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没有血缘而善后吗“你怎么知道”问出口的是全晴。全策也不打算隐瞒,他甚至感觉那人震惊得脸上惨白的迷茫,已经没法挽回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就在和你订婚前二十分钟,我妈给我开了个二十八年之长的玩笑。我不是她亲生的。”他只是被她收养然后培养成她复仇的工具。呵多么戏剧可笑的剧情吧倾澈。你一定会觉得可笑,对不对一定会恨会抱怨会愤怒,对不对因为这个可笑的玩笑,他一直都做着无法挽回的傻事。那些三年里,不,一直持续了十几年的恨,都只是一张纸的玩笑“所以,我和他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之间干干净净,如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瞬间没有牵畔的东西。各自挣脱各自的轨道。从此到永久。倾澈。“那你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你还还吻他”“还不明白吗”“你会被说是同性恋,老爷子不会赞成的。”“这不重要。”全策是想说,他现在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就连给他这一切的全老爷子也不行。此时,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有可反应,脸色苍白,连语气都带着哭腔,扬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全策,“你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才对我那么好的吗”为什么这双眼睛没有流泪,却泪光莹莹,比流泪跟悲伤。倘若不是全晴在,他早已将他揉进怀里。暂且不理会他。全策看着全晴,“你大可以回去告诉老爷子,看他怎么办我也很好奇他能拿我怎么办”“你”“你不打算换换你的衣服吗”感觉出全策明显的逐客令。全晴愤愤不满的哼了口气,“我会告诉老爷子的,你放心”“不送。”“哼”目送全晴彻底离开这个书房,全策才重新把目光落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身上。心想今天还是多事,没想到一个全晴就让他把打算隐瞒再久一点的事都说了出来。虽然是迟早的事。此刻,他担心的不是全晴回去告诉全老头之后的反应,而是他。拉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有开口,全策只是等待着他先开口,想必他一定有很多的疑问要问,比如刚才那个问题。“策”“恩”回望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有自己的样子,很清晰。“你是因为对不起我,才对我好的吗”“你说呢”“你说呢”他该如何回答,倾澈不敢设想任何答案,自卑在作祟,敏感的又变回了那个躲在壳的蜗牛。抿紧的唇变得姜白,垂着眼帘望着自己纠缠的手指,声音小得没有底气,“我我不知道。”“你认为我是对你亏欠吗”伸出手把玩着他耳旁的发丝冰冰凉凉的柔软如丝。“”摇着头,“不知道”他的话从来都可以让他让他上一秒欣喜若狂,而下一秒又让他痛不欲生。他从来都有这个本事,控制着他的喜怒哀乐他只习惯了等待全策开口,从他嘴里听到那些让自己时而悲时而喜的句子,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如何说出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他从没在他面前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感受“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对着全晴可不是这样。”全策的话咄咄逼人,压得倾澈透不过气来。战战兢兢,一步一后退,“为什么一到了我面前就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了。”他的声音如剑架在脖子迫在眉睫。让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逃离这里,逃得远远地,不想听也不想回答慌张的起身,撞上茶几也顾不得疼痛就直往门口跑去身后声音响起,他在命令他,让他止步。辰刚巧上楼来正看到那抹仓促的身影一溜烟钻进自己房间里,然后就看着全策也跟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向那个房间全策扭动门阀之前踌躇了片刻。犹豫着这道门会不会打不开而阻断了他和他之间的去路。犹豫着如果打不开,自己是要把门翘开还是撞开踌躇了一秒,手还是落在了门阀上,转动,如释重负的推开,松了口气。走进房间就看见小孩趴在床头,脸埋进枕头里压抑的啜泣时不时的传来,那对瘦削的肩膀抖得他心头一紧走近,轻声唤着,“倾澈。”“”回答他的是一阵压抑的抽泣。在床边停下。全策伸出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抚上那头柔软的咖啡色发丝,再次开口低沉嗓音磁性温柔无比,“哎我什么都还没说就哭了。”这一说不打紧,那对单薄的肩膀更始肆无忌惮的颤抖起来,压抑的抽泣随着哽咽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像个使性子的孩子。带着些任性委屈的伤心极了。“你这样如果辰看到,又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不是。”用着哄骗的口气,轻抚着那头柔发。全策分清了这一刻的主次。“你不懂你不会懂的”那个沙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的从枕头传出,夹杂难以言喻的威力震荡着全策的心脏。“我有什么不懂。”他的一切他都都懂。“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策一直都不懂我的心情”不喜欢他以这种方式与自己对话,全策握住那对肩膀试图让他翻身看着自己,却又不敢用力害怕弄疼他,却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扭捏得挣扎起来,拽着毯子就是不肯动。命令他,“看着我”“不要”难得见他耍性子,全策还是有一丝欣慰的。这在之前这种违抗他的画面可是不太可能见到的。心头一软,放弃了手上的动作,索性俯下身靠近他耳边,轻柔的吐着气,“我懂,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傻瓜。”果然他一软,他也见软了。只是那该死的抽泣还在继续,见他偏偏头半张脸露了出来,嘴角撅了撅,“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倾澈抽抽鼻子,胡乱用毯子擦着哭花的脸,两只手缩在胸前紧紧的拽成拳头,“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那样问我你知道我回答不了,我怕,我不敢想”听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全策的心痛还在加剧。“你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接受你对我的好只是如每次的施舍一样”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哽咽,呛得咳嗽起来眼泪一个劲的往外冒。