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再来一只那样的高阶魔族但是不太可能,这只应该等同于人类的八阶接近九阶了,如果还有第二只那荆棘城的地下该有多大的魔族领地”“可是明明它们现在无法靠近法阵,但那只高阶魔族却一点也不急”罗伊尔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狠狠推了一把,他失去平衡摔到一边,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原来站的位置已经被一团火焰包裹住,不远处有一只几乎和先前那只一模一样的魔族扇动着骨翼飞在半空中,显然刚刚的突击受到了抵抗,没能讨到好处。萨尔蒂丝的火焰护盾没撑多久就散开了,周围的圣殿骑士们围了过来,保护着她向魔族发起攻击。“伏尔坎”的杖尖出现了高温下才会有的空气扭曲,她显然认真起来,开始使用高阶法术了。罗伊尔想要上前帮忙,却听见萨尔蒂丝喊道:“到城主那边去还有一只”她甚至没有时间和心思再叫赛加小骑士了,举起“伏尔坎”开始专心地施法。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作为攻击主力,所以她不得不竭尽全力来对付这只高阶魔族。罗伊尔没有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转身往赛加所在的位置跑去,后者显然也已经听到萨尔蒂丝说的话,护住了跑到他身边的罗伊尔,更加警惕地提防着四周。传送阵的启动一直没有再停止,但因为它的面积过于庞大,需要耗费的魔力非常多,支撑法阵的法师们已经露出了疲态。如果那位大魔法师没有死于偷袭,他们会轻松很多。银白色的光芒在他们面前的土地上游走,周围是交战的武器碰撞声,偶尔有几只低等魔族撞到这边,也被两人联手杀死了。“法阵是不是快要完全启动了”罗伊尔和赛加背抵着背,轻喘着问。“是这样没错”骑士没有放松警惕,专注地盯着主位上的法师,“如果最后时刻没有来捣乱的家伙的话。”下一秒,他睁大眼睛,然后顾不上和罗伊尔说话,迅速地冲向了主位。那里突然出现了剧烈的空间波动,一只爪子从强行撕裂的空间间隙里伸了出来,狠狠地贯穿了主位法师的肩膀。赛加晚了一步,只能看着那位法师肩膀上出现一个硕大的血洞,然后倒在了地上。空间裂开的缺口越来越大,一只比先前几只都大的魔族从间隙里飞了出来,降落在赛加面前。赛加深吸了一口气,调动起自己体内的魔力,以荆棘之杖作为媒介向法阵继续输入。弗拉西斯恰好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腾出手来支援这边。他准确地判断出了目前的形势,毫不犹豫地向魔族发起了攻击,却没能吸引到这只看起来更为高阶的魔族的注意。那只魔族没有立即动手,反而饶有兴味地打量了赛加几眼,而后竟然出声说话了:“人类,你手上这根小玩意,我见过。”它的声音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像喉咙里混合着沸腾的岩浆一样带着古怪的喉音,听起来非常怪异。但是赛加听明白了,他讶异地抬起头看对方,手上动作没有停,仍然在输送着魔力。“那个人类模样和你有点像,都包裹在这些不堪一击的铁壳里。”它指的是骑士身上的铠甲,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屑,“他当时伤到了我,但我把他杀死了。”赛加觉得自己知道它说的是谁。那应该是他的父亲。“那你应该很强大。”他压制了自己内心的波动,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十几年已经过去了,看起来你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必须拖延时间让法阵得以运转,这只魔族应该至少有九阶,如果它开始破坏法阵,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哈,既然你能拿到这根小玩意,那就一定和那个人类有关系。”魔族摆了摆它的鞭尾,看起来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有我在,你们这个东西,”它踩了踩还在发光的法阵,“不会成功动起来的。”“那可不一定。”赛加感受着脚下的法阵传来的波动,突然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罗伊尔。“来打个赌吧,魔族。”他这样说。“打赌”“就赌我能不能只用一次攻击打败你。”赛加的表情被头盔遮掩住,只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充满自信,“如果我输了,这一片土地都归你们;你输了,就带着它们主动退出这里,怎么样”“西洛城主”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的弗拉西斯忍不住打断了他,顾不得别的,只能直接警告道,“它是九阶你赢不了的”“不我会赢。”赛加转向了罗伊尔,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后者有些反应不过来,走到赛加身边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连忙拉住对方的手:“别赌,你万一”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只能抓着赛加的手,慌乱地重复几个词语,连一个句子都说不完整。