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亦是皱了皱眉,道。他混迹江湖许久,各种古怪的事皆是遇到不少。奚炎则立在一边没有说话。赵凉生则前后又忘了忘,视距只有一点点,又瞧了瞧一旁的岩壁,不知是什么石头做的,总之与之前的沥青色岩壁并不相同。随即思索一阵,随即淡淡露出一丝浅笑,道:“先生,我瞧见你那里有一卷细绳,可否拿来一用”周渊二话不说,当即着奚炎那给了她。“先生,你立在这里别动。”她将线的一头递到周渊的手里,随即自己拿着另一头,拉着之前向前走去,而吴修瞧见她一个人,当即跟在了她的身后。起初还没什么,但两人走得越来越远,两米,五米,十米那明明应是笔直的细绳却是渐渐偏离轨道,最后几乎碰到了墙壁赵凉生眸一亮,而吴修亦是神色一阵。随即两人沿着原路走回去,与周渊两人相会,吴修说出了方才的见闻,而周渊亦是神色一亮。“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这通道不知为何不透光,瞧着一直走直线,其实是咱们在绕圈。”赵凉生淡淡然笑道。“可是不对啊,咱们方才可是从那座墓穴走来的,即便是绕圈,也会绕到路口的。”奚炎道。“你这么说是没错,但咱们恐怕是不知不觉里便走进其设好的圈套里了,当咱们走过哪一段路的时候,恐怕便触动了机关,那一条道路已经封死了。”赵凉生淡淡然分析道。“那该如何走出去”吴修问道。赵凉生却是没有说话,她淡淡然笑着,看了一眼周渊,两人却是一个会意的眼神。赵凉生自吴修手里拿了烛火,与周渊两人一左一右,竟是只照墙壁,身后两人却是不解。半晌,赵凉生神色一亮,道:“找到了”几人随即望去,却见墙边赫然是先前周渊一开始做记号的地方吴修与奚炎对视一眼,随即豁然开朗。他们是在这里瞧见了第一块石头的,也便是在开始绕圈的,那么,被隐藏的出口定然也是在这里当即几人不语,瞧着一旁的石头一块块敲打去。没过一会儿,果然现了身后某侧的几块石壁声音不似那么沉重,当即着奚炎对掌劈开连拍了六掌,那石壁才全然碎裂,倒是较之先前的石壁皆是坚硬了不少。而那碎裂之处,杂石堆砌,赫然是先前那条通道众人随即收拾一番,便走了出去,当即神色皆是轻松了不少。若是被困在那里,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因食物匮乏等各种原因而死亡,最后化作一堆白骨。而此刻,奚炎竟是对面前这个约莫才十三四岁,相貌堪堪算得上是清秀的小女孩露出一丝别样的神色,竟是刮目相看。众人随即沿着道路返回,一路上皆是先前投掷的石,果然隔了半晌,又回到了先前的入口。布狂土号。“先生,您就这么肯定这里面有您要的东西吗”赵凉生却是皱了皱眉,望着另一条同样是黑黝黝道路,方才走了那一条已经差点将几人全部饿死在里头,此刻,她却是有些犹疑了。毕竟她还有多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她还不想死在这里。“恩。”周渊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赵凉生手边握着烛火的手紧了紧,随即微微皱了皱眉。“也罢,我相信先生”她郑重道,随即几人朝着那另一条道路走去、第82章周渊提着烛火照去,约莫能瞧见四米远,却不似方才那条甬道里的阴暗幽森,不可视物。赵凉生瞧了瞧岩壁。却是与之前那个墓室一样的沥青色石头,果然是石头的问题,造成了那条甬道异常的阴暗,在光线与视觉上诱导人。倒也是有趣。而她刚踏进甬道,便现其门口便放着两只半人高的青铜怪兽。其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姿势怪异,但是细看却会现其做工精良,却着实是难得的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先生,这两只青铜兽应是珍贵之物,如何放在这里边莫不怕盗墓贼给偷了去”赵凉生皱了皱眉,问道。周渊却是笑了,随即道:“此乃镇墓俑。你既知道它的珍贵,那盗墓贼便更能瞧出它的不凡了。”赵凉生蓦然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原是如此。”而奚炎与吴修则是对望一眼,不明白两人打的什么哑谜。几人当即朝里走去,不紧不慢的跟在周渊身后。