虿盆正是为莫大小姐预备的。”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摘了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三皇子在主导,他樊臻充其量就是个看戏的。三皇子恨得牙痒痒,心里把樊臻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强自镇定下来:“十弟,敢问你来这墨衣卫死牢,所为何事”“哦,我也刚好抓到了一个刺杀太子的刺客,所以特地把他送来墨衣卫,想让樊大人好好的审一审。”说完,他走到了三皇子刚刚的座位旁,姿态悠然的坐下:“来人,把那刺客带上来”话音才一落,晋王的两名暗卫便压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三皇子一见那人,脸色就骤然巨变:“这,这不可能十弟,这人,是我的贴身随从,他怎么可能会是刺客”“哦”晋王殿下舒展自己修长有力的双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那姿态,简直美得可以入画,当然,前提是有哪个画师敢画他。面具后的黑眸随意的瞥向三皇子:“我说他是,三哥却觉得他不是”淡漠的语气,冰冷的音色,听到耳朵里,却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恐惧。仿佛一柄锋利的剑,正悬在自己的上空。三皇子紧咬牙关,心里头纠结的几乎拧成了绳。晋王这是摆明了要和他过不去。他随意抓了莫涟漪过来说是此刻,晋王就抓了他的贴身随从过来说是刺客。这是摆明了要和他过不去啊樊臻此时抬起头,声音冷静的道:“是不是,总要审一审才能知道。”晋王忽而一笑:“樊大人此言有理。今日本王和三哥都在这里,你就好好的审一审吧”说完,目光又掠过莫涟漪:“过来,给本王松松筋骨。”那随意又平常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吩咐自家的奴婢一样。莫涟漪暗自气结,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这位杀神过不去。不就是松松筋骨吗分筋错骨手敢不敢试她一边腹诽,一边恭谨的应道:“是涟漪遵命”起身,缓步来到晋王身后,看着他那宽厚坚硬的臂膀,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可以一力擎天的伟男子就算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站在他的面前,也一定会自惭形秽吧见莫涟漪有些正主,晋王殿下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她立马回神,握起小拳头,不轻不重的捶打在晋王的肩头。尼玛,这肩膀果然够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钢筋铁骨兴许是她捶的很舒服,总之,晋王殿下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满屋子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审吧。”他把目光从新放在了樊臻身上。而且完全就是居高临下的主人口吻,好像三皇子和樊臻,都不过是供他差遣趋势的奴才而已。三皇子气的咬牙握拳。樊臻却答应的十分坦然:“是卑职领命。”说完,他利落的起身,直接走到那名被押着的随从面前,伸出冰凉有力的手指,捏起那人的下巴:“说,你可是行刺太子的刺客”那随从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小人是三殿下的随从,一直贴身服侍,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去行刺太子”“哼还敢嘴硬”樊臻冷哼,随手甩开那人的下巴:“来人,上刑”“是”在一旁恭敬侍候的墨衣卫上前,接过这名随从,然后手脚麻利的将他绑在了十字木架上。“三殿下,奴才冤枉啊三殿下,您救救奴才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随从一边喊,一边挣扎,可是他那点力气在身经百战的墨衣卫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三皇子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就像刚被人扇完一样。他想姿态悠然慵懒,却又贵不可言的晋王,目光中有畏惧,有愤恨,还有猩红的杀意。可是,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站在这里,任由人家一遍又一遍,狠狠的在他脸上划刀子。只见墨衣卫的人在那名随从的身上随意划了两刀,伤口处冒出细密的血珠。随后提过来一个木桶,将木桶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那名随从身上。“啊”那名随从被吓得惊声尖叫。莫涟漪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喉头不自觉的抽搐,哪怕再多看一眼,她都会控制不住的呕吐出来。