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一旁原本指着苏玉雪发火的苏玉秋此时脸上的怒气全消,一脸嫣然的在二位皇子的面前俯身盈盈一拜,声音娇脆,“见过两位殿下,大殿下金安,七殿下金安。小女子是平阳候府的大小姐苏玉秋。我父亲是平阳候,母亲是平阳候夫人。”她虽心系太子楚曜,但也深知这大皇子深得皇上的宠爱,得罪了他没半点好处。况且还有个小魔王楚睿,那是个惹不起的主。楚睿母亲贤妃的娘家可是京中首富。要是太子看不上自己,能嫁与这七皇子也是不错的。所以忙着自报家门。楚昀淡淡的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而楚睿根本不看她,探着半个脑袋,神色担忧的走到苏玉雪面前,递过一块手帕,“苏四小姐,你感觉怎样要不要紧先包扎一下吧”“七弟。”楚昀将那块绣着一个睿字的帕子塞到他的怀里,淡淡道,“四小姐需要请大夫用药水清洗伤口,你一块帕子有什么用”又转身对苏玉雪道,“苏四小姐。本皇子略懂医术,也带了些外伤药,我看苏四小姐伤得不轻,不如就在这里先清理一下伤口,如何”楚昀伸手将她虚虚一拦,也不待她答话,手一招,一个店里的伙计端了一盆清水过来。他唇角微微勾起,哪儿也不看只看她布满血污的脸。嗯,伤得确实很重。不如何苏玉雪暗地里咬了咬牙。这人八成是在让她难堪他站着不动的靴子底下,一直踩着一样东西露出一个小角的红色的布巾,那是她从苏玉秋身上扯下来的。刚才对苏玉秋又是按穴位,她又是做假往脸上抹血,两手并用,冷不防那布巾飘了出去。怎么不偏不倚的被他踩住还露出来一个小角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有这么好心帮她治伤那晚怎么非要制她于死地一看便是个超极腹黑之人。以他锐如苍鹰的眼眸,八成看出了她的伎俩。那露出的一角红布巾是在向她挑衅,我拿着你的把柄了她嘴角一扯,忙道。“啊,不,不用了,伤得不重,只是破了点皮。府里的秦大夫医术很高的,就不麻烦大殿下了。”又拉过章氏,低低说道,“娘,咱们走吧。”直觉告诉她,她遇麻烦了。、020章腹黑到底狡诈到底虽然楚昀葬了苏妍玉,她心存感激,但感激的要送上命,就有点不划算了。她可不想刚刚重生没几日就死在一个性情孤僻笑面腹黑内心歹毒的狐狸手里。章氏也担心着,玉雪的脸可千万不要受伤了。见女儿执意要回家,也只好由她,毕竟这里已是李氏的地盘。李氏虽然在人前一副贤惠模样,但在府中比她低些身份人的面前,一副傲然的姿态,十足的八面玲珑人。还有,这几十年的铺子,怎么就好好的到了她的手里章氏总觉得事有蹊跷。“苏四小姐,你脸上的伤真的很重啊,千万要小心医治。”七皇子楚睿低头看着苏玉雪的脸道。苏玉秋哼唧哼唧着将脸也凑了过来,“七殿下,你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撞伤了。好痛呢”楚睿眉头一皱,退开几步,“苏大小姐,本殿下不会看伤,我大哥倒是精通医术,你让他看看吧。”苏玉秋看了一眼楚昀,那半截银色面具下的细长双眼透着几分寒意,她缩了缩身子,讪讪道,“啊,不,不了,我现在又不感到疼了。”楚昀压根没看她。苏玉雪则低头在看楚昀的那只脚,那脚无论怎样,就是不挪开一分,那怕是半分也好,她也可以将它抢回来。她琢磨着,是在那只片尘不染的白靴子上猛地踩上一脚呢,还是招来一只虫子咬他一口,让他自已跳开貌似,可能,这些计谋都无法实施。他那阴侧侧的目光一直就锁在她的脸上。见苏玉秋正对楚睿讨好。她从袖中摸出一粒珠子弹向苏玉秋的脚,苏玉秋一声娇呼,脚下一软,身子向前倒去。楚睿与楚昀齐齐一让。扑通苏玉秋重重的摔到地上,且是脸朝下。她痛得哇的大哭起来,“我的鼻子啊”店中的伙计们忙跑了过来,要是这大小姐真在店里受了伤,糯。米。論。壇就算夫人看在他们辛勤劳作的份上不打杀了他们,这位大小姐却不会放过他们,只怕是要拔了他们的皮。“小姐,小姐”“我的鼻子啊”两个伙计将她扶起来,众人不禁吸了口冷气,心说,完了,他们身上的皮只怕是保不住了。