见他踩着脚下的水坑,低着头,在研究什么呢研究水深够不够养金鱼吗生病了又没有人来照顾他。“你在这里干什么淋雨玩吗”“不是”“会感冒的你都被雨淋湿了”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比平常相处还要奇怪的气氛,低着头看着仰头的安奈,漫长的对视,日向家的眼睛真的很奇怪,好像什么都可以看透一样的眼睛,只有安奈的眼睛是迷茫的吧,心被不轻不重的击打了一下,喉咙干涩无语。“不要在树下了,快回家吧”忽然之间手足无措,为什么呢,对视的时候紧张了。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卡卡西,居然问了情敌一个特傻的问题,“我是喜欢琳的对吧。”“你是在说废话吗”或许他真的被雨浇傻了,奔跑在雨里,直到了琳的家楼下,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向着琳那明亮的窗户大喊,“琳琳”雨落在了嘴里,一丝丝奇特的味道,冰冰凉凉。“咔”的一声,窗户打开了,琳半探出身子,“带土桑,你在那里做什么这么大的雨。”“啊没什么。”带土又不知道自己要来找琳做什么了,只是好想见她一面。“你还不快点回家。”“啊,琳”带土大叫了一声。琳望向他,和安奈的眼睛不一样,但让他难以忘怀,琳,我喜欢你“明天,不要迟到了。”琳捂着嘴笑了起来,“带土也不要迟到啊”“嗯,你快关窗户吧。”“那你快回家吧。”“嗯。”琳,我喜欢你他不敢告诉她,他只敢说给安奈听。“安奈,我喜欢琳。”“嗯。”那时候所有的心事安奈知道,他也没有发觉说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比如安奈迟钝了好一会才应了下来,先是嘴角平直然后硬是弯了上去,眯起的眼睛掩盖住了安奈自己的内心。所以他出任务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安奈了,当下忍实在是太不爽了,和他想象的任务根本一点都不一样,除了带孩子就是除草,帮农场收割稻子或是抓放跑的牛。“啊啊啊啊,”好丢脸,太丢脸了,这是当带土抱着牛的脖子大叫时候心里的写照。“白痴”随着一声冷哼,带土觉得自己和发疯了的奶牛一起被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狼狈的在琳的搀扶下才直立起身体。“卡卡西表现的很好。”老师波风水门在旁边和他们说道,“就是d级任务在一些突发情况下,也是在锻炼你们的反应能力。”刚才还发疯的奶牛安静了下来,任由农场主牵了回去。“白痴带土。”“混蛋卡卡西你说谁呢”带土看见卡卡西抱着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废物。”废物这句话,其实在家族里都听腻了,只是由卡卡西说出来就十分的不舒服,尤其还有琳在身边,“我一点会比你强的混蛋,你等着看吧”“哼”不共戴天啊,王八蛋,自以为是,从郊外回家的路上,带土咬着牙想象面前的空气是卡卡西,好想给一脚。“带土,还疼吗”琳在旁边问道。压制下怒火,“啊,不疼了。”“下次要小心一点啊。”“嗯,谢谢你。”“没什么的,虽然用了医疗忍术,但回去还是要在膝盖上多涂点药酒,马上就要中忍考试了。”“啊我知道,放心吧,我的恢复力不是盖的”骄傲的指向自己的背后,“宇,智,波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啊”“呵呵,嗯。”“我一点成为宇智波一族的第一个火影,把宇智波一族的名字进一步的发扬光大,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我一定会做到的”“嗯,你会成功的,加油哦带土”琳的话还是那么的温柔,带土觉得什么都不疼了,穿过没什么人的公园,面前就是十字路口,大街上繁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道路两旁的树一棵挨着一棵,蝉声传了过来,夏日午后有些毒辣的阳光经过叶子的常常阻碍,温和了许多,头上的云大朵的飞了过去,时不时帮着身形小的树叶挡着太阳。