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他的意,必将其打个半死不活,甚至与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都难相处,心眼比谁都小,也只有夏家家主跟正房云氏能忍得了其刁蛮性子。左晋元这段时间,对夏府熟悉了,也知晓了夏云帧与府外传闻的差别,她默默瞧在眼底,心底忍不住失望了。许璎珞那么个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夏云帧。即使脸长得一样,但完全是两个人,夏云帧的手段倒是让左晋元见识到何谓男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论断。真是可惜那张清秀的脸了。今年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左晋元到了成婚的年纪,名义上是她的母亲实际上是她的仆人的左管家倒是为此焦虑不安。为了让左晋元早日成亲,早点抱上左家的未来家主,她找了好几家媒公,对比了几家的公子,将家世差不多的挑了出来,画成几张画像,放置左晋元的面前,供其挑选。结果,左晋元挑来挑去,都没说合意,她又费心找了另外几家的公子,可谓是把京都几乎大半的未出阁的公子都让左晋元挑选了。左晋元看了好多天,都没下文了。左管家没再找媒公,而是站定在左晋元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瞧着左晋元。半响,左管家才道。“小姐,您心底还是喜欢着那个人的吧”左管家说的那个人,左晋元没立刻回答,反而是装着听不懂,很茫然着瞅着左管家。“小姐,您别以为老奴老眼昏花就不知道您的心意,小姐您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奴不敢说是一定完全了解小姐,但一些该知道的老奴还是知道的。老奴只是想劝解一句,小姐,那人不适合就绝对不适合,您的感觉一向很准,您难道忘记您曾经跟老奴说过的话吗”左晋元没有回答,眼睛只是望着雨中的睡莲。拥有左晋元的回忆,韩玉笙她的确没有忘记。曾同样是雨天,她在黑夜中淋雨奔跑前行,扯着管家的袖子,睁大了眼睛,眼泪不断流下来,像梦魇一样,不断喃喃自语地重复着一句话。他不适合我,为什么从那日起,左晋元大病了一场后,原本性子还算活泼的人变得奄奄一息,犹如苍老等死之人,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更如一躯行尸走肉,直至投河的那日终止了自己的性命。若是左管家知晓如今的自己不是左晋元,该是如何想。她有些动容,心揪心地疼,似乎有一只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令她难以喘息。她浑身僵硬,苍白着脸。左晋元喜欢着夏家的妾室,那个人未出阁时名为云姒,嫁给夏宰相后改名为夏云姒。左晋元在此人未出嫁时如缩头乌龟,不敢向其表明,待其出嫁后却突然有勇气表明心意,却迟了。韩玉笙恨不得掐死这个左晋元,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一个女人,还要怎么求得云姒的回头呢为了云姒,左晋元进了夏府,勤勤恳恳地干了六年的活儿,如今老大不小了,却为了一个男子投河,这个行为简直就是懦妇。当韩玉笙成为了左晋元,她对该男子完全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漂亮,仙气地不得了,对得起他的名字,但是这个男人进入府中后一直未生育,得知了左晋元的心意,却利用她来吸引夏宰相的注意。果然,这个世上除了许璎珞,再无男子如此纯良,各个皆是蛇蝎,令人心惊。左晋元一时之间,对这个世界很失望,甚至茫然。不是许璎珞,要她重活一世,有何用她要忏悔的人,只有许璎珞。她想喜欢的人,也只有许璎珞。难不成是打算拿那个冒牌的许璎珞来应付她么左晋元的想法一时之间极端过头,怒火逼得她口吐鲜血,晕倒于地上。不知道是在梦境中还是真实存在的,左晋元半睁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面前,将她嘴角边的污秽擦去,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的那张脸在她面前晃动,她似乎看见那张薄薄的嘴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一瞬间风华绝代,美得极致。她傻傻地转移不开视线。你是谁。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很忙,很抱歉不能更新。