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绊住了脚步。”他们俩平日里相处十分恩爱亲密,在外人面前也不避讳,倒是林梵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指着洛云说:“他太太前段时间去世了,留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那个做儿子的很不像话,天天虐待洛云。”梁倾城头一次听见这么新奇的事情,便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回洛云:“原来是这样,那怎么不趁早搬出来。”洛云光着上半截身子,羞得脸皮粉红,低着头不敢与梁倾城对视,娇娇怯怯地哼了几句。梁倾城诧异道:“他说什么”“他说他身无长物,养活不了自己。”林梵行解释道,又指着洛云身上的伤:“这些伤都是那个人打的,那人心眼可真坏,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把好好的人打成这种样子。”梁倾城略扫了一眼洛云身上的伤,又冷眼瞧他神色羞窘,并无太多的惧意。梁倾城低头想了一下,心中了然,于是一把握住林梵行的手,笑道:“你就是个糊涂鬼,他们两个人的家事,自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用得着你来操心吗”林梵行一脸愕然,不解地问:“什么”洛云听得分明,不禁粉脸含羞,攥起拳头,千娇百媚地打在梁倾城的胸口,娇声道:“梁先生,你坏死了。”林梵行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最后仰着脸看向梁倾城,不悦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快告诉我。”梁倾城宠爱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笑道:“晚上再跟你说。你这位朋友已经害羞成这个样子了,你好意思再问吗”洛云举起粉拳,意意思思地想再摸一把梁倾城胸肌,梁倾城很明智地避开了,并且把桌上的药水和棉签都收拾走,不给洛云用。林梵行挠了挠头,不甘心地跟在他后面,小声说:“他后背上的伤还没有涂呢。”“不用管他。”“可是看起来伤的好严重。”“过几天就好了。”“你好冷漠。”梁倾城刹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托盘放到柜子里,揽着林梵行的肩膀,弯下腰低声说:“傻子,那是做爱时候留下的伤痕,你自己瞧不出来吗”林梵行呆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梁倾城见他神色天真可爱,便低头笑了一下,柔声说:“这是我的错喽”林梵行脸颊一热,抿嘴一笑,转身便走了。没过多久,萧郎果然开车寻他了,并且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了一顿,而洛云也不甘示弱,隔着话筒手舞足蹈地一通乱骂。后来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音,洛云才慌忙套上衣服,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嫣然一笑,兴冲冲地跑出去了。林梵行急忙喊:“倾城,送送他。”他是担心洛云见了那男子,两个人又要当街打起来。梁倾城知道他心思细腻,便很听话地跟着出去了。萧郎一大早跟洛云干了一架,原因是洛云早上刷牙的时候吐泡沫,把衣衫前襟和裤子都弄脏了。萧郎瞧不得他这个邋遢样子,直接胖揍了一顿。洛云没想到刷个牙都能挨揍,大哭了一场便跑出去了。这会儿萧郎出去喝酒,身边缺懂情趣的玩伴,所以屈尊来请他回去,幸好洛云也不是拿乔的人,略哄几句便没事了。萧郎坐在车内,正洋洋得意地听流行音乐,忽然瞧见洛云与一高个子男人走出来。那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宛如天神一般,把洛云衬托得宛如泥土瓦砾。萧郎看得目光都直了,只是坐在车里不动。正在这时,忽见屋内又走出一清瘦的男人,容貌秀雅,顾盼神飞,宛如娇花软玉似的。萧郎见了他,身子先酥了一半,目光颇有垂涎之意,脸上更是笑得收不住:“这两位小兄弟是洛云的朋友幸会幸会。”伸出了蒲扇大的手掌,递给了林梵行。林梵行只是看着他笑,也不说话,也不伸手。梁倾城只淡淡地说:“别幸会了,回去好好过日子,不准再吵架了。”这话说得很有大家长派头,洛云噗嗤笑了一下,伶俐地跳进车里,嘟嘴道:“梁先生嫌我了,那么我下次受了气,也不敢找你们了。”林梵行笑道:“你要来便来,难道非得挨了打才能找我吗”又看了一眼萧郎,说道:“洛云有些小孩子脾气,萧先生年长,别跟他一般见识。”萧郎成日跟土匪似的混日子,头一次听见别人叫他先生,不禁有些惊喜,一叠声地答应了,又眼馋似的多看了他几眼,才驾车离去。在回去的车里,萧郎兴致勃勃地打听那两名英俊男子的情况: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有朋友没。