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大顷军队的压力,简单来说就是打个下马威。”说的这些,张艺兴也懂,但他就是想金钟大说一次。君悦,一笑倾城祸江山。君喜,红尘渺渺仙落凡。君乐,十里桃花齐争艳。君笑,只为厮人相见欢。“还是看看他们的把戏算了,懒得出城,这点小兵,我大顷还不曾放在眼里。”张艺兴躺在城池上的摇椅,有钟大相伴,要多惬意,有多惬意。金钟大捏住他的鼻子,“不可,你应该学那个什么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白鹭注1]那是比喻古代皇上励志的故事,什么乱七八糟的鸟”“反正这是出城迎战的时候,皇上年龄尚且年轻,根基不稳,你这做兄长的理所应当为他扫清障碍。”张艺兴懂得他的意思,就是说直接取了青鸾出军老大的头颅就行,其他人不用管,为吴世勋稳定军心。“好,那就依辰儿之见,打开城门,出门迎战。”“是。”这些都是热衷爱国的热血男儿啊,战场才是他们的世界点。待张艺兴离城后,金钟大依然坐在城隅之上,右手端握青花瓷杯,左手抚上杯盖,煽动茶的香气。“殿下记忆好生淡忘。”伯贤上前一步低语。“此话怎讲”“青鸾是高丽友国。”“我知道。”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气。“出自己国家的兵支援青鸾,而自己却在谋划怎么保住大顷,金钟大,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伯贤,或许是知道的,知道当一个人全心全意付出时的感受。“准备怎么回去和王上解释”“备纸,代笔。”金钟大依旧躺在床上,红唇轻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子钟大,挥兵五万,援青鸾,攻大顷,不想大顷敌军狡诈,损兵五千。”写到这里,伯贤抬头一看,“没有这么多数量。”“等传到王父手里,数量大概就是这么多。”手上的扳指与茶杯发出“呲呲”的撞击声,金钟大沉默。是啊,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活着的信念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你啊,笨蛋”张艺兴说:要记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你回家。注1]:“大王,古代有一种大鸟,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大臣给七威王的警示启发句子,不代表人或物。本人百度百科了一下,证实那只鸟确实是白鹭反正跑个龙套而已。羽扇纶巾谁人争霸。青剑煮酒祁论天下。共享半生人世繁华。盼君安好归人钟大。果然如张艺兴和金钟大所料,这群人本就没有打仗之意,只是打探大顷虚实,两军牺牲的人数不过千数。“终于可以安心了。”张艺兴回来后,可能是因为最近处理文件太多,没有时间练武,导致自己武功退步。安心金钟大笑,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虽然我伤人无数,可这上场杀敌还是第一次,真是痛快”张艺兴回顾着在战场上的英姿,嘴角不知不觉勾起弧度。金钟大嗤嗤鼻,哪有人天生喜欢战场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现在的身份,会干什么呢”他歪着脑袋问。会干什么会像平常人一样吧。执爱之手,共息林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想妻妾成群,亦不想儿孙满堂。只想与子偕老,半生举案齐眉。“你呢”“我。”金钟大自己也想一想,如果抛下这一切,“那我就只有你了,至于干什么嘛吃了睡,睡了吃。”以前张艺兴就笑话金钟大说他像只猪一样,这样活着的人生有什么意义谁想此人答道:世人人人嫌弃猪,殊不知,它却活得最愉快。整天不愁吃喝,不忧烦事,不喜善恶,不骂他物,活得真够痛快“可是他命短,不过仅仅一年,就死于刀下,尸骨无存。”金钟大倒是不以为然,“人生谁逃得过一死只要生前活得开心快乐,死了又有何干系”这么一想,张艺兴好像就想通了,又总觉得什么不对。“臭小子,我算是被你绕进去了,啊”张艺兴一把拦过金钟大的腰,好笑道,“虽然它是活得痛快,可人生在世毕竟不与它苟同,有目标有理想才是活得漂亮”金钟大戳了戳他的酒窝,“什么叫有目标有理想。”