“啊,好像是卡卡西。”琳看见了前方卡卡西的身影,卡卡西正背对着他们大步的走过了街道,虽然回家都是一路的,卡卡西向来不喜欢和他们走在一起,带土看见琳跑着去追卡卡西也心急了起来。明明可以和琳单独两个人的,卡卡西那个碍事的混蛋,气愤的也想追了上去,还没等走几步,十字路口处几辆牛车驾驶了过来,阻挡了带土和琳。要中忍考了,火之国大名也来了,带土想暗骂一句,外面的战争日益紧张,大名还到处的走,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一辆辆牛车驾驶过去,还不能翻车而过,不知道琳会不会在对面的等着他,“啊啊,快点啊”带土着急的有想跺脚。终于最后一辆牛车驾驶了过去,带土焦急的看去,安静的郊区街道上,没有了琳的身影,只有撑着伞的人等在那里。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白色的衣服,黑色半长的头发,额头上的布条,一直清晰地浮现在带土的眼前。从树叶之间照射下来的阳光将他的身体从肩部以下笼罩了起来,而肩部以上的部分则被隐藏在伞的阴影之中。和大大的团扇雨伞对比起来,安奈很单薄。闷热的风从安奈身后传了过来,好像是过滤了似得,吹到带土的脸上不是那么的滚烫,而是温温的,很舒服很舒服。向安奈的旁边看了看,没有了琳也没有卡卡西,只好无奈的插着兜走了过去。“安奈,你看没看见琳啊”“看见了,琳说,不用等她。”安奈点头。“是和卡卡西走了吗”“嗯。”“很开心的和卡卡西走了,卡卡西也没拒绝吗”“嗯,是这样。”“你就不能骗骗我”“啊”安奈露出很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后小声的说道,“抱,抱歉啊”“唉。”带土无力的耸肩,“算了,你干嘛呢”“等你。”“等我”带土看了看伞,“站在对街那里等着我吗不用打着雨伞吧,又没有下雨。”“嗯,刚才没有打雨伞,只是我站在对面,你没有看见我,这样醒目一些,”安奈收起了雨伞。“牛车走的太慢了。”“嗯,是啊。”安奈笑了笑。“等我一会了吧。”“啊,是吧,因为牛车走的太慢了,我觉得好久。”安奈拿起了雨伞递给了他,“你的雨伞,还给你。”“没必要特意送来。”“早上说今天会下雨。”安奈摸了摸鼻子。“下雨我家还有伞。”“嗯。”安奈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却又不想再说了。“唉,今天不顺啊”心情郁闷的想仰头大叫,带土一手搭上了安奈的肩膀,“走吧,我请你吃拉面去,你饿不饿”“不嗯。”“太好了,还是安奈好,陪我聊天去。”只要心情不好就去找安奈,安奈总会安静的听着他说的话,带着些许寂寞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带土,心情不好吗还是因为琳”“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样你才会不难过呢”“这个问题,大概是琳喜欢我的时候吧。”“啊,这样啊。”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在流逝,安奈的心意也日渐凸显,直到救了安奈,安奈在昏迷时候说的话,本来被卡卡西的问题而搅乱的心神已经溅起了浑浊的水花,“带土,不要走,带土,我喜欢你。”那次他是故意的,他要上战场了,即使嘴上说着没问题,心里也难免害怕会一去不返,他深深的记得幼小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哭泣和一座座标着团扇家徽不会回应的墓碑。战场是忍者的归宿,他要去那里寻找宇智波的荣耀。安奈就像满天星,琳就是玫瑰,他喜欢的是玫瑰,那一抹淡淡的散不去的幽香,他喜欢琳那么多年,每一秒都在加深着,一秒五公分,现在有多深了呢“不要喜欢我。”做不到对安奈的喜欢,他真的做不到,欺骗不了安奈,他同样做不到,不要让他看见安奈伤心的眼神,所以背向着,看不见最好。