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七千两黄金呢”与他相邻而坐的是容亲王世子楚易,楚易瞥去他一眼,挑起半边眉毛,“睿弟,你什么时候对银钱这么感兴趣了”楚睿白了他一眼,“刚才。”围场外面,章明启的蛟龙军正秘密的集合在四周,有两辆马车停在他的身后。有一人跑来向他俯身一礼,“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好随时待命。”林子深处,有不少灰衣人的身影在暗中出没。当然,刚刚进了林子的玉雪与楚昀并未发现这些。林中看起来普通得很,同以前没什么两样。玉雪仔细辨认着前方的马蹄声,追寻着楚曜的踪迹。马上,两人都没再说话。玉雪微闭了眼,竖耳细听,然后伸手指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楚昀便将马驰往那个方向。兜兜转转间,竟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挂着野兔的树。并且转来转去,总在一个地方打转,而耳边也总能听到马蹄声,就是到不了近前。“这是”望着这如迷宫一样的树林,她竟疑惑起来。这个从外面看起来无比普通的林子里面怎么会如此诡异“嘘,不要出声。”楚昀也觉察出了异样,翻身下马,然后将她从马上扶下来。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证实了一件事,这是一个阵。她想算计别人,却未想别人已布好了一个陷阱正等着她去跳。林中很静,只闻两人脚下脚踩落叶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楚昀,用眼神进行询问,“这个阵究竟是为谁人而布的”她换了面貌,可以说是个新人,除了最近正对苏慕景与江智尧逼债,她没与任何人有交集了,但以那两人的脑子,还布不了这个阵,况且江智尧已被马踩死了,苏慕景此时也分不开身。难道是针对楚昀她赫然看向楚昀。难怪他不愿进林子里。是她硬将他拉了进来。他只淡淡的一笑,闭了眼,拉着她的手,手指在她手心写道,“信我,任何时候。”她一怔。楚昀已拉着她向前方一处方位扑去。那里烟气弥漫,玉雪只觉得浑身一冷,仿佛看到无数的刀剑之光,这是生门还是死门她不懂布阵。他说信她。她相信他。他将她裹在怀里迎那些刀剑之光疾驰而行。不时有剑刺向他二人,都是楚昀挥袖挡了回去。玉雪只觉得陷入了千军万马中一般,但纵使武功再好的人,与千万人搏杀,迟早也会让人力竭而亡。玉雪情急之下就要吹响魔音,被楚昀伸手一拦,“不可”“为什么”“不想有太多麻烦就不要吹魔音。”就在两人一问一答时,身后又有数剑刺来,楚昀忙转身去拦,却听到身旁玉雪的一声惊呼,她的脚被藤蔓勾住了,而头顶上又闪过一片剑光。“快闪开”楚昀上前扯断了藤蔓,一把推开玉雪,冷不防身后一柄剑斜刺刺的刺向他的肩膀上。他闷哼了一声。“你怎样了”玉雪急忙伸去扶。“不要慌乱,跟紧我”楚昀拉过玉雪身子一转,朝后倒退几步。那里也是迷蒙一片。“你要不要紧还是包扎一下吧。”玉雪的手捂在他的肩头,手上是黏糊一片。“别出声。”他道。玉雪从怀里取出块帕子捂在那伤口处。他闭着眼,却比她这个睁眼的人都要看得清。他脚下的步子行得飞快,看似前方无路可走,而到了近前却又发现有光透出,能看得见野花灿烂树叶婆娑。刚才的剑光刀影仿佛只是一场幻梦。行了一柱香的时间,他的步子又一缓,接着又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朝左侧横步而行,然后又是朝右侧横步而行。他仍闭着眼,略偏着头,似乎在数数。突然,他睁开眼来,阔袖一挥,从袖中飞出几枚铜钱,铜钱脱手后朝前方一处混沌处击去。那里传来一声“啊”的惨叫。“破”他冷喝一声,手中铜钱如雨点般朝右方射出,那里又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铜钱击打在了某种铁器上面。紧接着,雾蔼散去。几只长剑突然横在两人的面前。有一人呵呵呵一笑,“楚昀,我就知道你会跟着进来。这里,你进来了就休想着出去,要么永远被困住最后成为一堆白骨,要么此刻就死在我的剑下,还能葬入楚氏祖陵。”持着长剑的是几个全身灰色衣装的蒙面人。楚曜就在他们的身后,笑得得意,笑得一脸的傲气。