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得到消息着实惊了一下,“什么,什么夫人可伤着”太医回无碍,皇帝仍不放心,即刻命摆驾蒙府。到府上时解墨卿已经睡过一觉,比白日里精神略好,只是人恹恹的,蒙峻正劝他吃东西。作为好闺蜜,皇帝也奇怪了。虽说想从他那里开启方便之门屡次碰壁,但这才多大点的事,不至于招来天打雷劈吧又不是十恶不赦,惹得天怒人怨的。不过呢,好闺蜜另一个名字当为最佳损友,皇帝就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兴致,堆满笑就凑了过去。“夫人,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惹得老天看不过去让朕先来猜猜,你谋划逃跑”解墨卿虚弱攥紧拳头,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打算给内弟立一房妾室”换做蒙峻满头黑线,同样转着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心思。“想办法绝了内弟生女大计”解墨卿无力吐槽,翻着白眼瞪皇帝。“皇上,您是探病来了还是准备加把劲把人气死”蒙峻不忍再听下去,果然体贴好小攻正在悄然养成。解墨卿可怜巴巴的小样,委屈的语气着实打动人,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蒙将军立即拜倒石榴裙。皇帝哭笑不得,也觉得解墨卿受惊不小,干脆不逗人了。安慰一番,又嘱咐如果身体不适随时调太医,这才离开。一连半个月解墨卿都蔫蔫的,就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精神,对人也爱答不理的。蒙峻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急的要命,太医一个一个轮着到蒙府报到。“不像是喜脉啊”一个太医喃喃道,马上被同伴赶到一边。“莫非是损了心脉”嘘其他同伴同时示意他噤声。蒙将军仔细他的夫人紧,说这话不怕惹怒将军吗所有太医全看过,并没有诊出蒙夫人哪里不适。最后下结论,惊吓过度,再将养些时日自会痊愈。蒙峻本来是不信的,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信。其实解墨卿也不想这么折腾病着,怎奈他浑身无力,仿佛被抽去筋髓。他对自己遭雷劈一事也是服了,我特么这是什么体质啊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检查过那个本子,彻底报废,同时认清一个事实老天收回了那一半金手指,从此他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为此他着实懊恼了一阵,早知如此,他那天说什么也不去水榭;早知如此,他那天说什么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早知如此,他一定选个晴朗天气玩本子。现在宝贝没了,再也不能找度娘谷歌聊天;再也不能下载资料;再也不能玩植物大战僵尸总之,说什么一切都晚了。他的心情很不爽,而当年被解老爹用竹简打过留在额角的伤疤又肆虐起来。那道疤有一寸多长,平日隐在头发丛里倒也不是很明显。那天被雷劈中,伤疤周围头发焦了,疤痕彻底暴露出来,且不定时的又痒又痛如万蚁蚀心。自认这具身体不是疤痕体质,但自从那天被雷劈中就开始发作,这是闹哪样每当他头部不适,烦躁抓乱头发,在房里暴走时,蒙峻总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用有力双臂把他环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倾听着他们有力的心跳。用密集的吻吻过他身体每一处,安抚着他的情绪,一遍遍地说:“不要怕,有我在。”往往这个时候,解墨卿的身体就会慢慢软了下来。好在蒙峻待他很温柔,近来也很少提出晚上运动运动的要求,打消了他对夜晚的顾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蒙峻可是一直奉行生命在于运动的原则的。也确实如此,运动的结果不但身心俱爽,还运动出三只小生命。眼见包子一天比一天大,蒙峻偶尔提出继续拼女大计,被解墨卿一瞪,立即表示可以无限期延后。“我说蒙将军,你脑袋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蒙峻愚钝,还请夫人示下。”