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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凤姝鸢低声打断他:“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甫德明又叹了一声:“鸢小姐,我是你的老师,我自是希望你能好,我也知道,皇后比王妃更好。”凤姝鸢快步走到殿门前,用力拉开了朱红大门,好像要从他叹息的目光中逃出去一样,匆匆离开了这座宫殿。甫德明被她独自留在殿中,闭了闭眼,又回忆起当年金陵君府中那位身姿高挑的少女。如今她已经是皇帝之母了。浙王正在前殿召见藩国之臣,共同商议封国内务,他的确是位名将,却也的确不是位好君王。商墨凛对自己的长处短处清楚的很,故而向来不怎么管国政,从来都任由许相只手遮天,因为在他还没有领封国王权的时候,许相就已经将浙国打理的井井有条了。许相知道浙王的心思,揽权也向来不客气,只隔几个月向浙王集中将国事汇报一番。凤姝鸢就在这个当口闯了进来,脸上极少见地露出惊惶的神色,将商墨凛吓了一跳。许相是个人精,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管说到一半的话,立刻欠身告退。他刚一掩上殿门,凤姝鸢便双膝一弯,跪在了商墨凛面前。商墨凛坐在桌案后,巍然不动,只道:“王妃这是做什么”她以额触地,沉声道:“请殿下回绝坤城君,万万不可参与到谋反之中。”商墨凛挑了挑眉:“哦”凤姝鸢道:“先前妾痴心妄想,罔顾了殿下,请殿下降罪于妾。”商墨凛不动声色地将桌面上几张宣纸收了起来,又问:“王妃说什么”凤姝鸢道:“妾不愿殿下卷入皇位之争,请殿下回绝坤城君。”商墨凛慢悠悠地“嗯”了一声,道:“听闻长安传了皇太后的懿旨,诏你进宫,是么”凤姝鸢道:“是。”商墨凛道:“莫非是因为这道懿旨,让你疑心事情败露,为了保命,故而有此相劝”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凤姝鸢觉得脸上一片火辣,仿佛被他凌空打了一巴掌,凤姝鸢觉得不悦,咬紧牙回答道:“妾先前便觉得此事不妥,只是当时并未下定主意,便任由殿下做主,妾也没有想到,殿下会对皇位动心。”竟然还指责起他心思不纯了。商墨凛微微笑了起来:“那孤如今的确是想做皇帝了,你又待如何”凤姝鸢跪在地上,怔了许久:“殿下说的是真心话”商墨凛点了点头:“怎么,你以为我对帝位不动心那可是天下至尊的位子。”“妾自然相信殿下的每一句话,”凤姝鸢不顾礼节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是真切的迷茫疑惑:“可是为什么”“您与陛下和卫国长公主向来手足情深,为什么会产生夺位的想法,尤其是这想法不是在先帝还在时,而是在新帝即位后,梁王叛乱平定后。”商墨凛没有说话。凤姝鸢又道:“倘若这是殿下真正的想法,妾依然会遵从殿下的意思,但如果这只是殿下试探妾的谎言”她顿了一下,语调变冷:“妾不愿殿下卷入夺位之争里,倘若殿下需要妾以死明志,妾绝无二话。”说着,竟然真的站起身来,左右一看,伸手将商墨凛桌案上的一盏茶盏拿过来,用力摔在地上,捡起了一片碎瓷,抵在脖子上,眼看就要发力。商墨凛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越过桌案握住了凤姝鸢手腕,他也起了火,眼神冷肃:“你在与我斗什么气发什么脾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与坤城君书信往来的事情”“最先让我卷入夺位之争的,不是你吗”“如今你又来做什么好人”凤姝鸢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一个卸去浓妆的戏子,将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毫无掩饰地展现在阳光之下。商墨凛微微冷笑,道:“怎么,是不是很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平安逃过了先帝朝的储位疑云,平安躲过了梁王之乱,如今,我不仅手握整个东南沿海的所有水师,更是领了封国王权,有训练私兵的资格。”“你以为这些东西是凭空得来的你以为皇太后和陛下的信任是很荣誉便得到的”凤姝鸢双腿一软,便向地上委去,然而商墨凛却提住了她的手腕:“你给我站起来你瞒着我参与密谋夺位的时候,怎么没见胆怯”凤姝鸢喘了口气,顺从地站直身体。