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是趁着这机会把积了多年的老陈醋一块儿倒出来了吧“我和虞斯言那是亲人,你懂不懂,我和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一块儿死了多少回,这感情深是肯定的啊。”萧伟直勾勾的盯着吕越,吕越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萧伟额头上的汗水,说:“行了,和你说两句我心情就好了,咱别瞎生气,我给你拿冰水去。”萧伟一把拽住欲走的吕越,沉声道:“冰水一会儿喝,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吕越眼皮跳了起来。“你说,我如果和虞斯言一块儿掉进河里,你救谁”萧伟一脸正经的问道。“”吕越无言的直视。萧伟再一次强调,“我认真的,不开玩笑。”吕越用力抽出自个儿的手腕子,翻了个大白眼儿,转身就走。萧伟追着吕越,一路不依不饶的问:“是吧,我就知道吧,你肯定不会救我。”吕越被萧伟吵吵了好一会儿,可萧伟还是死缠着这话题不放,他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有本事就拽着他跳一次啊,跳了不就知道了”萧伟一下子噎住,憋了好几秒才说:“我是说如果。”吕越瞪着眼骂道:“如果是他妈什么玩意儿,老子吃过苹果,坚果,黄金果,就没吃过如果,你给老子弄一火车皮来,老子吃完了再告诉你后果。”萧伟突然想起来,他家老婆是以一顶十的大律师,要真发火了谁都说不过的。“你对虞斯言从来就不会说这么狠。”萧伟一脸的苦大仇深。这话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吕越拿起一杯冰水,举到萧伟脸前,嗤道:“别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贱样儿来博得同情,这招也只有我能完美的全是出来,你还没这境界。”萧伟无语的结果冰水,喝了一口,叨叨了一句:“哇凉哇凉的。”吕越无语的盯了萧伟好一会儿,突然态度一转,冰冷高贵的面容猛地变成一萌态万千的包子脸,他咬着下嘴唇,扭着小腰,贴到萧伟身上,撒娇道:“老公,别闹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再吃呢,肚子好饿。”说着,他拉过萧伟的手,贴到自个儿平坦的小腹上。萧伟忍了忍,说:“你胃下垂了都到这儿了。”吕越娇声娇气的轻骂了一句:“讨厌。”萧伟心里一酥,吕越趁着这机会,整个人都贴到了下午身上。吕越勾住萧伟的脖子,对着萧伟的嘴吹了一口气,“我想快点吃完,然后和你回房间”萧伟脸色瞬息万变,愣了几秒,他抬手仰头,一口喝光冰水,揽着吕越往烤架走去。吕越满脸娇羞的笑着,心里的小人却狂扇着萧伟的小。虞斯言看着这么大热天还对着烤架抱成一团的吕越和萧伟,摇着头感叹道:“这俩逗比凑一块真是为社会减轻了不少负担啊。”项翔把脚抬到虞斯言的大腿上,一副大老爷的架子,慵懒的问道:“那咱俩凑一块呢”虞斯言伸手拔掉项翔的一根腿毛,看着项翔龇了一下牙,心情愉快地说:“咱俩至少为地球的人口问题作出了一点贡献,别骄傲啊。”项翔捂住眼,大笑了起来。九真假美猴王夜晚逐渐降临,会馆的前院也点起了夜灯,满满的全是圆筒状的红灯笼,围绕了院子一圈,就在人头顶上,跟庙会似的,特别喜庆。烧烤已经到了尾声,虞斯言睡足饭饱后,拽着项翔,从咚次哒次扭个不停的人群中逃了出来,躺到了远处的草坪上。虞斯言打了个哈欠,这一天给累得,比上班还辛苦,肚子一填饱,他立马就想睡觉。项翔伸手刮掉虞斯言眼角挤出来的倦泪,轻声说:“这儿凉气太大,咱们进去吧,泡个澡就睡觉。”院子里凉风习习,再舒爽不过,虞斯言舍不得走。他翻了个身,半个身子都压到了项翔身上,脖子枕着项翔的肩头,笔直的长腿横跨在项翔的腰际。眯着眼,迷瞪瞪地说:“再躺会儿,等大黑间再回去。”烧烤的香味还在风中弥漫,项翔 不喜欢油腻,有些躲藏似的侧过头,在虞斯言脖间深深的一嗅。虞斯言被项翔弄得有点痒,哂笑着挠了挠脖子,“闻什么,全是汗味儿。”项翔在昏暗中盯着虞斯言被灯光照成橘黄色的脸,一时间有些看入了迷。