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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帕抬起头抓住,弗雷的手上也有血迹,凝结成粗糙的血痂。“我不跟你走,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出去后千万别忘了我说的地址,好好活知道吗”说完,奥帕强忍着哽咽的酸楚,红着眼睛,浸着眼泪,诀别一样说了最后一句;“我爱你弗雷,好好活着。”话音刚落,奥帕使劲攥了弗雷一下,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逃似的跑了。他边跑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蹭了满手的泪,眼泪横着从他眼角飞出去,打湿了他的鬓角,世界在他眼中颠三倒四的都散了光。奥帕刚出花园就被士兵发现了,那些士兵打着手电牵着狗,举起枪就对准奥帕,奥帕手忙脚乱的立刻调转方向,士兵立刻跟上,没人再去注意花园。奥帕不知道该去哪,他本能的往花园相反的方向跑,撞破头一样拼了命的跑,跑的他什么都忘了,瑞塔忘了,弗雷忘了,自己也忘了,只剩下跑。奥帕跑着跑着绕过一堵墙,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豁了命的喘气,同时竖着耳朵听声音,他跑的太卖力了,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这种感觉却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触。也许此时,弗雷也在奔跑,他可能在旷野中奔跑,跑的同样精疲力竭,却是越跑越有希望,他肯定能活下来,活的比我好。嘈杂声越来越近,奥帕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他只是在拖延时间,多挣扎一秒是一秒。奥帕听着声音,蹭着墙壁慢慢后退,想着从另一个方向跑出去。就在奥帕想要转身时,一只干燥的手忽然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接着还没等奥帕回过神来,一条有力的胳膊又揽了过来,将他固定住,奥帕惊愕,下意识的反抗,可这个人显然动作比他快很多,奥帕就觉得身体后仰,整个人被连拉带拽的拖进了身后的窗户里。五十二奥帕缩在墙角,被身后人紧紧的锁在怀里,他双眼鼓瞪,半天不眨一下,屏息凝神的望着斜前方的窗户。窗户上正映着一个个匆匆而过的黑影,他们奔跑有序,没人说闲话,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关紧的窗户。人群渐渐走远,奥帕的心跳也平静下来,身后人沉沉的松了口气。这声音就好像警报解除的信号,奥帕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开,他瞬间像散了架似的,歪躺在地上,溺水一样大喘着气,同时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他们走了”身后人开了口,是一把低沉浑厚的声音,奥帕的身体一僵,他听出来了,是康斯坦奥帕触电一般跳起来,一脸诡异的看向康斯坦,就在刚才,康斯坦站在屋子里把他拖进来,救了他一命。“你为什么要救我”奥帕问。康斯坦站起身,警惕的从窗帘边缘往外望,月亮逐渐冒出头,淡蓝色的光晕透过窗帘,照亮了康斯坦半张脸,脸上不复往日倨傲的神态,而是严肃冷酷,甚至没有了眼镜的阻挡,那瞳孔里都泛着疲惫的凶意。奥帕没见过这样的康斯坦,没有在妄然开口。“他们走了,跟我来,”康斯坦确认后回答,他看了眼奥帕,随后快速的除了屋门,奥帕一看赶紧跟上。出了门,奥帕才发现这也是个不小的楼,但是到处都落着灰,还有的灯没有灯泡,路过一个敞着门有地毯的房间,奥帕还能闻见霉味。奥帕紧跟在他身后,看着康斯坦笔直的背影,奥帕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他为什么救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怎么知道到这里找我奥帕通过路过的窗户向外看,大约估摸出这是哪里,这是个处于庄园边界的孤楼,听其他佣人说过,这是原来住的是公爵的某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后来公爵夫妇处死,这个孩子也被赶出了庄园,伯爵嫌这个孤楼的位置不好,于是将它冷落了下来,一直说要把这楼推倒重修个凉亭或是水池,但到底是建个凉亭还是挖个水池一直没定下来,于是它得以矗立在此许久,久到人们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奥帕跟着康斯坦来到地下室,这里黑的密不透风,奥帕只能摸着墙听着声音走,康斯坦好像长了一双夜视眼,行动完全不受限制,奥帕徒劳的瞪着眼睛,听他在黑暗中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搬什么,想帮忙都帮不上,就在他无助的扶墙时,一点火光突兀的跳进他的视野。