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继续为所欲为,可又还能有多久我是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像爱一个神经病般喜欢一个人的时间,还能长到何时好几次我都险些想要放弃,如果不是那时候你那张带着鲜明表情的脸就如此清晰的闪亮在眼前,或许一切都会结束。也就没有现在,我和夏崇正就像两棵明明生长在不同国度里的树,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拼命伸长了枝桠,想要给彼此最后一个燃烧灵魂的拥抱。“夏崇正,”我咬着牙,这段时间,这些漫长而无望的等待让我心生难堪,“你别给脸不要脸。”只有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只有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上一秒还在亲吻你,还想要把你放倒在床上胡乱而急切的碰撞,而当空气里燥热的因子安静之后,他的脸色无比镇定,无比严肃的告诉你,嘿,别当真,我只是偶尔想爱你,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之前说过,夏崇正是个很自制的人。他这种人就算是放纵,也能如此的清晰他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所以我刚刚那句话才能一字不漏的全部落入他的耳朵。闻言,他全身一愣,又像是有些茫然,但他随即就又加深了拥抱的力度。随着他脑袋缓慢的移动,我感受到他的牙齿磕在我的锁骨上,一种带着凉意的痛隔着我的衣服就这么生生植入心间。在这么深情款款的时刻,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几天天气不错,哥三天没洗澡了。我推开人的时候手都在发麻。我不知道我们抱了多久,但我烦了。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夏崇正能和我有什么结果,如果说先前我还抱有一份不切实际的执念,到现在我只剩下疲倦。这无穷无尽席卷而来的洪水将我埋在深不见底的江河里,我在涛涛江河间闭上眼睛,想,夏崇正,年少时候我想长出如同苍穹般伟岸的肩膀,好让你不再一次次深情躲藏。而现在我终究是不得不在现实面前承认,我的臂膀,只能供一个爱我的人遨游其中。对于你,我已经费尽力气而不自知,很快,我就会离开你,而你同样对这个真相,一无所知。把夏崇正推到在车上,他松开箍着我的手的时候额头好像撞在了方向盘上。外面街灯模糊而遥远,而车内的灯也拯救不了我没戴眼镜的近视。终于如常所愿的给了夏崇正一巴掌,其实我觉得哥我打上去的时候更像是在摸他。不过也都成,总之我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我自己,嘿,看,古城你也舍得。别总是苦哈哈的把自己当个情圣。装逼那么久,也忒累了不是。“古城”夏崇正的声音有点嘶哑,带着酒醉的混沌和意料之外的失控。我管不了那么多,接着给了他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随着我的动作夏崇正弓了弓腰,像是要呕出来,“别叫你大爷”好吧,后来我们还是没打成,因为我不舍得,这很恶心人。和夏崇正胡乱骂了几句,都没重点,大意是:“卧槽你大爷的夏崇正”“古城你这个花心萝卜给老子滚”“哥我有你花心你不看看你在外头有多少人玩完哥甩手就走,你以为你他妈的演卧底啊”“放屁那是你看不出我有多痛”互相对骂到后面,我这个清醒的人和面前这个酒醉的人,相处方式也渐渐有了调情的趋势。这个认知让我老脸无处可搁,于是只得匆匆作罢。把夏崇正送回我小姨那边再自己在清晨赶回来上课,我整个人都昏沉的要命。本来不要这么久,但我没想到大半夜的交警还在查岗,我因为没有带驾照又找不到夏崇正的驾照被扣下来顿点。直到早上小姨被电话吵醒赶过来救场子,我才带着一夜的毒素回到了学校。而我刚刚推开寝室门,就看到蹲在门口,目光凄楚看着我的梁灿,他语气依旧淡漠,却令人心疼,“昨天我看到你出去,”他仰起脸朝我笑,笑的我更累,他声音有一夜没睡的疲劳和嘶哑,“正以为做梦,就想来看看你。”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推门的时候对侧过身让在门边的梁灿说话的语气都没法自我控制。我语气和神色都很累,而且这时候我也没有心情和立场去批评他这个做法到底做的对还是不对,我只能强撑着对他点点头,说:“三四节我还有课,你先回去吧。”这不过是我的借口,我承认。现在的我几乎已经没去上过什么课了,但在这时候,很明显的就是我需要这样的借口来掩饰我的力不从心。