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缠着他们”她再次表决心。程氏奶奶无奈,“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诚心对别人好,别人就不会委屈你。”“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段祥紧接着说,“没有耕耘你还想收获,你还是躺床上做你的天上掉馅儿饼的白日大梦去吧”“说她没用,现在是打她也没用。“段文也想不出别的手段来对付她嘞,走哪祸害到哪的东西,不如早早的把她扔掉。段文对着段秋萍说,“你爱咋样咋样,我以后也不管嘞。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以后我们段家的门,你也别想进去。你只要敢靠近一步,就把你的腿打断”撂下了狠话,段文甩头走人。段秋萍愿意赖在木屋跟前,那就让她赖着去,看她能赖多久洪诚推门进屋,刚一把门关上,听到咚咚的一阵拍门声,段秋萍的声音搁门外响起,“你别想把我一个人撂下”洪诚把香芹推到门后,抄起了炉子跟前的火钳子。他猛地把门打开,抡起火钳子就往段秋萍的大腿上抽段秋萍的大腿硬生生挨了好几下,一边跳着躲闪一边嗷嗷惨叫。洪诚大声威胁:“你再给我碰一下门,信不信我把火钳子捅到你肚子里去”见他当真满脸杀意,段秋萍吓得心惊胆战,揉着大腿一瘸一拐的向后退去。见段秋萍不敢靠近,洪诚转身回屋。程氏奶奶好心好意,大家都放弃了段秋萍,她仍在跟前劝说着,“秋萍,现在还年轻,不到四十岁吧,本来你还有改嫁的机会,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隔壁这几个村子都知道你的大名,哪一家的男人还敢看上你怨不得你爹不要你,你闺女不认你,你吓都把人家吓跑嘞,你现在好好想想,没有人跟你吃没有人给你穿,以后你一个人咋过日子。”段秋萍的脸孔扭曲了一下,她一心只顾着要钱,总想着拿钱过好日子,结果一分钱也没要到,还被自己的亲爹给拒之门外。这要是一直都要不到钱,正像程氏奶奶说的那样,她以后一个人咋过日子段秋萍没有理会程氏奶奶,仍咬牙坚持赖在木屋门口。洪诚进了屋,安抚香芹,“没事儿,睡你的觉。”香芹虚弱的笑了笑,脸色好像透明的一样。段秋萍变的是越来越无耻嘞,之前她过来管香芹要压岁钱的时候,段文几个拳脚就把她吓唬走嘞。她好像吃了雄心豹子胆,真的是啥也不害怕嘞香芹轻飘飘的说:“要是我没跟你搁一块儿,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嘞。”洪诚抓着她的肩膀,“那你的想法也太天真嘞,就算你的对象不是我,你以为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换作不是洪诚,是别人的话,段秋萍要的可能不是五万,也都是五百五千的要其实也没啥区别。砰的一声,啥东西砸在门上嘞。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是段秋萍搞的鬼。洪诚又抄起火钳子,气势汹汹地开门出去。门外,看热闹的人散的差不多嘞,段秋萍还没有离开。她不敢到跟前来敲门,于是躲在远远的地方,捡起树枝石头就往木屋的方向扔。洪诚没有理会她。地上的石头根树枝多得很,就看段秋萍有没有力气把它们捡起来都扔完。赖了大半天跟大半晚上,段秋萍终于坚持不住嘞。早上起来她就喝了一点稀饭,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嘞。偌大一个十字路口,就段秋萍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搁外面。她站在路灯底下,盯着没有一丝亮光的木屋。段秋萍鬼使神差的走到木屋跟前,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不过让她失望的事,啥动静也没偷听到。她熬不住,于是跑回了段家庄。任她拍门踹门,大喊大叫,无论是小院儿还是南院,都没有人出来给她开门。段秋萍又冷又饿,想着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嘞,就算把钱从洪诚手里要过来。天色蒙蒙亮,段秋萍忍着饥寒交迫,又往十字路口走去。这时候香芹和刘玲已经把早点做好,闻着香味,段秋萍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香芹一转身,段秋萍窜过去,揭开锅盖,往胡辣汤的锅里面吐了一口唾沫。