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压死这些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周围则是数百只巨型虫,又长又尖的尾巴,时不时就会趁机偷袭一下,其中一只,直接插进了青葵蟒的七寸往下一点点的地方,正随着他激烈地滚动。贺甜甜目眦欲裂,施展着惊鸿步法直直地冲到了他的头部上方,由精神力幻化的大刀,手起刀落,狠狠地插进了那只巨型虫的脑袋对手并未料到会有人类在一旁埋伏偷袭,因此丑陋的脑袋应声而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又尖又利的“唧唧”,生命便随着声音戛然而止。“你回来干什么滚”青葵蟒痛得声音虚弱,想要再次狠狠地将人给抽飞,尾巴却再也无力抬起。经此一战,他早已元气大伤。就连战斗,也再也使不出力气,除非,自爆妖丹,同归于尽。“小花前辈,您能将身体缩小吗我带你走。”贺甜甜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天真,实际上,刚才的一击,她也只是怒血上涌,下意识的斩杀行为。可是如今,当回过神来,看见这么多巨型虫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的头突然就懵了,甚至两腿,也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接着便是全身颤抖,上下两排牙齿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咯吱咯吱地打架。“哧,胆小鬼,我花碧玺”他没有说下去,实在是没有说的必要,也痛得懒得说了。要是现在变小,说不定哪只小虫就可以一口吞了他,更不用说旁边那几百只苟延残喘的巨型虫了,连带将贺甜甜这个人类给拆吃入腹,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前辈,变小,我说不定啊”她猛地扑到对方的身上,任由两只巨型虫的长刺猛烈地从上方刺入,自她的右胸而过,没入青葵蟒凉悠悠的皮肤。青葵蟒全身骤然绷紧,接着便是一声极具穿透力的长啸,穿云裂石般,直击虫群。无数小虫的身躯在空中碎裂,剩下的那上万只中型虫纷纷自相残杀起来,而那数百只巨型虫,抵抗力强一些,却也感到头痛欲裂,不断地以头抢地。至于那两只偷袭他们的巨型虫,早就被这波出乎意料的声音攻击给震的四分五裂,而贺甜甜,却完全没有受到攻击。“吾名碧玺,在你有生之年,愿以此身,护你周全”贺甜甜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什么,接着便是红绿相间的光芒一闪而过,青葵蟒支撑不住,终于变小,没入她的体内。“小花前辈”她的眼泪决堤而下,那微弱的气息,她居然感知到了青葵蟒正面临着溃散的危险,刚才的全力一击,已经消耗了他的本源之力别问她怎么知道,她就是知道如果她不快点离开,不要说得到足够的时间用于修养复原,恐怕她还会搭上他们彼此的性命贺甜甜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抽将出来,竭尽全力地逃离凹地,越过满山满野的尸体,越过重重叠叠自相残杀的中型虫群,也越过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的巨型虫就这么一路不停歇地奔跑,接着精神力枯竭,走走停停,再然后体能耗尽,手脚并用朝前爬行,她不顾一切地夺命狂奔,却在四十来分钟之后,听到了身后传来“唧唧唧唧唧唧唧唧”的声音。那是残酷的杀戮,那是死神的叫鸣,她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吗爷爷,秦羲和,荣和光,还有她的朋友们,会恨她吧相识的一幕幕场景飞快地自脑海闪现,贺甜甜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又苦又涩。不管如何,来此一遭,总是值得的,还有回忆不是人们都会不自觉地美化过往,所以回忆往往会是美好的,但愿她留给他们的,也是美丽的过去。几息之间,那数百只巨型虫就围了过来,小白发了疯似的守在她的身前,不愿意让任何一只虫子碰到她。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几乎是有预兆一般,贺甜甜的四肢被不断地戳中,鲜血的气味,引得进攻的虫子越发疯狂,而其他原本跃跃欲试的巨型虫,也开始骚动起来。