洛云自鼻孔里哼了一声,很不赞同地摇头:“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心思,那两个人不是你能泡到手的。”萧郎色心正炽,哪里肯轻易罢手,低头想了想,盘算道:“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似乎不太好惹,旁边那位白白净净的孩子倒是有趣得紧,他冲我一笑,把我的魂都勾没了。”又搂着洛云的肩膀:“好云儿,你若肯为我牵线搭桥,叫我一亲芳泽,哥哥我以后任凭你差遣。”洛云扭着脸看他,停了一会儿,忽然说:“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跟我一样 ,野模特出身,你想跟他做朋友,只管找他玩就是了。他没架子,脾气也很好的。”萧郎得了他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按着洛云的脑袋揉了一把,又说:“今天晚上跟老八老九喝酒。”洛云懒懒地说:“你跟他们玩,干嘛总叫上我。我嘴巴笨,手又懒,打碎了茶碗酒杯,又要挨骂,何苦来。”萧郎喜得拧了他的脸颊,笑道:“小油儿嘴,你还跟我装糊涂。老八心里爱你呢,你不去,他未必玩得尽兴。”“他喜欢我,你干嘛不把我送给他。”洛云歪着脑袋看他,问道:“既然叫我陪酒,又不许我陪睡。吊着人家的胃口,这又算什么事你就不怕他恼了”萧郎目视着前方的道路,沉默了一会儿才严厉地说:“我叫你陪我去喝酒,不是陪酒,说得那么难听,你当自己是什么”一席话说得洛云神色尴尬,张了张嘴,又骨朵着嘴巴生闷气。到了某娱乐会所,快下车的时候,萧郎又忽然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训斥道:“恁大一个人,又不是鸡蛋水果,送什么送”洛云嗷呜了一声,捂着脑袋痛呼:“好疼啊。”这边林梵行送走了洛云,与梁倾城且说且笑地回来,吃过晚饭后,韩禅与家中佣人早早地睡了。林梵行独自在屋里看电视,忽然想起白天洛云身上的伤,又想到了傍晚时见的那强壮的男子。他不觉心有所动,便关了电视,去外面寻寻觅觅,终于在书房见到了梁倾城。梁倾城正在电脑前翻阅资料,他如今是千盛公司的高管,因为刚入职,手底下需要处理的资料很多,常常会忙到深夜,第二天天不亮就又走了。林梵行捧着一杯热咖啡走到他身边,又用手慢慢地抚摸他干净整洁的衬衫衣领,梁倾城身子略动了动,眼睛看着资料,却用胳膊抱了抱林梵行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腿上。林梵行趴在他的肩膀上看了一会儿,轻声说:“哥。”“嗯”“电视上说,熬夜会导致不举哦。”梁倾城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咳嗽了几声,他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林梵行有些失望,低头摆弄着手指:“我不去。”他既然这么说,梁倾城也就没再管他。如此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梁倾城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发现林梵行已经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梁倾城有些生气,把他推醒:“回去睡觉不准再缠着我。”林梵行朦胧着一双眼睛,又把脸埋在他的衬衫领口,哼唧了一声:“你抱我上床。”目光扫到电脑屏幕的内容,发现了一封来自温澜的邮件,不禁诧异道:“你和那个人有联系”梁倾城啪地合上了电脑,结结实实地把林梵行抱在怀里,很无奈地说:“我抱你睡。”停了一会儿又有些疑惑:“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样粘人。”把林梵行放在床上,摸了摸额头,却又不像发烧的样子。林梵行本来是怀着一腔情欲去找他,被他冷落了这么久,早已经化成了困意,这会儿林梵行抱着脑袋,红着脸嘟囔了几句,便又沉沉地睡下了。梁倾城觉得好笑,在他嘴唇上亲了几下,起身去隔壁房间睡了。作者有话要说:、圆润萧郎自从那日见了林梵行,便颇为心动,只恨没有机会与之结交。后来时间长了,便渐渐淡忘了此事,哪知道机缘巧合,还真让他遇到了。这一天他在自家的娱乐会所里查阅账目,然后跟大厅里领班的小帅调情。忽然自外面走进来十几个青年男女,看起来像是刚结束了一场商务会议来到此地放松的。当先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在前台订房间点饮料。后面两三个人慢慢走进来,看起来也很年轻,然而表情严肃,不像是那种爱玩爱闹的人。萧郎一眼就从里面瞧见了林梵行。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男孩真漂亮,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大脑里把所有的美人都过滤了一遍,才记起来这是洛云的好朋友。萧郎丢开小帅哥,笑模笑样地走过来,装作很熟络的样子:“哎呀,梵行,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林梵行记性比他好,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礼貌地问了好,除此之外也就无话可说了。