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又没音儿了。虞斯言强压的火儿直接爆出一火星子,“说”断背眼瞅着虞斯言要炸了,赶紧给拐子使了一眼色,“有什么你赶紧说啊”“老大,他们瞧上的是你”虞斯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你确定”拐子别开眼,没敢看虞斯言的脸色,“包房少爷亲耳听见的。”虞斯言阴着脸,半晌没说话,突然,他抓下头上的帽子,拉链一扯,带着刀疤的胸膛大敞开,仰起脸直冲着斜上方的包房,鬼魅的勾唇一笑,冷哼一声,抓起一瓶酒用牙起开,一口吹完一瓶,当的一声把空瓶放在台几上,往后一倒,重压在靠背上,冷笑着,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斜上方包间里的那群人。拐子咽了咽口水,一声不吭地坐在虞斯言一边抽烟。断背站起来说:“老大,我去个洗手间就回来。”挤出人群,断背直接出了cb,走到一安静的角落慌里慌张地打电话。“吕哥,不好了”吕越刚脱了裤子准备睡觉,一听断背这紧张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你快来啊,老大他又爆了”“我`操,我说我怎么眼皮子一直跳呢,敢情是这野畜生又他妈觉醒了”、023 喝酒。023喝酒。幼儿发怒拼的是一哭二闹的技巧,未成年发怒拼的是发育,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发怒拼的是后台,中年人发怒拼的是钱权,老年人发怒拼的是一辈子的沉淀。野兽发怒拼的是血性和霸气。虞斯言坦荡荡地敞胸露怀,深黑的眼眸再也不是淡漠懒散,而是直愣愣的厉光烁烁,台几上的两打酒一瓶一瓶被干光,每一口都像是灌下敌人的鲜血。腾腾的威慑和胸口狰狞的刀疤屏退了无数勾缠的目光,冷气四溢的边角卡座与周围火热的环境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断背和拐子面对面的抽着烟,烟缸里面塞满了烟头,一边注意着二楼的动静儿,一边提防着虞斯言走火。眼看表演秀快结束了,拐子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虞斯言,“老大,咱们让他们上吧,可能那几个嫩娃子被你这样给”后面三个字吓退了还没说出来,一个包间少爷端着酒盘就绕进了卡座,盘子里的酒水往台几上一放,推到虞斯言面前,笑盈盈地说:“龙少为这位先生点了一杯皇家史达龄。”虞斯言从阴影里撑起身,手肘压上大分开的俩膝盖,勾着背仰起头,朝着少爷挑唇一笑,压低了嗓音问:“谁是龙少”少爷一对上虞斯言那闪着幽光的黑瞳,脸上职业的笑容立刻僵住,梗着脖子侧身一指,直指斜对面窗口上趴着那一排人的最中间那个。虞斯言顺着方向望过去,就是汇丰老总的爱子他冲着龙少邪魅地一笑,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对面一片尖叫,龙少得意地冲着身边的人笑了几下,然后照着虞斯言的路数也勾了勾手指。虞斯言哼笑一声,重新靠回椅背,单手撑着头,冲少爷说了几句。只见少爷颔首弯腰,取走了虞斯言面前的酒水,再上吧台要了一金王马爹利,马不停蹄地回了二楼包间。项翔把对面的小孩儿闹剧看在眼里,困乏越来越重,正琢磨着要不要回了,就见包房少爷又端着酒水从自个儿下方出来,他不由一哂,小孩子要不到玩具又得撒泼。他无趣地把酒杯一放,起身准备离开,眼皮子抬起,正好撞见端着酒水再次上楼的包房少爷。闷笑一声,看来今儿混孩子要被收拾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开始对面那群疯孩子吵闹到自己,项翔很乐意再花几分钟看看。虞斯言静静地蛰伏在昏暗的角落,低垂的眼皮撬开一条缝儿,斜眯着气势汹汹朝他这边走来的小批队伍。龙少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等一帮人都在卡座边儿围拢以后,这才慢慢地走到台几前。他提着虞斯言叫的酒,重重地往玻璃台上一放,双手撑着台几,够着脖子把脸伸向虞斯言的面前,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宝贝儿,想请我喝酒啊那一起喝吧。”虞斯言猛地睁开眼,冷刀从眸子里飞射而出,惊得龙少条件反射地抬起身,再往后仰了一下。