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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1)

前,家人便以全澔唤之。”“李全澔,这名字还行,之后就叫你李全澔吧。”“殿下,太后曾嫌这名字晦气,便赐名全喜。按宫中的规矩是改不得的,殿下还是唤奴才小喜子便成。”小小李全澔哪轮的上太后赐名,不过看来现下也只有皇太后治的了他,便顺水推舟吧。“我们年龄也相近,不如私底下的时候便唤你全澔吧。”李全澔闻言差点没跪了下去,感情这十皇子竟是想找他做朋友呢,“承蒙殿下厚爱,奴才没齿难忘。”“那,全澔,你可识字”十皇子说着一面偷偷摸摸地把门关上。他只想到这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但依然强作镇定地答道,“奴才资质驽钝,念过几年书,大字却不识得几个。”“哦,不识得几个字却懂得满口太、祖圣训,你是不是还要说还略懂一些诗书礼乐在本王面前你就别装了。”小皇子大摇大摆地走向书桌,指了指桌面,“夫子罚我抄书百遍,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李全澔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小皇子大费周章地把他弄来东清宫,就只是为了给他罚写作业吗他虽是百般无奈,却也还是乖乖在案前坐下。那熟悉感竟令他怀念的有些鼻酸,不过半年光景,却已是物是人非。这样算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一年多了,但他却觉得自己已苍老许多。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比他过去二十四年来要经历的还要多上许多。“怎么你是连磨墨也不会吗”他摇摇头,拿起桌上水注,不疾不徐地磨起墨来。小皇子却看得有些痴了,这小喜子怎么坐上桌就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恬静闲淡,像是连周遭的空气都随之沉淀下来一样。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好看,和他平时那没出息的样子完全搭不上边。李全澔拿着笔的手却都是抖着的,已经半年没拿起笔,他举袖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提起一口气便举笔写了下去,下笔力道狠准,却又娟秀飘逸。经过了这一年的磨砺,又有了新的长进。无论是百年之前或之后,他竟一样地伏首案前,振笔疾书。只有这一点是穿越时空而亘古不变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真好看”也不知他赞叹的是人还是字,但李全澔已经毫不在意了,只要能让他继续一直这么写下去,就算是大仇未报也无所谓了,就算是一辈子只能屈于人下也无所谓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血红的夕阳穿过层层宫墙晒了进来,他竟一时有些恍然,宛若身处隔世。小皇子不知跑去哪玩了,就留他一人在房中。他将笔墨收拾好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专注起来连饭都忘了吃,不知是否能多讨些吃食写写画画这件事,犹如他上辈子一般,终究不过只能当作兴趣,当作那转瞬的愉悦。梦境终是要醒,终是要回归现实。隔天小皇子看见他的成品,皱眉怒道,“李全澔,你没事写这么好看干嘛怕是让夫子不知道此非出自本王亲笔吗”李全澔也只能无奈的笑笑,替他整理好包袱,将那一大迭罚抄的书卷也给一并塞了进去,把包袱塞的鼓鼓的。小皇子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上学去了。好容易送走了这尊小祖宗,东清宫里像是顿时清朗了起来,好像连天空都蓝上一些,草木更翠绿了些,就连那洒扫的小太监口里都哼起了家乡小调。李全澔跟着林公公学照顾花草,也学点嫁接和修剪枝叶的技巧,一一悉心记下。中午用过饭之后还能躺下来睡个午觉,人生如此,倒也是无比惬意。只是这片刻的宁静没持续多久,宫门就乒拎乓啷地被人给打开了,又是一声声急切呼唤的小喜子。“奴才在。”李全澔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翻下来,手脚麻俐地在十皇子面前扑倒跪下。进宫这半年,跪的他膝盖都长茧了。娘曾教训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幸好如今他已称不上是个男儿了。“夫子夸我字写得好,说是行云流水,豪气万千,不愧为皇家风范。”“奴才愚昧,不懂这些精巧的活计。