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金芊说道。我站在一旁听了外婆说的这些，不知道该不该劝她跟我们走，我低着头沉默着，身旁的牟文用手臂碰了碰我，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用眼神示意我劝说外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外婆身边对她说：“外婆，你就跟我们去耍几天吧常年来都是大舅大舅妈照顾你，时间长了他们也怪辛苦的，你就婶一个女儿，婶也想尽尽孝道照顾照顾你，你就成全她吧”“是啊，是啊外婆你看桑葚都这么说了，你要是在说不，你就真的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小辈了。”我的话说完，金芊连忙跟着应和道。一旁的牟文也点着头。其实外婆去牟文家住，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我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不想去，难道自己女儿家不比自己一个人在家受罪好吗虽然吃的是白稀饭送咸菜多，可最起码不用受儿子儿媳妇的气啊女儿不会给自己妈气受，反而只会心疼自己的妈，我就不明白外婆为什么死活不肯跟我们走，不过在我们仨软磨硬泡之后，外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跟我们回去了，我跟金芊收拾了几套干净一点的衣服给外婆带上，看到大多数的衣裤都是缝缝补补很多遍的补丁，金芊叹了口气说。、061：瞎操哪门子心“我外婆很辛苦的，她是童养媳，几岁就来外公家了，外公家的兄弟姐妹有个，每一个都欺负她，所以她能活到现在这个年龄，也是老天看她在以前受了那么多罪的份上，补偿她的吧外公那些兄弟姐妹除了还有一个妹妹在，其他的都死光了。”听到金芊说的这些话，我心里就想到自己的乃子，所以心里暗自想着，在外婆有生之年一定要对她好点，她也是受了一辈子苦的人，希望到晚年的时候，能过的稍微好点。一路上，都是牟文背着外婆走，走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婶站在院子门口等我们，漆黑的夜晚里，她看到我们几个的身影，连忙走过来。眼睛盯着牟文背上的外婆一脸吃惊，她问：“你们仨一大早就跑去接外婆了怎么都不跟我说声啊”“妈，我们也是想让你早点宽心啊你昨晚回来饭都不吃，看你担心外婆的样子我们心里也难受，把外婆接来待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嘛”金芊看着婶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跟她解释我们接外婆回来的目的。可她的话才落地，婶就当着外婆的面说：“我担心归担心，你们做什么事情都不跟我商量商量，说吧这次又是谁的主意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人吗外婆老了有舅舅舅妈伺候，你们瞎操哪门子心啊”婶的话一说出口，外婆就应从牟文背上下来了，她看着婶说：“是你这几个娃儿硬背来，我都说不想来给你添麻烦了，可他们非拉着我来，桑葚说我不来你心里难过，可现在看来，我来了你心里才难受。”外婆的话说完，失望的转过头，想要往回走，我连忙跟过去拉着她，小声对她说：“外婆，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啊不为我们想想也要为自己的身体想想啊走了一天了，你连口水都没有喝，牟文把你背了这么远的路，你要是现在就回去了，牟文这大半天的辛苦汗水不白流了啊”“就是啊，外婆你可不能这样，我妈说话这口气就是这样，你生他养她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啊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话不太好听，可心里是很心疼你的。”牟文伸手扯了扯婶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在说伤外婆心的话了。婶这才把绷着的脸收了回来，冷冰冰地说：“既然都来了，就耍几天再回吧大晚上的你还想回去，路上摔跤了责任全在我身上了。”婶的话一说出口，我们连忙把外婆扶了进去，我心里好奇婶本来是很心疼外婆的，可为什么我们把外婆接来了，她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呢我跟金芊扶外婆进了屋，然后赶紧装了面条去给外婆吃，等我们俩从屋里出来时，就看到婶在院子里骂牟文，婶说：“你爸也死了，田地里的农活也没有人做了，你现在又把外婆接来，吃喝的粮食都从那里来你只为做哪些面子，有想过我们自己家的情况吗”、062：我就是扫把星听到婶说的这些，我心里也能理解，只是外婆那么老一个人，她能吃多少啊我站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我说：“把我那份分一半给外婆吃吧叔没了，家里还有我们几个，田地里的活能做一点是一点”“你那一份呵你还真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