没给龙少把脸面捡回来的机会,虞斯言抓起台几上的酒瓶子,一个手刀劈下去,直接把酒瓶细长的脖颈给斩断了周围的人顿时屏住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张大了眼睛瞅着这霸气侧漏的刀疤男,汗毛直立。虞斯言慢悠悠地接过拐子递上来的烟,含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玻璃茬口的酒瓶往桌上一撂,不咸不淡地说:“喝吧”、024 项虞。024项虞。虞斯言没忘记今儿是来办事儿的,拐子递上来的烟成功缓和了他爆开的怒火,要是这时候龙少知难而退,他一句话不说就放人走。可偏偏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搁着台阶也不下,蹬着就上脸了。这么多人围着看着,骄奢成性的龙少哪儿shou得住这种气,当即就摔了脸子,“这酒不是你请老子喝的么既然是请,你的诚意在哪儿呢”断背打斜面无语地蔑视了龙少一眼,拐子站起身,自觉地给虞斯言让出了道儿。烟嘴儿在虞斯言的嘴里滚了一圈,吐出的烟雾轻悠悠的在头顶绕了几个环儿,慢慢散开。他伸手握住残破的酒瓶子,两条又直又长的腿撑起身体,宽肩窄臀的倒三角完美身材从阴暗中暴露出来,胸前性感的刀疤此时无比狰狞。拎着酒瓶子绕过台几,过人的身高比龙少整整高出一个脑袋,宽厚的胸肩盖住上方的灯光,顿时将龙少笼罩在阴影里。步步逼近,龙少连连后退,围观的人也朝外扩散,周围一些不想惹事儿的人纷纷躲开,舞池外围的一些人也都朝这个方向望过来。这焦灼的形势迅速招来了看场人的警惕,可一见是龙少,他们也没敢插手,万一抹了龙少的面儿可不好交代,只好静观其变,看准时机、及时出手。虞斯言一步一步逼着龙少退出卡座,进到舞池。这么一闹,全cb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儿,龙少面上一郝,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么”项翔看到虞斯言的那一刻,手里的水晶杯生生捏碎,瞬间的震惊过后是难以抑制的怒火,汹汹烧向脸色紫红的龙少。虞斯言盯着龙少沉默不言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举起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虞斯言把锋利的玻璃口对准了自个儿的嘴,仰头灌下一口酒,倒出的液体沾满了衣襟胸膛。他放下手,口腔蠕动了几下,一偏头,吐出带血的玻璃碴子,迅猛地飞起一腿,踢上龙少的胸肋骨。微弱而清脆的骨裂声异常的清晰,龙少双脚离地飞出一米,后背契上表演台的地基,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女人的尖叫声炸开,舞池顿时一片骚乱,人群快速散开。虞斯言动作太快,看场的压根儿没反应过来,龙少就已经挨了一记。和龙少一块儿下来的几位主,随手拎了东西、脸红脖子粗的冲上来,还没近虞斯言的身就被拐子和断背给掀翻在地。断背脱了外套,露出满背的烧伤,纠缠的皮肉紧皱在脊柱,看上去就像是被雷劈开了背脊一样,丑陋又骇人。拐子跛着脚向前迈了一步,笑眯`眯地朝着冲过来十来个看场人说:“不好意思,我家老大处理点私事儿。”项翔盯着虞斯言吐出的那摊血水,眼里的怒火渐渐沉淀,最后沉入眼底,鹰眼发紫,他冰冷地对门口守着的少爷说:“去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虞斯言把自个儿的后背放心地交给了断背和拐子,一步跨到龙少面前。龙少抱着胸缩成一团,紧皱的脸布满了冷汗,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呻`吟`叫喊,眼前的重影中出现一双沾了泥的跑鞋,他惊恐万分地仰起脸,只见那冷俊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容,慢慢朝他靠近。虞斯言居高临下的俯下身,扯着冷笑说:“你看好了,我不是你爸想知道自己是谁,回家问你妈去”项翔正给老板吩咐着,听见虞斯言这话,他闷笑了一声,这孩子太逗儿了。