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自傲的男人,满腔的欲火在她的一番言辞之后已经彻底地熄灭了。更何况,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又怎会真的委屈了她。刚才只是被妒火占了上风才做出那样不理智无法理解的行为,他一向自信的自制力在遇上尹静的时候便自动崩溃了。这两年来,也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女人,可是他都不感兴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只要那一个而已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哪怕有生理需要,他宁愿自己解决,也要为她守身如玉。还一直筹谋着巴巴来上海开公司,不过是为了能在她身边,尽快破镜重圆。可是她呢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有可能与其他的男人有奸情,便不可抑制地愤怒,他在那一瞬间是被逼疯了才会这样冲动。现在看到她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却再无法计较了。更多的是后悔,后悔刚才自己这样伤害了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总之是吱吱哼哼了几声之后便没了动静。接下来倒是配合起来,也不是说十分配合,只是不再疆着身子反抗。陆离从浴室拿了热毛巾十分君子为她细细擦了身子。她一向爱干净,哪怕大冬天也得天天洗澡,虽然不知道来上海这个习惯有没有改变。刚才一番折腾,出了一身薄汗,又循规蹈矩地帮她换好睡衣。想起以前在云城的时候,陆离偶尔也会喝酒,回家后尹静总是兑一杯蜂蜜水让他喝下,以避免宿醉的头痛。虽说尹静平时淡漠,可是如果有人需要照顾,倒是悉心照料尽心尽力。于是也依法起身去调了一杯兑醋的蜂蜜水,把蜂蜜水送到她唇边,哄着她喝了下去,这才服侍她安然睡去。做完这一切之后已是凌晨2点,索性也不走了。出来客厅搬了几张椅子拼长了沙发,整理了一番,便沉沉睡去。公司临近开张事情更加繁琐,第二天早早起来做好早餐自己胡乱吃了些,看着挚爱的女人仍在安睡,尽管恋恋难舍仍是留了张纸条便替她锁好门匆匆离开。周末尹静一向不调闹钟,平时生物钟也准时,一般在早上七八点便醒来,不过这个周末明显要比平时起床得迟。努力睁开干涩的双眼,大哭之后的后遗症非常明显,看到洗手间的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忍不住叹息起来,与平常的自己一点都不像,仍然不敢相信昨天那个崩溃的女人是自己。她一向淡定安然,情绪鲜少大起大落。餐桌上有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两行字:电锅里温着早餐,请务必赏脸全部吃光子誉小时候尹静觉得陆离写的字真好看,比教科书上的字还要好看,甚至后来看到书法帖仍然觉得无法比拟。常常拿了他的作业本去临摹,只是仍然学不到他书法精髓的十分之一。尹静还开过玩笑,以后如果找不到工作赚钱,可以随便写一两幅字去卖,也是一个赚钱的路子。只不过陆离对此一笑了之。看来是怕她一时斗气不吃早餐或者他做的东西,可是关于以上两点陆离倒是多虑了。她是无欲无求但不逞强,自爱自强,但不自残,再怎么样也是要填饱肚子的。而且她一向奉行“勤俭节约是美德”,更何况从小深谙“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又怎么会把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浪费掉不过对于陆离这种偶尔过来招惹她一下而后消声匿迹的行为尹静实在无奈,看起来这种情况好像是默认了陆离的忽隐忽现。事实上尹静的心情就像一拳打在棉花粮上,再怎么用力,对方仍是不痛不痒,因为至今两人连个判断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只能任由其按事情发展顺序而发展或许在他心血来潮的时候来你面前晃悠一下想想这种生活都觉得恐怖以陆离高傲自负的秉性,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他不请自来,只是事实摆在眼前,而且他手上有一副自己公寓的钥匙在享用了陆离留下的早餐尹静仔细地考虑了这个问题,觉得双方非常有必要认真地商谈一下,至少在没有她允许或知晓她的情况下不应该这般的登门入室,这已经是她的最低限度。