康斯坦划燃了一根火柴,奥帕眯着眼睛,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个地下室,有一个密道,康斯坦刚刚把密道前的遮挡物挪开,此时他半个人正站在密道里冲奥帕招手;“跟上”密道很深很长,地势一直是向下的,越走越冷,越寂静,奥帕看着康斯坦的背影,他拿着一根蜡烛走在前面,摇曳的微光从他的身体边缘照射在墙壁上,无形中拉宽了他的影子和身躯,奥帕强迫自己不去看那鬼魅的光影,只一味的跟着康斯坦走。“你帮伯爵夫人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康斯坦忽然放慢了脚步,面冲前方问。奥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涛拍岸,就知道他有目的,奥帕想也没想就回答;“按理说没人知道,但瑞塔不好说”瑞塔当然不知道,但奥帕留了个心眼,他怕康斯坦要在这里弄死他,自己在这里施展不开,密道窄的几乎只能并排一个半人,而康斯坦显然是对这里极其熟悉的,想要杀了自己,恐怕自己烂成一堆白骨都没人知道。康斯坦冷笑一声;“你别对我耍花招,你那个哥哥现在瘫在床上,对谁都说不上话,还把他当靠山,只怕你会把自己的命都靠没了。”这话说得奥帕身上凉了一半,但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现在的他虽然怕,但怕的有限。“他是我哥哥,我唯一的亲人,我有心骗他都骗不了,伯爵夫人的东西我没看过,也没想过看,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说这是帮她脱离苦海,那我就帮她,”奥帕边说边上下打量着康斯坦,心里估摸着要真打起来,自己的胜算有多大。康斯坦听到这句嗤笑了一声,反问;“可怜的女人她可一点不可怜。”奥帕纳闷,这话语听着有股模模糊糊的亲热感,奥帕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那你没看过内容,也没人知道你送信了”康斯坦继续问。“葡萄园的人,但他们都没说,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稳稳当当的住在后庭里,”奥帕说了实话,完了下意识的滑动喉结;“我没对任何人说。”康斯坦再次发出笑声,奥帕听得耳朵都发麻,他觉得今天是他呆在庄园里,见康斯坦笑最多的一天。康斯坦没再说话,继续带路。走着走着,地势明显开始向上,康斯坦加快了脚步,奥帕就随其后,又走了一段后,他们看见了台阶。康斯坦把蜡烛吹灭放在一边,他先抬起顶上的盖板,抬起一点缝隙往外看,确定安全后钻了出来,奥帕也跟着上去,上去后发现这里的空间狭窄,充其量也就能站下5人左右,康斯坦没停下,他掏出半截钥匙,对准面前的钥匙孔插进去,原本无缝的墙壁上拉开一道小门,奥帕随着康斯坦走出去,发现这是一件放置乐器的屋子。这里有钢琴,竖琴,长短号和留声机,是一个乐器储藏室。奥帕回过头,发现刚刚走出来的门是一个大衣柜里的暗门。“这是后庭的一楼”奥帕震惊了,他没想到庄园里还有暗道,这暗道还联通了孤楼和后庭,后庭是伯爵常住的地方。“这庄园里的暗道原本多得很,但是大部分都被伯爵堵死了,只留了几个,这条本来也堵死了,是后来偷偷挖通的,”康斯坦不甚在意地说,同时脱下外套放在手里看,末了一皱眉;“又湿了,下面湿气这么重”“你为什么要救我”奥帕忍无可忍问他,他发现只要自己不问,康斯坦就真的会一字不说。康斯坦细细的看完外套,瞟了一眼奥帕,他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倨傲的神情;“你弄得动静太大了,不用明天,今天凌晨伯爵就会知道这件事,跑的是弗雷伯爵也会猜出是谁干的。”“他没证据”奥帕回答。“他要证据干什么”康斯坦反问;“他需要的只是一颗子弹。”奥帕看着康斯坦瞬间哑然,康斯坦挑起一边眉毛说道;“比起子弹,他似乎更需要布鲁斯,这么说的话你还可以多活几天。”“看来你需要我活着,所以救我”奥帕问。康斯坦微笑着叹了口气;“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是受人之托帮忙而已,也是凑巧了,你跑的方向居然跟我撞上,如果你跑去别的方向,想救你就麻烦了,知道么,你要是一直躲在花园里我也有办法,那里也有密道。”“谁想救我”奥帕先想到瑞塔,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瑞塔和康斯坦几乎没攀谈过,瑞塔拜托也不会找到他。康斯坦穿上外套,语气平和;“一个你帮过的人可怜人。”奥帕脑中跳出了一个人影伯爵夫人康斯坦听命于她她坐在那个阁楼里还能指动康斯坦康斯坦满意的看着奥帕脸上忽晴忽暗,勾着嘴角问;“还觉得她可怜吗”说完,康斯坦推来门出去了。月光洒在康斯坦的身上,他的外套衣襟没有系上,黑暗里闪过一抹冷森森的雪亮,一闪即逝。是把匕首。奥帕的喉头感到一丝凉意,看来在此之前,康斯坦也许真有过要杀了自己的打算。奥帕刚爬上床,天边就显出了一丝白色。