那只异兽不见了,但是眼前这个人类的血肉味道,似乎也不错起初她还能清晰地看见虫族放佛放慢了的残忍动作,长刺似乎又轻又慢地伸过来,接着一寸一寸地没入她的肌肤,带来灼烧般的疼痛,然后长刺倒抽而出,带去碎裂滚烫的血肉。失血过多,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贺甜甜,逐渐地就开始神志模糊。真痛,是谁开玩笑说虫族只是低等生物妈蛋,等哪一天她回去后,一定要将人给狠狠揍一顿。恩,爷爷一定会跳着脚说,“笨,早就该这样做了。不让他们试试你拳头的滋味,他们还以为自己胡言乱语很有道理。”夜殇曾告诉她,“要是拳头够硬,就一定能够所向披靡。”可是显然,她辜负了他的期望。如今只能有气进无气出的躺在荒郊野外,也许连尸身都不会留下。贺甜甜不知道,此刻的她正在笑,因着疼痛,面部肌肉不可抑止地失衡抽搐,血迹满脸,显得脆弱而又狰狞。荣和光,也会失望吧无所谓了,人都快死了,还有什么所谓不所谓她想要自嘲,但却随着又一只巨型虫的进攻而闷哼一声。小白身上的光芒也已经变淡起来,按理说根本挡不住它们的群起而攻,偏偏这些丑陋的虫子,却开始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就是不肯给她一个痛快。贺甜甜蜷缩着,将手腕藏在身下,一边纠着眉头,一边不停地低呼,“小白,逃。”小白的身影却只是在空中微微停滞了一下,就越发快速地游动起来,而身上的光芒也越发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嘴角有什么东西流了进来,却是一个长刺轻飘飘地划过她的嘴唇,带走唇瓣的同时,也有什么腥臭的东西滴落,混着血液倒流入口。灼烧般的,腐烂般的,痛不欲生,就像中了毒中毒碎片似的记忆闪电般划过脑海,贺甜甜眼皮动了动,毫不迟疑地挪动双手,摸摸索索地找到空间镯,接着颤微微地将一药丸拿在左手,又慢吞吞地塞入口中。然后,浑身是血的人笑了。没有嘴唇了的脸蛋粘满了灰尘与血污,像是降落凡尘的天使,却更像堕入深渊的魔鬼。来吧,决一死战,看看是同归于尽,还是你死我活、第305章 张牙舞爪这个人类像是被它们给玩死了。那团诡异的白光,自从没入她的体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她也始终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地上,浑身都是又香又甜的血味。刚刚品尝到的肉末,让它们情不自禁地砸吧了一下嘴。好吃要是骨头软一点,那就更好了她外表长得像人类,可是内里却跟异兽一样,除了血肉是鲜美可口的,骨头都硬的要命,一碰到就会让它们的长刺断裂真是坑虫的骨头。怪不得祖宗们都说,人类是硬骨头贱骨头,吃不到虫嘴里的,绝对不是好东西“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它们围绕着她团团转,时不时地就偷偷地戳一下,汲取鲜血舔食肉末。可惜了,现在还不是进餐的时候,在它来享用之前,它们可不敢轻举妄动。恩,戳一下只是试探试探猎物的死活,悄悄的品尝只是看看这人类的味道是否可口,它们完全没有先下刺为强的意思一刻钟之后,就在它们等得昏昏欲睡,懒洋洋地收了长刺盘桓的时候,它来了。硕大的脑袋旁若无虫地凑近了地上的人类,嗅了嗅,接着便是张开了嘴巴,一口咬在了腰腹上“唧唧唧唧唧唧唧唧”那是最为肥嫩的肉域之一巨型虫群又骚乱起来,那绵延的香味刺激着它们的味蕾,好想吃,好想吃它慢条斯理地吞吃了一口,抬起双眼。将它们的身影一一映入脑海,陡然“唧唧”一声,吓得它们噤若寒蝉,这才满意地低下头去,“啧啧啧”地吸起鲜血来。真美味,原来人类的血肉真的可以这么香甜,不枉它千里迢迢地带着一群毫无纪律的家伙来到此地。“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虫群传递了急促恐慌的信息。它老大不高兴地将嘴巴挪离猎物。再次抬起硕大的脑袋,准备要来大招震慑,最好能够独占猎物。却有些奇怪地发现,不经它恐吓,它们就已经纷纷退避。然后,它有些迟钝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倾倒。它的腿没了,慢慢地。长刺也跟着消融,尾部、腰腹、胸口,逐一消失临死之前,它只来得及转动自己硕大的脑袋。看向那个蜷缩着的人类。