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需要尽快地解决,考虑到此前陆离是一年365天有可能全年无休的情况,于是准备短信预约一下这个大忙人。拿出手机,1未阅短信。打开,子誉:什么时候到家时间是昨天,陆离一向很少发短信,有一回他见她与友人通短信,还在一旁嘲笑这是最无效率最无聊最浪费时间的功能,尹静想象他埋头不耐烦地一字字拼写汉字的样子就觉得想笑,突地想起他有可能用的是手写功能,又觉得无趣了。再一看,3个未接电话,来电者都是陆离。难怪会发短信,他一向是事不过三。原来并不是不想知会她,只是那时她恰好在ktv里,吵杂的空间里没有留意到手机响也是正常。尹静也不是手机党,一般来说只有打电话发信息的时候才会去用手机。以陆离彬彬有礼的个性,确实很少做出冒犯失礼的举动。又想到自己也有过失没有及时接到电话,而导致了这一误会。前后这么一串联思索,陆离一向的礼仪准则并没有改变。这比任何合同协议都要来得有效,又对陆离放心起来。于是谈判的问题也就没有那么火烧眉毛,便就此搁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秋水伊人静 的微博、款爷出没这天一个多月来杳无音讯的林诗茵来电要去逛街,直言过年回去相亲了各种极品男深受打击,须得花钱血拼安慰一下自己多年孤身一人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尹静想想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欣然应约。考虑到诗茵的“血拼”得到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才有可能实现这个愿望,为了不致太失礼,翻箱倒柜想找出一件恰当不失礼仪的套装,又深深体会了“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衣服”的真理名言。平时尹静从没有这种烦恼,今日心血来潮留意起这身外物来,却也没找到一件心水的衣服,于是只得作罢,深思熟虑之后仍是女汉子风格,一身休闲服便出了门。诗茵果然是奔着花钱去的,两人信马由缰地游荡。路过某欧美品牌专卖店,林诗茵便噔噔噔走进去,指着一排的衣服一字一顿对导购小说:“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拿来我试一下”那霸气导购小姐一个劲低头哈腰说好好好,那姿态就是迎接财神爷呀。连旁边的尹静都觉得空气中飘满了黄澄澄的铜臭味也有另外的导购小姐试探尹静要不要挑选,尹静委婉表示囊中羞涩。导购小姐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觉得此言非虚,便走开了。尹静都觉得自己更像是来做免费劳力的,大明星不都是带几个助理出门提重物的么这件太长,那件又短了点;这件显老,那件过于花俏;这件露的多了点,那一件又太保守;这件看起来挺好就是臃肿了点,那件不错美中不足有点窄诗茵把一排十几件衣服试了个遍,也把店里的衣服批了个一无是处。最后的结论是: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尹静瞧着年轻的导购小姐从一开始的面笑如花到凉了半截到心灰意冷再到面如死灰,心里默默同情着。估计导购小姐经验不足脸皮又薄,受不得客户这般挑刺。原来以为是散财童子,只是不知这财神爷却是万般挑剔。眼看着年轻导购小姐就要哭了出来,幸好这财神爷在最后关头终于松了口:“算了,还是把第一件给我包起来吧,其余的不要了”言下之意是其实第一件也不合心意,只是既然来了,勉强买一件吧。这大手笔导购小姐原是垂头丧气一听这话马上喜笑颜开。在她略带悲痛内疚又惊喜的表情中,诗茵轻描淡写的刷卡签字,然后幽幽地叹息:“现在的设计师都太不亲民了”尹静偷偷瞄了瞄账单,一连串数字密文一样,再一数,1,2,3,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妈呀,薄薄一件镂空蕾丝清凉无比的超短连衣裙竟然要5位数。果然是财神爷太款了,这刷卡的姿势,哪里是那个大学里买件衣服砍价砍到一折的诗茵,分明就是“不买最好,只买最贵”的豪门小姐尹静自觉担当了助理身份,从导购员手里接过衣物紧紧跟上已经扬长而去的财神爷。一路默不作声地上了车后。诗茵一扫刚才高冷贵妇姿态,眉飞色舞地说道:“挥金如土的感觉果然妙极”“那为什么不多买几件”尹静这等小市民仍然挣扎在“挣钱难”的普遍民生问题上,她不知道身边有位土豪已经跳跃到“花钱难”的水平线了“考虑到目前是孤家寡人,刷的还是自己的卡,得节约一点”说着丢给尹静一个白痴的眼神。