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明白。楚落尴尬的扭回了头,自顾自的拿沙拉吃。陈禄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他表白的时候她也只是说了句随你便,后来他倒也没再提这件事,但对她是越来越好了。虽说时不时刺她几句,但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帮她。她是美术生,班级黑板报就被分配到她身上,她一个人留下来画黑板报弄到很晚的时候,他也不说陪她,硬说是自己作业没做完,愣是陪她到了很晚才回去之后,又借机送她回去。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如果她哪天真的想交男朋友了,她会优先考虑他的。秦子这边和孟苏也没聊多久,等孟苏被姜红英叫走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还没有跟她说生日快乐。孟苏跟在姜红英后面,跟她一起走上了舞台,四下的人纷纷入座,静静的抬眼望着他们。孟苏在众多人中,遥遥与秦子相望,万千面孔皆为虚影,唯独他一人在发光。姜红英拿起话筒开始说话,她声音很洪亮,带着一股子苍劲有力。“今年我已经七十三了,也活不了几个年月,承蒙诸位今日看得起,来参加我孙女的生日宴。我这个孙女大家想必是知道的,她是我那个不孝女江南的女儿,自小流落在外,去年才得以寻回。她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罪,但好在性子乖顺,是个听话的孩子,我百年之后,承蒙诸位多多提携照看她,就当是给我姜红英一个面子。大家也知道我名下有些古董生意,将来这些东西是会交给她和我孙子归承打点的。以后跟诸位来往做生意的就是他们兄妹两个,望大家给我个薄面,日后不要欺辱了他们去。”老人说到最后老泪纵横,席下一片唏嘘,徐晴见姜红英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把生意交给孟归承和孟苏,丝毫没有提到她和孟归宁的名字,笑得脸都白了,手上的酒杯歪了,香槟洒了一地。孟苏被姜红英说得有些哽咽,她终于明白她今日的苦心,无非是要为她以后开拓一条路子,支起一道屏障。她伸手握住姜红英,泪水湿了眸子,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亲人,莫过于外婆,可外婆年事已高,正如她所说,活不了多长的岁月。孟苏一想到外婆有朝一日有入土的一天,心里就开始泛酸。话毕之后,偌大的大厅开始响起生日歌,那歌声唱的欢快有力,再普通不过的歌谣,孟苏却不禁红了眼睛,这一天是她身法得到证明的一天,她明明该高兴的,却又忍不住失落。也许是外婆的沧桑触发了她,也许是想起了她一年前的过去,去年的今天她还在上山砍柴,如今她却已然是富家小姐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她的生日,其实最该由父母来庆贺,但她却没有,她的母亲早已入土,父亲不知身在何处。孟苏叹了口气,将想要溢出来的眼泪忍了回去。她向来不适合伤春悲秋,踏实过日子她是她的原则。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快给孟苏说句生日快乐,以后很久不能再过生日了。tt、他的悲伤吴妈说待会要去切蛋糕,嘱咐她先去换衣服,把旗袍穿上,其实孟苏觉得生日宴会穿一件好看的衣服就已足够,但大家贵族貌似都喜欢穿几套衣服。既然旗袍做了,她也不忍浪费,去了休息间,换上了旗袍,她刚换好旗袍,正准备穿鞋子的时候,秦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把黑色的衬衣领口松了几颗扣子,露出修长光洁的脖颈,黑白分明,美丽惑人。秦子见到孟苏的时候,眼眸由浅入深,瞳仁素黑清亮,似两颗黑玉棋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咽了口口水。少女有些不自然的弯下腰想要穿黑色复古皮鞋。少年扶住了少女柔嫩的腰肢,掌心温度隔着丝滑的绸缎传递到少女的皮肤上,有些灼人。旗袍的开叉有些高,露出她光洁修长的白腿,似一节莲藕,诱人品尝。孟苏一头秀发被一根红色珊瑚簪子挽起,那是民国真品,姜红英给她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这样的她,美得让秦子为之心折,他几乎都要将她压在身下了,但迫于今天的场合,硬是生生忍下。孟苏有些害羞,她扭动了一下身子,秦子用大手牢牢地禁锢住她,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他弯下腰拿起鞋子,开始为她穿戴。少女的脚生得极好,脚趾如一颗颗白玉珠子,指甲修剪得圆泽,指甲盖透着玫瑰色,一双玉足不大,少年恰好一手掌控。孟苏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少年按住她,浓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脚背上,她有些痒,少年声音有些嘶哑暗沉,“别动,我为你把穿鞋。”