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过疏清和小离的麻烦,甚至连章姨娘的麻烦也不曾找。一天,他们在郊外游玩之际,顾蔓终于忍不住对萧隐玄说了这事:“顾白葭怎么那么惧你,自从你回来之后,她连房间门都少出了。”他没好气地捏着她的鼻子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无所畏惧”“那她究竟怕你什么”萧隐玄悠悠一笑:“她调理身子这事,连荣王妃都不见得知道,却被我知道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怕我”顾蔓看着他那副自傲的样子,便忍不住调侃:“这么说来,贤王世子已经能一手遮天了。”他笑得温柔:“遮天不能,替你遮雨却是没问题。要下雨了,走吧。”顾蔓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头顶一黑,他不知何时已经脱了袍子,撑在了两人头顶,而先前明朗的天空,也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噼里啪啦地下起大雨来。雨打在身上有些凉,顾蔓抬头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心里却暖极了:此生何其幸运,能够遇上他本来顾蔓也不大乐意天天陪着他出去,可自从他说会为她遮雨这件事后,她便像坠入爱河的小姑娘似的,恨不能天天和他腻在一起。早上,不用他再在院子里苦苦等候,顾蔓自己爬下床,梳洗打扮一番,和他手牵着手出门去了。不过这次不同于往常的是,永昌侯府的门口停放的不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匹马。前段时间一直保持着君子之风,来去都做马车,虽然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心贴近了,可是这似乎并不够。顾蔓微耸眉尖:“就一匹马”两个人骑“蔓儿,我看不见。”萧隐玄的声音中有些委屈。状序共圾。顾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不知道,他这个看不见的人比一般能看得见的人都要强上许多不过她也不会骑马,索性就让他带着她吧。见她不再反对,萧隐玄温柔地将她包上马背,自己则坐在后面,抓着缰绳,双手环抱着她。马背上的视野的确宽阔了许多,萧隐玄并没有让马跑得太快,温润的风轻轻拍打在脸上,舒服又惬意,沿路的风景也是极好,虽然没有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但零星的花朵穿插在一块块的草地上,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过,顾蔓的心思全不在风景上面,虽然以前也被萧隐玄抱过很多次,却没一次像这样一般久,而且,这般紧密无间的环抱,让她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东西正抵着她顾蔓的脸红了,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下,不过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儿,很快又回到了原地,她只好不厌其烦地再挪了一下。终于,就在她又准备扭动一下的时候,后面的人一手按住了她,并拉住了缰绳。马儿慢悠悠地停了下来,低头啃着地上的草。“蔓儿,你再动,我”声音压抑且嘶哑,热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颈上,顾蔓登时红得全身都烧烫起来,也不敢动,只能在心里念叨这鬼天气变化太快,一眨眼就回到了快要热死人的夏天。萧隐玄也不说话,全身绷得紧紧的,也将她搂得紧紧的,顾蔓能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的肌肉,脸越发红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失控的”复久,他的声音又低低传来,耳畔瘙痒难耐,他竟然含着她粉嫩的耳垂或轻轻吮吸,或点点噬咬,又放开耳垂,在她羞红的脖颈上反复舔舐。良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一直压抑着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的顾蔓终于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流氓。”