祖宗说的对,人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带着这样迟来的顿悟,它的头部也消失了。对于它的同类来说。刚才发生的情形就像是一个慢镜头,它悄无声息地隐没在空气中。仿佛已经餍足,不屑于同它们计较些许血肉的得失,便悄然离去。“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它们激烈地争吵了一番,又比斗了一次,这才分出了进食的次序,可惜第二只可以大肆享用的巨型虫,还没有来得及扑上猎物,庞大的身躯就轰然倒塌。它没有消失,只是诡异地全身碎裂罢了。与它发生同样情况的,还有另外十几只实力强大的同类。它们无一不是刚刚投食过猎物血肉的巨型虫。虫群再一次哗然。吃还是不吃,这绝对不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但是怎么吃,却实实在在地让它们觉得为难了。有肉不吃,根本就不配生而为虫。可是明知道是死,却硬是要下嘴去吃,那只会成为虫族中遗蠢万年的笨虫。它们可是虫族中数一数二的猎食高手,怎么会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至于之前死去、明显实力比它们强的两位同类,恩,既然已经死了,那怎么耻笑也是它们的事儿,死者无权置喙。排序后一位的巨型虫有些犹豫,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它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猎物面前,试探性地往胸腹戳了戳,吸了一会儿血之后,便毫不迟疑地咬断了左臂,拖到一边吃了起来。跟随其后的巨型虫是只心急的,不由分说地就扑了过去,直接咬掉了猎物的右臂,就在原地啃得欢乐无比。它们没有消失,也没有碎裂身死。其余的巨型虫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一股脑儿就涌了上前,打架的打架,抢食的抢食,忙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虫群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两只巨型虫先是长刺脱落,关节崩裂,接着内脏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团肉糊它们死了,仍然滑稽地维持着进食的动作,既没有消失也没有倒塌,却真真确确地死了。远处的一只小虫旁观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混了进来。在庞然无比的巨型虫群里,它渺小地犹如一粒沙子,但是却很快地将那两只虫子尚未食完的手掌给拖了出来,接着便要逃之夭夭。起初那些高手并没有留意到它,或者说,发现了却也对它不屑一顾。就它这么一只小虫,它们甚至不用动手,就可以直接利用血脉的力量,命令它自杀而死。既然是一只小小的蝼蚁而已,那又何足挂齿因此当它逃离虫群,独自拖着两只肥美的手掌往外狂奔的时候,这只触犯了它们利益与尊严的蝼蚁,终于引起了它们的关注与愤怒。它们不约而同地就要去追它,甚至于在动身的刹那,就已经在心念流转之间,直接通过血脉里的信息素,命令它立刻结束自己的命令。肥美的手掌掉落在地上,转过身来的小虫簌簌发抖。它没有自杀,倒不是它异于常虫,可以违抗血脉中天性的限制,而是就在刚刚得到命令的一瞬间,那束缚又陡然消失了。数百根粗壮火红的荆棘,张牙舞爪般地自那个人类的身体中蹿了出来,嗖嗖嗖地往着四面八方而去。那些猎食高手,就这么被穿脑而过,瞬息之间,尽皆死亡在它如今那有限的虫生当中,这个人类是它见到过的最为恐怖的猎物,没有之一。美味在前,虽然可口,却无法下嘴,它当机立断地舍弃了到手的食物,不要命地往着前方夺路狂奔火红的荆棘并没有追赶上去,只是抖了抖枝条,将微热渐冷的虫尸给甩了出去,然后便脱离了贺甜甜的身体,嗖嗖嗖地扎根到地上,一会儿便形成了一小片火红的荆棘丛林,将她给牢牢地护在了身下。那块非金非木的令牌,早已沾染了她的鲜血,没入了她的身体,只在右胸上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叶子形状。仔细看去,还能隐约发现纷繁的叶脉,此刻正有绿色光芒,缓缓地来回流动。伤口停止了流血,血肉在缓慢地生长,昏厥过去的她,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