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后,还恬不知耻的跑来说要继承遗产其中一名警察感觉到事态严峻,扫了一眼众人,脸沉下来,“咋回事儿啊”段二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了坏事,他强作冷静,大声训斥小宝儿,“谁家的小孩儿搁那儿瞎说,大人也不知道管一管”他眼珠子转的飞快,回想下雨那天,他没发现除了他跟段文以外还有第三人在场。这个小孩儿是打哪儿看见的不可能他不可能看见“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他能会说谎吗”段江紧张又害怕,总觉得面前的段二华就跟个吃人的怪物一样吓人,他也有些搞不懂,小宝儿咋会看见这件事的。他仔细一回想,想起来一件事来,“那天下雨,我正搁南院盖房子,小宝儿出来叫我回家,又说自己想尿尿,小宝儿,爸爸问你。你是不是去你大爷爷的那个小院儿上厕所了”小宝儿乖巧的点头。那天段文搁床上躺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就是小宝儿制造出来的。他跟段二华说话那会儿,小宝儿就搁厕所嘞,听俩人越吵越凶,小家伙吓得没敢从厕所出来。小宝儿说:“大大管大爷爷要钱,大爷爷说没有,墙哗的一下就倒嘞。大大跑嘞”段二华笑了。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小家伙并没有直接看到是他把墙推倒的。他面带侥幸的喜色开始狡辩,“你都没有看见我了。咋知道是我把墙推倒的你咋不说那墙是它自己倒的”要不是小宝儿把这事儿说出来,段江也以为砸到段文的那面墙是被雨水给冲倒的。原来那天小宝儿看到了一切,怨不得小家伙跑去找他,啥也不说。就急冲冲的拉着他往小院儿去。就算没有直接的证据和证人,段文死的时候。段二华在场,单凭这一点,他的行迹就很值得让人怀疑。小宝儿聪明得很,那天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生怕大家不相信他说的话,指着段二华的手理直气壮得很,“下雨嘞。墙是湿的,大大的手上有墙上的泥”段二华做贼心虚。忙把罪恶的双手背到身后。其中一个警察向他亮出手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样的结果,实在太讽刺了。段二华居然被他自己叫来的警察给带走了。段江一家正跟警察交流,他们被请去派出所做笔录。段勇源说会陪同他们一块儿过去。香芹的眼泪早就止不住的流,没想到段文竟然是惨死在自己的亲儿子手上。想想她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在梦里面,段文提都没提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大概老人家以为段二华能够痛改前非吧,所以有心袒护他。不过让老人家失望了,段二华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改过自新。那冯兰花见大事不妙,拔腿就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用在段二华和冯兰花身上实在太适合不过了。见冯兰花沿路逃跑,那两个警察也不着急,他们不紧不慢的把段二华押到警车上,然后开车去追冯兰花,就不信她两条腿能快的过四个轮子。泪眼模糊的香芹苦笑了一声,浑浑噩噩的走出香源饭馆,仰头望着蔚蓝的晴空,恍惚间好像看到云层上映出了段文和蔼的笑脸。段文这一生何其可悲,膝下三个儿女,最靠得住的老大段正华英年早逝,闺女段秋萍好像永远长不大一样,犯了错做了劳改犯,最小的这个儿子也总感觉以前活的累,跟前不清净,但是现在想想,香芹宁愿要过以前的生活,至少那时候段文还健在。这下终于清净了,但是不该走的人却走了。等到洪诚回来,香芹把段文的遗嘱拿给他看。看到段文把香源饭馆留给了香芹,洪诚不由得皱起眉头,说实话在心里他是不愿意香芹继承香源饭馆的。他本来就没打算让香芹在那里做多久,现在香芹怀孕了,洪诚还想让她早早的隐退呢。不过一想段文的用意,洪诚就心软了,毕竟是老人家的临终嘱托,他们要是拒绝,显得太不尊重了。“给你你就拿着吧。”洪诚干脆道。香芹觉得别扭,“我怕我勇子哥和祥子舅他们不愿意。”“他们心里要是有想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以后他们谁想要这个馆子,你让他们自己商量去。