虞斯言这一脚飞出去,怒火也出了大半,他回头看了看打成一片的身后,居然冷静地想着咋把正事儿顺水推舟的给办了琢磨了几秒,他挺直了身,嘲弄地大声说:“几百块钱的一杯酒就想泡我你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样儿,下次记得多花点血本儿,不然就你这样的,只有这么点钱可真懒得操`你。”套好的暗语一出,拐子安排好的戏班子反应也够快,立马躲在人群后面叨咕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的,“这不是汇丰地产的公子爷么,唉唉唉,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可刚见过他爸,真是一家人啊,他爸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了,骗了人去打胎,结果最后舍不得那点分手费,人家姑娘他爹都追到饭店门口骂上了。”“你也看见啦,我刚才路过的时候也见着了,那老头哭得可惨了。”“我`操,这点钱都舍不得,汇丰地产不是挺有钱么,做生意的难不成都这样啊,特抠门儿,操`逼都舍不得花钱,还得用骗的。”“放屁,你家不是做生意的啊咱们不是那种大老板,没那种气魄,哈哈哈哈。”一堆人躲在人群后散播着信息,连楼上的项翔都听得一清二楚。项翔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进裤兜,完全没察觉到自个儿眼神里那从未有过的温柔。这小刀疤,这种时候还这么敬业想着工作呢料理完正事儿,虞斯言转身加入乱战,铁拳头挥得风声赫赫,没几下地上就多躺了几个人。就在这时,老板带着十几号儿人赶了过来,虞斯言眼色一沉,提着手里的人砸了过去。“住手,都给住手。”看场的人立刻停了下来。老板侧开身体,让出路,“让他们走。”虞斯言眉心一皱,“你这什么意思”老板没直接回答,“大家都省点事儿,警察已经在道儿上了,估计再三分钟就到,走不走随便你。”虞斯言顿了一下,朝拐子和断背招了招手,大步朝外走去。可没几步,警车的声音就响起了,老板拽住虞斯言,扭头对大厅里的人说:“今晚大家shou惊了,酒水算台上的,都散了吧。”然后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顾自带着虞斯言三人绕到了后门。“你今儿运气好,正好撞见一贵人,你放心走吧,没人会找你麻烦。”难道是恰好撞上汇丰的死对头虞斯言深谙其中门道,也不多问,点点头带着人就准备走。“哎,哥们儿,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我王磊,三石磊,你叫什么”老板叫什么名儿虞斯言一早就得打听好,既然说真名,他就没理由藏着掖着,“虞斯言。”“虞斯言怎么写啊”虞斯言拽过王磊的胳膊,撸上袖子,就着满手的血写出三个大字:虞斯言分明是混迹街头的人,却写了一手苍劲有力的好字。送走虞斯言,老板发了个短信,然后回到大厅,缉毒警`察`塞满了整个cb。“有人举报你们这儿的客人在聚众吸毒,现在立刻关店,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接受检查。”老板笑着说:“好,我们一定配合。”项翔驾车驶入社区,手边的电话短信声一响,他愉悦地勾起了唇。他没有立刻查看,直到躺`上`了`床,他才摸出手机,点开短信。短信只有三个字:虞斯言原来是这么写的。项虞“哈哈哈哈”大黑夜,豪放的笑声响彻着整栋别墅。、025 清明。025清明。车还停在cb的正门口,虞斯言三人绕到另一条街,收拾好一身的血污,堂而皇之地重新走到正门口取车。cb被暂闭,可公路两边的停车位没人能封。虞斯言打老远就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看见了坐在车后排的吕越,身形一顿,表情微滞,“谁让你们把他叫来的”断背眼角挨了一拳,紫红发肿,还有些开裂,“老大,今儿要不是运气好,咱肯定不能这么简单脱身,吕哥上次可是发了大火的,这次要再不给他说,他准得扒了我和拐子的皮。”虞斯言瞄了一眼断背满脸的伤,吐出一口凉气,搭上断背的肩膀说:“走吧,回去上药。”三个人坐进车里,拐子调了个头,开着车往南走。黑色的byd屁`股一甩,带走了街对面停着的俩面包车。虞斯言扭头往后瞅了一眼,再看看吕越晦暗不明的脸色,悻悻地说:“你把他们都叫来了”吕越面无表情,嘴唇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