“滚吧,别在我眼前晃悠。”明知故问还特么让我自己说,解墨卿懒得理他。蒙峻反而不走,就在床上同他腻呼,说些挖掘记忆的话。可惜对牛弹琴。几年朝夕相处,解墨卿也对蒙峻有了一些深入了解。这个人冷在外表,其实心里热得很。很多事不是他不去做,只是从善如流的事不屑去做。他也不是外传的少言不泄,不过是没有碰到知己话不投机罢了。有时解墨卿也认为原来的自己应该很适合蒙峻,但可惜现在与他生活的确是不靠谱的自己,难得的是蒙峻居然一一忍了下来。其实,这就是时间的神奇。通过长时间磨合,蒙峻整天面对这么一个无厘头逗比,久而久之,他就会认为是自己记错了,解墨卿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但是解墨卿就比较较真了,一次次欠抽地提醒。“将军,您这是强迫症,这也是病,得治。”每到这个时候,蒙峻即逃离现场,寻个月下无人的地方独自对月嗟叹。“唉,我要说多少次,我不是他。”解墨卿对着门幽幽叹息,才官胆战心惊地一旁伺候。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事,解墨卿承认自己比较二,逗比日子过惯了,幸好蒙峻没有受其影响,三只包子目前还算正常成长。有时候挺担忧的,包子们一个个像他似得,这个家恐怕就热闹了。但他绝不承认孩子们被将军爹教育得极好,和他这个逗比父亲没有一毛钱关系。二货表示很不服气,为此没少和蒙峻争论此事。蒙峻始终面带微笑,极力安抚,然后免不得温存一番。温存完了就对他说:“墨卿无需为此气恼,我们再生一个像你的就是了。”解墨卿马上表示今天话题到此为止。在他称病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悬赏捕黑猫熊一事也落下帷幕。没有如愿给两只二大爷找到媳妇,解墨卿耸耸肩,“我已经尽力。”俩团子依旧屌屌的,对谁都不理不睬,仿佛搅基已经是很遥远的事。入冬前,解墨卿养好了身体,继续他的花露实验。但很快,他发现又一颗精心培育的白菜被一只叫皇帝的猪拱了。为此解墨卿把蒙溪提溜到一边,口沫横飞表达自己的不满。蒙溪自知理亏,缩在墙角画圈圈,一声不敢回。蒙峻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夫人在房内暴走,兄弟占据墙角面壁思过。“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这么热闹的大戏居然不等我回来就开演“没你的事”这一声中气十足,可见身体是大安了。蒙峻进门即吃瘪,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二货火冒三丈,但蒙溪很快就发现气急败坏的声音小了下去。抬头一看,只见解墨卿手舞足蹈,蒙峻一臂环过他,一臂轻捂他的嘴,就势把人往外拖。解墨卿挣扎无果,不情不愿跟他回了卧房。蒙溪无声叹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然后脚底抹油。“我告诉你,你弟就是喜欢皇帝”解墨卿就地十八滚,躲过惊人一扑。“你多心了。”“我有证据”蒙峻点头,却郑重地说:“我们又要有孩子了,我也有证据。”“哈,你的孩子在哪”蒙峻在他小腹扫了扫去,解墨卿紧张捂起肚子。蒙峻又说:“现在没在里面。等下我就帮你把他放进去。”解墨卿朝着门疾奔,“我不要。”被蒙峻从身后抱住,半拖着抱上床。“放手”“不放。”那吻就密集落下来。“这段日子,你可是冷落了夫君。要罚的。”“嗷,你放开我”片刻,那叫声便小了下去,跟着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蒙峻,你真是混蛋”混蛋马上说:“你老实些,不然弄痛了受苦的可是你。”“卧槽,痛痛痛”“谁叫你非要扭着腰”作者有话要说:、雪孩子冬至那天,解墨卿迎来在这个世界第二十五个生日。生日晚宴办得比较低调,一家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一顿便饭。没有皇帝姐夫的礼物,也没有各位大人的贺礼。倒是三只包子各自奉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比如大包子在叔父带领下表演了五米较射,二包子给父亲讲了一段二十四孝的故事,至于小包子目前懂得不太多,送上香吻一枚表示祝贺。解墨卿被亲得晕头转向,最后怒瞪包子他爹:是不是你教的原本解墨卿是不想办什么生日的,奈何蒙峻一定要全家聚一聚,为此解墨卿没少嘲笑他,天天一起吃饭还差了这一顿蒙峻一本正经,“往日总是各种事耽误了,今年说什么也要办一场。不过是家宴,就不请外人了。”解墨卿无可选择的接受了。