此刻的虞斯言就像是泛黄的老照片中,那让人回味的画中人,微眯的眼透出一股子慵懒,柔和了的脸部线条渗着一抹深情,项翔心里酥软开,他侧过身,单手环住虞斯言的后背,伸出舌头在虞斯言油腻的脸上舔了一口。虞斯言乐得呵呵直笑,“跟狗似的。”项翔来了劲儿,顺着脸颊一直舔到眼睑,虞斯言受不了的推着项翔,笑道:“肉吃多了,吃傻了吧。”项翔叼着虞斯言的耳朵,说:“嗯,太油了,想吃点豆腐。”虞斯言撬开眼皮,薅住项翔的后脑勺,一口含住项翔的舌头。项翔正闭眼,却敏锐的听见草坪深处嗦嗦一阵响动,他立刻警惕的抬起头,冷眸直射声音发出的地方,喝道:“谁”虞斯言翻了个身,抬头望去。十米开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提着一瓶喝了一半儿的酒,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一脸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我马上走。”男人穿着会馆的工作服,穿戴都很整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两颊有些微红。虞斯言摆摆手,道:“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谦啊。”草坪很宽,但要想走出去,还必须得经过虞斯言和项翔俩人,男人有些抹不开面,步子稍微急躁了些。项翔拉着虞斯言坐起身来,拍了拍虞斯言身上的草屑,没再看男人一眼。倒是虞斯言对着男人生出了些兴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男人虽然老实,但长相还算不错,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被排挤的对象。这一问,男人停下了脚步,张了张嘴,有些磕巴地说:“我,那个,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儿。”虞斯言对嘴笨的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拍拍身边的草坪,大大咧咧地说:“喝闷酒干什么,过来吧,我陪你聊聊。”男人惊恐的张大了眼,拼命的摇头,疾语道:“不用不用,对不起,我打扰到您们了,我这就走。”这说话一快,男人的口音就出来了,虞斯言眨了下眼,道:“你是重庆人”啊男人一愣,呆呆的点点头,“哎,对头。”虞斯言笑道:“老乡啊,快来快来,我们也是重庆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毕竟虞斯言和项翔是客人,他不好怠慢,于是这才走到了虞斯言身侧,隔着一些距离,坐了下来。虞斯言说:“人最怕的就是有什么事儿闷在心里,你要是不方便和同事朋友说,那就和我说说吧,反正我们就是客人,和你随便聊聊,走了就不认识,你放心大胆的说。”项翔看了虞斯言一眼,有些纳闷儿,虞斯言从来都不是这种管闲事,聊闲话的人,怎么就对着男人这么好心了像是察觉到项翔的疑惑,虞斯言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儿,项翔只好作罢,静观其变。男人沉默了半晌,垂着头盯着草坪,手指绕着草叶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拔着。项翔眼角一抽,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当年为了接近虞斯言,不就是装的这呆萌的楞样儿么“我只是因为个人问题发愁而已。”男人小声地说。虞斯言疑惑道:“你应该不愁找不到对象吧你这种类型,追你的应该挺多的呀”男人瞄了虞斯言一眼,又垂下头,闷声闷气地说:“也不是找不到,就是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总是让我摸不清到底对我什么感觉。”虞斯言一撇嘴,“嗨,你一大老爷们儿,直接和她摊开了谈不就得了。”“可是我我和她一说话我就磕巴,想说什么都忘了,而且,我也怕说明了,她就离开了,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住。”