这馆子就相当于暂时搁你这儿。”听他这么一说,香芹豁然开朗,觉得这不是一件啥大不了的事情。洪诚翻身摸着她的肚子,甜滋滋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让咱们一家都高兴高兴。”香芹嗔道:“我看咱爸都高兴过头嘞,一天到晚给我吃好些东西,还逢人就说我怀孕的事儿”洪诚不以为意,“老人家么,你就让他高兴去吧。”时间过得真快,好像一眨眼他们就长大,马上就要为人父母了。、第321章 一次俩香芹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段家南院的楼房就已经盖起来了。真的和洪诚说的一样,段勇源家里盖完了房子,手里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他是去刘家提了亲,但他跟刘玲的婚事因此耽搁乐下来。这几个月里,有事发生变化最大的,就是洪家了。洪家酒店已经装修好,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已经招满,洪家的腰包越来越鼓。香芹怀孕五六个月,肚子显怀的厉害,走路的时候要是没有人搀扶着,根本就迈不动脚步。再加上每天洪福都给她吃一些很营养的东西,她的身材也变得圆润起来,圆润归圆润,并不是那么胖。为了让香芹好好养胎,洪福让她回洪家村去住。香芹搁洪家酒店住,每天害得上下楼,跑上跑下的,万一磕着碰着了,轻则没事,重则可就是一尸两命啊头一胎至关重要,洪福想抱孙子想疯的老人家对香芹这个孕妇肯定就会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可给洪诚这个当丈夫的省了不少事。香芹这两天胎动的厉害,总说小孩儿搁肚子里踢她,而且肚皮痒得睡不着觉,又不敢去挠,这才知道原来怀孕的女人是要遭这么大罪。洪福叮咛洪诚带香芹去医院看看,洪诚想着去刘家诊所看病不用他们花钱,于是开车载着香芹去了刘硕那儿。刘家诊所焕然一新,多了不少喜气和生气。大红的双喜在大门上贴着,被雨淋的有些褪色,看得出这喜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刘硕和郝芸共结连理,婚事办的很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摆了两桌酒席,请了自己家里人吃饭。婚后,郝芸辞了医院的护士工作,来刘家诊所给刘硕帮忙。这诊所里有他们夫妻俩照顾,显得不像以前那么沉闷了。他们结婚的时候,洪福就让他们到洪家村里来住。他给刘硕专门留得有新房。刘硕也答应了。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天气降温生病的人不少,诊所的生意就好,每天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往往天都已经很晚了。刘硕和郝芸索性就留在了诊所。到了刘家诊所门口,洪诚小心翼翼的搀扶挺着大肚子的香芹下车。俩人脸上都洋溢着将要为人父母的喜悦。见他俩慢吞吞进来,郝芸忙给香芹搬了个小板凳,招呼道:“赶紧坐下。”香芹一脸痛苦的跟她摆手。“不坐嘞,一坐下就站不起来嘞”香芹身材略显臃肿。以前的衣裳穿不下,现在只能穿宽松的衣服。除了毛衣外,她外头还套了一件羊毛衫。郝芸又把高椅子搬来,就算不能坐下。哪怕让她靠一会儿也行。“你俩咋过来嘞”刘硕刚解完手回来,就看见洪诚和大肚子的香芹搁诊所,一时好奇的很。因为他知道平时洪福都不让香芹出远门。“我爸吗,”洪诚抱怨起来。不过看他的表情还是很幸福的,“他着急着想知道香芹这胎是男的还是女的,就让我带出来去医院看看,我就想问舅你这儿能不能看”刘硕翻了个白眼,啼笑皆非的说:“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这股傻劲儿没傻到香芹头上,都到你头上嘞”郝芸忍俊不禁,打趣道:“我们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看出香芹怀的是男是女”“要去医院做b超啊”洪诚有没有做过b超,而且他是头一回当父亲,哪知道这里头还有那么多门门道道,还傻傻的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这儿做不了啊”刘硕摇头,无奈道:“我们小诊所,没有那么高端的机器。”“哦。”洪诚恍然的点头。