萧郎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见他紧挨着一个看起来精明沉稳的中年男子,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儒雅青年。而梁倾城则远远地走在前面,根本没心思照看这边。萧郎心想:这位姓林的好手段。看起来也是一个很容易被勾搭上床的角色,想到这些,不禁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淫光。林梵行瞧他怪模怪样的,就没搭理他,与吴千帆和温澜一起上楼了。本来这天林梵行工作结束后,顺路来找梁倾城一起吃饭的。恰好梁的工作组完满地结束了一个企划。温澜见了林梵行,虽然表面上淡淡的,其实很不舍得他走,于是邀请了整个小组的人员出去放松。而吴千帆作为法律顾问,只是偶然来办事,也被盛情邀请来了。这就是他们凑在一起的原因。这几个人点了一个超级大的房间,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唱歌猜拳,瞧着倒是很热闹。吴千帆跟这些人不熟,并且以成熟稳重的大叔自居,只顾低头玩手机,而温澜则好像屁股长了刺似的,一会儿喝啤酒一会儿切歌,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跑。梁倾城是那些高管里面最年轻的,也很容易和员工们混到了一起,他这会儿正身陷人堆里不可自拔。林梵行坐在吴千帆身边,低声笑着说:“他请咱们来唱歌,自己跟木头桩子似的呆坐着,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吴千帆扫了他一眼,又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别这么刻薄,你男朋友还在人家手下做事。”林梵行挺身道:“我家倾城并不归他管。”我家倾城这四个字听的吴千帆心里一阵泛酸,于是不怀好意地说:你们俩现在进展如何,上次吵架怎么和好的梁先生如今身体康健,魅力更胜从前,恐怕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吧。林梵行听的十分添堵,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玩你的手机去。”林梵行抬眼见梁倾城正和几个年轻的员工说笑取乐,心中有些不悦,又觉得自己脸颊炽热,于是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间洗脸。他推门出去时,正好和萧郎打了照面。萧郎托着一盘水果在门口探头探脑,本是为了打听美人的芳迹,如今见林梵行走出来,顿时喜得丢下了果盘,一把攥住林梵行是手指:“好弟弟,借一步说话。”林梵行被走廊上的灯光照的头晕目眩,身不由己地跟着走,心里还在诧异:这人拉着我做什么我欠他钱吗萧郎把他带到了洗手间里,四周黑色的大理石墙壁光可鉴人,雪白的灯光从房顶投散下来,越发衬得林梵行明媚鲜艳、花树堆雪。萧郎两手按着墙壁,将他圈在怀里,喜滋滋地说:“好兄弟,你若肯从了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从指头上撸下来一串宝石戒指,一股脑塞到林梵行的衣服口袋里,又道:“我知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这只是见面礼,我们交个朋友。”林梵行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交、交朋友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没什么可还你的。”萧郎欢喜道:“你肯朝我笑一下,便是最贵重的礼物了。”林梵行果然裂开嘴,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他怀疑眼前这位仁兄脑子不正常,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林梵行弯腰,想从他的胳膊下面逃出来。萧郎是调戏良家男子的高手,一个半圆形的怀抱防守得密不透风,嘴里极温柔地说:“好孩子,你只管跑什么。陪哥哥说会儿话,哥哥想你想的茶饭不思,肉都掉了两三斤。”用手指摸了摸方方正正的下巴。林梵行有些急,脸颊也更红了,怒道:“你是不是喝酒了别跟我胡闹,我是洛云的朋友。”萧郎豪放地大笑:“你们俩是双生花、并蒂莲,你的性儿更烈些。”林梵行有些无语,正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温澜平静地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僵持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林梵行此时也顾不得两人素日的仇怨,只是喊道:“温澜,你把这个人拉开,他喝醉了。”萧郎猛地回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