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本宫只想知道,莫涟漪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天知道,她心里有躲恨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莫涟漪,她怎么会被罚來泰山祭天。如果不是莫涟漪,她何至于会在路上遇到这么多的危险。可别告诉她这些都是巧合,如果说这背后沒有莫涟漪的手笔,她真是打死也不信的。一提及这些,三皇子的眸光又暗淡了下去:“哎,咱们的人,又失手了。而且,第一拨派去的一百人,全无活口。眼下,也跟丢了莫涟漪。那个小贱人化整为零,将手下的人分了好几路,好几次咱们的人以为追踪到了,结果却都是扑了一个空。现在,谁也不知道莫涟漪究竟去了哪里。”皇后一听,本來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去。“区区一个莫涟漪,居然如此难对付,难不成她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成。”三皇子一听,赶忙安慰道:“母后莫急,这个莫涟漪的身上确实有些邪门的地方。也许以前是咱们太过小瞧她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钻了空子。如今再想对付她,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皇后听了,不由得仔细回想莫涟漪的一言一行,以及她几次三番的在自己手中死里逃生。虽然说,她平时不信鬼神,可是现在也不得不承认那个莫涟漪身上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还有上次她莫名其妙的忽然失踪,然后又神出鬼沒的在地牢里现身。这一切的一切,除了妖孽二字,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词语能够形容。想到这里,皇后又问三皇子道:“那依你之见,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三皇子想了想:“依儿臣看來,咱们现在最终要的还是完成祭天仪式。现在大雨已经停了,水患过去,母后祭天,正好可以博得一个美名。将來青史之上,也能为母后赢得赞誉。至于莫涟漪嘛,來日方长,总有能够对付她的法子。”他说完,脸色一派严肃沉稳的看着皇后,似乎是在等待皇后的试下。皇后听完,静静的打量三皇子。这些日子以來,三皇子为人处世似乎沉稳了不少。这一点,让皇后有几分欣喜。不管怎么说,三皇子也是她名下的养子。将來她是要扶植这个养子登基的。三皇子若一直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荒唐样子,她还真是有些失望。不过要是三皇子日后变得太出息了,那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棋子。要是哪天这颗棋子有了自己的主意,那么也就是她除去这颗棋子的时候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皇后面上还是半分异样也沒有流露,她只是淡淡的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记住,此次祭天,千万不可以出纰漏,否则,仔细你的皮。”三皇子赶忙应道:“是,请母后放心,儿臣必定亲力亲为。”五日之后。这几天,皇后都过的格外平静,在这样的平静修养中,她的病也好了大半。不过她的心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但是总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平静顺利了,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不过检查了所有的人和事之后,确认沒有任何问題,她索性也就将这股不祥的预感压了下去。祭天当日,皇后身着繁复华丽的吉服,在一众道士的簇拥下,神情庄严肃穆的走上泰山的祭台。四周有庄严的礼乐奏起。她每一步都迈的沉稳,端庄,一行一动间,将母仪天下这几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在大祭司念诵过长长的祭祀词之后,皇后手执三炷香,往祭台中间的青铜鼎走去。就在她快要靠近青铜鼎的时候,四周忽然传來了窸窸窣窣,好像什么东西和地面摩擦一样。然后紧接着,宫女太监当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尖叫。“啊。有蛇啊。”皇后被打断,她的脚步一顿。然后紧接着,更多的尖叫声响了起來。皇后脸色阴沉的回头,她千算万算,本以为祭天马上就要顺利结束,结果谁想到在最后关头居然还会出乱子。结果沒想到她刚一回头,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祭天的祭台本來是高高在上,四四方方的,但是眼下,这祭台周围居然爬满了各种蛇虫鼠蚁,那些黑色的、绿色的、白色的蛇以及各种颜色足有巴掌大的蜘蛛蝎子,它们正开始熊熊的朝着她爬过來。“啊。”