人啦你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把你那一份给外婆吃，你当自己是谁啊桑葚，不是我说的话不好听，而是你做事情都是考虑自己，从来没有为我们考虑过，刚刚我都想说你了，你为什么要去跟外婆说，她不来我心里就难受不好过这些话我有跟你说过吗都是你自己想的而已，你就随便到处说，你能不能长个心眼儿啊”婶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愣住站在原地，委屈的看向牟文，牟文也为难的看着我，顿了顿，还是开口替我说道：“妈，桑葚说这些话都是为了外婆，再说了，是我拉着桑葚跟金芊去外婆家的，你现在把什么都推到桑葚身上做什么你不想外婆来，明个我在把她送回去不就行了。”“牟文，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是不是你媳妇儿在背地里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对自己的妈妈大呼小叫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家教了啊我怎么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啊你们倒好，反而说是我的不对了，外婆吃我妈，我当然知道心疼了，可是我们有心疼的条件吗经常去看看她老人家可以，可接来家里住，我们负担的起吗周围的邻居会说什么会说外婆没有儿子吗要我一个女儿来养着”“婶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对，没有跟你商量一下就乱下决定，以后什么事情我们都会跟你商量一下的。”我连忙拉着牟文，让他不要在跟婶争吵了，大晚上的，被隔壁邻居听到到没什么事，要是被外婆听到了，她继续住在这儿心里也不舒服。“你别再这儿假惺惺的，要不是你说的那些话，外婆能来吗你就是个扫把星，家门不幸去到你这个货色。”婶凶巴巴的眼神瞪着我，她的话更像是针刺一样，每个字都让我没有资格在继续说话了。我暗自问自己，难道我就真的是扫把星吗每一次的事情源头都在我身上，或许真如婶所说的那样，我就是扫把星，如果不是我，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有发生了，我心里内疚，觉得对不起所有人，尤其是外婆。本来是想她能够过得好点，可现在呢反而是弄巧成拙了。婶转身走回堂屋了，金芊皱着眉喊了她一声，看她进屋了也连忙跟了上去，应该是想去劝她别这样子，院子里就剩下我跟牟文了，牟文说：“别想太多了，我妈那人就这样，要是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吧”“没事，婶说的都是事实，我本就是扫把星，都是我害了你们大家”、063：睡到日上三竿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做点让婶感到窝心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反而让她对我感到恼火，原本才发生一点点转变的关系，却又因为这件事情，一切都回到了那种见面都不说话的点上了。我跟牟文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上床睡觉了，躺在木床上，我一夜没有睡着，这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睡不着，我辗转难眠想了很多事情，也许从我跑出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的开始，只是我不知道这个错误，老天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改正。第二天凌晨，我才闭眼睡着，这一觉就睡到了快晌午，起来时，房里已经没有牟文的身影了，他可能很早就起来了。从房里出来，就看到婶一脸不高兴的坐在堂屋门口，手里在拨玉米，外婆便坐在堂屋里面，我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金芊跟牟文。看到婶不高兴的脸，我很想倒退回房里，可这样的想法我却不能实现，只能想想罢了。我低下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看着婶说：“婶，牟文跟金芊上哪儿去了”“去田里干活了，你以为像你这么悠闲啊，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来，我们可没有你这么享福。”婶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她话里带刺冲我说着，我心里难受的很，可脸上又不能表露出丝毫不高兴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朝堂屋走过去，没有在理会婶的话，而是跟外婆说：“外婆，你口渴吗我倒点水给你喝”“假惺惺的，做了面子上的事情，这实际上没有做过一点贡献，既然外婆是你们接回来的，就理应你们来伺候，一个个的睡的早起的晚，没有问过外婆一句好不好”我的话问完，外婆还没有出声，婶便接过话，十分不慢地说道。