他陷在柔软的被褥中,闭上眼,他累坏了,疲惫如山一般压上来,奥帕感觉整个人都在不断的下沉,他觉得自己无意中陷进了一个圈套里,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摆弄他。这庄园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暗下杀机,越是往后越是危机重重。奥帕翻了个身,不过总算自己多活了一天,弗雷也逃出去了,瑞塔就睡在他身边,目前看来,他活了的这几天,还是赚了的。瑞塔双眼紧闭,面色相比之前没那么苍白,只是夜里依旧会哼两声,也不知道是做恶梦了还是伤口疼的。奥帕侧躺着,看着瑞塔的侧脸,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已经烧成焦土的葡萄园。葡萄园美不美,奥帕居然一时想不起来了,仿佛那一场大火连他的回忆也烧了,他只记得一个个的晚上,他拉着弗雷的手在枝繁叶茂的葡萄架中穿梭,有时会撞上沉甸甸的葡萄,那酸酸甜甜的香气,现在几乎还能闻到,那片浓浓的绿色,和血液一样铺天盖地,把两人变成婴儿包裹其中。奥帕回过头去看弗雷,竟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目,那绿色融进了他的皮肤里。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是绿色的呢,奥帕这么想,可弗雷是,他连灵魂都是绿色的,像植物一样单纯脆弱,可他又不是花盆的里的植物,他是在葡萄园里的长大的,是柔韧的葡萄藤。可葡萄园不是被烧毁了吗奥帕忽然意识到,葡萄园没了,那弗雷还在吗他是不是一并被烧成了灰烬,奥帕茫然了起来,弗雷是什么呢葡萄园又是什么他们连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也没有,真的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个爱自己的人存在吗那他们现在又在哪呢奥帕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弗雷是什么是人名吗是葡萄园的名字还是两个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单词,还是心里的那座丰碑。不管是什么,现在都消失了,还带着悲伤和爱一起消失,抬起手敲敲自己的胸口,能听到空旷的回声。奥帕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此时天空已经大亮,拉着的窗帘露出一条细缝,阳光通过它照进来一条金色的线,将大床切成了两半。奥帕一睁眼就看到瑞塔的脸。他觉得瑞塔真奇怪,一大早起来,脸是扭曲的,像水波一样荡漾着涟漪。瑞塔也看着奥帕,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手,用手指抹掉奥帕眼角的一滴泪珠,泪珠太过饱满,滑过他的手指砸碎在枕头上,瑞塔又去抹另一滴,可他哪擦得过来,很快他的手就被奥帕的眼泪浸湿了。奥帕咳了一声,咳出了一直强压的哽咽,这一声出来就收不住了,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连床都在轻微的颤。奥帕闭上眼,他一边觉得自己丢人,一边又控制不住,一把拽住瑞塔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没一会儿,眼泪就顺着瑞塔的指缝溢出来了。奥帕在瑞塔的手中,哭成了个大号的婴儿,婴儿啼哭是因为不适,奥帕因为的太多了,他之前疲于奔命,一直没时间的体会痛苦。痛苦本就是一剂慢性药的清醒药,不知不觉间累积得太多,它会忽然间发作,一口气要了你的命。奥帕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怎么在墙边道别,他怎么带着拉着弗雷的手,他怎么挣命一般的奔跑,甚至跟弗雷第一次的见面,每一个字,每一个画面,细致到那天的阳光,都一清二楚,好像短短的几分钟他再次经历了一遍,那感受,没有当时的快乐,只有痛彻心扉。五十三奥帕静静的观望了几天,这几天他好像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能吓他一跳,瑞塔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尤其是每天伯爵造访的时候,奥帕抿着嘴绷着神经,鬓角的汗下雨似的流,短短的十几分钟他的领口就能湿透,好在伯爵虽然天天来,但眼神从没在奥帕身上停留,庄园里似有若无的传了一阵囚犯逃跑的流言,也就两天的功夫,到第三天就风平浪静了。连着十几天没有任何风声,也没听说弗雷再被抓回来,奥帕心里这颗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长吁着气照镜子,发现自己瘦的快脱像了。“我要成骷髅了”奥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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