“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少来”金钟大虽然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是看张艺兴的眼神,一准不是好词。休息三天,这才开始大战。不比上次的虚张声势,规模要大很多,金钟大站在城墙之上,看那人赤袍青发,英姿飒爽,说不出的迷恋。现在明白了,「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不出所料,还是大顷赢胜,青鸾大败,立约五年内绝不踏入大顷半步,并缴纳纳税十万黄金,骏马五万匹,丝绸一万匹,瓷器五千件,其他共计三十万两白银。这样一来,两人就可以回京了吧。时间刚好,恰逢过年时节,加上大胜的好消息,百姓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除金钟大一人坐的是香车外,其他人都是骑马,张艺兴在最前面,接受老百姓的祝福。突然是想起什么,调转马头,往回走去,车前停下。“今晚未时来找我。”本在车里假寐的金钟大嘴角勾起弧度,敲动车门三下,以示自己知道了,还暗笑一声“流氓。”皇帝摆宴,普天同乐。“今日旭王凯旋而归,朕心大悦,赏金万两,锦锻八千匹,玉器五千件。着握兵五万。”吴世勋端着酒对张艺兴点头,一饮而下。“臣谢主隆恩。”“恭喜旭王,贺喜旭王。皇上得兄如此,是皇上之福,是大顷之福”带头的丞相敬酒,后面一众大臣也站起来敬酒。只一人除外。“同喜,为大顷效力是臣的本分,不敢邀功。”张艺兴左右笑笑敬酒,瞄一眼金钟大所在的位置。那人依旧不穿朝服,头发随便一束,不同于官场的混乱之际,濯清莲而不妖。开场过了便是歌舞升华,本来就是拉关系的酒宴,小官员们无所事事只能瞧瞧这皇宫里的舞女,而大官员们可是别有用心。“据说这次的胜仗除旭王外,还有一人是功不可没啊”说话的这人是两朝大臣,位居二品的礼部文史尚书赵青山。“哦此人是谁不出来让我等瞧瞧”这是坐在后排的四品书令姜古。赵青山撇一眼,不难看出两人的唱戏,“不就是旭王的高丽小姑爷吗”被点到名的金钟大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自己位置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他有何功劳”姜古这么一问,其他官员也纷纷好奇,除丞相之类的外。赵青山笑笑没说话,其他一个比较瘦高的官员开口,估计想让皇上注意点自己,可惜只是忘了宫中生存法则。“郡马爷是因为郡主思兄心切,才不远万里给旭王送些东西,哪知郡马这么有才华,轻而易举推算出敌军我军的作战方式,反正都是一家人。”姜古看大家兴致缺缺,一又起哄,“那让郡马给旭王敬一杯如何”“好”大臣一同鼓掌,纷纷扭头看金钟大的方向,只见他已斟好酒,抬头一示张艺兴。张艺兴一愣,本以为他会不理这些人,还怕他当场砸了酒杯,只是没想到,居然同意了。“说的话都被大家说完了,清酒一杯,还望兄长不要嫌弃。”不同于大顷的敬酒方式,这眼神是在告诉张艺兴今晚上你打着洗脚水等着吧。“哪里哪里,婿弟才华横溢,是大顷之幸。”吴世勋暗笑,现在你张艺兴终归是有怕的人了吧,看热闹也看过了,只有自己出来调解,“咳,姜爱卿看戏怕是过了,明日可记得早点来上朝。”“臣谨遵圣旨。”、第二卷 第十八章惜颜之年,携彼一生“夫君,终于回来了,快坐下。来人,上茶”吴澜一脸遮不住的笑,不难看出她见到金钟大是有多开心。“夫人辛苦了。”要不是张艺兴在临走之前还记挂着给他小妹买件礼物,金钟大都忘了自己是有妇之夫了。吴澜对金钟大是真的尽心尽力,虽然人家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但她相信自己会感动这个人。“他是”“他以后就是我府里的管事,白贤。”“额,白管家。”吴澜尴尬的打着招呼,听名字就知道他们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夫人好。”卞白贤小小的行了个礼,在高丽,自己的地位也不会比皇子妃差,但碍于这是汉国,所以还得入乡随俗。挥了挥手,其余下人全部都走光了,只剩下金钟大和吴澜两人,继续相对两无言。“钟大哥,听说这次大哥打了胜仗,全靠有你,真是太厉害了。”吴澜扯着笑容,一脸艳羡。“哪里呀,我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是艺兴哥太抬举我了。”“我大哥看人特准,别看他年纪轻轻,许多老官员站在他面前都自叹不如。”吴澜又起了恋兄癖,好像只有和金钟大聊这个,才永远聊不完。看人特别准金钟大暗笑。“对了,过几天若敏姐姐要过来,我们搬回府上住吧。”反正吴澜一直都想着回王府,小女孩恋家也正常。“若敏”也不怪金钟大不知道,除张艺兴外,金钟大就记得吴澈和吴溢,其他亲戚一概没映像。