少年的时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也在颤抖,只是,太过焦急,他给不了安奈所谓的希望,或是最终的爱情,只是因为他心里装不下,也不能更换,对不起,不要喜欢我。我早就被名为琳的药蚀骨的无法戒掉。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在心底也忘不掉琳,还有安奈。“替我守护琳,还有不没有了。”把爱情交到了卡卡西的手里,清楚卡卡西不爱琳,他想给琳幸福,只是实现不了,就让卡卡西来吧,琳也是幸福的,哪怕他自私的用死亡和愧疚来逼迫卡卡西,他也想让琳幸福,爱情啊,本来中毒的人就是可怕而不可理喻的。安奈呢,他怎么把他交到别人的手里,想想他也没有对安奈做过什么事情,连基本的回应也无能为力,卡卡西会明白安奈吗安奈要的不是友谊,只是这种代替他只会自私的给琳。安奈也从来都不要。有些怯懦,还有些内向,却不需要旁人的施舍,日向也有着日向的骄傲,哪怕刻着笼中鸟。再一次见面是再也不同的身份,只为了带土的安奈也不再是了,尽管会痛却不会流泪,清醒的时候不会在名为阿飞的男人面前流泪,隐藏的小小计谋,抓住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任务,就是和当初一样的心软,也是个木叶的忍者。一正一反还会有爱情这样的东西重新出现,就像是强烈的化学反应,一瞬间的激化,也不复当初的单纯。五年用着阿飞的身份纠葛,还要出现在面前,是天意还是挣脱不开的迷雾,无孔不入的刺激着细小的毛孔。从大脑传导到神经无关爱恨的单纯肉体。在雨忍村,不想杀了安奈,也不想放他走,在相拥而眠的夜里是真的放下了所有的身份,在怀里人沉睡的时候压抑不住的拿下了面具,一个炙热的吻,可以回忆起幽暗的巷子里,两人的初吻,嘴唇相接触的一刹那,带土忽然感觉到兴奋和愉悦,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无边的悲伤忽然向他袭来。安奈的温暖,可以让他忘却仇恨,可是琳的身影又在那个隐藏的内心深处出现,从今往后永远都不能见面了,要是成为了敌人,他会不会真的对安奈下毒手,那个一直微笑的,会打着伞在街道对面同样焦急等着车队过去的安奈,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横亘着对于他们来说无解的恨意和逆转的巨大世界。最后的放安奈走,最不该的是他忘记了安奈的身份,阻碍着他的计划,好像他小时候救安奈的时候,浸泡在看似温柔却夺人命的水中,安奈就是那河水,随时会无声无息的威胁到他。一边想着死了,就没关系了,不会烦恼,肆无忌惮地实现计划,另一边却在说着,再也不见了安奈。矛盾在拉扯着内心,落入网的虫,越挣扎越窒息,不理会他的哀求,拉着头发压制在树下,撕破的衣角,混合着血的冰冷空气,在催剂着身体,谁让安奈在激起他的所以怪不得他,他所对安奈做的一切,对安奈施於的一切暴行,那疯狂的想法。因为安奈要离开,彻底的离开,不管是从他手里还是自己死亡,不许,不可以。“轰隆隆”爆炸的巨响和那一片白光,消失的安奈,不许死掉,还有那化不开的矛盾,从蛛网里挣脱。眼睛看见那刺眼的白光猛然的惊醒。“不许”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手摸上自己的脸,没有面具硬邦邦的触感让带土一愣,好半天适应了黑暗,侧过头看见的是模糊的轮廓,伸出手拉开了灯,看见在昏暗灯下熟睡的安奈。那些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原来只是梦吗零星快速的略过脑海,还没死的人好好的躺在身边,带土平复着失速的心跳。“嗯”旁边的安奈不太舒服的皱着眉头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防备性低了很多,就如同小时候,压抑不住的战栗从小腹升腾而上,疯了一样的想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