他在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赛加会提出跟魔族打赌,但是他很害怕,害怕失去赛加。罗伊尔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这么无能。他其实还是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看着赛加去冒险打赌,以保他们的安全。他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抓着赛加的手。“别怕。”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赛加抬手拉下了他的兜帽,掀开自己的头盔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会是我最大的庇佑。”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罗伊尔交给了弗拉西斯,重新回到魔族面前。弗拉西斯没有问罗伊尔任何问题,只是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挣扎。“西洛城主,如果没有把握的话,还是不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来求胜。”他说,“但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阻挠你毕竟荆棘城是属于你的土地。”“弗拉西斯”罗伊尔错愕地回头瞪他,“万一赛加出事”“相信你的骑士,罗伊尔。”弗拉西斯皱了皱眉,显然其实也在迟疑,“如果有危险,我们会尽可能快地救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九阶魔族必须合他们几名大魔法师的力量才能对付,而现在萨尔蒂丝情况已经不太好,乌拉尔那边也一时脱不出身他们只能赌一赌,赛加很聪明地利用了魔族的轻敌心理,但是弗拉西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取胜。“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你们好了没有不会是想要拖延时间吧”魔族不耐烦地又用鞭尾敲击了一下地面,法阵被它敲出了一个缺口,暂时缓下了运作速度。赛加应了一声,不再看罗伊尔,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荆棘之杖,闭上眼开始了他的攻击。他在念咒语。那一瞬间整个法阵的力量突然开始暴动,先前所有法师输入的魔力在裂纹晶石的收集引导下迅速流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涡流。站在支点上的几名法师全部被掀飞出去,而法阵中心的赛加和魔族却被牢牢拉扯着按在原地。魔族察觉到了不对,它扇动自己的骨翼想要飞起来,却发现自己无法抗拒地被一股强大力量扯向地面。“你用了什么办法”它咆哮起来,张开嘴吐出一串黑焰,企图逼赛加停止念咒。骑士没有动,任由那簇火焰在组成铠甲的金属上开始燃烧,他举高了手里的荆棘之杖,念出了最后一个字符。同一时间,魔族朝他扑了过去。“赛加”罗伊尔完全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看着空间涡流将一人一魔的身影淹没,挣开弗拉西斯的手就想往法阵的方向扑。弗拉西斯也大吃了一惊,没来得及拉住罗伊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罗伊尔已经被空出手来的乌拉尔拦住了。“那是怎么回事空间涡流,是禁咒啊。”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大魔法师,他看着法阵惊叹着,“西洛城主怎么会用这种法术”“”罗伊尔闭上了眼,低声说:“我知道,咒语是记在他母亲的笔记里的。”弗拉西斯想要说什么,却被另一边传来的爆炸声打断了。萨尔蒂丝狼狈地解除飞行术,摔在了地上。作为她对手的那只魔族被火魔法灼烧过的外壳散发着焦臭味,胸前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没了动静。“也没人来帮我一把,差点中了偷袭。”她拄着法杖站起身来,顺手放了把火把魔族的尸体烧掉,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法杖塞给了罗伊尔:“小法师拿着,我打不动了。”她竟然一个人把那只魔族杀死了,虽然护卫的骑士死了大部分,但是在势均力敌甚至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没受重伤地击杀了对手,这实在让人吃惊。