那个木桶里装的居然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那些虫子身上泛着骇人的红光,看起来像是一个又一个鲜红的血珠。红色的虫子闻到鲜血的味道,极其兴奋。争先恐后的,你踩着我,我踩着你,一个劲的往那名随从的伤口处爬。“啊三殿下救命救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随从惊恐的瞪大眼睛,喉咙都喊了破了音。三皇子紧握的拳头开始颤抖,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麻。莫涟漪不管前世今生,都极少见到这种虐杀犯人的血腥方法。再加上原主的身体本就不好,气息十分不稳,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生怕一不小心就干呕出来。“又怕蛇,又怕虫子,你这胆量还真是本王刮目相看啊。”他的声音冰冷倨傲,隐隐的还喊着一丝戏谑。那种居高临下的调笑口吻,就好像在逗弄自己掌心的宠物。莫涟漪咬了咬牙,决定装死不说话。尼玛,他这是在讽刺吗忽然,一股大力扯住了莫涟漪的手腕,冰冷的触感穿过薄薄的衣料,直袭莫涟漪的心底。一瞬短暂的晕眩,再睁眼,她人已经跌坐在了晋王殿下的怀中。、第14章 冷好冷冷好冷莫涟漪惊愕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大大的打了一个寒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怀抱,居然可以冷成这样不顾那名随从撕心裂胆的呼喊声,不顾那些虫子啃食他血肉的啧啧声。晋王殿下旁若无人的用他那只带着玄铁手套的手指捏起了莫涟漪的下巴,冰冷的手指并不温柔的拂过她的唇:“本王很好奇,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想逃呵,难道你不知,从你父亲把你送给我的那一刻起,你的人,就已经是我的了”莫涟漪定定的望着他,秋水一般的泓眸里,有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了“我”她惊慌的开口,想要辩解。他指尖收紧,把她的脸拉倒自己的脸前,那张精致的乌金面具几乎贴上了她细嫩的脸颊:“小东西,对本王说谎,可是要拔舌头的。”他的唇挨得那么近,几乎没说一个字,他微凉的唇都会触碰到她柔软的唇角。她紧张的屏住呼吸,连喘气都不敢。水一样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淡粉色的轻雾:“我我害怕”这几个字说的委屈完全,轻稚脆嫩,简直柔婉无辜到了极致。就是莫涟漪自己听着,心都软了一大半。“呵”晋王殿下轻笑一声,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怕本王欺负你”莫涟漪怯怯的看着她,水莹莹的泪珠颤巍巍的含在眼眶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垂落。那委屈至极的小模样,显然大大的讨好了晋王殿下。“哈哈哈”他忽然放声大笑。那些爬在随从身上的虫子们被震得簌簌掉落。在场的人除了莫涟漪,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樊臻定了定心神,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名随从,对于晋王殿下那边的旖旎风景完全视而不见:“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招是不招”“招招我全都招”那随从忙不迭的点头,目似欲裂的高喊着,眼看那些虫子再次爬上他的腿,他终于一个忍不住,吓尿了裤子,而后放声大哭。樊臻目光冰冷如刀:“说,是谁指使你行刺太子的”那随从已经彻底明白了,在晋王的面前,三皇子根本连个屁都不算,到了这一步他要是再看不明白,那他就活该下地狱了:“是三殿下是他指使我行刺太子的”“满口胡言”三皇子暴怒而起,涨红的额头上青筋直跳,他猛地踢起地上的短剑,然后精准的掷向那名随从的咽喉。噗森寒的剑锋没入皮肉喉管,那名随从瞪大眼睛,应声气绝,一命呜呼。三皇子的眉心不停的跳动着,双目猩红,像一头快要发狂的野兽。晋王眸光一暗,淡漠倨傲的声音里透着嘲讽:“三哥这是大义灭亲还是杀人灭口”“十弟”三皇子的声音极度克制:“这狗奴才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居然胆敢胡言乱语,挑拨天家兄弟,污蔑我谋害太子这样的罪过,一剑了解了他已经是便宜。十弟不必劝我。”莫涟漪暗自惊叹,这位三皇子的脸皮,真是厚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呵,那既然这样,本王就不打扰三哥大义灭亲的雅兴。