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刚刚都没反应过来,孟国山从来没有打过孩子,倏然来这么这一下,大家自然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回过神后,离孟苏最近的孟归承弯下腰正想去把孟苏扶起来,那一根别说打在孟苏身上了,就是打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估计也没人扛得住。他颇为疼惜的想要去扶起孟苏,料想爸爸出气也该够了,手正要摸到孟苏时,孟国山一拐杖打下了他的手,他一声怒斥。“都不许给我扶,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孟国山继续高喊了一声,气势如虹,威慑力不容小觑。孟归承只好收了手,深吸一口气,倒不是怕违抗父命,而是他了解爸爸,不能逆着他跟他硬来,自己越帮孟苏反倒是害了她。他心里默了个哀,从前以后,他始终都没办法好好照顾妹妹,秦子今天的那声嘱托,他是完成不了了。吴妈哪管这些,按辈分她最大,自然不怕孟国山,老人三不做两步跑到孟苏跟前急忙要去把她扶起来,刚刚那一棍子打得她心都颤了,孟苏这么较弱的一个闺女怎么吃得住这样一下子。“孟苏,是不是后背疼,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啊。”老人泪眼婆娑,满眼都是心疼。脸色已经发白的孟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巴想说没事,最后还是没发出声。孟国山哪会不心疼,可他积攒了七年的气今天不发泄怎能忍下,孟苏是个倔性子,今天不打醒她,以后就更打不醒了。“吴姐,你别掺和,我教育晚辈,归宁带她出去转转。”孟国山冷着脸说话。别说孟归宁这会儿不想走,吴妈更不会走。“国山啊,她只是个孩子,已经坐了牢接受了惩罚,你就别再下狠手了,骂两句可以,不要动手。”吴妈哪会听孟国山的话,梗着脖子回答。孟国山就知道老人家心软,可全家要是都心软,这样纵容孟苏,她今天敢为秦子杀人,以后指不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孩子不打不成器,她要不是犯下了这样的弥天大错,他怎会忍心下手。“吴姐,你别拦着我,今天我要是不打她,怎么对得起妈的在天之灵,你们今天谁都别拦我”孟国山说话的同时,直接拉起了孟苏往书房那里走,他步子快,孟苏也没有挣扎,自动跟着他走。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书房的门就被关上了,孟国山从里面打上了反锁。这里的钥匙除了他有,其他人都没有。外面叫喊声不断,室内气氛却很压抑沉郁。孟苏背部刚刚被打的那一块现在疼得像一千根针在扎,她全身已经被汗湿透,整个人像是脱了水,狼狈又可怜。孟国山哪会不心疼,总归是他的外甥女,孟江南的女儿。孟江南当年犯了错,好歹也是自己失了性命,不像孟苏,一下子害了两条人命,伤透了家人的心。他这次倒没有二话不说接着往下打,只是开始发问,逼她认错回答。“你知不知错,杀人是犯法的,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该为他去杀人,你杀了顾宜好,有没有想过她不单单是秦子的后母还有一个几岁的孩子,你从小就没有妈妈,怎么忍心杀害别人的妈妈你后不后悔”孟国山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他言语犀利,语调激进,就是为了刺激孟苏,让她悔改。可惜孟苏是后悔过很多事,却未曾后悔杀过顾宜好,她坐牢期间曾经想了很多,当年的顾宜好对秦子的威胁太大,以她当时的能力,除了能杀掉她,没有第二个能帮秦子解决掉这个毒瘤的办法。即使以身犯险,她也在所不惜。“不,我从不后悔,她死有余辜。”孟苏抬起脸,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一丝退却,与当年和孟国山对峙的时候如出一辙。孟国山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不知悔改,气得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除了打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抒发心中的怒气。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孟苏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谁好,她就千百倍扩大记在心头,谁不好,她也不会忘记,全文中性格偏激的,孟苏算一个了。就是这样一个孟苏,没有太善良,没有太聪明,不会撒娇,不会说谎,有的只有一颗对秦子不变的心。