“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后”商墨凛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来,掐住了她优美修长地脖颈:“我待你不够好还是浙王妃的名号配不上你”凤姝鸢被迫抬起下颌,不得不垂下眼皮来看他,她的恐惧好像一瞬间消弭殆尽,竟然可以冷静地答话:“殿下待我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自幼便按照皇后的要求养大,而这世上也的确有一个女人要成为皇后,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商墨凛被她一句话再次激起火气来,手下重了几分力道,那张米分白的脸便开始一点点涨红:“既然如此渴求,不如孤就成全你,现在休了你,再将你送入长安后宫,看看你能不能斗过长安城里那位桓皇后,让后位重回你们凤家手中。”凤姝鸢艰难地嗤笑了一声,气若游丝道:“桓后不过是依仗陛下的宠爱,才能稳坐后位罢了。”商墨凛道:“你也不过是依仗我的容忍,才能安稳至今。”他说着,松开了手,绕过桌案,又坐回了椅子上,先前的怒气已经消弭,又变回惯常的模样,好像方才那场争执从未发生过:“退下罢,叫人进来收拾这里。”、捌弎。结果凤姝鸢与浙太后一同准备赴京的事宜,自从离开长安,浙太后真真正正地离开了朝堂政事,不论是长安还是浙国,国政内宫,丝毫不过问。皇太后在长信殿接见她,对她微笑,仔细打量她的每一分变化:“浙太后,好久不见。”浙太后对她行礼,道:“妾叩见太后,望太后长乐未央。”皇太后赐她坐,又唤人来赐了茶,方道:“浙王与王妃近来可好”浙太后恭谨回答:“应是好的。”皇太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应是”浙太后道:“妾在太宁宫,不问外事的。”皇太后拖长了音调,慢慢“嗯”了一声:“好。”浙太后道:“太后近来可还安泰”皇太后点了点头,微笑回答:“平安康泰。”浙太后道:“娘娘年事已老,只管颐养天年即可,陛下与皇后是明君贤后,可以令娘娘放心。”皇太后道:“你看的通透,的确是这样。”浙太后又道:“王妃已经去拜见皇后了。”正值初秋,暑气未消,凤姝鸢穿了件立领披风,又补了厚米分来遮挡脖颈上被商墨凛弄出青紫伤痕,桓宓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口问道:“王妃穿的这样厚,不热吗”凤姝鸢道:“多谢娘娘关心,不热。”桓宓“嗯”了一声,又道:“听闻坤城君近来与浙王府联系密切,莫非是问候浙太后的”凤姝鸢顿了顿,道:“或许是,妾不知。”“哦,”桓宓有些失望,又问:“浙太后可还安泰”凤姝鸢眼睛盯着桓宓的裙角,语气淡漠:“托陛下与娘娘洪福,安泰的很。”桓宓顿了一会,又问了一遍:“坤城君与浙王府书信往来很频繁,所谓何事”凤姝鸢没有回答,反而道:“娘娘知道了什么”“的确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桓宓微笑道:“所以来找王妃求证一番。”凤姝鸢道:“浙王已经告诉陛下了,娘娘前来试探我,想必是陛下并没有告诉娘娘。”桓宓一怔。凤姝鸢轻轻弯了一下唇角,做了个笑的模样:“尝闻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桓宓默了默,笑道:“王妃想说什么呢”凤姝鸢抬了抬眼睛,疑惑又无辜地看着她:“妾只是羡慕陛下与娘娘罢了。”桓宓听出了她语气中若有若无地怨气,不由问道:“浙王待你不好”凤姝鸢又垂下了眼睛,声音平平:“殿下待妾很好,是妾没有让殿下如意罢了。”浙王想要她对他毫无保留,毫无保留的信任,毫无保留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这样想着,又重复了一遍:“殿下待妾极好。”从开国大帝定下了凤氏不可言政的规矩之后,商凤两族的男男女女便开始愈行愈远。商诏辰用长秋宫证明他深爱秋辰皇后,可他心里依然如防贼一样防着这个女人的母族。而秋辰皇后也未必不知道他这个决定的用意,却依然默认了这个规矩,为后世的凤氏子孙换来仅次于皇族之下的尊贵地位。就像一桩交易,公平合理,双方都有得有失。而现在商墨凛却来要求她的毫无保留。凤姝鸢沉默了一会,见桓宓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起身拜道:“娘娘若无吩咐,妾就先告退,前去拜见皇太后了。”