项翔别开了脸,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爽快的人,要不是虞斯言跟这儿呆着,他真想立马走人。虞斯言倒是一副好性子,耐心十足,“那你和她现在什么关系啊”“也就是比较暧昧吧,我和她告白过,可是被拒绝了也不是拒绝,她就说相处了再看看。”虞斯言心里冷哼一声,问道:“那你和她相处多久了”“一年四个月零三天。”虞斯言在心里吐槽道:我操,记得还真清楚。“都这么久了,她还这样儿,那就完全是把你当成备胎了呗,找不到更好的就接受你,你傻啊。”男人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一下下的摩挲着酒瓶口。虞斯言现在纵然是能说会道,可依旧不会安慰人,瞅着男人失落的模样儿,他瘪瘪嘴,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上,大声说道:“男人,事业为重,别为了一个女人把自个儿整的这么怂,你人才这么好,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媳妇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不说有好些人追你么,你也和别人试试呗。”男人抬起眼盯着虞斯言,说道:“可感情这种事儿,都是从第一眼的心动开始的,我对那些人都没感觉,怎么试啊。”第一眼心动开始项翔听着这话,心思就飞远了,满脑子都是当年那站在街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虞斯言。嘴角的笑容慢慢浮现。虞斯言压根儿没注意到项翔,说:“谁说非要第一眼心动才行的,你瞅瞅我俩,我当时第一眼见他照片的时候就看他特不顺眼,恨不得把照片都撕了,等我见到他活人的时候,第一眼就只有一个感觉傻逼样儿。”项翔上扬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面色阴暗的盯着虞斯言的后脑勺。虞斯言说得正带劲儿,完全忘了背后还有项翔这人,满脸认真地继续说:“后来和他相处以后才发现,他不仅傻逼,还特他妈畜生,做点事儿出来简直是令人发指,心黑得跟亿万年的上乘煤炭一样儿,说句话出来鱼都能毒死。”男人,“”项翔,“”“可我俩现在不也挺好吗,是人就总有些毛病,可也绝对有闪光点,你别凭第一印象来判断合不合适,要接触深了才知道。然后你就会发现,你的感情来了,到那时候,你就算明知道对方贱人一个,还是控制不了和他在一起的心。”“”男人都不敢抬眼看项翔的脸色。项翔面无表情的盯着虞斯言,有种想把人扛回房间操死的冲动。虞斯言见男人没吭声,淡淡地说:“换个人试试吧,别把自个儿坑死。”男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是,那些来追我的都是男人。”“”虞斯言听得一清二楚,条件反射地扭脸看向背后的项翔。可项翔整个人都呈出一种虚无缥缈的状态,脸上的表情都轻得吹一阵儿小风都能散去。虞斯言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刚才那话说漏嘴了他猛然扭回头,逃避似的和男人闲扯起来,“那啥,想搞对象你还挑性别,你不单身谁单身啊。”男人震惊的看着虞斯言,讷讷道:“刚才你还给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呢。”虞斯言面皮子抽搐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天下这么多男人,何必非得找个女人呢,你说是吧。”他趁机反手勾住项翔的脖子,笑道:“你看,我家男人就不错吧,身材好,样貌好,品行好,样样都好,简直就是男神。”男人木愣地说:“可你刚才还说他是畜生”虞斯言赶紧大声喝止住:“我那是把他的小毛病放大了给你说的,我要说他优点,你不得动心了啊。”男人老实巴交地说:“我真是直男。”虞斯言松了口气,斜瞥了项翔一眼,心想,这下该好点了吧。结果,项翔还是一脸的淡漠,冷冷的喝虞斯言直视着,明显没被这两三句好话给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