果然是曾经的荒唐如今的承担,过去熬夜打游戏和看碟子太凶猛,导致我现在一个晚上没睡觉就能要死要活。想当年的优胜战绩那可是三天三夜,嗨到半夜。梁灿这次什么都没说,对我点点头,说:“那成,我回去了,一天满课。”这天的尾音是我的那声迷糊间的怒骂,操。作者有话要说:、骄傲怎么写1我们都是需要分享的人,看一部电影,遇到好看的剧情,那份迫不及待的心情,都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感同身受。而我私下内心深处最为期盼的是,那个人能够是你。可是大部分时间里,我们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上影院一个人吃饭睡觉,度过无数个寂寞无声的夜晚。安安静静的完成每一次的欣喜相逢。我的林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别一个人无声哭泣,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看不到,别祈求他明白这些年里,你于忍耐当中漫无声响的等待。突,阅风雨飘摇有感也忘了说,期间梁灿又来找过我,当时我正翻着从小姨家带来的全家福,在上面艰难的寻找当时的我和夏崇正。只看一眼就能让我止几天的渴。也没招呼人,干说了声:“坐。”就继续翘着我的二郎腿,开始我愉快的寻找之路。早知道哥我也有今天,当年就应该多拍点照。当秋天的尾巴随着我们日日的混沌而慢慢消失不见时,夏崇正这次终于没有躲我。离他一身酒气浑身都骚的让我打了他一顿,再加上我两不要脸的对骂之后,他的电话姗姗来迟。那天是周三,我没有课,记得那么清楚还是夏崇正这个人的个人魅力。不说也罢。何伟已经完全进入了考研冲刺状态,丧失一名大将的我在慌乱间就只能把星期三这个日期记得这么明白。“在”他声音很好听,温柔而冰凉,这是我的死穴之一。不过我都已经接起电话了,这时候还问我在没在,想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干嘛。”我承认,语气依旧闷骚。“出来,见我一面。”话要怎样说,才能有几分煽情。此刻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双手毫无怨言的捧上心碎的声音。后来的后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我在电话的另一端答道:“好。”灰色的天盖不住漫无边际的想念,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开始后悔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的扇我自己,然后告诉我自个儿,我没有资格这么继续堕落下去。我身上背负的是,我无言的沉默,我第一场深情百般之后所承受的苦难。如果每一场爱情的结束是因为缘分到了头,彼此相看两生厌,而我最为遗憾的是,我和夏崇正之间,都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这天我没有出去见夏崇正。就好像我并不知道这是他离开这个路过的城市一样。而我的一无所知让我失去了他,失去了所有争取的机会,永远。在我往后漫长的日子里,无数次的怀念他的怀抱和温度,极端的想念那些我未曾得到过久永远失去的温存,想起每一次我们亲吻过后故作的镇定。而其中,最为让我纠缠不休久久不愿忘怀的是,他是否爱过我,在一个下着雪的晴天。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当时她很慌乱的嚷嚷,“城崽子,你赶紧的回来哟。”“妈,咱能好好说话,我在学校上课呢啊。”我说着,把最喜欢泡面的那款口味,对,你猜对了,就是红烧味的汤满意的灌进了肚子,末了,还抹了抹嘴。“阿正出车祸了,在去明海的高架路上头,啊哟我的娘,娃儿你快些回来,妈妈遭不住的咯。”我妈这人年轻的时候在外头闯荡了很长时间,后来和我老实巴交的爸结婚了才又安定下来,所以很多时候,她说话我都得捉摸一会儿。我把泡面盒放到走廊上的垃圾桶里,左脸和肩膀卡着手机,问我妈:“到底怎么了啊,什么车祸,谁啊”“阿正啊”我妈这声叫喊让我整个差点当机在当场,眼泪喷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手都在抖,我说,声音颤抖,“妈,等会儿,小舅他不是在小姨那边,怎么,怎么就,车祸了”压着心脏激烈的涌动,我连一丝正常的声音都难掌控,“妈,别开玩笑成不。”“真的,真,真。”我妈连说三个真,她的慌乱重重摔在我心坎上。我妈这时候对我的依赖其实没什么用。