萧隐玄也不恼,自己先下了马,随后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不可置否地一笑:“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都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欲望赌着气不再与他说话,大步朝前走,萧隐玄牵着马跟在后面,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有水声顾蔓的步子迈得更大了,脖子、脸上全是他的口水,加上自己也热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便想过去用水洗一洗。前面是条几丈宽的河流,水很清澈,大概及腰深,但水流缓慢,站在河边还能看见河里的鱼儿。顾蔓蹲在河边,掬起水朝自己脸上拍打,清凉透心,只一下,便洗去了心里的燥热。萧隐玄随手将缰绳丢开,便信步朝她走来,顾蔓撇见他闲庭散步的样子,心里起了捉弄之意。“小心”在他抬脚之际,她故意大叫一声,并快步跑过去抱着他的脚,挪开,坏心眼地说道:“你差点杀生了。”手捏着空物,却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可怜的小青虫子啊,差点丧命于此了,快回家去吧。”他只是淡淡一笑,随她怎么闹。顾蔓有些郁闷,“这一片有好多小动物,你可千万不要伤了它们啊。”他无奈地拧眉:“那可怎么办我看不见他们。”顾蔓要的就是这句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舒心的笑容,“这样吧,我来给你带路吧,前面有条小河,河对面有一块干净的大岩石,我们跨过河,坐在岩石上就不会伤到它们了,怎么样”“听你的。”他当真说话算话,顾蔓扶着他的手,让他抬脚便抬脚,让他转弯便转弯,本来十几步的距离,愣是被她折腾得多走了一百多步,对此,萧隐玄毫无怨言,只是好脾气地听她指挥。“停。”站在河边,顾蔓偷偷瞥了他两眼,道:“我们已经到河边了,你要跨上一大步才能过河,记得啊,要跨一大步,可不要掉下去了,这里水很深的。”“哦。”他似懂非懂地点头,笑得意味不明。“来,抬脚,一大步。”见他伸腿朝前走,顾蔓奸计得逞,立刻松手,哪知,他早有准备,意识到她想抽回手时,用力一扣,只听得“啊”的一声,紧接着,“噗通”落水声响起。没有预想中的冰凉与阻力,顾蔓睁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落水,而是被他稳稳抱在了怀里,离水面只有几寸的距离。过长的裙摆被水浸湿,而他则站在及腰深的水里,含笑望着她。“怎么了被吓着了”见她半天没说话,以为刚才的举动吓到了,脸上不禁有些担忧。“你知道我是故意逗你的,怎么不让我也落水”顾蔓嘟嘟嘴,有些气不过。这样居然都能被他发觉“天寒了,你的身子会受不了。”“你真好。”顾蔓瞬间被他的温柔体贴俘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有些愧疚:“那你还故意落水”成心想让她内疚心疼对不对“我需要降降火,不然会吓到你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顾蔓还是听清楚了,脸色不由得转红,便低着头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不料,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惹得他浑身一震。随后,低沉暗哑的嗓音再度从头顶传来:“蔓儿,你再这么抱着我,只怕我要这里泡上一整天了。”第125章 幸福,如你所愿日子一天天在两人的欢笑中流逝,京城的冬天来得比以往快,天气寒冷,萧隐玄也不再频繁地喊她出门。不过仍会时不时地送些御寒的东西来。以致于顾蔓的屋子都快堆不下了。这天,送走了他之后,顾蔓吩咐疏清和小离拿出一部分东西出来,准备给章姨娘送过去。章姨娘还住在画楼,不过待遇却比先前好上了不少,一来是有永昌侯和顾蔓的照料,二来是顾白葭再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一见顾蔓来了,她立刻掀开了腿上的貂皮,准备起身,顾蔓忙过去将她按住,将她的腿盖严实。状央乒弟。“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还来做什么也不怕冻着了。”顾蔓知道这是章姨娘在心疼她。便无所谓地笑了笑:“天冷人容易乏,多走走也是好的,顺便给姨娘带些御寒的东西来。”“又带”章姨娘皱了下眉,身子稍稍朝门外探了下,瞥见几个下人正在外面搬东西,不由得嗔怪了一声:“这地方都快被你的东西塞满,没法住人了。”见顾蔓只是笑,又问了句:“还是世子送来的”一般人在说“世子”的时候,都是会刻意加上“荣王府”或是“贤王府”的,但与顾蔓亲近的人却很少这么喊,因为在她们心里,世子可不就是萧隐玄了顾蔓点头,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幸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东西都快放不下了,可他就是不肯听。