婶虽然没有将这一切推到我自己身上，可她说的这些话，却句句都是冲着我说的，我低下头沉默着不敢再说话，外婆看到我委屈的样子，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外婆说：“行了，你这张嘴巴一天天就别说东说西的了，等牟文跟金芊从田里面回来，就让他送我回去，我回去比在你这里，看你脸色听你啰嗦要好得多，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你们这些个东西，我也算是白生了你们。”外婆的话说完，眼泪也跟着脸颊落了下来，看到她这幕伤心难过的样子，说实话，我心里比谁都难受，如果能从来一次，我肯定要阻拦牟文跟金芊去接她来，可任何事情一旦发生就改变不了了。婶听了外婆说的话，猛然站起身，将面前装有玉米的箩筐推到在地上，很大声地吼道：“老娘，你说的这些话是几个意思我这个做女儿的条件也只有这个样子，你也是看到的，我养这几个娃儿吃了多少苦头你心里也清楚，牟文的爷爷奶奶死得早，这个家里就是靠我自己，二哥跟二嫂不孝你不要连我一起说啊我啰嗦一点还嫌弃，你都这么老了，有的吃住就不要嫌这嫌那的了。”、064：谁来心疼心疼我“婶，不要这样说外婆嘛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同意牟文跟金芊去接外婆来，外婆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到我们不听话她心里心疼我们而已”说真的，婶的话很难听，我听到心里都不是滋味，更何况外婆呢“心疼你们，就要让我来做这个坏人是不那谁来心疼心疼我我白天晚上都辛辛苦苦，我也上了年纪，还能活多少年都不知道了。”婶一脚将脚下的小板凳踢到一旁，随后气冲冲的走进堂屋回了房里。我跟外婆面面相觑，等待的却是婶重重的关门声，外婆用力叹了口气，然后跟我说：“桑葚啊，你去忙吧去田里看看牟文跟金芊忙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啊”“我还是在屋陪你吧他俩忙完了会回来的。”看着外婆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她，可外婆却招了招手，把我忘门外推了推，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我不忍心再说不了，点了点头便从堂屋走出来了。走到院子里，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可又不敢去吃，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想着离晌午不远了，那就干脆跟牟文他们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就可以了，免得去找吃的又会被婶骂一顿。小跑到牟文跟金芊干活的田里，他俩正忙着把田里的杂草捡干净，看到我来了，金芊就问我：“你怎么来了”“外婆让我来看看你们要帮忙吗”我实话实说。“不用，就是捡这些杂草出来，不用帮忙的，早知道你来给我们带点水来喝一下都渴死了”金芊边捡边跟我说着，我看了看远处的牟文，发现他也正站直腰看着我，金芊见状，连忙笑了笑，说：“桑葚，你来帮我捡吧我回去看一下外婆，顺便拿点水来给牟文喝”说完，还不等我好或不好，金芊便从田里起来了，她走过来经过我身边时，小声跟我说：“桑葚，快过去帮帮牟文，顺便跟他聊聊天，两口子在一起别老是一句话都不说，他是你男人，你要是有话不跟他说，你还能跟谁说啊”说着，金芊还不忘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看着她淡笑着，我这才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让我跟牟文单独待在一起，是在给我们彼此机会。这么一想，我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低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金芊走后，牟文见我半天没有下田，就问我：“是不是怕水冰要是怕就别下来了，把田边上这些草减下面空田里烧掉吧”听到牟文这么说，我心里开心的就像是吃了蜜一样，他这次回来之后，很多时候说的话都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我真希望他能这么一直下去，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我还没有从这个梦里醒过来时，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大大的变化，当然，这个是在不久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065：喘气都费力气我跟牟文差不多忙完田里的活儿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金芊正在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