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劝道:“小姐,先别用。让奴婢先试一试吧,万一”上一次的药可不就是毒要不是给小白鼠试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可上一次是萧隐玄拿错了,误将“七巧红”的解药当成了紫玉活血散。上官清源的话想起他对顾白葭紧张的态度以及今天说的话,顾蔓的心反而踏实起来,推开疏清的手,“他不会害我的。”当然,如果上官清源真想弄死她,那还不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好不好顾蔓决定相信他。挑开刘海,疏清在为她上药之前还在问:“小姐确定要上药”“嗯。”毫无疑问地点头。黑乎乎的药膏敷在额头上。效果和萧隐玄给她的药差不多,冰凉清爽,不过味道却让人难以忍受,疏清捂着鼻子,小离则站得有些远,拼命地蹲在地上用团扇将鎏金璃兽香炉里焚起的青烟朝她们的方向扇过去。顾蔓则被这股子臭味熏得要快吐了,见状,疏清忙让院子里的小丫鬟去花园摘一些回来。 放在她鼻子下熏,清香传过来的一瞬,顾蔓脑海中突然划过一抹疑问:上官清源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整她吧恶臭过后,药膏开始发挥出药效,有点疼有些痒,额头下面像是有无数的小针在扎。刚想表现出什么,但见两个丫鬟极不放心地守着她,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快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吧。”“可我们的事不就是伺候小姐吗”顾蔓无奈,只好道:“再去采些花回来,这味道熏得我快受不了了,另外。今天上官神医来过的事儿不要说出去。”疏清和小离点点头。关上门,两人出去了,额上的刺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顾蔓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歪在美人榻上,不多时竟真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竟然听到了哭声。睁开眼时。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美人榻上,一抬头,竟看到了一张宛如天神的脸,霞光落在他的脸上,美得简直不像话,顾蔓揉了揉眼睛:难道是睡得太久,产生错觉了她怎么会看到萧隐玄在她房间里还坐在她面前。“小姐,你可醒过来了。”声音中带着哭腔,不是小离又是谁侧头看过去时,小离的一双眼睛早肿得跟胡桃似的,顾蔓记得临睡前只用了上官清源给她的药。不会吧,难道药真有问题“小姐,呜呜,小离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没反应过来,小离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她的衣襟也湿透了,贴在她的身上,冰凉凉的,顾蔓豁然大惊,一把推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慌忙扯过一旁的披风挡在自己身前。“怎么回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前面的萧隐玄。“已经没事了。”他语气平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小离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找来一套衣服给她穿好。“小姐,都是我们的错,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我和疏清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离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顾蔓这才发现一直没有看到疏清,“疏清人呢”疏清从帘子后面出来,她右手上缠着绷带,似乎是受了伤。不过,她的左手还牵着一根绳子,用力一拉,一个黑色的人影滚了出来。看他的身形是个男人,不过已经昏迷了。顾蔓大惊,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可还是不敢相信地问:“这又是什么人”“我听说上官清源来过,有些不放心,准备过来看看,还没过来便听到两个丫鬟的叫声,便赶了过来,不过你放心,他没有得手,我也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和煦,如春风暖暖拂过,让人心安。顾蔓感激地点头:“多谢了。”“不客气。”小离也冲着他拼命鞠躬道谢:“多亏你救了我家小姐。”他轻轻摇头,“人已经抓住了,她们在外面找到了迷香,你打算怎么办”顾蔓眼睛里色沉如水:“既然有迷香,说明不是巧合,待会儿必定会有人过来。”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你怕我会冲动”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淡淡摇头。“你放心,我没觉得这件事与上官清源有关,虽然他屡次想杀我,但我并不觉得他是个下作的人。”萧隐玄终于笑了,脸上的光辉比落日更灿烂,看得两个小丫鬟迷住了眼,顾蔓也有一时间的愣神,从美人榻上起身,将洗好的衣服找出来还给他。“世子两次相救,顾蔓又欠你一条命了。衣服已经洗好了,不过衣服太长,后面有些破损,我也补好了,若世子爷嫌弃的话,尽可拿到外面去扔掉。”反倒是他一愣:“不客气,举手之劳。”接过衣服来摸了摸,竟找不到补过的痕迹,他点头收好,声音一如人一样清朗:“我留在这儿多有不便,先告辞了,四小姐若有事,可随时到贤王府找我。”小离和疏清这才知道,眼前风华无双的男子并不是随便从哪冒出来的,而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贤王世子啊。“等等。”在他临走之前,顾蔓叫住了他。“嗯”顾蔓不好意思地笑:“现在就有事找世子帮忙。”“好。”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黑衣人,顾蔓眼中升腾出一股杀气:“请世子将此人带出侯府去。”他点头,问道:“你想如何处置”“扒光衣服,扔在长乐街上。”长乐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也是京城最混乱的地方,充斥着三教九流,虽然是天子脚下,但天子也管不着。他欣慰地说道:“我还担心你会将人留下,与主使者对质。”“我没这么傻,那人也不会承认的。”这种对质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虽然没有听懂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但小离和疏清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外面,等候着人来,她们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会想出这种主意害小姐的。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正叹气以为被那人发现时,外面突然传来通传声。