孟苏也就真的没有动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也没有说话,看着秦子为她穿鞋。少年沉静的面容透着绯色,从少女的角度刚好可以完整的看见少年面部全貌,他的一眉一眼都似造物主刀斧精工细作的。此刻他的神情更是温柔到了极点,他手捧着她的脚,动作轻柔,面容清和。少女一颗芳心不知坠落何处,也忘了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穿好了。”秦子压着嗓子回答。孟苏站了起来,知道时间不多了,自己得马上下去。她正想跟秦子告别的时候,秦子倏然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少女明眸皓齿,葱葱玉色,被他压在身下软软的一团,看上去很娇弱。秦子凝神望着孟苏,见她面色如花,眉目如画,深情款款的说了句,“阿丑,生日快乐。”随后没等少女回应,他的唇就落下,铺天盖地的吻,一寸寸细密的舔过她的口腔,连牙齿都没有放过,他不停的追逐她的舌,两人口舌相交,啧啧有声。孟苏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少年得到回应,自是有一阵又攻城略地,一番缠绵下来,两人皆喘着粗气,面色粉红,孟苏本就红润的嘴巴,越发的潋滟动人,似一口红色的果冻,q弹爽口。秦子见孟苏媚眼如丝,唇色动人,端是个倾城之色,撩得人心口发热,硬是隐忍住没再继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傻瓜相机,他趁孟苏还没回过神为她抓拍了一张相片。孟苏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去抢相机,秦子自是不会让她抢到,他一本正经的说,“孟苏,你该下去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孟苏娇媚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耽误自己的时间,少女心里冒着甜泡,嘴里还有少年残留的味道,笑意始终没有褪去。少女很快出了门下楼,她走在长廊里,皮鞋踩在毛毯上并没有声音,橘色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周身似披了一道彩霞,镀着金光。顾时歌来得有些晚,听说孟苏换衣服去了,他就在长廊口等着她。远处有个女人走近,身姿窈窕,婀娜多姿,顾时歌朝她望去,猜想是怎样一个好看的女人。等孟苏走近他,脸一寸寸显现出来。顾时歌把玩着打火机的手指一下子松开了,打火机掉在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顾时歌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模糊了眼睛,他声音很颤抖,那是一种欣喜到了极致的颤抖,男子话里带着哭腔“阿南,是你吗”孟苏见是顾时歌,脚步一滞,没有上前,她知道他把她认成母亲了,这个男人深情到了如斯地步,竟然哭了。“不是,我是孟苏。”少女开始走出昏暗的光线,面容一下子显现出来,她的脸白似初雪,眉眼黑似鸦羽,唇艳似朱砂,整个人色彩纷呈,却又毫不突兀别扭,好看到了极致,动人到了极致。顾时歌木着脸仔细的端详她,良久,才用一种自嘲地语气说话,“你是孟苏,不是阿南,阿南永远不会对我摆出这样冷清的脸,她也舍不得我哭。”孟苏蹙了蹙眉头,突然有些可怜顾时歌,他明明那么优秀,只要不谈及母亲,他永远都看上去那么潇洒倜傥,风流肆意,可一说即母亲,他就似被谁抓住了痛脚,生生变了个人,脆弱,阴鸷,易怒。明明三十岁不到,却尝遍了爱情的苦,伤透了心。孟苏走过去,轻轻的拍打他的脊背,少女声音温甜,缓缓开口,“顾时歌,别这样,妈妈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顾时歌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他转眸望着少女,两人目光胶合,她的眼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有些哀伤的面容,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悲。少女眉眼很像孟江南,他抬手捂住少女的下半张脸,只余她上半张脸露出来,少女有些不解,想要拉开他的手。顾时歌立马开口请求,目光哀恸不已,“请你不要动好吗,就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看看就好,你的眼睛很像她。”孟苏也就没做挣扎,随他看,她的脸离他很近,近到只要他放下手,两人可能会碰到。她看见他眼里有浮沉的情绪,有苦痛,有悲伤,还有浅浅的眷恋和不舍。