、打得好惨空气一下子焦灼起来,明明已经到了初秋,但室内温度却似沸腾的开水,直烫得人掉一层皮,孟国山骂了句,“畜生”他平常很少骂脏话,在家里说得更少,第一次用这样一个粗鄙的词汇来形容一个人,没想到对象却是孟苏,那个初见如幼兽般怯懦的孩子。紧接着他又是一棍子下来,这次倒换了个地方,棍子狠狠地砸落在孟苏的手臂上,她再次被打倒在地,碰掉了外婆当年非常喜爱的一个青花瓷瓶,瓶子摔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仿佛在天之灵的姜红英也在一起震怒。孟苏这次已经感受不到剧痛了,手上的静脉全部都僵住,似乎是脱臼了。她紧咬着牙根,尽量忍着没有出声,地上一地的碎渣,孟苏也没有刻意去避开,不少渣子已经刺破了她的手,鲜血丝丝缕缕的渗出来。门外的一众人只听清孟国山那一句畜生,已经里面的声响声,大家俱是一惊,吴妈以及孟归承孟归宁一起喊孟国山开门,虽说知道孟国山不会真把孟苏打成残疾,但女孩子落得一身伤总归是不好的。孟国山对外面的喊门声充耳不闻,他气得血气上涌,脸红脖子粗。见孟苏一身伤痕累累,心虽痛惜,但也不会就此罢休。最关键的那件事他还没有指出来,男人喘着粗气,望了一眼墙上的一副毛笔字,那是姜红英亲手题的字,“宁静致远。”几个大字悬挂在那里似乎在提醒他静下心来,先别动气。孟国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镇定了些,他俯视着已经挣扎着起来,在地上跪着,摆出一副任你处置我绝无怨言模样的孟苏。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求过半句饶,对自己狠得都不像个年轻女孩子。似乎不管怎样,她面上表情总不会起太大波澜,眉眼祥和似隐世的菩萨,明明比谁都狼狈,明明比谁都惨烈,但那副姿态却不输任何人。孟国山蹙着眉头,怒意收敛了许多,低声叫孟苏抬起头来。孟苏闻声慢慢抬起头来,那双眉眼与孟江南有五分相似,但相似的却也只有外形而已,她眼睛里折射出来的东西和孟江南截然不同。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有一种全世界被大雪覆盖了的寂静萧素感,又有一种苍茫万物全都渺然消逝的感觉。这个孩子,眉眼已经单单不能用悲伤来形容了,她整个人都是寂静无声的,像是被谁按下了静止键。孟国山对她对视的时候,有一种看黑白默片的即视感,明明不过二十出头,却没有半点蓬勃之气。他咳了咳,肺部有些疼,沉默了半晌才发话,这次没有之前的澎湃怒意,反而平静得很,带有一丝妥协的味道。“孟苏,刚刚打都打过了,之前的那些事我不想再追究,从今以后你还是孟家的闺女,过些日子就去孟家古董行吧,这是你外婆吩咐过的。”这句话说完,他又顿了顿,说出了最后的也是最重要必须遵守的条件,“孟苏,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见或者看见你跟秦家来往,尤其是秦子。如果这个条件做不到,我们孟家就当没你这个孩子。”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孟国山其实有些隐隐地害怕的,她怕孟苏跟她母亲一样毅然的选择爱情,而不会再要孟家。这样的事,他不想再重演一遍,有生之年只盼着几个孩子顺利成家立业,健康安生。孟苏没有说话,孟国山在还未开始说之前,她就已经猜到接下来的话,不管之前埋下多大的伏笔,坐了多少铺垫,到最后总归只有一句话,远离秦子。她不明白,不听话的是她,杀人的是她,气死外婆的也是她,可大家却将罪名冠在秦子身上,她的少年,已经背负了弑母的罪名,如今罪加一等,被打入死牢。从头至尾,他们通过正常途径认识,没偷没抢,没有可蒙拐骗,没有为非作歹,可大家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们,万般阻拦困扰,生生逼得她杀人坐牢,然后大家再来一句,“我就说吧,你们两个不合适。”孟国山见孟苏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她在发呆,他拍了拍桌子,力度不大,却也足以震慑住人。“就这一条,难道你也做不到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你要这样眼巴巴的喜欢人家”这句话他说得非常的快,话一出口才隐隐觉得这样对待孟苏太刻薄。但也按理说一个女孩子被人说到这份上,就算人家秦子再好也该放手了。但孟苏没有,她无声地笑了笑,嘴唇已经干裂,一张开嘴巴说话,嘴巴上的皮层就随即咧开,冒出鲜红的血来。一滴一滴的眼泪如珠玉般滚落下来,洒落一地,没入地板中,滴答有声。“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就是眼巴巴的喜欢他,估计一辈子都这样了。舅舅,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做违法的事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管我了,也不要去逼秦子。”