他在此处布了个阵,是引诱楚昀来入阵的,而自己却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玉雪望向楚昀,楚昀却微微笑着,笑得云淡风清。楚昀的肩头处血越流越多,玉雪干脆从袍子上撕了块布下来,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却猛然抓了她的手,她正在诧异时,手心中他正在写字,“左移五十步,再前行十三步,那里有块石头,将它挪开。快”还不等玉雪细想,楚昀一脸的嫌弃将她猛的推开,又对楚曜淡淡道,“你找的只是我,这个小厮就让他滚开,我纵使要成一堆白骨,也不想别人来肮脏了我的地。”楚曜正在得意,并不疑他,难怪楚昀不让她用魔音,这里人多,魔音不一定能干扰楚曜,反而会暴露她自己,最好的办法是破了他的阵。玉雪依照他的话去做,走到那里,果然有一块石头。但那石头足有一张桌子大小。楚昀叫她快,想必这石头是阵的关键。她咬着牙,用尽全力的去推,一点,一点,挪一点也是好的。否则两人今日就得玩完重活一世,父亲的冤案还未平反,就此死在这里绝不她凝神,将体力的气息聚集在一处,竟意外发现体力竟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奔腾不息,直冲她的手中。她赫然睁眼,手下的那块大石竟被推出了一丈远。而远处,看着受伤狼狈的楚昀,楚曜哈哈一笑,“大哥就是大哥,这么多年,你的脾气一直没变,冷僻孤傲。本太子就遂你所愿吧,这里风光秀丽,正好埋你的傲骨。”“杀”楚曜突然一敛笑容,伸手朝楚昀一指,几柄剑朝楚昀刺去。可突然,楚昀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屏障,人也瞬间看不到了,灰衣人的剑刺了个空。楚曜神色一变。而这时,楚曜又听到身后又呼呼的有风声吹来,接连几声“啊,啊”的惨叫,灰衣人逐个的倒地。他提剑朝那声音奔去,背后却被人踢了一脚,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柄剑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又快速拔出,血涌了一身。有一人在他旁边说道,“我早提醒过你,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得不来,物是,人也是你敢伤害我的女人,便是找死”“楚昀,你竟敢谋杀当朝太子”他捂着胸口,朝那声音喝道,却看不到人,心下不免恐慌起来。“楚昀,有种你出来”“谋杀了又怎样难道你今日不是想借此机会谋杀我吗楚曜”楚昀冷冷说道。“不过,昀也不会愚蠢到就这样让你轻意的死去,定要叫你如丧家之犬,四处受敌”四周屏障突然散去,楚昀持剑抵在他的胸口,“你已经得到了太子之位,却贪心不足,可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一生算计别人,可知别人也会算计你”楚曜哈哈一笑,“我是太子,这天下迟早是我的,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的你的女人哈哈哈,迟早也是我的”“枉想”楚昀冷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又朝他刺去。这时,从林中深处突然跃来一个瘦竹杆一样的灰衣人,伸手将楚曜的胳膊一拉,楚昀的剑刺了个空。那灰衣人手中一扬,什么东西洒向了楚昀的身上。楚昀侧头一让,只这一瞬间,两人的身影便很快消失了。洒下的东西正好落在他的伤口上,一阵奇寒奇冷的感觉涌来。他一阵颤抖。“楚曜呢”玉雪从远处跑了过来。“跑了”“跑了”玉雪睁大眼睛。“这次没擒住他,他是必会反扑。”楚昀冷笑,“今日是他的死期,想反扑也不可能。”“这话怎讲”玉雪忙问,难道楚昀还设了什么局他微微一笑,“现在林中少了幻阵,你应该能很容易找到那只挂在树上的野兔。”好好的突然扯什么野兔楚昀闲闲靠在树上,“快去,皇上这次给的彩头不少,有一百两金子。”玉雪嘴角一扯,楚昀会计较一百两金子见他如此执着,玉雪只好去林中去寻。林中的阵已破,又恢复了一幅宁静的田园画面。玉雪走了一会儿,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她又迅速折回往回走,可发现楚昀已不在那里。