但能得夫子美言的必是殿下天资聪颖、才气纵横,殿下当之无愧,当喜。”小皇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不清怎么能有人前后反差这么大,“我交的是你写的字。”李全澔立马就闭嘴了,没想到他这马屁竟有一天会拍到自己脸上去。“从明天开始你便代替赵公公随我去上书房吧。”“谢殿下不弃。”小皇子说完就自顾自地背着手走了,李全澔正想偷偷摸摸爬起身,正顺着袖子,小皇子却又一个回身,尴尬的他不知是该站该跪。小皇子倒也不在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玉器塞在他手中,“这就赏给你了。”李全澔赶紧谢过,拿在手中一看,是一只龙头马身的貔貅,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玉还透着点晶亮,饱含着水润的光泽,看来不是假货。但转念一想,宫中哪能有假货呢他用布裹着把貔貅藏在床缝里,想着要是哪天出了什么事还能变卖了换点钱。李全澔这是想给家里寄钱也没地方寄,如今已是孑然一身,便将入宫这半年来的月银,除了买点胭脂水粉孝敬宫女姊姊,再留点碎银孝敬公公,其余全都一分不差地攒了下来。其他的小太监总想着要给家里寄钱,要赎回自己的宝贝,常常是弄得捉襟见肘,却也知道要找李全澔借钱。其中最常来找他的就是那阿吉。“喜哥喜哥,听说你要给十皇子做伴读,要怎么样才能向你一样这么厉害啊”阿吉攀在他床沿,闪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我每天跟着林公公修剪花叶,看得我眼睛都乏了。”“一样都是做下人,没啥区别的。若要你喜哥说,我倒还宁可跟你交换呢。”“那有什么好,像喜哥这样风度翩翩的像公子哥一样,一点也不输那十皇子,这样才好。”李全澔板起了脸怒道,“这话传出去是要砍头的,你想害死你喜哥吗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就是你阿吉也没这本事。”一双亮晃晃的眼睛瞬间拉拢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老实说了,“这个月给家里寄钱,说要凑足一两。我这还差几分,不知道喜哥是不是可以”“可以,还差多少”李全澔说着就往怀里的衣服夹层给他掏钱,看着那孩子眼睛瞬间重新亮起,他揉揉眉心,怎么觉得进宫之后净是在哄孩子,莫不是自己未老先衰了吧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李全澔便恭恭敬敬地到十皇子书房里捧墨去了。前朝文帝遗训,要诸皇子每月至少上一回书房,其余时间便在各自屋里请师傅来教书。见那睡意迷蒙的眼还直瞌睡着的孩子,收了平时的气焰倒是有几分可爱。夫子一踏进书房,看见李全澔便是一愣。“奴才李全喜,自今日起给十皇子捧墨。”他昨天向赵公公打探过,这夫子乃是翰林学士,约莫八年前中的举,记得是叫翁采书。他估量着这人混了八年还没从翰林院混出去,看来这辈子也不过尔尔。翁采书哦了一声,又咳了两声,才把那小皇子从周公那给唤了回来。半睡半醒的说了声见过夫子。两人无奈地对看了一眼,只得对着这疏懒的孩子讲起了学。那些内容都是李全澔曾经学过的,虽说曾经从树上摔下来失了忆,但有着上辈子的底子还是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就算内容略有不同,书写的形式和文字倒是可以理解,且道理相通,学起来并不算太过困难。这个年代的孩子,从识字起,接着学句读,再学四书五经,花个三五年把内容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之后再学理解。刚开始那是极其枯燥无聊的,连李全澔都觉得有些没效率。他上辈子混的中文系,读文言文的时间比白话文多,连论文里都带着些文言拗口。还有教授出作业要他们回家填词还写绝句律诗,一周一首,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古代读书人来对待。待如今看来,那时教授的要求倒不算苛刻,就连他家乡的纪夫子都还比不上。李全澔在一旁恭谨地站着,不时替十皇子擦擦口水,给夫子奉茶,听讲的倒成了他,回答夫子疑问的时候也是他附在耳边轻声提醒。几个时辰下来,翁采书倒是对这小太监另眼相待。他曾上疏建议皇子莫要以内宫太监为伴读,应让王公大臣的子弟进宫伴读,方有教学相长之效。但若内宫的伴读都像这小太监一样,那些朱门子弟怕是都要羞愧而死。讲完了礼记讲书经,讲历史故事呢,是听的他全神贯注,这个世界的历史略有不同,但勾心斗角、手足相残的戏码却是一再上演。就连十皇子都醒了过来,不断缠着夫子问为什么那时哪个帝王要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哪个大臣不那样做那稀宝又是什么些东西书没读进去多少,倒是让夫子给缠了个烦。