即使我刚有记忆不久,要花的钱也几乎是我直接自己拿,帮一家人买早餐,我妈出门穿什么衣服必定要问我,从几岁到我现在身在远方也依旧电话联系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足够证明我妈从我小时候起就对我信任的紧,但这时候比她更需要依撑和搀扶的人,是我才对。可我妈说:“城崽,你先过去,妈妈和爸爸等会儿就到,你小姨已经在人民医院了,你快点去帮妈妈照顾,妈妈对不起他。妈妈我城崽你听到了没有”我妈说到后面已经哭了起来,她崩溃的情绪险些将我的呐喊点燃。“假的绝不可能”我就这么径直的喊了出来,声音以想象不了的速度和空间传到我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方。我妈的哭声坦荡而萧索,一声一声唤出我心底的悲戚,“城崽,听话,妈知道你自小对你小舅感情好,你冷静点,呜妈妈只有你,”电话里的这个女人说着又大哭起来,“你先替替妈妈过去好不好”寂静,无声。无边无际的大海啊,我终于来到你的怀抱,即使我这些年里,迟到这么长的时间。但我终究,还是到了你身边对不对你的怀抱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是带着波涛汹涌里的海兽在这些相隔远方的时空里,你吻过多少星星的眼泪,尝过几口冬天雪地里的火苗“好。”我吞下嘴里的铁锈味,合着空气里的氧气和我耳边的涛涛海波,一鼓作气的吞下。作者有话要说:、骄傲怎么写2我听见一首略微高扬的音乐在我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微微的喟叹,他一声一声的歌吟里藏了多少无人能懂的悲哀,才能让我内心的慌乱和无助,像荒地里漫无边际的野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而我心底那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啃咬,我心里那些沉顿的压抑,又能有几个人能懂说到底,这只是让我心更为艰难的在这压迫的空间里苟延残喘,我没想到我也没法接受,真的,妈你别和我说真的假的,我受不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受不了,但我求你们,你别说了,妈我也说真的,你不知道的时候骗骗我好不好我挂断我妈在那边明晃晃的惶恐时,眼前一颤,好不容易强撑着自己扶住了墙。却忍不住五脏肺腑翻天覆地的捣鼓,我“哇”的一声,终于把我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原先接电话时涌出的眼泪已经干了,而此刻借着一声又一声永不断结的呕吐,我眼泪终于再次哗啦啦流淌的欢快,新的盖住旧的,重新沦为这个我们赖以生存的奴隶。走廊里偶尔路过的弟兄们通通用百般的眼色瞟我,落在身上都变成轻飘飘的抚摸和安慰。但他们依旧是见证我此刻慌乱无措的路人,他们或许有卑微的同情,或许能有几分感同身受,可他们依旧面无表情的淡淡扫视之后和我擦肩而过。镜头拉长的时候,我在半醒半梦间望见走廊上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的梁灿,他换了一个新的发型,额头光洁明亮,眼神直接有力。而我却在这忍耐的急迫中将他那张对我而言多少都是崭新的脸映入心房。这时候我对他微微一笑,惨淡而明亮,像是迟到半年的招呼。其实第一次在车站的时候我最先看到的人就是他。他这种人,自信而骄傲,有天生的外貌和后天的气质,除此之外,还有一眼望得见的良好家庭背景。但无论如何,我身为一个男人,只是做不到互相吸引。而在这个窗户外吹着秋意凉风的傍晚,我妈嘶哑的叫喊还在耳边,我突然明白,其实有些人,自第一面相见,就注定了有故事要发生。只是我当时,还不愿意认命,还不愿意承认,我和夏崇正之间,从未被祝福,包括夏崇正自己。所以才会有这些年来的纠缠和躲闪,却始终没有成真。好在当真过后又被留下来的人,只有我一个。所有苦难由我一人来背。阿正,再见时唯愿还是亲人,只有这样,我们才是这辈子最为不可被时光洪流冲散的两个人。收好东西冲出寝室,我打了一量车就往人民医院里赶。我妈没有告诉我是在哪边的医院,等我终于冷静下来和小姨确定好地点,以及需要带到医院的生活用品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之后。其实我当时完全是咬着牙在强撑着我自己的神经做完这一切。在我妈给我那个电话之后我整个人就都崩溃的体无完肤。而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人面前,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