“王妃请留步,”桓宓叫住她,又遣退了殿上服侍的所有婢女,对凤姝鸢道:“姝鸢小姐。”凤姝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姝鸢小姐想要这个后位,是么”凤姝鸢没有说话。桓宓微笑起来,站起身,从金阶上走了下来,做手势示意她放松:“你不必紧张,也不必以面对皇后的心态面对我,我只是想与你聊聊罢了。”凤姝鸢道:“娘娘说什么,妾不懂。”桓宓道:“自从进入这个后宫,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遍,这是不是你们凤氏用来拒绝回答的托词每当有不愿回答的问题,便推说不懂,全两方一个面子。”凤姝鸢道:“妾不懂。”桓宓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心中戒心之厚重,她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哪怕是野心勃勃的凤姮兮,都没有她这样的微小谨慎。“姝鸢,”她口吻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你不必紧张,我问你这些,也并无恶意,我只是想知道凤氏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已。”凤姝鸢这才抬起眼睛,对上了她的目光:“娘娘若不想要这后位,大可以让出来。”虽然语气不善,却终究愿意回答她的问题。桓宓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打趣道:“倘若陛下不再是皇帝,我自然会将这个后位空出来。”然而凤姝鸢却道:“倘若不愿做皇后,又为什么情愿嫁给他,支持他夺位呢”桓宓怔了怔,反问道:“你支持浙王夺位,是为了这个后位”凤姝鸢别开脸,道:“娘娘大可以将爱情这个神圣的字眼挂在嘴边,您不是凤氏,这个字怎么说都可以。”桓宓大感兴趣,追问她:“怎么,凤氏不仅不许言政,连情爱都不许言了吗”凤姝鸢低低笑了一声:“只怕凤氏不言政的规矩自从立起来的那日起,凤氏就再没有言情爱的资格了。”桓宓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凤姝鸢却道:“宿命如此,多说无益。”桓宓想了一会,又问:“你应当知道夺位是件九死一生事情,赢了自然好,可倘若输了呢倘若输了,那可是诛九族重罪。”凤姝鸢冷笑一声:“倘若每次夺位都要诛九族,那凤氏早就被诛干净了,商氏王朝中,不知有多少帝位,是凤氏密谋夺来的。”桓宓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的确是金陵君依照皇后的标准精心培养起来的完美作品,倘若她真的做了皇后,只怕商墨凌的后宫会比现在安稳许多。起码坤城君不会叛乱,而凤姮兮只怕也没有在她手中翻出天来的本事。凤姝鸢再次向她欠身:“娘娘若无要事,妾就先告退了。”桓宓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凤姝鸢又道:“您要问的问题,现在都已经有答案了,此事与浙王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桓宓定了定神,道:“这些罪名足够治你重罪了。”凤姝鸢眼神平静,道:“如果需要的话,妾可以脱簪待罪。”桓宓有些吃惊:“做不成皇后,你还可以做王妃,何必如此决绝,非后位不要呢”凤姝鸢道:“只怕浙王殿下不乐意再有我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王妃了。”这就是坦诚的后果。桓宓向她走了两步,反问道:“是他不愿再有你这样的王妃,还是你不愿意再做浙王妃”凤姝鸢道:“倘若娘娘有登帝篡位的打算,而这个打算又被陛下知道了,那么究竟是娘娘不愿再做皇后,还是陛下不愿再有如娘娘一般的皇后,重要吗”桓宓听懂了她的意思,彻底沉默了下来。想法是不重要的,结果才重要。凤姝鸢向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长秋宫。晚间商墨凌歇在长秋宫,桓宓犹豫再三,还是与他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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