但是这一路风平浪静,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甬道隐隐是朝下倾斜,应是在往着山腹处而去。良久。终是瞧见到头那偌大的石门,而门口,立着两尊白玉石像,远远瞧着虽看不清眉目,却已然能瞧见其身姿婀娜,必不同凡响。几人当即走了过去。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两座玉石像上,一左一右,立在门的两边。左边的一尊其面目温和,神态惬意,眉如杨柳枝,眸若清河碧波水,尤其是那一对眸,其通身皆是用白玉所制。只那双眸竟是若碧色琉璃,煞是好看。即便赵凉生身为女,亦是不得不赞叹,一阵心神荡漾。而另一则乃比水碧白玉所制,其面容冶丽,那一双眸碧绿若黑,犹若在看着自己一般,能瞧见她眉目里有笑意晕开,却是卓绝的妩媚,她的薄唇抿起一缕,却又带着一丝高傲之色,其身躯轻曼舞动状,脚边的裙摆犹若碧水白浪。煞是好看。若是真有这样的女,也必是倾城祸国之色。“当真是巧夺天工也。”赵凉生忍不住道。几人无不赞同,随即瞧向那石门上之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切不可入。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吴修等人皱了皱眉头,周渊却只瞧了一眼,便未理会,当即捏起手指演算了一阵,便点了一旁的开关,随即,那扇石门自里打开却瞧见里头漆黑一片,周渊当先走了进去,烛火照亮,竟是一间布置的雅致的书房。小紫檀木的卷角书案,案上镇纸笔墨砚台摆的随意,明明石室并无窗台,却对面仍旧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上一只素白瓷瓶,里头插着早便枯萎了的梅花,上还摆着一副残局,两边的小凳微微拉开,犹似人才刚走不久。而正中央,却是放着一架千年玄冰制成的冰棺。赵凉生缓步走至那书桌前,那陈褐色的素纸之上赫然一行字洛阳花未时,欲携君握月而眠。没有署名落笔。那字却是幽若瑰魅,别具一格。赵凉生拿起了一角,细细看着,不由得眸窒了窒。这是“咦”冰棺前,吴修蓦然一声疑惑的声音。赵凉生骤然抬眉,随即匆匆踱步至冰棺前。那透若琉璃的冰块下面,赫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容他一袭墨色暗纹梅枝滚边锦袍,腰间却只打着一根五色穗花络,黑如瀑却用玉冠立起,唇色殷虹,眸轻轻合着,竟是犹若沉睡一般。叫人半分不忍打扰。赵凉生紧紧盯着他腰间的那根五色穗花络,那是她昔时未出阁时做的东西。他瞧见了偏要了去,却一次也未曾用过。可是如今,却静静的躺在这冰棺里他是姜瑜她的眸瞬间滚落了泪水。落在冰棺之上,却映着他的合闭着的眸,犹似在他的脸颊边滚落。赵凉生的手边忍不住打着颤,将棺盖打了开来,露出了那张俊美异常的面容。她的指尖微微抚上他的脸颊,竟是还带着昔日的弹性,半分未变“没想到这竟是摄政王姜瑜的墓。”奚炎微微皱了皱眉道。“他的面目竟是栩栩如生。”吴修亦是不可思议道。一旁,周渊原本正看着小几上的那盘残局,听见此语,立即走了过来,随即望向了棺中,当即大惊失色。“先生,怎么了”奚炎瞧着他竟是这般从未有过的神情,当即问道。“快,快一剑将他的头看下来亦或是将他的脑袋拍碎”周渊立即吼道。“为何”吴修与奚炎当即一阵惊愕,对视一眼道。而赵凉生则抱起姜瑜的身,将之放入自己的怀里,眸却是通红。“他明明死了如此之久,却面目栩栩如生,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周渊当即冷喝道。奚炎没有说话,当即朝着找着赵凉生的方向跑去,而吴修则是立在一边,微微皱着眉。“不你们不能动他,他已经死了”赵凉生抱着他的脑袋,瞧着奚炎一步步逼近,随即,他抬起了手掌“吴修快,快帮我阻止他”她对着奚炎身后的吴修吼道。吴修凝了凝眸,当即抬手一枚血滴,朝着奚炎的肩胛骨处射去奚炎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而此时,吴修已然纵身跃至他身后,一道暗掌朝着奚炎的后背而去。奚炎一个闪身,跃的老远,一脚踩在了近两米高的岩壁之上,手边握拳成掌,当即与吴修打得不可开交。而与此同时,周渊不知何时手里握了一把匕,就要朝着赵凉生怀里的姜瑜刺去。