孟苏嘴巴上的鲜血在她惨白的面色是越发的凸显,如粉面上的一点朱砂痣。话已至此,就看两人谁先退步了。好在孟国山早有准备,他料定孟苏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那件事,他其实半点也不想让人知道,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恨不得提刀杀人,但如今为了让孟苏觉醒,不得不说出当年的丑闻了。“即便是秦世一曾经强暴过你妈妈,你也执意要喜欢他儿子吗”孟国山猛地说出这一句话,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气没处撒,当初偶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是孟苏出事不久,秦素从法国赶回来。得知前因后果的秦素,打了她哥哥秦世一一巴掌,“哥,你心是死的吗,秦翌是你儿子,秦子也是你儿子,你和顾宜好怎么能不问孩子意见,就打算牺牲他拿出一颗肾脏呢你当年酒醉已经强暴了阿南,现在孟苏在牢里,我只求你不要去追究了,你终究是欠阿南和秦子的。”孟国山当时正好机缘巧合听到了秦素的话,全身的血管几乎下一刻就要爆破掉,秦世一这个混蛋怎么敢强暴阿南,他最爱的妹妹。跟秦世一大打了一架之后,秦世一无脸再待在大院,带着小儿子去了美国,这几年没有回来过。这件事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好在孟苏不是秦世一的女儿。孟苏猛地抬起了头,瞳孔急剧收缩。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是不是秦世一的女儿,如果是,那她就是秦子同父异母的妹妹。母亲当年被强暴确实值得同情,但她更在意的是血缘,孟苏不想电视剧中的那些狗血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倒不能怪孟苏冷血,孟江南她都没见过,唯一能接触到的也就只有照片,她再气愤也不会太过。“那我是谁的女儿秦世一的还是苏子陆的”孟苏紧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千万不要是秦世一,千万不要。孟苏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她秉着呼吸,等待着一个结果。孟国山见孟苏并不在意母亲被秦世一强暴的事,不由面色沉了沉,站在他的角度,对孟苏所有的好都归咎于她是孟江南的女儿,而今天孟苏却对孟江南可谓是不孝,他紧接着一棍打在了孟苏左边的肋骨上,咯噔一声,拄杖断成了两截。孟苏胸腔里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她仍旧不管不顾,抬手擦了擦嘴巴,表情倔强。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后背被扎进了很多青花瓷瓶的碎片,皮肉被瞬间化开,全身上下的皮肉要找出一块好的很难。“舅舅,我爸爸到底是谁求求你告诉我。”孟苏已经气若游丝了,但面容坚定,一双清凉的眸子熠熠发亮,她今天不听到准确的答案是不会倒下的。孟国山见孟苏被他打得这样严重,自然急忙起身去扶她,一摸到她后背的血,男人一下子慌了神,满眼都是歉意和痛心。“孟苏,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孟国山抱起孟苏,头上急得冒出了热汗,他都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残忍,把她打成这样,说是残废,别人恐怕也会信。本来只是想小小的教训她一下,最初的用意只是打那一棒子,谁知道她一直不悔改,和他逆着来,孟国山眼角泛出了水泽,身子微微颤抖。被他抱在怀里的孟苏,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了,迷糊间只想弄清楚自己和秦子是不是亲兄妹。她抬手拽住孟国山的衣领,始终在问着那句话,“我爸爸是谁”一开始说这件事,他只是想要借此让孟苏讨厌秦家,没想到她在意的是另一个重点。孟国山知道这个答案对孟苏而言很重要,更知道孟苏是苏子陆的孩子,但此刻不是说实话的时候,让孟苏误会更好,没有比这这个方法更能让孟苏快点放弃掉秦子了。“秦世一,你爸爸是秦世一,秦子是你哥哥。”孟国山狠下心来欺骗孟苏。孟苏在晕倒的最后一刻听清了事实,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眸,嘴角还有苦笑,一滴泪水顺着脖子流淌直接没入心房。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是不会取标题了,大家能忍就忍,不能忍还是再忍忍吧。话说这张我们孟苏被打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