、第六章她傻傻地看着这个似梦又似真实,愣在那里。“你是谁”那人似乎以为她意识不是很清楚,很放心地在她床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看着他用略湿的毛巾替她擦了擦冷汗密布的额头。她感觉额头一阵清凉,意识也无比清楚。这个人的脸。乍看去,简直像极了夏云帧,确切的说,应该是许璎珞的脸。但可惜只也只是神似。她再看去,眼前这张脸,有四成像,六成不像。这个人,她完全没见过,至少在夏府没见过。她警惕地瞪着眼睛,手握成拳。“你没听见我的话么”岂料,这个男人竟然笑了,朝她柔柔地笑了。“你认为是谁,我就是谁,这个回答可好”可好她皱着眉头。这个男人的笑容里含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她看错了,还是,她隐约感觉到一些嘲讽。也不知道是喝下去的药有安眠的作用还是她累了。她原本还想多问几句,可是,她却感觉眼皮千斤重,脑子也想不到什么东西,她最后撑不住,竟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她莫名地病了几天,管家只好替她向夏府的管事告假。在她养病这段时间,她以为是梦的男子又不断出现了。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在她没什么精神,在她清醒与睡梦间的片刻,他就来了。他替她擦汗,喂她喝药,又柔声劝她入睡。多么温柔体贴的人啊。她在心中冷笑。如果是前世的她,估计这会已经被感动地临表涕零了,甚至甘愿为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是,可惜了。在经历了被人背叛,甚至被当做替死鬼被抓进狱中,忍受不堪的牢狱之灾,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继续在外面逍遥法外,甚至没有感激她的替罪,反而,怪罪于她,认为她是活该之类的话,就是这段屈辱的日子,她已经对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何谓信任自从许璎珞死后,她可能已经完全失去这个东西了。对待眼前突然出现的,带着神秘感的男子,她不得不提起万分精神来戒备他,揣测他这么做的用意。人与人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好心,只有无事献殷勤。即使在没有睡意的时候,她仍是故意假装意识不清,将嘴里的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吐到身后的树木里。她明明已经没事了,他却老是用补药的名称来灌她喝下去,难道非要她变得能如他所愿么她越来越好奇他的用意了。管家见她养病这段时间精神一日比一日不好,心底比谁都担忧,只好又向夏府管事告假。这次她已经足足躺了一个月有余。夏府管事请来的大夫只说,她是思虑过重才病重。左晋元听了这个理由,只想笑,却又得忍着。她在猜想着,是不是原身的左晋元又什么地方触到夏云姒的霉头了,亦或者,是仇家,更甚者,这里面有阴谋她打自重获新生就不断想着脱离夏府,找个适合自己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能平平安安老死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难道这么简单的愿望,又不能实现了么两个月过后,那个男子终于没再来了。她也可以下床了。第二天,她便继续干原先的活。只不过,这天,夏家的家主,当朝的夏宰相的正夫云氏召见了她。她面上惶恐不安,心底满含疑惑。“小人拜见主夫。”她跪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隔着门帘的人却只是在观察着她,并没有打算让她起身。她已经许久没下跪了,这次虽然跪的时间不长,但因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所以她还是有点吃不消。额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掉,渗进了脖子下的衣领。她紧咬牙关,硬是忍住了。就在这时,门帘后面的人终于松口了。“性子倒是挺倔的。”这是云氏的第一句话。过了会儿,他又又开口道。“知道今个儿找你来,可谓何事么”她连忙摇头,脚部已经全麻了。“小人不知,还请主夫明示。”她又咬了咬唇。精神有些恍惚。她突然记起,为何她之前一直想奋发向上,努力做到人上人的位子,之所以那么执着于名与利的原因了。没有钱财,连狗都不肯给你开门。没有权利,别指望有人看得起你,一辈子就是个奴样。如果不是她无能,她那一辈子都不看重名利的父亲就不会死了。