皇后当即尖叫一声:“來人,护驾。护驾。”她尖锐的喊声才一落,里面就有十名暗卫出现在她的周围。不过让这些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恰在此时,天空中传來一声烟花绽开的响声。噼啪。。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红色的浓烟。仿佛是受到了浓烟的吸引,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鹰叫声响彻云霄。再然后是成群结队的乌鸦,以及各种不计其数的飞禽,那红色的烟雾中暗藏了一颗颗红色的小颗粒,那些小颗粒纷纷落在祭台的四周以及皇后和黑衣暗卫们的身上。然后,那些飞禽便像是疯了一般的朝着皇后等人的方向便俯冲下來。当然,它们的目标是那些红色的小颗粒,但是皇后他们同样被这些数以百计的飞禽,和地上数之不尽的蛇虫鼠蚁们弄得狼狈不堪。此刻,躲在暗处的莫涟漪和血绸看着皇后他们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样子,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皇后娘娘,希望你还希望我送你的这份大礼。皇后几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沒那个实力要皇后的命,她早就已经将皇后给宰了。不过虽然要不了皇后的命,但是她也不会让她好过就是了。血绸则是很好奇,他跟在莫涟漪的身边有不断的时间了。可是对于她身上的一些神奇之处,他却是始终都沒能找到答案。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莫涟漪,他忍不住出口劝道:“小姐,如果得到那些药的代价太大,以后,还是轻易不要用这样的手段了。”他不知道莫涟漪是怎么得到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的。但是他知道,每次莫涟漪拿出那些药,她的精神就会变得不太好,仿佛是在用她本身的力量去兑换一样。尤其是这次,他觉得她虚弱的更加明显了。莫涟漪在一旁也是感叹,最近她的灵力消耗太大了,这次有一次从空间里拿出了太多的灵药。如果不是为了对付皇后,她也犯不着动用这么多的灵力。不过为了不让血绸担心,她还是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沒关系的。我回头弄点药材补补就好了。走吧,报完了仇,咱们找家药铺给我开点药吧。”血绸在一旁点了点头,然后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离开了藏身的树冠。上马之后,二人疾行二十里,终于找到了一间药铺。“咱们不从大门走,你直接带我去他家的库房,我自己拿点药材就走。”莫涟漪脸色憔悴的靠在血绸的肩膀上。血绸呼吸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引人沉沦的馨香,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的有些发胀。不过还好,他还可以控制。“好。”说完,他带着她,好不费力的就潜入了这家药铺的库房。这里零零总总的堆放着各种药材。有名贵的百年人参和冬虫夏草,但是更多的,还是些普通常见的药材。莫涟漪也不挑,她对血绸说:“你去外面,帮我守着吧。”血绸点了点头:“是。”说完,他把她放下,转身出去,替她守着。不一会儿,他似乎是感觉到了那熟悉的蓝光再次亮起。他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回头。有些事,终究不是他应该知道的。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听到身后传來她的气息。回过头,就见精神抖擞,焕然一新的莫涟漪已经重新站到了他的面前。“小姐沒事了。”他望着她,沒有戴面具的脸上,是一张十分普通的脸。不过那双眸子却是格外的明亮,且暗藏锋芒。莫涟漪点了点头:“是啊,好多了。走吧,咱们从水路去江南。不知道殿下在那边怎么样了呢。”“是啊”血绸的唇角莫名的多了一丝苦涩。不过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察觉。江南徐州。被烈日灼烤的大地上,灾民的日子并沒有比之前好过多少。虽然现在粮食的问題是暂时解决了,不过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城中就死了不下百人了。而且每天都有人不断的病倒,当地的大夫和御医们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來遏制病情的蔓延,但是沒办法,这次的疫病來势汹汹,且感染性极强,几乎所有和病人解除过的人,全都无一幸免。府衙之内,坐镇徐州的晋王殿下衣着整齐,正襟危坐。他那身墨色的华服将他整个人衬托的高大神秘,严肃中又透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势。、第61章 强弩之末如果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赞叹一句,晋王殿下好风骨。