是不让他们的日子好过看着段秋萍那张得意的脸,香芹面无表情,过去把她手里的锅盖抢过来,一下呼到她脸上。段秋萍整个人一歪,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脚。“刘玲,今儿咱们就只卖豆腐脑。”“那胡辣汤咋办”刘玲心疼坏嘞。好好的一锅胡辣汤,就被一口唾沫给毁嘞,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疯女人“留着给我朋友拿回去喂猪”段秋萍眼馋,就让她馋着去吧。就她这样的人,哪怕是出去要饭,也没人愿意搭理她的脸、第138章 爆米花一连两天,段秋萍露宿街头,根本就没有人管她。她还想着不让别人安生,结果最先过不好日子的人就是她本人。她饿的躺在路边,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也没有人给她一口饭。最后她被程氏奶奶就劝走嘞。段秋萍走嘞,木屋终于是落了个清静。洪诚有些得意,对香芹说:“我就说她坚持不了几天吧”“人都走嘞,就别说嘞。”香芹的心情十分不美丽。对段秋萍,香芹不得不狠下心来,对她越好,她也只是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觉得那是她应得的。可是狠下心之后,香芹就会高兴了吗那个女人毕竟是她的亲娘啊她的亲娘跟魔鬼一样,她能高兴吗香芹坐在床边发愣,已经吃过了午饭,按照往常一样,这会儿她应该补觉嘞。不过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有的只是很多负面的情绪。看着她的黑眼圈,洪诚心疼不已。香芹这几天沉默寡言,好像把话憋在了心里。洪诚看不下去,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我跟你说过吧,你心里要是有啥火,就冲我发,我就是你的出气筒。”“我没气,我不知道该生谁的气。”轻飘飘的说完,香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那就生我的气。”洪诚这个出气筒当的称职称责。“谁让我家这么有钱。你爹跟你娘都这么急着来跟我要礼金,都是看上我家有钱。我要是个穷光蛋,他们估计理都不理我的脸。”香芹神情恍惚地点头。觉得洪诚说得有几分道。“也不能全怪你。”洪诚抱着香芹的大腿,将她送到床里头,“不怪我,那就赶紧睡觉。”香芹的脑袋挨着枕头,“我没说不怪你,只是说不能完全怪你。”“行行行,怪我。你睡起来,我补偿给你。”香芹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啥东西拽着她的意识往下陷。她好像身在泥潭之中,越是挣扎,谁都没有把自己捞出来,还越陷越深。香芹从来没用这么疲惫过。她用仅存的那么一点儿意识回想起来,将才洪诚给她喝的茶里面有一丝怪异的苦味儿,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香芹气若游丝,“你给我喝得啥”“嘘嘘嘘”洪诚轻轻柔柔的哄着她,“没事儿,就是一点儿安眠药。”旁边就是诊所,洪诚拿到安眠药,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他只是想让香芹睡个好觉。香芹嘤咛了两声,双眼闭上之后。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香芹浑身一个哆嗦,双眼蓦地张开。门外熙熙攘攘,多半是小孩儿的欢笑。她起身望向门的方向,外面的天色大亮,她好像也没睡多久。香芹穿衣下床,打开木门。望着门外的情形,不由得吓了一跳。门外大人小孩都有。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刚才香芹睡梦中听到的那砰的一声响,是爆米花的炉子炸开的声音。洪诚也不知道啥时候变成了爆米花的老板,此刻他正将玉米粒往爆米花的炉子里面倒,加了两勺糖精之后,他关上路子的阀门,然后把炉子架到小火盆上。火盆里都煤炭烧的正旺,洪诚戴着黑漆漆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手套,攥着爆米花炉子上的手柄,不停的摇转着圆滚滚的炉子。只听玉米粒摩擦着炉子的内壁,正哗啦啦的作响。洪诚的跟前还有一条长长的布袋,布袋里是刚出炉的爆米花。刚出炉的爆米花要晾一会儿,才能装进塑料袋中。爆米花出炉的时候,难免会飞溅出布袋里一些。好多小孩蹲着,捡着那些崩落在地上的爆米花,也不嫌脏,搁手里拍拍,身上蹭蹭,就塞嘴里吃嘞。