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我抬手擦了擦汗，然后回应道：“我在种红薯呢早上一起来就出门了。”跟金芊我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你帮谁家种啊这块地都不是我们家的。”金芊朝我走过来，皱着眉惊讶的看着我问。听到她说的，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弄错了地，可都红薯都种下去了，盖土我都差不多盖完了，现在才知道不是自个家的地，我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金芊，我问：“那怎么办啊上次你带我来挖地，我记得就是最里面这块啊”“不是的，中间这块才是我们家的，行了，赶紧把红薯翻出来吧不然我妈看到了，肯定又会骂人了。”金芊指了指中间那块还没有挖完的地，接着走过来跟我一起将地里的红薯翻出来。我俩的动作格外的快，兴许是害怕婶知道了会骂人，所以动作才不得不快了起来。我们把红薯全部翻出来后，金芊说：“行了，先回去吃早饭吧这块地过两天再种也不迟。”然后就帮我背着红薯往回走了。我们回到家后，婶应该是在里屋，所以对于这一幕一无所知，我庆幸自己今天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可谁知道，这想法还没有从脑子里消失，就听到院子外传来泼辣的女人声：“老熊你给我出来，你家是几个意思，一大早就去我家地里翻来翻去，我明明已经挖好了的地，准备早上就种红薯的，结果去看到被刨的像狗睡了的一样。”听到院子外的声音后，婶也跟着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门口方向，也一点不弱的口吻说：“一大早就吵什么吵，我家谁一大早去挖了你的地这早清早的，你嘴巴给放干净点，不然让人以为你没有洗脸呢”“哎哟老熊，你说话就好听了啊你自己问问你儿媳妇跟你家金芊，今天有没有去我地里翻来翻去，我真是不明白她俩翻什么是我家地里长有金子还是她俩吃多没事干”泼辣的女人走进院子里跟婶面对面的吵起来了，她的年纪看上去跟婶差不多，高度也差不多，所以两个人在气势上算是打平了。金芊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对我说：“桑葚，她是花婶，嘴巴就跟花一样，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呢也能说成死的，快跟我从屋后面爬出去，一会儿肯定要被我妈骂死。”看金芊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她应该是想说，一会儿被挨打都是有可能的。听到金芊说的这个叫花婶的这么厉害，我心里咯吱一下，觉得一会儿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就听了金芊所说的，和她悄悄溜去屋后面，从屋后那道本就不是很高的土墙爬了出去。我俩虽然是女孩，可这些爬树爬墙的事情，对我俩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不管多高多大的树，有些男人都上不去的，可我跟金芊却爬的跟猴子似得，三两下就上去了。翻过屋后面了，还有隐约听到婶在说：“你说你看到我家的人去翻你的地，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儿媳妇跟金芊都不在家，她俩怎么去翻你的地我说老花，你也几十岁的人了，别一天跟个小孩子似的睁眼说瞎话行不”“老熊，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什么是我睁眼说瞎话，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村里好几个人都瞧见的。”花婶反驳道。金芊拉着我往坡下婶家走去，之后她俩说的什么，我们也没在听见了。只是，刚去坡下二婶家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二婶跟我俩说：“你们两个最好还是快点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妈那个人主动来找你们，那你俩这回就死定了，花婶那个人，本就是个夸大其词的人，一丁点儿小事她也能说的比天还大，刚刚你俩要是不偷跑出来，还能在一旁跟她狡辩，现在你俩不再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你妈那个人听了那些难听的话，就算知道不是事实，她也会把心里受的气撒在你们身上。”听到二婶说的这些话，我跟金芊四目交接看了一眼，二婶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们俩现在都跑了出来，若是再回去肯定少不了被骂，但想着早回去或许婶的气不会很大，若是回去晚了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金芊，要不我俩快回去吧”我心里越想越害怕，于是就主动对金芊说回家的事儿。她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我俩就从坡下往上爬回去，人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听到隔壁的堂婶在院子里对牟文说：“阿文，堂婶是看着你长大的，希望你过得好，可你现在看看你娶的这个媳妇儿，除了惹事生非还能做什么你看看把你妈都气成啥样了”、074：我的冲动2听到这些话，我心里瞬间有种被人推下悬崖的感觉，一旁的金芊看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用了拍了拍我，说：“桑葚，没事吧堂婶这人就这样，就跟那些八婆似得，只知道将人家的闲言闲语，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没事，你说的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胡思乱想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便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不是钱，肯定做不到谁都喜欢咯金芊听完的我回答，虽然她跟着点头应了声，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的出，她有些不相信我真的没事，说实话，我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气冲冲的跑进去把跟堂婶吵一架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恐怕只会让外人说更多的闲话，而牟文也只会对我越来越失望的。我露出笑容和金芊说：“好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心里默默地还在继续说着，比起这些话更难听的我都承受过来了，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金芊见了我这副样儿，这才完全相信我是真的没事，然后她抿了抿唇，就往院子里走去，我也连忙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院子，脚前脚刚进去，后面金芊嘴里就发出了讥讽的语气，她说：“比起桑葚，堂婶家的儿媳妇可真是不一般，嘴巴又厉害又会惹闲话，比起这些事儿，阿文的媳妇儿可真是一小半都比不上，堂婶你说是吗”堂婶听了金芊说的这些话，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极其难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金芊的话戳到了她的痛点，所以就算脸色难看，她也没有说什么出来反驳金芊，而是叹了口气很不满地说：“金芊，婶对你可不薄吧你至于因为一个外人来针对我吗”“谁是外人堂婶这里恐怕就你不是我们家的人吧桑葚来了这么久，我记得她好像从来没有惹过你吧你现在至于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吗”金芊的声音很大，她的话说完后，回声久久还回荡在院子里。