“楚昀”不见回答,她连喊了好几声。她扒拉着灌木丛,四周都寻遍了,仍不见他的身影,他在搞什么难道自己走了正诧异间,又有一人一马跑进了林子。那人的马在玉雪前面停下。玉雪笑着迎上去,“哥,你怎么来了”章明启四处看了看,“楚昀呢”玉雪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他来了这里”“我同他约好了。”章明启道,“他为了他自己,我为了我们父亲。”玉雪拧眉看着他。哥哥什么时候与楚昀这样熟悉了“你们约好了也不跟我说。”她嘴角一撇。“你本来就被人盯上了,还让你参与不是让你更危险”章明启翻身下马,揉了揉她的头发,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得了这头彩,皇上不光会有赏钱,还会问你有什么愿望,你便将父亲的冤屈说出来。”“可行么咱们的证人也不齐。”“齐了,戴世聪身上的毒,楚昀帮他解了七七八八。”“楚昀”玉雪吸了口凉气,“他帮戴世聪解了毒他不要命了催神草的毒一定要找到解药才可解,单赁内力解毒,得耗费多少元气”她惊异得好半天没眨一下眼,难怪今日看到他,脸色有些青色,这是明显体虚的表现。她将袍子一撩,转身就朝刚才楚昀站的地方走去。“你去哪你得回看台那里”章明启伸手去拉她。“楚昀刚才在这里不见了,还受了伤,我得去找他。”“你还有重要的事做,我去”章明启将马鞭子往她怀里一塞,又拎起她的衣襟将她往马上一扔,“快走,这件事情,务必办好,皇上那里已知道咱们家里的事,现在只需一个人说出来而已”容不了玉雪问他,章明启在马屁股上抬脚一踢,那马儿嘶叫一声,撒蹄朝前奔去。林中一处凹陷地,一人多高的杂草将楚昀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他扯掉肩头处玉雪包扎的布条,那里的血水已变黑。章明启找到楚昀的时候,他正用一只树枝挑开发紫的伤口。“她走了”楚昀便没有回头,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下。“走了。”章明启道,看着他的伤口,皱起眉头。“幸好你来了,否则以她固执的性子,非得来拽我不可。”楚昀涩然一笑。“我死不了,你还是去围场那里,盯着甄贵妃与李贤,得防着这两人狗急跳墙,反手一击。”“你真没事”章明启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问道。他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楚昀淡然一笑,“我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去我还要娶你妹妹呢”章明启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他,“这是灵元丹,可暂时解毒。”“多谢,时间紧迫,你快去”章明启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朝围场那里走去。他要是这样就死了,可就不是楚昀了。楚昀吃下一粒药丸,又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竹筒,竹筒下方有一根线,他将线一拉,然后用力抛上天空,空中闪出一点耀眼的红光。半个时辰后,青龙与玄武来了。两人一见楚昀的样子,心头一惊。只见楚昀的唇色已成黑紫,脸却白得吓人,眼睛四周也是黑青色,肩头处正在流血,血是黑色的。“别碰我,我的身上全是毒粉,”楚昀道,气息微弱,边说边喘气,“青龙,去通知青隐,叫他召集所有青卫,务必找到楚曜,不死不休再派二十个青卫暗中守在四喜酒楼附近,你亲自跟着四喜酒楼的东家薛瑜。玄武,你去找副担架来。”“主子,你”青龙又将手伸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口。”“别碰我,快去”青龙咬了咬牙,“是。”围场看台那里,玉雪骑了章明启的马,一手拎着只野兔,一马扬着马鞭。按着比赛的规则,拿到野兔的人,从林中到看台的这几里路要展示一番花式骑马。玉雪将野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