真正的爆米花老板是个老大爷,此刻他正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笑眯眯得看着眼前的一切。香芹也被这周围欢乐的气氛渲染,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笑容。段祥吃起来没有节制,拎着一兜子爆米花,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也不怕噎着嘞。他见香芹从木屋里出来,把装爆米花的兜子递了上去,“香芹,刚做出来的,还热乎着呢”香芹抓了一把爆米花,从手心里捏了一颗,放进了嘴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太过怀念。她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嘞,已经记不清上一回吃爆米花是搁几岁的时候。“我们家的睡美人终于醒嘞,”洪诚扬起脸来,手上的动作不停。“睡一天嘞,饿了吧。”香芹张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我睡一天嘞”“那可不是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下午吗”洪诚没有给她下多少安眠药,而且那安眠药的药效根本就不强。香芹能睡这么久,那真的是累着嘞。“那今天早上早点做了吗”香芹还想着自己的小生意。“没有做,我今天早上叫刘玲回去嘞。”洪诚揉了揉鼻子,那手套上的煤灰都蹭到了鼻子上,顿时在鼻翼上留下了黑通通的一片。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身边的一群人。香芹埋怨他,“你咋不把我叫起来”洪诚觉得冤枉,“我咋没叫,你睡的跟猪一样,叫了多少遍,你都没听见”就这爆米花的炉子都嘣乐多少回响声嘞,还不是到现在才把香芹给吵起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爆米花的老板,那老大爷笑眯眯的打量着香芹,“你就是他的小对象啊”他老人家有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我本来是要到黄庄去的,他看见我三轮车上的炉子,愣是拉着我的车子不让我走,说啥让我把炉子借给他。问他借我的炉子干啥,他说他要讨他的小对象欢心呢”香芹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当时的情形。洪诚捞着人家的三轮车,那无赖的样子真想让人发笑。“谢谢你嘞,老大爷。”香芹笑的甜蜜蜜,吃了爆米花之后,满满都是幸福的。她转身回屋,拿了一个铁盆,打开橱柜的门,拨开米袋子,往铁盆里舀了一些大米。她将大米端了出去,搁到洪诚身边,“停会儿给我也弄点儿爆米花。”洪诚冲她摆手,一点儿也不讲人情,“排队去排队去,我干这个可是要收费的,把一块钱给我准备好。”香芹一看,排队的人还真不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些玉米粒或者大米。怪不得这么热闹。香芹把长板凳都搬了出来,并成一条,让那些排队的人真好有地方坐。香芹跟段祥坐到一块儿,蹭着他的爆米花开吃。“祥子舅,我娘回去了没有”段秋萍露宿街头两天,昨天被程氏奶奶劝走,今儿没见她来闹,香芹有些好奇段秋萍的情况。段祥都不乐意提她,“那两天晚上回去嘞,你姥爷都没给她开门。我听程奶奶说,你娘好像搁教会里听传福音还是啥的。他们信主的那啥玩意儿,我也不懂。”香芹有些感慨,对程氏奶奶多少心存感激。毕竟在所有人对段秋萍不闻不问的时候,是程氏奶奶对她伸出了援手。“我觉得程奶奶脾气挺好心眼儿也挺好的,是不是信主信出来的。”段祥的表情有些夸张,“我也不知道,哎,不过我听说,前几年程奶奶不信主的时候,跟她儿媳妇关系不咋样,天天都是吵呢现在她们关系可好嘞”“真的啊”香芹讶异。信主要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对段秋萍来说,这是一个好选择。她要是能脱胎换骨,那都是主耶稣的功劳。“教会有地方住吗”香芹没去过教会,不知道里头是啥样的情况。“有嘞。”前年圣诞节的时候,段祥跟程氏奶奶去过一回,教堂也不大,可也不小,里头的凳子就跟床一样。“我听他们说,信主可玄乎嘞。得了癌症的人信主,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