堂婶侧头看了一眼我，眼里尽是对我的不满，她不冷不热地说：“金芊，就算你不把我当做一家人，我今天也要把有些话说出来。”说完，她伸手指着我，接着道：“我们是一个祠堂的，祖宗都是同一个，自从这个叫林桑葚的女人，来到我们牟家后，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她有给我们带来过一天好运气吗不仅不能生孩子，还克死了你爸爸，你的小侄子这段时间不是发烧就是咳嗽，在她没有来之前，你自己回想回想有过吗连打个喷嚏也是极少的。”“堂婶，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吗没错，我是石女，可我不是你说的克夫家的女人。”堂婶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我就已经忍不住要开口反驳了，可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可当她说完后，我在也忍不住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不是这种任由人家宰割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是这种人，恐怕我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个让我很想逃离的地方了，堂婶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任何证明，不能她说我是克夫的女人我就默认，我必须要反抗的。我现在无比后悔当时没有跟乃子们回家，我多么希望老天再给我一次可以回家的机会，如果可以我宁可折寿十年来换取回家的机会我也心甘情愿。可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奢望而已，现实永远都比幻想要残酷的多。心里想着这些，我看着眼前这个叫堂婶的女人，没有了之前的害怕，更多的是理直气壮，可很快我的勇气便被她的话浇灭了，她说：“你还不承认呵呵，你以为你自己不承认你就真的不是了吗你问问这个村里的人，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会说话的小孩，哪一个不对你不能能离得远有多远，你因为人家那是怕你吗不是，人家不是怕你，只是不想被你的晦气所传染。”听到这些话，我的心瞬间从刚刚爬到的半中央一下子摔倒了地下，这种摔在地上重重的疼痛感，让我已经麻木了。我眼泪在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牙齿用力咬着嘴唇，恨不得将自己咬死算了，下一秒，我所有的生气跟难受都宣泄出来了，我拿着水井旁边的扁担，完全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的冲着堂婶打了下去，但她躲得太快了，我扁担根本连碰都没有碰到她。只见她惊慌失措的跑向门口，嘴里还大声喊着：“快来人啊扫把星石女打人啦，快来人啊要打死人啦，这个不详的女人要打死人了”听到她的这些喊叫声，我听到后，像是被刺激了一样，跟在她身后加快脚步跑着，有种一定要把她追到打一顿的感觉，金芊跟牟文见到我这幕，也是着实的吓了一跳。也许丝毫没有想到，平时我一直都是弱弱的样子，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过，现在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其实我自己很清楚，我本就不是那种温弱的人，在家我就是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心情跟脾气都是表露在脸上的人，可来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家人在身边，我把自己的性格和脾气都藏起来了。金芊跟在我身后追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她脚比我长，所以很快就追上我了，金芊说：“桑葚，算了吧别再追了，人都跑回家了，你就算追到也打不到的，算了吧”听到金芊的劝说，我整个人这才回过神，丢掉了手里的扁担，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我边哭边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都要欺负我我也不想自己是石女。”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没有人能够明白，那种被别人用异眼看得感觉，我已经体会过了，我不想再一直体验下去了。“桑葚，别哭了，不要在乎外人怎么想怎么看，不要在哭了，你越是哭的伤心，别人看到了就越是开心，你想想看，你现在伤心难过，你爸妈晓得了心里得多难受啊”金芊蹲在我身边，安慰着我，听了她说的这些话，我心里舒服多了。没错，我确实不能因为这些不在乎的人而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我更加不能去追打别人，回想起刚刚自己的情绪丝毫没办法控制得了，如果我真的在那个时候，把堂婶打伤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我庆幸自己没有，想到这些，眼里的泪水也随着消失了。我跟金芊回了家，牟文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婶站在一旁，看到我跟金芊回来了，婶就说：“你若是像跟人家打架，就要跟别人提前说明，出了什么事情都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不是我们谁指使你去做的。”“我”我没有料想到婶会这么说，竟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回应她。金芊见状连忙说：“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桑葚都嫁给牟文了，不就是我们家里的人吗你难道也跟堂婶一样啊”“你懂什么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事情都不懂就不要乱插嘴，等到把人打伤别人找上门要医药费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老娘我说的这些话是对的了。”金芊的说完，婶开口一顿骂，之后金芊被婶的眼神瞪得不敢在出声了。我看了看一旁的牟文，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也不再奢求他会替我说话了，只是我对他这样的态度寒心了。当初是他提出要跟我结婚的，结婚后发现我是石女了，就对我不冷不热，爱搭不理的，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如果我不能生育，那他就自然没有必要对我掏心掏肺的了。我认了。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是一时半会不适应而已。我瘪了瘪嘴，小声说：“婶，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我带着歉意的口吻说着这些话，说完后，我才自己质问自己，我凭什么要对今天的事情有歉意明明不是我的不对，我为什么要对这样想了很久我才明白，真的是人在屋檐下，只能低着头过，谁让这是别人的地盘呢婶听了我的保证，淡淡地应道：“最好就是，不然我还得给你擦屁股，你说不给我添麻烦，你现在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自己收敛收敛，你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要怨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谁让你自己的身体有残缺呢”婶的话说完，转身就往堂屋走去了，我双手紧握住，用疼来提醒自己，以后凡是都要注意，不然一个不小心自己就陷入了爬不起来的沼泽里，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除了忍让跟低着头做人便没有任何的反抗而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