说这个冬天冷得厉害,多备些好。外面这些,是他特意吩咐为姨娘备下的,父亲也有。”章姨娘叹了口气,复又叮嘱她:“世子对你可算是用了真心的,你啊,也别尽想着我们,把心思也放些在他身上。我们府上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可贤王府缺不缺”顾蔓笑着点头:“我问过下人了,都有。”章姨娘这才笑着点头,忽又想起一件事来,指着堆放在榻边上的棉絮和衣料道:“买来的棉衣,哪有自己亲手做的保暖我打算给你父亲做一件,你呢”顾蔓被猜中了心事,有些脸红:“一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不太会做,这次除了送东西过来,就是想向姨娘请教。”“你这丫头。”这几天,顾蔓吩咐疏清和小离紧闭院门,不准任何人进来,而她则在暖和的屋子里做着她的针线活。说来也奇怪,穿越之前的那一世。她从来不会这些。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特意为了一个人去学做这些,可是一想到萧隐玄将穿上她亲手做的袍子,便觉得全身都热了,仿佛那还没完工的衣服穿到了她的身上一般。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不愿意让他提前看到。不过,为了防止他“作弊”或是担心,她还是派人知会了他一声。萧隐玄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期待她所说的“惊喜”,便遵循了她的要求,忍了几天没去永昌侯府。正好这些天,他也要准备一下事,因为,边境那边传消息来了。萧祈玉或许在某些方面是不如他,不过在带兵打仗方面,确实是一把能手。短短数月,不仅叫整个边境的战士都服从了他的命令,还连打了好几个胜仗,打得敌人军心涣散,步步后撤,一直撤到了两国交界线。而这些,在萧隐玄的预计中,应该是年后才能做到的事。那边捷报频传,皇帝也龙心大悦,亲口在朝堂上许诺:萧祈玉回来之日,就是明月郡主出狱之时。彼时,为了安抚有功之臣,出了封赏外,他还将特许萧祈玉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不管这个要求是什么,对萧隐玄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永昌侯府的消息比萧隐玄要慢来好几天,不过最终还是传开了,一直活在压抑中的人终于狠狠地吐了口恶气,扶着身体已经大好的顾夫人出门散步。这几个月,住在侯府里真是压抑死了,出门都怕遇见萧隐玄和顾蔓,可是现在,她终于能大大方方地出门,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这些天,她可得好好替她家玉郎想想那个要求,是让顾蔓自杀好呢,还是让萧隐玄亲手杀了她正念叨着,突然瞥见前方的小路上有三个人的身影,冬天已到,万物萧条,此时的视野十分开阔,顾白葭一眼就认出来,那走在最前方的背影就是顾蔓。顾蔓啊顾蔓,就让你暂时得意一段时间吧满心欢喜的顾蔓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双恶毒的眼睛正看着她,抱着刚做好的新衣服,心里满足地跟啥似的。衣服的料子是白色的,上面有金线绣成的祥云图案,她故意裁了两块在袖口,胸前是她自己绣上去的昙花,开得正艳,花瓣舒展开来,摸上去,光滑的料子仿佛是他们那晚赏花时的手感。意料之中的,萧隐玄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很是高兴,他有在心里猜测蔓儿要给的惊喜是什么,却唯独没想过她会亲手给他缝制衣物。头一件事不是试穿,而是将她抱着转了好几个圈,转得自己都头晕眼花生怕摔了她才罢手。顾蔓却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件衣服嘛,有必要这么开心转得她恶心想吐还没缓过劲来,他的双手已经捧上了她的脸,“这些天你呆在家里就是为了做这件衣服”艰难地点点头,又被他搂进怀里。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抱着她的腰,有些发紧。为了喘口气,顾蔓拼命推开他,一瞧,他脸上挂着孩童般天真灿烂的笑容。突然想到他与贤王妃的关系,顾蔓瞬间明白了,这大概是他收到的第一件新衣服吧。她事先没有量过他的尺寸,本来担心衣服会不合身,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正好合适,配上白玉腰带,身姿清雅,风度翩翩,袖口的两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