但倒也对这小小年纪就充满政治敏感度的皇子感到有些敬畏。中午李全澔让宫女服侍用膳,自己下去揉腿搥背,好不容易才吃了一顿安生的饭。就可怜那夫子和十皇子,两人关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谁折磨谁了。下午总算又换了本书,十皇子又安分了,终于乖乖跟着一字一句朗诵,逐句明白其义,乖巧的像个学生。“让奴才送先生一程吧。”“喜公公莫要客气、莫要客气。”翁采书嘴巴上说着客气,但也还是让李全澔送了,这宫中之大,能分的清方向的大概也只有他们这些在宫中久居的人了。看着那在缩在角落里恭送他的小小身影,看上去也比十皇子大不了多少,却瘦的像是受尽折磨。也是,这送进宫里来的人,哪个没点故事呢“啊,你该不会就是昨天替十皇子写字的人吧”翁采书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大喊。李全澔苦笑道,“正是奴才斗胆。”“我就想这小子几时这么开窍,但想想这东清宫中也无人能写出这样的字,便不疑有他,果然是误会了。”翁采书咬牙切齿说的愤慨,怎么就让这牙都还没长齐的孩子给诓了呢再正眼瞧瞧这小太监,谦恭有礼,态度从容,不卑不亢,简直不像个十岁的孩子。不但悉心向学,还写的一手好字,若不是若不是家逢不幸,说不准便是下一个翰林学士。翁采书显然是不知道李全澔在故乡那顽劣的德性才会有此评断。被夸的上了天的李全澔也只是在一旁笑着,直说先生过誉。他知道就算他比十皇子有才华、比他认真向上,他也永远没有机会与之比肩,甚至连同朝议政的资格也没有。翁采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可识得李展一”许久没听见这名字,李全澔忽地就红了眼眶,“奴才的爹正是罪臣李展一。”翁采书恍然,又反复多看了这小太监几眼,那十皇子不上进,这写的一手好字的小太监竟是罪臣之后良久,才吐出一句,“真是造化弄人。往后你跟着十皇子捧墨,我便多提点你一些。”“奴才李全澔,谢过夫子。”“哎,别多礼。你爹曾经于我有恩,翁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语毕,又叹了口气,回身便往宫门匆匆赶去。原来是故人。李全澔看着那背影,不禁有些感慨。作者有话要说:、第10章还来不及伤感,他才刚踏进了东清宫的门,就让人给摔了出来。好不容易爬起身,才看清原来是那小皇子在练武。“喂,小喜子,还不滚过来陪本王练拳。”一整天都得陪着这小王爷,李全澔觉得自己脑细胞都快死光了。硬着头皮走到场上,只能按着他的样子摆了个架式出来,才一个过招,根本完全无力招架,又给打了出去。一连来回十几次,摔的他脸都肿了。“喂,先跟你说,别看本王年纪小就手下留情,我们再来。”李全澔向武术师傅投以求助的眼光,该不会从东清殿扔出去的半打尸体都是这么来的吧而师傅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要他好自为之。再摔到后来,李全澔却突然开悟了。他终于想起来大学曾经修过一个学期合气道的体育课,那被打飞出去的熟悉感原来就是这么来的他师傅说,摔人之前要先学会怎么被摔。好吧,至少知道了该怎么自保不会被摔死,但完全无助于身上布满的这身青青紫紫。看的连阿吉都直摇头,“原来得宠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但在他之前的沙包显然就是阿吉,见他习以为常地从床底下拿出药酒给他擦,弄得整屋子都是那味。隔天几乎要下不了床,但想到还有翁夫子的课,便不敢怠慢。只是他肿起来的样子,连夫子都快要不认得,十皇子皱着鼻子直抱怨怎么这么大的味。就这么连摔了两天,李全澔终于死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哼哼唧唧地喊着,“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命短无福消受,怕是就要随您两老而去了。”“什么话除了本王身边哪都不准去”小皇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拿了上好的膏药纡尊降贵地说要给他擦药。李全澔哀嚎的声音顿时消了下去,挣扎着要爬起身行礼,却是不堪其重。“行了行了,你就趴着吧。”小皇子接过阿吉递来的毛巾给他擦身子,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服侍过人,下手不知轻重,就连药膏都不知用量地就是猛擦,折腾的李全澔像是又死过了一遍。“哎唷我的祖宗,这种事怎么能劳烦殿下玉手,让老奴来便是。”他充满感激地看了赵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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