“小姐,侯爷到了。”小离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回不过神来,竟然是侯爷么小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能这么禽兽不如陷害小姐正想着,头上又挨了一下,是疏清。疏清呵斥道:“瞎愣什么还不快去给侯爷泡他最喜欢的阳春雪蕊来。”小离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晃荡着去了。顾蔓将永昌侯迎了进来,“侯爷怎么过来了”永昌侯进来之后直接在主位坐下,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皱眉问道:“什么味”顾蔓笑道:“这院子也放置了好久没人用,今天蔓儿让丫鬟们拿艾草熏了一下,又从花园采了些鲜花除去艾草的味道,所以有些混了。”他淡淡点头,也没接她的话,只道:“今天我与你母亲一同去了荣王府看你姐姐,她过得很好。你们两个年龄相差不多,性子却迥然不同。父亲并不担心她,最担心的心,反而是你啊。”顾蔓微笑:“侯爷不必担心。”“怎能不担心啊”他叹了口气,“你姨娘那件事,是我对不起她,心里也一直愧着你,如今见你姐姐如此幸福,想到了你,心里更加不忍。你也快及笄了,婚事的话,自己可有主意”顾蔓低眉顺耳,“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蔓儿怎敢有主意何况姨娘才去了不过三个月,蔓儿也不想提及此事。”侯爷这才点头:“也好,等你快出丧期,父亲定让你母亲为你挑选一户好人家,不会让你受半点冤枉。”顾蔓依旧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道:“任凭侯爷和母亲做主。”侯爷在幽昙院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离开了,顾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夫人果然是容不下她啊,想尽办法要除去她了,不过,她怎么会让她的计谋得逞第60章 乐极生悲,世子妃小产侯爷走后,李嬷嬷不多时便带着两个小丫鬟来了,见顾蔓平安无恙,她心底闪过一丝疑虑。 却不敢当面质问,只笑着说道:“四小姐好,夫人今个儿去了荣王府探望世子妃,得了许多物什,夫人特意吩咐老奴送些过来给四小姐。”顾蔓笑着道谢,挑选了几件首饰后吩咐小离给李嬷嬷打赏,临走前,李嬷嬷又好奇地朝她房间里看了好几眼。李嬷嬷走后,将首饰丢在一旁,顾蔓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疏清见状,忙按住小离将她拉了下去,不让她打扰到她。夫人狡诈,平时在侯爷和众下人面前做惯了好人,若是贸贸然揭穿她,恐怕不仅没有人相信。反而还会认为她狼子野心。正因为明白这一点,顾蔓才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她却要告诉夫人,她并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才会让萧隐玄将人扔到长乐街上去。但她没想到的是,自从萧隐玄走后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长乐街上并没有任何动静,萧隐玄也没出现过,顾蔓心里生疑,却没办法过去询问,难道他有更好的办法不得不说的是。上官清源的药果真有效,连着敷了三天之后,伤口渐渐变得光滑,难看的疤痕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消失,疏清和小离两个丫鬟自然高兴,但她们同时也牢牢记住了顾蔓的吩咐,没将这事透露给任何人,包括院子里的小丫鬟。上官清源是每隔四五天都会来一次。而他每一次过来势必是翻墙进来的,前几次顾蔓还有些怀疑,可在他连着来了四次之后,也见怪不怪了。好在幽昙院十分清净,不会有外人过来,自然也没人撞见过他。上官清源第五次来的时候,顾蔓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额前的刘海也长得能遮住眼睛,她拿着剪刀修剪了一下,又照了照镜子,依旧和以前一样,没任何人能看的出来。“脸上没了伤。也依旧是个丑八怪。”上官清源呷了口香茶,不屑地说道。这些天里,顾蔓已经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彼此彼此,虽然你治好了我的伤,但我也绝不承认你是神医。”瞪了她一眼,却依旧淡定地吹着茶沫:“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最好守口如瓶。若有外人知道一个字,分筋错骨的痛楚你应该记得的。”“刚好,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私底下还与你见过面,多谢成全。”话不投机半句多,上官清源喝完茶之后即刻起身,亲自收拾好自己的药囊,正准备出门,却见院子外面有个人正急匆匆地朝这里赶来,不过那人低着头,步履十分匆忙,似乎有什么心事,并没有看见他。“蔓儿,出大事了,我该怎么办呀”声音中带着哭腔,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开了。“快躲起来。”顾蔓立刻将他推到了里间屏风后面,指了指半开的窗户:“不送了。”说完,也不理会那人瞪大的眼睛,整理好衣服之后立刻歪在了美人榻上捧起书假装在看。疏清和小离挡在门口,却没想到被张箐薇一把推开,张箐薇什么都顾不上,径直冲进来坐在顾蔓的身边大哭起来。“蔓儿,怎么办怎么办我闯下大祸了。”她满脸是泪,右脸颊上还有红红的五指印,像被人打过一巴掌留下的,发髻散到一边去了,头上的珠钗有的斜插着,有的垂挂在头发上,堪堪掉落。胸前的衣襟早已经被泪水打湿,几乎能看见里面的春色了。还是头一次见她狼狈成这个样子,顾蔓也吃了一惊,忙扶住她的肩,拿了见素白的外裳给她披上,“发生什么事了谁打的你”张箐薇红着眼摇头:“蔓儿,这不重要。 呜呜呜,我要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听她这么一说,顾蔓也急了:“你是御史家的千金,谁敢杀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哭,将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是个误会呢。”“不会的,怎么可能是误会呢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都是我的错,我死了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连累我爹娘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晶莹的鼻涕也滴落在粉色的绶领上。顾蔓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她擦去眼泪和鼻涕,却忍不住想她话里的意思,没听她的话而自己唯一告诫过她的话是猛地抬起头,按在她双肩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了些,“你对付顾白葭了”她哭得更大声了:“我发誓我没有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