走,咱们打道回府”说着,他直接打横将莫涟漪抱起,而后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莫涟漪又急又羞又恼,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王爷,还请您放下我吧我自己能走”晋王那双幽深邪魅的眸子撇了她一眼,目光微冷,莫涟漪吓得立马噤声内心飙泪,尼玛,她到底惹上了一个多可怕的主儿啊三皇子望着晋王怀抱佳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另一旁被他手刃的贴心亲随,一颗心暴怒的几乎要裂开他暗自咬牙,赫连驰,你有种永远别落在我手里出了墨衣卫的死牢,晋王殿下抱着莫涟漪,直接上了一辆雕龙刻凤的紫檀木马车。进了马车,闻着车内淡淡的紫檀香,她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人看到。这可是在古代啊,被一个男人这样大咧咧的抱着,她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好吧,虽然她明明不在意神马名声晋王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脸还往她的勃颈处贴了贴,她几乎能够感觉到那张乌金面具上的冰寒气息。不由自主的,她缩了缩脖子,躲避他的亲昵。“殿下,您别这样行吗”她轻声的说着,带着几分讨饶的意味。不是她没骨气,不是她没节操,实在是她羊入虎口,在人家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再不乖一点再不柔一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晋王殷虹的薄唇轻轻勾起,他靠的更近,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磁性的黯哑:“小乖身上的气息霎是好闻,本王都有些把持不住了”说完,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脖颈。这种味道,对他来说,真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纤细白嫩的脖颈处,那感觉有些痒,有些凉。她的脸色一点点的涨红,企图扯开话题,转移这位杀神殿下的注意力:“殿下为何唤我小乖”“呵,本王儿时曾养过一只小白猫,它就叫小乖。你的眼睛和小乖特别像,所以,本想才把你要来身边,这也算是睹物思宠吧”他说着,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居然如此悦耳,似风吹流云,若泉水潺潺。噗莫涟漪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他之所以把她要到身边,完全是因为她的眼睛长的像他的一只猫有没有搞错这个该死的混蛋她咬牙切齿,手中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算了,她不跟这种强大的怪物计较。势比人强,她还是韬光养晦的好。马车飞快的行驶着,晋王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阖起眼睛,闭目养神。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停下。晋王张开眼,抱着莫涟漪走下马车。落地之后,莫涟漪揉了揉酸麻的肩膀,都是刚刚被这个人压得。抬起头,目光扫过门口的牌匾,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武德殿东宫再环顾四周,果然,他们已经身处皇宫大内“殿下,咱们,来武德殿干什么”她十分惊讶,虽然穿越来的日子不久,但是她也知道,在大夏朝,太子的东宫就叫武德殿晋王不以为然的道:“当然是来此休息啊折腾了半天,你不累吗”“来东宫休息”莫涟漪有些不能相信。“本王在京都未建府邸,但是,这天大地大,本王说住哪,就住哪最近看着东宫不错,就让太子腾了地方,住两天玩玩”他说完,迈开悠闲的步子往东宫大门走去。阖宫上下的奴才们全都恭候在甬路两旁,见晋王走了进来,纷纷跪地叩首拜迎:“恭迎晋王殿下回宫,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晋王殿下回宫,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路往前走,一路都有奴才依次跪拜。莫涟漪听着耳边不时回荡的千岁之声,愣愣的站在原地,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按照她以前看小说的认知,晋王这种侵占东宫的行径,不是等同谋反吗太子居然就这么灰溜溜的搬走了这阖宫上下的奴才,居然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俯首叩拜,这盛大的排场,恐怕就是太子住在东宫里,他们也不会这样诚惶诚恐,阿谀谄媚吧第一次,莫涟漪正面的认知了这位晋王殿下的强大与嚣张他在这大夏朝,是真真正正的无法无天了“小乖,还傻愣着干什么”晋王殿下不悦的声音传来。莫涟漪猛地回神,快步跟上了他。视线落在他泛着暗金龙纹的墨色衣摆上,她却忽然觉得,被众人捧在云端上的他,背影有些孤寂。一路行至霜华阁,有宫女们捧着华服鱼贯而入,要服侍晋王殿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