尹静被雷倒,姐姐,感情你一开始看中的就只是第一件,其他的都是穿着过瘾的无视尹静膜拜的眼神,又补充道,“其实我一眼就特别喜欢第一件,其他的都不喜欢,也不打算买,多试了几件不过为了延长有钱人的快感而已平时太低调了,老娘都不知道有钱人的感觉,那真真是极好的”果然不过刚刚那气场确实就是一款爷估计要是尹静这样额上明显写着“囊中羞涩”的样子去试衣服,不下三件,就被人“请”了出来吧“人才呀而且你也没有太穷好吧”尹静吐血要真穷还能买得起车穿得起上千的鞋还有刚刚那上万的清凉装“我哪里不穷了”“你哪里穷了”“我哪里都穷”“”作者有话要说:今天520哟,爱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款爷出没2“姐,你至少买得起车呀”想她毕业出来好几年了,车子房子都是浮云,同人不同命哟。诗茵这时指着一辆刚刚呼啸而过的敞篷车,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看到没有,这种才能称之为车,咱们这种只能叫做代步工具”那一个才叫拉风说着又无比认真地探头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无奈敞篷车开得太快,一不留神已经开远,什么也看不到。诗茵这人有个特别嗜好,每次路过的车很酷的,车窗摇下来,都忍不住要看一下司机。尹静戏笑再看也不是自己的,看了有什么用。诗茵反驳道,“既然车窗都摇下来了,就是想被看,那个车已经拜托你看了,那你就尊重一下他呗,看一眼吧”尹静竟然无言以对。尹静面无表情地打断诗茵的幻想,“你的理想忒远大了点开那种车的人呀,年纪得大点的,才正常,要是年轻的多半是个富二代。可惜你不是个富二代,只有另外一个办法,得熬说不定到将来你四五十岁的时候,也可以开得上那种酷酷的车了”“也是,通常好的车子很难遇到对的主人”这神总结“静呀,其实你可以做一个富婆的,不过你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诗茵语再次幽幽地开口。“啊”尹静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机会了“我说了你别生气,”说着瞄了一眼尹静,发现后者一副好学求知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说当时离婚的时候要是能分得陆离一半的财产,估计你这辈子不用打工都衣食无忧了吧”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嫁给一个男人,到头来离婚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虽说是尹静自己提出的净身出户,也忒可怜了些。“姐呀,你的联想能力真是丰富得令人发指”“你知不知道陆离有多少财产比如固定资产,不定资产”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个,起码在云城开得上宝马买得起小洋楼的男士不会太穷。云城的楼价可是在全国排名前十,这两样随便一个不动资产就是上百万。也比尹静奋斗一年只有那可怜的二十几万好得多。“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平静的语调,她是真不知道。她一向神经大条,对数字也不太敏感,因此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不在她手里。只是陆离通常会在房间的抽屉里放上一沓钱给尹静作为零花钱,里面大约有几千或者上万块吧,她也没有认真数过。她极少主动向陆离要钱,主要是平时的生活费没用得上多少。平时要用的时候就从抽屉上面拿,但不久又会被添满。她想起陆离曾经给她一纯黑金卡,看起来无比尊贵,尹静问最多能刷多少钱陆离瞟了尹静一眼,无比淡定地说,“那是副卡,正常来说只要主卡没有锁定,刷上百万没有问题”尹静吓了一跳,上百万在她心里什么概念,那是一栋小洋房了,揣个上百万感觉怀里揣了个房子上街,怎么想都觉得压力山大,在尹静看来就是一烫手芋头,于是那卡就压在箱底从此永不见天日。陆离还常常嘲笑她不会花钱,娶了一位经济实惠的太太。但他每逢出差或者隔一段时间,便送她各式各样高雅华贵的首饰和手工精美的衣服。只是尹静就一俗人,平时打扮的机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