赵凉生堪堪躲过,眼瞧着周瑜扑了个空,当即便起身,捡起匕又朝着姜瑜而去赵凉生瞧着那匕尖头,寒光闪烁,不由得眸睁得大大的,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下一刻,那把匕就将划破姜瑜美好的脸颊,然后狠狠刺入他的大脑里赵凉生觉得这一刻整个人皆是窒息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姜瑜,却要眼见着他再一次死去她当即放下怀里的人,蓦然起身,一把狠狠将周渊推开。周渊当即一个趔趄,闪身摔倒在地上,匕掉落在一旁。“一定要杀了他”周渊的声音如铁,再度朝着那匕处捡去。“不”赵凉生当即去夺,两人当即纠缠在了一块儿,手边却皆是争夺着那把匕。“小丫头,快让开”周渊狠狠道。“我当你是圣人远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老匹夫”赵凉生眼前他不管不顾,不由得心中愤怒了起来,她当即将那匕一把抢在了手里,然后抬起手臂,便要朝着周渊狠狠刺去周渊的眸不知为何此刻竟是有一丝惊恐,她的半个身靠在了冰棺,却无半分冰凉的触感传来而只要她抬下了手臂,姜瑜便不会死杀了他杀了周渊布吉扔划。“不”“这一切都是假的姜瑜早就死了,早就被凌迟处死了,哪里来的这样的尸骨不”赵凉生蓦然抬眸长叹一声,眸瞬间恢复了清明之色。她望了望四处,她还在那沥青色巨石扑成的狭长甬道里,她身后靠着巨石,而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匕,不过咫尺间,那匕便将刺入那人的眼睛里身下,是周渊浑浊的眸正静静看着她哪里来的冰棺哪里来的姜瑜她摇了摇头,当即将匕一把扔了出去、第83章而一旁,吴修正一拳打向了沥青色的岩壁,神色冷厉。奚炎则是闭目,微微皱着眉头。门口。那一对玉石像仍旧静静立着,风姿卓越。“切莫看她们的眼睛”地上的周渊蓦然急切道了一句。赵凉生堪堪别过头,不由得想起方才的景象,心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再去看那玉石像分毫。“先生。对不起。”赵凉生回过神来,起了一阵冷汗。立即将地上的周渊扶了起来。“孩,不怪你。”周渊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向将一旁的匕给捡了起来,塞入了鞘里,随即又放回包裹里。而此时,奚炎亦是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再去看玉石像。一旁的沥青色岩壁之上隐隐可见数道掌印,而吴修没过一会儿也堪堪醒了过来,却是满头大汗,却瞧见一旁的奚炎淡淡然的神色,不由得一阵诧异。“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吴修问道。“这两座玉人像古怪,恐被人加了邪秘之术。若是心中还有贪恋痴嗔,望之必然沉沦,可使人神志不清,甚至自相残杀。”周渊解释道。“竟有如此奇异之事”吴修道。“先生瞧,这里有一行字。”奚炎指着偌大的石门上,不起眼一处道。“天杀机,移星易宿。地杀机,蛇起6。人杀机,天地反覆倒是极有意思。”他摸了摸胡,道。赵凉生听在心里,不由得心中一惊。好一句人杀机,天地反覆不由得想起方才的事情来,方才周渊第一个便清醒了。奚炎自不必说。他的功夫能到如今这个火候,其心劫必不能以常理人推测,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未动,便清醒了过来,同理吴修,心境比奚炎差上一些,醒的虽晚一些却也并未做出太过为危险的事,只有她,还沉沦在姜瑜的那个世界里,那个自己编制的谎言里,甚至,最后差点要杀了周渊何时起,不知不觉。姜瑜竟成了她的心魔她的执念竟是如此之重。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下了“这里还有八十一枚棋”吴修又指着那字边的一颗颗石道。那八十一颗石一颗颗皆是略略凸起一分,且上面简笔画着或山,或水,或鸟,或鱼等万物。却摆放的并无规则的模样。奚炎上前检查了一会儿,道:“倒像似是机关。”“切不可动,老朽来瞧瞧。”周渊道。当即两人让开道路,周渊瞧了片刻,便道:“此乃一局残局,且让我演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