见他没有了下文,刘硕就催着他,“那你还不赶紧带香芹去医院”洪诚有些抓狂,“你让我歇歇好不好”他躺病床上,完全把自己当病号一样,嘴里嘟嘟囔囔,“香芹一怀孕,那就是整个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所有人都紧张,尤其是我爸,那比我还紧张嘞,天天就是,洪诚,香芹要去解手,你扶着她点儿,别叫她绊倒嘞。洪诚,扶着香芹出去活动活动,对孕妇的身体好。洪诚,外头下着雪,注意点儿,可别叫香芹受凉嘞”这些都是小事,可做了多了,洪诚难免心累,这时候抱怨抱怨也是情有可原的。刘硕表示能够理解洪福的操心,“那是的,他比你紧张,你都不知道他盼你给他抱个孙子盼了多长时间”香芹挺直了腰,扶着肚子坐椅子上,腿上还盖着郝芸拿来的毛毯。虽然怀孕很辛苦,但是她满脸幸福。前几天的晚上她好做梦,梦见了姥爷段文。香芹正要打招呼,但是眼前笑眯眯的段文忽然就变成了一团柔和的白光。她扑过去撞在那团白光上,段文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梦醒之后,香芹心里总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不用去医院看,我觉得我这胎肯定是个男孩儿。”那个梦就是预兆郝芸更相信科学依据,于是好言相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过了年后差不多就是你的预产期嘞,去医院做检查,心里也好有把握。”她虽然不是过来人,还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没吃过猪肉,却见过不少猪跑。她搁医院里当护士的时候,也学过妇科的一些知识。有些孕妇到医院检查出来胎位不稳啥的,只要查出来,就能对症下药。别到了节骨眼儿上发现出来这问题那问题,来不及解决,所有的小问题都会变成大问题,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郝芸没有把话说的那么严重,但总归是那个意思。而且她听洪诚说要带香芹去医院,也就放宽了心。洪诚又嘟囔开来,“我不想要儿子。儿子臭臭的,我想要个香香的闺女。”他这个愿望,可不是想想就能来的。“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刘硕问。“早就想好嘞,这种事儿都不用我操心,我爸就弄好嘞。”洪诚头枕着胳膊,脑海里顿时涌出了好多洪某洪某某的名字,“男的女的各弄了一百多个。最后选了两个。香芹这胎要是个男娃娃。就叫洪文,要是闺女,就叫洪筱惠。”刘硕一怔。“洪文”不由得看向香芹,如果他没记错,香芹的姥爷叫段文吧捕捉到香芹眼里划过的一抹悲伤,刘硕聪明的没有挑明。反正他是清楚了。洪家为孩子起个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段文。大概是缓过劲儿来了。洪诚从病床上窜起来,“好啦,我们去勇子那儿坐一会儿。”洪诚把香芹扶上车,载她去了段家庄。新年的一月份。路上积雪不深,寒意却没因此而有丝毫减退。过了元旦以后,香源饭馆就停业了。每个人回家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冬日的阳光照射在段家南院楼房的琉璃色的瓦片上,熠熠生辉。院子外面的那个小菜园子还在。里头栽了几颗白菜,白菜叶子上结了一些冰碴,如钻石一样晶莹又散发光辉。踏进院子里,脚下就是平坦的水泥地,院门口的小弄堂里的墙壁上是用彩砖贴成的“家和万事兴”的壁画。洪诚扶着香芹穿过弄堂,并没有敲门。院门敞开,那就表示家里有人。洪诚吆喝了一句,“勇子搁家没”“诶,来啦”段勇源搁堂屋里应了一声。家里的家具还没有添置齐全,堂屋和其他房间都空旷的很,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回音。见是洪诚和香芹俩来,段勇源热情的招呼他们坐。洪诚打量堂屋里的那张红木长椅子,这红木家具可不便宜,他记得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儿呢。洪诚扶香芹坐那椅子上,抽空问段勇源,“这椅子哪来的啊”“是刘玲她爹送来的,他以前做过木匠的活儿,这椅子是他找的木头自己做好送来的,你没看还是新的吗。”听段勇源这么说,洪诚就知道他不清楚这家具的价值,他也摸不准刘长春是不是有意隐瞒,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