全策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怜惜在眼角荡漾,“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取消订婚呢”倾澈摇摇头。全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所以他也不敢问。“我在订婚前二十分钟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被我母亲当作报复工具一直以为报复郑家就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突然之间这都成了谎言”嘴里诉说着有关自己的身世,手上重复温柔的轻抚着他的背,全策目光里占满了他的影子。在全策的轻抚下稍微平顺了呼吸的倾澈呢喃的挪挪唇,“你难过吗”“呵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可是,没有。他很快就从这突如其来的讽刺中抽离出来只因为那通急促的电话告诉他说,他不见了。“只是,来不及了。”“你后悔了吗你觉得对我亏欠所以取消订婚”“取消订婚是因为我觉得已经没有再举行的必要。和后不后悔无关但,的确与你有关。”此时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这个冬季的第二场雪窗内两人保持极度暧昧的姿势。在他们四周的空气似乎也没镶满了春意“与我有关”“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对你亏欠所做的弥补可是送你回去才是对你最好的弥补,而我却只想让你留下来”倾澈心头一惊,心脏像被上了发条的时钟越走越快,最后变得失控。倾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们突然变得不灵光起来,那些话语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它们太不可思议,太美妙动听睁着眼睛眨了眨,发丝挡住了失陷,世界模糊,极度没有安全感。抓住那只放在自己眼前的手,紧紧的握着不放。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策看着那只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孱弱的冰凉的纤细的却格外倔强。反手握住他,“我不告诉你,是害怕你会离开,如果你想离开,我是不会阻止你的。”而我想留下你“真的你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才对我好的”还是疑惑,还是不安,还是那么卑微敏感。让全策无奈又怜惜。他这样自卑难道不是自己的杰作吗亲亲他的脸颊,就像以前妈妈哄自己一样,“真的。我保证。”全策话音落定见他总算有了反应,挪了挪身体,翻个身,通红的眼睛第一次与自己对视。有些肿可是还是清澈好看的。“你没骗我”全策顿了顿,叹了口气。他承认,他还是自责愧疚了如今这个丝毫没有安全感又脆弱无比的人,毋庸置疑就是他这三年来的杰作。他纯粹得如新生的婴孩,是讽刺还是赞叹全策自己都说不清楚。除了点头,默认,让他安心,“恩。”“那么不是你弟弟我还可以喜欢你吗”全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眼眶湿润,他不敢眨眼,害怕会像这个爱哭鬼一样。柔软细腻的嗓音如天籁光临耳畔,这不再是向他乞求的疑问,而是给了他通向光明的藤琐。抓住它,再也不放。如同禁锢他的身体一样牢牢的圈进怀里,“不是可以而是必须。只要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只要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像赎罪又像是甜言蜜语、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色陪伴让我爱你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时间从他们身上顺淌的流过,浩浩荡荡转眼间,已是新的一年。一到新年,就意味着某个日子的邻近倾澈整天跟在辰身后,软磨硬泡的让老管家教他打毛线,偷偷摸摸生怕被发现似的大白天窝在房间里疯狂得像每个初恋的女生,满怀期待和憧憬的奋战着手中的毛线团。还再三叮嘱辰千万别告诉全策辰不问也知道他想干什么看看日历,这个日子很快就来到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帮他,见他手忙脚乱废寝忘食的就是心疼。这一天。倾澈手上的围巾洞洞眼眼的好歹有了一定的长度了。小乖趴在他身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怪异的举动。说来怪异,大概是因为他实在笨拙得可以。一会儿脱线一会儿又漏针,打错了又拆,拆了重来又错弄了一个礼拜才稍微有点成果。捧着那一节成品,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策”“恩”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全策应着。“你喜欢白色吗”趴在书桌上,倾澈眨眨眼睛望着全策俊美的侧脸。嫩嫩的问着。“你怎么知道”依旧看着文件。其实他今晚很忙再加上某只萌宠直溜溜的盯着他看了一晚上,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效率。“我,我猜的。”看来没错了。小孩暗自庆幸。“怎么”“没什么”撇撇嘴,“你为什么不带围巾呢”“没时间买。”“哎那就是说你还没有围巾咯”倾澈听到这个答案马上来劲了,兴奋得瞪大眼睛欣喜的跟中彩票一样。“恩。”全策翻了一页,眼角却不时瞟瞟一旁的小孩。“策。”又是一道软绵绵的来音,全策慌了神,错看了一行。这骄气十足的撒娇之意,怕是小孩自己都未察觉,叫他如何坐怀不乱。干咳了声,开口,“什么。”“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笨蛋,这个还用他来提醒吗回他,“那又如何。”“你打算怎么过呢”怎么过这个全策倒是没有考虑过。他以为会和以往的生日一样,出去和肖奈他们大吃大喝然后醉得不省人事。可是今年好像有点不一样缓缓说着,“还没想过。”“”没有及时的听到那个声音,全策有些错愕,一慌神手上的文件看错了行。之后,他才开口,听上去无精打采的,“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在外面过吗”“是啊,好像这三年都是在外面过的生日。”“恩。”“那今年就在家里过吧。”全策看着不知所云的文件,嘴角的勾勒清晰。等待那人惊讶的回应“哎真的你要在家里过生”果然。前一秒还垂头丧气的人此刻又激动起来。“恩。”他知道这简短的字眼已经可以让那人眉开眼笑得跟个得了糖的孩子。毫无掩饰的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索性放下文件,全策偏头看着那边兴高采烈的人,笑了笑,“我的生日你激动什么”“反正就是太好了”不能告诉全策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他有多期待能给全策过生日全策看着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他的努力还是有成果的,这样毫无掩饰的笑容已经渐渐可以看到,每一次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