皇帝虽然不算外人,但皇帝日理万机,又被婉拒了贺礼,也就不便登门出席。解墨卿心知今天的重头戏在晚上就寝,于是就在饭后故意拉着蒙峻去了他的书房。蒙峻知他有意拖延,索性到书房找了自己喜欢的孙子兵法看起来,而解墨卿则捧起三国志。都知道对方的心思,谁又都不点破,就在烛火下消磨静谧时光。看着看着,蒙峻就懒洋洋歪在榻上,过得一会,某只嫌一直坐着腰酸,就靠在蒙峻身上了。又过一会,某只缩了缩身子,往蒙峻怀里钻过去。蒙峻低头笑了笑,也不叫他,拉过锦被盖住二人。又过一阵,蒙峻觉得什么撞自己胳膊,一看是解墨卿在打瞌睡,头已经完全耷拉下来。把他往怀里又拉了拉,蒙峻继续看书。微微鼾声传来,蒙峻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他是准备晚上把自己作为礼物献给解墨卿的,可是这家伙先睡着了,自然不好再叫醒他。前段日子他病着,夜里总是睡不好,一旦醒来再难入睡,人也瘦了很大一圈。这段日子可是没少给他补着,才把失去的分量补回来,因此蒙峻在他睡着后也就不再叫他。既然对他不忍,那就只能自己忍着。蒙将军又向温柔体贴好小攻迈进一步。本是要撤走他手中的书,可是解墨卿死死抱在怀里不撒手。蒙将军吃醋的原因和别人略有不同,所以也会闹出一些低级笑话。最难忘的当属那年他儿子吃错奶头的乌龙事件,他竟吃一晚上干醋。然而田阔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护送他的夫人回乡,他并没多疑怪罪。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才是情敌,蒙峻居然不疑有他,并在接回解墨卿后把他引荐军中。为此解墨卿很不理解,但蒙峻依然我行我素。万籁俱寂,眼见天色已晚,蒙峻不敢惊动他,便拉好被子。熄灭烛火,蒙峻抱着他的夫人,解墨卿则抱着三国志安然睡去。解墨卿的二十五岁生日就在一片静谧中悄然渡过。夜里长安普降大雪。翌日解墨卿见雪大喜,也没奇怪为何在书房睡了一宿,披上斗篷直奔银装素裹的世界。蒙夫人当家,蒙氏兄弟自是唯命是从。一大早就听解墨卿指挥,“你,带人去收集雪水。”蒙溪大声遵命,带领一队人以饱满工作热情投入雪水收集中。“梅花开了,现在花瓣质量最好,你带人快去不许偷懒、不许偷工减料,晚上我要检查”蒙峻面容坚毅,义无反顾领命而去。活都有人干了,自己干点什么呢解墨卿在廊下转了一圈,命人把三只包子带来。按照个头给三只包子排好队,解墨卿又细细打量一番孩子们,吩咐才官给他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就自己动手滚雪球。李氏看着奇怪,笑着问道:“儿啊,你这是干什么”解墨卿脸上沾着雪花,带着兴奋道:“阿母容我卖会关子,一会给您惊喜”“好,就听我儿的。”最先堆好的雪人有一百三十公分,刚好是蒙骁的个头。然后解墨卿用小刀刻画出呆萌五官,又给披上一件孩子的小红斗篷。第二个雪人比刚才的略矮,正好是蒙勋的身高。到第三个雪人就简单了,蒙顼还很小,解墨卿索性滚了一个大雪团,然后安个脑袋就算大功告成。“乖儿,喜欢吗”三只包子又蹦又跳,快乐的像出笼的小鸟。李氏笑眯眯的抱着三包子,看解墨卿雪中继续劳动。第四只雪人着实费了些功夫,不仅大,而且五官刻画更写实,不像三只小的,卡通画法只图可爱,不求真实。“阿母,好看吗”“好看”“墨卿,你和孩儿们与我本是一家,怎可独独缺了我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蒙峻的声音不适时宜传来,解墨卿回头,包子亲爹怀里抱一个,手里领一个,廊下笑吟吟看他埋头苦干。解墨卿狠狠瞪过去,“蒙将军,我怎么记得你有重任在身,这么快就完事了”言下之意分明指他要么偷工减料,要么做事不专。蒙峻也不气,放开包子,和他一起滚起雪球。在他耳边小声道:“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哪能少了我”“切”最后一个雪人个头比较高,刻画五官着实费了些力气。命人搬来梯子,蒙峻亲自给他扶着,依然不能消他心头之气。只见刀光一寒,蒙峻一边眉毛斜飞入鬓,另一边则彗星摆尾。原本他的唇形薄但形状饱满,经过解墨卿小刀胡乱一划拉,一只香肠嘴由此诞生。蒙峻由着他糟蹋自己的形象却不生气,全程没有表示一个不字,始终微笑如初。解墨卿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糟改,修饰整体造型则无比认真。日薄西山,雪也渐渐小了,蒙将军雪后造型大功告成。虽然代表蒙将军的雪人脸上看起来依然惨不忍睹,但整体看依旧威猛挺拔。可见解墨卿刀下留了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