罗伊尔扶着她,觉得她半边身体已经有些凉了,看起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情况应该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城里还有牧师,或者可以让弗拉西斯给你看看”弗拉西斯体贴地接手了这个伤员,他扶着萨尔蒂丝找了个背风处,开始给她治疗。罗伊尔攥着那柄火红的法杖,发现它已经被萨尔蒂丝手心的汗水弄湿了。他看了一眼萨尔蒂丝和弗拉西斯的方向,又看看继续去驱逐骚扰的低等魔族的乌拉尔和另一位大魔法师,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法阵中心的空间涡流,转身奔向另一边,去支援支撑攻击的圣殿骑士们。你想要战胜它们,根除祸患,那我能做的就只有尽全力帮助你了。“人类,你到底做了什么”魔族咆哮着不断喷吐出黑焰和酸液,赛加没有躲闪,只举起盾牌挡了一下,专心地继续催动空间涡流。荆棘之杖中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量被灌注到法阵里,像被刀刃割开一样,无数空间裂隙出现在他们周围。整个法阵的范围内空间秩序已经开始逐渐崩溃,法阵迅速地在地面上转动,低沉的轰鸣声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从地下传来,而法阵上只剩下骑士与他对面的魔族,被一个空间束缚咒语束缚在原地。其实赛加并没有施展一个足以困住这只魔族的空间束缚咒的能力,他只是借助疯狂外流的空间力量来几倍地扩大了他的咒语的威力。但与之相对地,他本人也必须留在法阵上这只魔族能够轻易破坏法阵,他必须将它困在这里,才能保证法阵能够顺利地把地脉转移。要维持这种力量的交换,施法者本人必须留在施法地点,不能移动分毫,因为那会破坏建立起的平衡交换。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会死在空间暴动里,或者随地脉一起被传送到另一个位面。赛加没有告诉罗伊尔这一点,他准备了一个小东西,这时候应该恰好能够派上用场。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应该还有一些可能,如果失败了罗伊尔还有很好的未来,他会回到帝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大魔法师。那是他发誓效忠守护的爱人。如果可能,他愿意永远和他呆在一起。法阵上的字符开始变幻,这意味着咒语即将最终生效,而魔族吐出的黑焰和酸液已经在盾牌无法遮挡的他的四肢和头上造成了不轻的腐蚀。赛加回忆着母亲笔记上的某一个咒语,然后将它清晰地念了出来。荆棘之杖和护盾没有在腐蚀下被造成任何损伤,它们仍然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和浓郁的生命力量。它的意识不断地在赛加的脑海里冲撞,企图让他逃出法阵,但赛加最终遏止了它。骑士在自己念出的咒语最终生效之前,硬生生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将荆棘城主人的象征传出了法阵范围。下一个瞬间,轰然巨响,土系法阵开始运作。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罗伊尔听到那声巨响才猛地回头去看法阵的方向,但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法阵,没有骑士和魔族,只有土系法阵运作后被填满、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的地面和漫天尘土。荆棘之杖和荆棘之护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仍然发着光。“赛加”他愣了一下,叫了骑士的名字。当然没有人回应他。他上前捡起对他而言有些重的两件东西,然后感觉到挂在胸前的某件东西突然开始发烫。罗伊尔取出了那件东西,幽蓝色的魂石闪烁着同样颜色的光,在他的手心里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它吸收了,它逐渐开始变化,在经过几个变幻后变成了湖水般的绿色。对剩余的低等魔族和另两只高等魔族的剿杀仍然在继续,在这片混乱中,年轻的法师怀抱两件城主信物,捧着一颗翠绿的石头,终于哭了起来。尾声荆棘城在封闭十四年以后重新开放了。废墟被清理后重新修整,虽然没有了当年的繁华,但确实再次打开了城门,并且恢复了它荒岩平原内最大补给点的地位。越来越多的旅馆、酒馆和各种市集在荆棘城开始了经营,一些当年逃亡的原住民也搬了回来,取得了新房子和一些援助物资。现在管理荆棘城的是法伦纳德家,他们获得了荆棘城城主象征执有者的授权,也得到了帝国君主的许可。荆棘城在得当的经营下迅速地再次繁荣了起来,成为了冒险者的主要驻留地。法伦纳德公爵的次子弗拉西斯法伦纳德带领魔法山脊所属的圣殿骑士团回到魔法山脊后被召回帝都,圣殿在对他进行考核后,将空缺十四年的大祭司一职授予了他。帝国一级在逃通缉犯萨尔蒂丝赞普尔再次失去踪迹,派出追缉的军队一无所获。生命之树重新焕发了活力,而精灵族迎来了他们新的女王。荆棘城一役让法伦纳德家在帝都的名望迅速攀升,而同样参与了这一战的公爵三子却宣布放弃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