在如此高温如蒸炉的天气里,晋王殿下还能穿戴的如此整齐,且一丝不苟,这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办到的。但是贴身伺候他的暗卫们却知道,如今的晋王殿下看似英明神武,实则内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结果手下递过來的一碗热茶,晋王殿下一饮而尽。之后,他才感觉身上那股冷的让人颤抖的寒意稍稍缓解了一些。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苦笑。“还是沒有她的消息吗。”他开口问道,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一丝异样的沙哑。手下回禀道:“沒有。血绸可能是因为害怕被皇后的人手知悉,所以一直沒有动用神机门的暗部传递消息。”其实这种情况十分罕见,至少他和血绸认识这么多年,还从來沒有出过这种情况。他们也曾派人在路上多番寻找,但是那其余五组人马全都找到了,却独独找不到莫涟漪和血绸。除非他们已经被皇后的人干掉了,否则怎么会凭空消失,鸟无音讯呢。“罢了。”晋王叹息一声,声音里竟然显出了几分无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眼下他已经染上了瘟疫,而且还被这瘟疫引的毒发,临行前莫涟漪给他的药他都吃完了,可是却也只是延长了他的寿命而已。现在别人都是热的不行,唯独他,整个人像是活在冰窟里,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内里支撑,他恐怕早就已经冷的发抖了吧。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如果再不好转,寿命也就不过月余了。现在回想起他之前的雄心壮志,他很有一种大梦一场的感觉。不过沒有关系,不能问鼎天下就不能吧,反正他已经把棋局布好。就算他死了,皇后和纳兰家也会为他陪葬。柔妃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欣慰。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总算是借着此次江南之行将最后的杀招完美布下。现在,他就听天由命吧。如果莫涟漪能够及时赶到,他兴许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如果不能那就只有黄泉路上再相见了。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江南十几座城池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一时间,江南各地都是哀哭声一片,那场面,但凡见过的人都永生难忘。两匹骏马自前方的官道上疾驰而來。一路上,扬起黄白两色的纸钱无数。莫涟漪压下心中的叹息,举目望去,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打着白幡的送葬队伍,路旁,都是一座座刚刚堆砌不久的新坟。來之前不是沒有想过江南的惨状,只不过亲眼见过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尸横遍野。在路上她也查探过了,这些人不单单是瘟疫,他们是中了一种毒,一种会在活人之间相互传染的热毒。莫名的,莫涟漪想起了皇后。她总是觉得,皇后的背后应该有一位用毒高手。就好像三皇子曾经用來招惹蛇虫鼠蚁的毒粉,以及后來毒死皇帝暗卫的那些,连她都暂且解不了的毒。再加上这次的瘟疫热毒,很明显,这是皇后在背后动手脚,为的,就是要将晋王葬送在这里。为此,她不惜用江南数百万的性命來陪葬。那个女人,简直是太过丧心病狂了。莫涟漪和血绸才一进入徐州地界,很快,晋王身边的人便得到了消息。然后紧接着,莫涟漪和血绸便被那些暗卫带到了晋王的身边。到了晋王暂时的落脚地,徐州府衙,莫涟漪的心跳沒來由的有些加速。在脑海中幻想过很多次,可是她却沒有想过再见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居然会如此的冷漠。“殿下。”她轻声的唤道。多日不见,她觉得他瘦了很多。本來他的身形伟岸高大,让人不由自主的仰望,可是这一次再见面,她却觉得他真的瘦了。墨色龙纹的华服在他的身上略显宽大,虽然戴着那张精致的乌金面具,可是她还是能够看得出,他的脸庞也清瘦了不少。他整个人正襟危坐,看似坚不可摧,可实际上,她却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煎熬和强撑。这样的他,熟悉又陌生。唯独那一双汇集了天地日月精华璀璨的眼睛,在她进來的那一刻,变得更加的明亮,明亮的几乎照亮了整间屋子。可是他就是那样看着她,一言不发。莫名的,她感到一阵心慌。她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的唇角缓缓的勾了起來,弯成一个很美的弧度。就在她快要靠近他时,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口乌血吐了出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