孟苏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那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倒是很衬此情此景。少女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和秦子在一起,怎样都不分离,她决计不忍心秦子日后变成顾时歌这样,也决计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半晌顾时歌才松开手,轻声道了声谢谢。孟苏没有回应他,打算下楼。身后响起一句话,语气没了往日的轻浮和玩笑,似是非常认真在忠告她。“秦子那孩子不适合你,你理应得到最好的。”孟苏脚步没有停滞,她面上有讥笑,冷冷的回应了他一句,“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最好的。”她一下楼,自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孟归宁在弹钢琴,不论是否出于真心喝彩,至少她的钢琴确实弹得不错。姜红英见孟苏如此出色漂亮,心里不免松下一口气,老人暗自轻叹,“阿南,你看,我把你的女儿打扮得似一个小公主,你就放心吧,我自会照顾好她。”孟苏走到姜红英跟前,甜糯的喊了一句奶奶,姜红英示意吴妈可以把蛋糕推出来了,吴妈立马吩咐服务员。很快,一个六层的大蛋糕就被推出开了,上面插着十七根蜡烛,火光一盏不灭,映衬着少女娇嫩的面容,熠熠生辉。众人开始唱着生日歌,孟苏乐呵呵的说了声谢谢,她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唯愿我爱之人全部安康长安,幸福周全。”孟苏把所有的人都纳进了愿望里,唯独忘了自己。她不知道,未来所有人都得到了安康长安,唯她没有。少女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烛火,众人掌声响起,姜红英扶着她的手一刀刀将蛋糕切开,奶香四溢,笑声满满。那时候,我们多么的快乐,总以为天长地久是件容易的事,我们不愿分开就不会被分开,殊不知命运是个毒妇,她爱嘲弄所有心怀梦想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你看,我们孟苏永远会护着秦子。、她的房间生日宴散席之后,陈禄把礼物交给了孟苏,就先走了,孟苏见楚落也来了,立马了然,陈禄送的礼物是一个碎花真皮手风琴拉链钱包,ach的牌子。价格贵得折舌,孟苏拿着这个奢侈品,有些肉疼,为陈禄心疼钱,孟归承笑了笑,“他钱多得烧,你就安心拿着吧。”孟归承自然也送了孟苏礼物,他送的是一条珍珠手链,珍珠颗颗细白好看,泛着圆润的光泽,样式很简单,但看上去素洁大方。孟归承他亲自为孟苏戴上了这条手链,少女眉眼弯弯,笑得暖甜,她将手腕伸出来,少女的手腕很白很细,可以看见墨色的血管,可谓是皓腕凝霜雪,肤白欺霜,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非常的好看。“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吗”孟归承一派君子相,面色容和,声音温润动听。孟苏惊讶的望着他,她以为这是买的,没想到是他自己做的,她摸着颗粒饱满的珍珠,感激的望着他,柔声说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后来孟苏才知道孟归承平时喜欢潜水,每次潜水他都会收获几颗珍珠,他这些年存了一罐珍珠,她手上那串珍珠,是他从那一大罐子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宴席散后,秦子就不见了,孟苏想找他也找不到,心里有些发愁,她今天和他就一起待了几分钟,除了那个缠绵的吻,他好像没有多说什么。她的生日,她最想和他在一起见证,可惜时间却不多,孟苏跟着孟家人回了家,姜红英带着孟苏去了二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孟苏知道那是灵堂,孟江南的牌位在那,她来这里快一年了,可那个房间她从未踏足过。姜红英没有要求她去,她自己也潜意识不想去。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老人叹了口气,一脸慈悲的望着她,语气透着苍凉。“孟苏,今天你生日,也该去给你妈妈说声谢谢,是她把你生下来的。你的生日她没办法参加给你祝福,但还是希望你能跟她说说话的。”老人眼角泛着泪光,这世上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姜红英饶是再厉害,丧女之痛也足以将她打垮。孟苏点了点头,她转过身抱住老人羸弱的身躯,开始小声啜泣,“外婆,谢谢你。”谢谢你看在妈妈的面上把我接回来了,谢谢你给了我极致的宠爱,谢谢你为我举办生日宴,谢谢你教我如何做人。姜红英被怀里人娇弱的一句话给弄哭了,人老了就特别容易回忆,也特别容易伤春悲秋。自从把孟苏接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