吴澜所说的若敏是高员外家的独女高若敏,高家和皇有些交情,虽不为官,但在京城还是很有名声。此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面容姣好,行为端庄,又是大户之女,与钟大同年。“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没成亲大顷不是”“当然不是没人要,只是若敏姐姐眼光高,至今为止只看中了我大哥张艺兴。”这句话像石头一样砸在金钟大心上,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张艺兴会这么优秀,是啊,他都这么优秀。“你怎么了”吴澜在金钟大面前挥了挥手,“魂不守舍的。”“没事。”“大哥这年龄,确实也该物色物色。”金钟大几乎是咬着牙龈在说这话。戌时,金钟大才慢悠悠的踏进张艺兴的寝殿。他正在拭剑。“不是让你未时过来吗”“不乐意啊,不乐意我回去就是。”金钟大又转身抬脚往外走,被某人一把拉进怀里。张艺兴当然也是不可能与他置气,“今儿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不都赖你,混蛋混蛋“今日喜迎大军回城,又是灶炉节,百姓都在城边的红纱河里放莲花灯,不知你在高丽有无见过,反正我想带你去瞧瞧。”“我”金钟大还想置置脾气说不去,可是抵不过对莲花灯的稀奇,决定回来再算账。红纱河的原名叫赋安河,很久很久以前,一对新婚夫妇很是相爱,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还是抵不过征兵的大将。丈夫被抓去当兵,远在他乡,妻子哭得肝肠寸断。不久后,前方闻来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妻子从此一病不起。待敌军侵入,这女子不畏艰险,即使被敌军迫协也不愿透出我军的消息,趁一个不注意,跳入河中死了。听说那时血染红了这段河水,女子身着披孝白衣也染上了纱巾,后人为纪念此女子,故取名为红纱河。1“此女豪情壮志,可惜”“并无可惜,他只是为完成丈夫没完成的事,故事而已,何必当真”张艺兴掠过他的发丝,含情脉脉。这个时间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只是河里还漂浮着没有散尽的莲花灯。“两位公子,买个莲花灯送给心爱的人,赚点小钱,老头子也打烊回去了。”一位老人拨弄着最后两个莲花灯,想必是卖剩下的。“大爷,这莲花灯怎么用”金钟大拨弄拨弄着,左看右看,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痴。“呵呵,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此莲花灯名为相欢,意为与相爱之人合欢之意,这灯里面有个盒子,用放纸笕,纸笕上写上心爱之人名字,再放入河中,两人就会一起白头到老,举案齐眉。”金钟大红了脸,皎洁的夜色还好看不出来。“就要这两盏,谢谢大爷了。”张艺兴取出一锭银子,拿起另一盏灯,仔细看着。“这灯十文钱一盏也卖不到这么多啊,老夫”“不用找了,早点回家和妻儿吃顿饭,洗洗睡吧,这天气怪冷的。”张艺兴回答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可能因为年纪大,根本认不出张艺兴就是当今旭王。河边的人本就不多,金钟大小心翼翼的写好纸笕放入灯里,这期间一个子也没让张艺兴看见。“你写了什么让我瞧瞧”金钟大上前去抢张艺兴的纸笕,肯定是没抢到。张艺兴瞥眼道,“你都不让我看,我能让你看吗”“小气鬼”这句话金钟大是用高丽语言骂的,恰好张艺兴也能听懂,便笑笑不说话。烛光摇曳,在河上渐行渐远,远到消失在两人视野里。“辰儿。”“嗯”我愿做你导航,寻找迷失的方向无论森林再深,海洋再广只好一路护你前行找回你最初的梦想“你猜猜我写的是什么”“这我哪儿猜得到”金钟大颦眉,一脸说着张艺兴是混蛋。“所以要你猜啊”张艺兴不怒反笑,“我写的是愿金钟大越来越能吃,吃胖到没人要了为止。”“没人要”“哦,错了,是除我之外没人要。”“凭什么”金钟大瞪大眼睛,一点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叽叽喳喳的张艺兴面前辩驳自己一点也不胖,是吃不胖的那种身材好吧,小傻瓜,我告诉你,我在里面写了:倾尽今生今世护你周全,若你盲,吾为杖;若你残,吾为梁。两人又在河边晃荡一会儿,就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