因为她的无能,她的父亲只能向他最不喜欢的女人谄媚,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抛之脑后。如果不是她无能,那个人就不会那么可怜地死掉,死了还得不到安葬。她的无能导致了许璎珞的惨死。如果她拥有至上的权利,今天在这里跪着的人绝对不会是她就是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权势之人,所以她才会可笑地逃避,才说想安静地老死。“请吧。”等待了半天,帘后的人终于叫她起来了。她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站不稳,膝盖的麻木让她差点摔倒。帘后的人见了,却在笑。“身体这么虚弱,可怎么好啊以后可得注意了哦。”“是。”她在这里跪了半天,云氏没说什么事,就叫她出去。她应了声,便退下去。她以为此事便暂时告一段落了。她拖着一只残腿,在夏府中继续死乞白赖地活下去。岂知,五日后,她被管事告知,她即将成为夏府十公子夏云桓的入赘妻主,夏府夏宰相的上门媳妇。这天大的“喜事”落到左晋元的头上,全府上下的女仆都在羡慕嫉恨她这个瘸子。只有左管家在为她着急。“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虽说左晋元的夫婿有了,但是,这夏府十公子却是万万不成的。左晋元也惊讶这事。她完全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夏云桓,左晋元倒也有听说过,虽说在夏府未曾见过这个排行第十的公子。他行踪成迷,也是夏府仆人闲聊的对象。很多人都说,这个夏云桓不知廉耻,整日陪伴目前是皇位第二人选的三皇女的身边,孤男寡女,肯定是有事发生,已经不是正经男子可为的事情。左管家跟她讲,这十公子不是等闲之辈,他与夏宰相的妾室也是左晋元曾经喜欢的夏云姒是好友,夏云姒未出嫁前,夏云桓时不时待在夏云姒身边,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与夏云姒是一丘之貉,万万不可跟此人成婚,何况,还要入赘,这简直是羞辱,关系到女子的颜面。世人皆说,夏府的公子各个资质非凡,有文采斐然的夏云帧,更有舞技惊人的夏裳,更甚者,还有与三皇女关系匪浅的夏云桓。夏云桓文采也不错,但更有名的是他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与当今圣上最宠的宝兰皇子及右侍郎之子旭南昌并称守城国的三大美男子。虽然她很不想要如此美貌不凡的夫婿,但如今,这意思,她是万万没法拒绝的。得罪了夏宰相,以后要靠何事维生更成问题。相反的,如果左晋元想到入赘之后的好处,她完全可以想象,她必将权势滔天。想到此,她内心万分挣扎。最后,她终是点头,心甘情愿地成为夏云桓的上门妻子。她要权利,她绝对要高人一等,这样任人宰割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作者有话要说:修、第七章五月初五,这一天,夏府的主夫认为是个好日子,于是五月初五的前几日,夏府广发喜帖,通知所有的人,夏府的十公子即将成亲,邀请各位好友进府喝喜酒。五月初五这一天,夏府上下张灯结彩,各个跟陀螺忙得一样团团转,门口赶来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甚至连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郑亲王都来了,正坐在主位上与夏宰相一齐等待新郎新娘入正厅拜天地。左晋元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洗脸擦牙,换上红彤彤的新衣服,梳理发丝,她被喂了一点东西,就被人按着坐在位子上。她纳闷地瞧着眼前的一群人。这些人不知道是谁,突然就冒了出来,站在前面为首的男人脸上涂着又浓又厚的胭脂,整张脸刷得不是一般的白,他一说话,那些白粉就不断掉在她的鞋子面上。她嫌弃地挪开脚,身体一动又被人抓住。这是打算干什么她没说话,倒是那个看着像媒公的人发话了。“姑奶奶,有些话你现在必须听着。你是我们宰相的上门媳妇,从今以后,我们十公子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绝对不能违背我们十公子。在这里府里,只有十公子能为你做主,能给你出头,所以,你必须现在向我发誓,从今以后,你一定会一辈子只对我们十公子好,不能背叛他,否则”媒公向旁边的人示意,一个女人朝着桌子一拍,桌子瞬间粉碎。“我看姑奶奶是个机灵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