苏玉雪向她瞟去一眼,忙将头低下,那两位怎么就不惜香怜玉则个呢好歹挪个脚步上前接上一接啊,这下苏玉雪的鼻子真的破了皮了“大殿下,我的鼻子真受伤了呢,求您帮忙看看小女的伤吧”她捏着块粘了斑斑血迹的帕子,我见犹怜的哭道。楚昀淡淡的扫了一眼苏玉雪,苏玉雪哪里敢接他的目光,靠在章氏的身上,“娘,叫商嬷嬷去通知老张,将马车赶过来吧,大姐也受了伤,咱们得快些回府去。”章氏忙唤过商嬷嬷,商嬷嬷领命而去。苏玉雪由章氏扶着,向门前走去。她眸光闪了闪,得不到那红布片,不要也罢,这人,总有一日也会落下些证据在她手里。且躲过他再说。惹不起咱躲这里苏玉秋还在哭着,奈何她只带了一位小丫头,店里又都是男伙计,虽然看热闹的人被掌柜的驱散了,但谁也拿这大小姐没办法。尽管大殿下看起来冰冷冰冷的,可现在她是真的疼极了。她只好求着大殿下。还好大殿下甚是和气,和气的楚昀唤过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瘦个子黑衣侍卫,“玄武,去将马车上的药匣子取来。”“是,主子。”玄武一阵风的去了。苏玉秋哀哀凄凄的将一块帕子捂在鼻子上看着七皇子楚睿,楚睿身子一闪,却给苏玉雪领路去了。“哎,用得着领路吗这里到大门口,不就几十步之远吗我这里可受了伤呢”苏玉秋哀怨的看了一眼楚睿的背影,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又狠厉的看了一眼苏玉雪的背影。玄武去时一阵风来时也一阵风,因为他手中空空如也。“药箱呢怎么没取来”楚昀问道。“主子。”玄武沮丧的看了一眼他的主子,心中腹诽,这叫什么事啊,主子您今日早上出门时不是交待了不用带吗还叫我去拿什么啊“属下忘记带药箱了。”估计主子故意让他去拿也会让他背黑锅。果然。楚昀对玄武眉毛一挑,“你怎么办事的,出去,不必跟着了。”又转身对苏玉秋道,“苏大小姐,你看,要不让店里伙计给您请个大夫”“大夫,啊大夫”苏玉秋低下头眨了眨眼,大殿下刚才对苏玉雪那个死妮子不说是有药的吗怎么又说没药咦,大殿下人呢,七殿下呢此时的丽衣坊门外,苏玉雪拿着柄小扇子遮着脸,身后传来楚睿的声音,“苏四小姐伤得不轻,还是坐我的马车吧,我的马车是沉铁打造,非常沉稳。”他的话刚落,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抹着汗跑来,“爷,车轮子坏了,还没修好。”又有一个仆人跑来,却是平阳府三房的车夫老张,“夫人,不好了,咱们的马车,车轮子被人偷了。”“你是怎么看车的”章氏怒道,女儿受了伤,马车又坏了。“夫人,我拉肚子,去了趟茅房,这回来就”老张一脸的委屈,“大白天的,谁这样大胆”章氏皱着眉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街上叫辆马车来”“啊,是是是。”老张抹着汗,朝街上跑去。心说,这算什么事啊,偷车只偷一个轮子躲在扇子后面的苏玉雪看着跑远的老张眸光闪了闪,估计他也叫不到马车。今日还真不是个出行的日子,一大早的,碰到了惊马。这才来店里,又遇到了刁蛮的苏玉秋。她装个伤想早些甩开那个心思若狐的楚昀,马车又坏了。难道有人故意跟她过不去“苏四小姐。”身后一人施施然而来。、021章你要如何谢我楚昀背剪着手步伐闲适的走了过来。月白衣袍迎风翩飞,似风中轻摇的玉竹。他踏入耀眼的晨光中,辗碎一地浅金。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苏玉雪眉头一挑就往章氏后面躲。章氏却不让她躲,拉住她的手,神色担忧的看着她的脸,“玉雪,你的脸还疼不疼啊”“娘。”她朝章氏眨眨眼,“不疼,不疼的,娘放心好了。”一转身正对上楚昀似笑非笑的目光。狐狸她在心中腹诽道,好像没碍你什么事吧何必如此费心揭发我“大哥。”楚睿看着不远处正在修理车轮子的随从,蹙着眉头,“车坏了,你的马车借我用一下,我要送苏四小姐回府。”楚昀的护卫玄武已将他的马车赶至丽衣坊门前,并且已挑起车帘子,他闻听七皇子的话忙拿眼神看向楚昀。楚昀却似未听见一样,对章氏做了个相请的手势。“三夫人,请上车吧。”章氏有些迟疑,“占用殿下的马车,实在愧疚得很。府里的车夫已去租车去了,也许很快就会到。”楚昀却浅浅笑道,“正好,我也要到贵府里去拜访一下候爷,既然是同路,就一起走吧。再说苏四小姐受了伤,要尽快处理伤口。是吧,四小姐”说完他瞟了一眼苏玉雪的脸。章氏点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殿下了。”楚昀莞尔一笑,施施然转身朝马车走去,衣袍轻掀,率先坐了进去。章氏让翠喜与商嬷嶙在这里等着老张租来的马车,吩咐好后便扶着玉雪也上了楚昀的车。楚睿也要挤上去,被楚昀伸手一拦,“天热,车内狭小,七弟不如去骑马吧。”这车会小吗比她刚才坐的马车还长上几尺,她那车都能坐下四人,这里面还挤不下一个楚睿明摆着,他不想让楚睿上来。“大哥”楚睿正要争辨,楚昀马车上赶车的护卫玄武忽然马鞭子一甩,那马儿灰律律律嘶叫一声撒腿便跑,哒哒哒哒已奔出几丈远了,腾起好大一阵灰尘。独留楚睿站在灰尘里挥着袖子怒目而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心地一样的黑,也不提醒七皇子让一让。苏玉雪扯了扯嘴角。马车离去几十丈后,苏玉秋摇摇曳曳从店内跑了出来,“啊,七皇子,玉秋的马车回府里去了,能不能借乘一下你的车”她用一块帕子敷着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望着楚睿。楚睿正没好气,闲闲看她一眼毫不客气的道,“抱歉,苏大小姐,本皇子的马车坏了。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说完,一撩袍子走开了,招手叫过他的随从,“卫东,将马车上的马解下来,爷要骑马。”马蹄声阵阵,楚睿在苏玉秋饱含秋波的眼光中绝尘而去。一辆通身玄黑的马车里。苏玉雪与章氏并排而坐,对面坐的是楚昀。起初,章氏还与楚昀寒暄了两句,没一会儿,她就歪在一边睡着了。咋就睡着了“娘娘”苏玉雪轻轻的推了推章氏,又在她耳边低唤了几声,章氏却不见醒来,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香。“夫人想必是太过劳累,你何必吵醒她”对面的楚昀掀起眼帘淡淡瞟了她一眼。苏玉雪朝她翻了个白眼,垂着眼眉不去理他。心内却在揣测着这家伙的用意,貌似不会这样好心的送她回府吧他难道很闲她且等着,是狐狸总会有尾巴。但是,她后知后觉的透心一凉。刚才在丽衣坊里,虽然他眼神不善,但那里人多,现在章氏又睡着了,这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与她,他要是此时想杀了她,她也无处可逃。她心头又一惊,难道那些马车均是出于他的手笔而章氏是不会疑心他的,他便佯装说要去平阳候府将她拉上马车。本来,此时已近正午,外头太阳晒得正烈,但她浑身竟起了寒意。一路上大气不敢出只防着他。苏玉雪以为楚昀会刁难她,至少会提及那晚在云山脚下的事。她毕竟看见了他杀人,且是一批身份不简单的人。却见他根本在无视她的存在,只是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本书来看。一连看了好几页,连姿势也未动。而她又突然瞟见,他的靴子边上,正躺着那块红布巾。真是个好机会。她欣喜之下倾身过去,将身子略略弯下一点,假装去抚弄裙摆上的灰尘。然后脚尖快速一勾将那布块勾了过来。她将那布块又快速的藏在袖子里头。这才假装弹弹裙摆上的灰,直起身来。身子直到一半,却看到一截月白袖子伸向她身后,紧接着她耳后的一处穴位一痛。不要说,某人的手指已按在她的要害处了,只要她稍让他有一丝不满,那本来如玉竹般的修长手指,顷刻便会变成一只利剑在她耳下方捅上一个血窟窿。苏玉雪不由得身子一僵,不敢动弹。他靠她靠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