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放开,百姓就是积了酸菜也找不到地方卖。还是得找到陶家去,那他家反而赚得更多。所以叶秋要在村里做成这门生意。还真得发展几个关键人。说到这里,就觉出心腹的重要性了。为什么古代人喜欢买奴婢,还得是死契的那种,因为在这个没合同,没专利保障的社会里,只有奴仆亲人才是最靠得住的。谁叫朱家二老也没个至亲呢眼下想找人帮手都找不到。不过说来,叶秋又好奇了。朱方氏那回带着朱德明下山,到底是去找的什么人怎么一回来就说出征兵当中的猫腻这样的眼力,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况且,老两口也只说了儿子的事,还有闺女呢那个叫青儿的姐姐在哪里原想问问董二嫂,可叶秋想想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揭人疮疤这种事,还是等到老两口愿意的时候,再告诉她吧。忙了一天,叶秋晚上可没劲做饭了。只切了些梅头肉,就着朱方氏擀好的面条煮了一大锅面条完事。等吃了饭,叫上董二嫂一起去找董青松报了公账。听村中不是在练习劈柴,就是在背九九歌。虽然下了雪,可大家的精气神没散,这挺好。只是回了家,小地瓜跳到她身上来,要求学习,就让叶秋有些吃不消了。“娘已经很累了,让我歇会儿好不好”“那你要歇多久一会儿”小地瓜很认真的问,眼里满是对学习的渴望,或者说对当老师的渴望。叶秋真没劲了,“最好你今晚都不要来找我。”小地瓜很失望,哼哼唧唧闹起了别扭。“你想学什么,我教你吧。”冲数小道长也很好为人师表,尤其看到小地瓜拿着一兜零食去收买他娘时,就很快的跳出来了。“那你会读书识字吗”“太会了”冲数转手就在自己怀里摸出本书来,“瞧,我还有书呢。”地瓜眼睛一下亮了,提着零食就跑过去,“那你教我”身为一个负责任的娘,叶秋还是瞄了一眼。不出意外,是本道德真经。好吧,读本经书不一定会出家,这也算是本名著了,学吧。于是,冲数背过身,捂着嘴偷笑着,迅速拐上小地瓜,到隔壁读书去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孩子稚嫩的读书声,悦耳好听,叶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她那个过目不忘的儿子,在小道士的有心教导下,一晚上就背下了一本书。而此时,快到潞州的男人在想,他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去仙人村吃他的卤肉饭。第76章 召唤风云小小的一个亭长,并不值钱。这官职甚至不被列入西秦官员的品级序列,充其量,只相当于半只脚踏进官门,算是官员的预备役而已。可就是这样一个职位,陶宗名买下来,生生花了一千两。这回,再不容许他象糊弄郑亭长似的弄虚作假。军营里的兵痞子可不认什么金叶子银叶子,侯亮听说有人要捐八角镇的亭长一职,便开口要了潞州昌信钱庄的一张银票。等陶宗名送来,他派人去钱庄把银子划到自己名下之后,这才命人取来军中花名册。找来找去,还当真找到一个姓陶的百夫长,不过早在七年前就战死了。那时候的侯亮还是个不错的将领,下属的抚恤银子他还专门命人送回了他家乡去。不过眼下,他却大笔一挥,将这位战死的下属改成重伤失踪,并改名陶宗名。现在回归部下,却因身有残疾,所以他格外恩赐此人解甲归田,授予亭舍一职。几笔字改完,一千两银子他收得心安理得。想想那位战死的下属,还觉得人家能在死后替他干点事情,而心生慰藉,不枉他栽培一场。陶世荣拿了盖着大红印章的公文出来,交给陶宗名时,陶宗名再三看过自己的姓名,确认无误,不由得心花怒放,整个人都象是年轻了十岁。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儿子在一旁看着他那既羡又妒,甚至,隐隐带着几分仇视的目光。因为这一切。原本说好是他的。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如果一样东西不是他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如果说了给他又不给,这就会招出不满,乃至仇恨了。哪怕是至亲的父母子女,也是如此。尤其自家并非他一个孩子,而陶宗名明显不喜欢自己的时候。陶世荣要考虑的东西,显然就多了几分。可此时的陶宗名只顾沉浸在自己终于当官的喜悦中。还吩咐大儿子,“晚上在潞州最好的酒楼订个房间,请侯将军来吃个饭。”这就把自己当成官老爷了你以为自己想请人就请得到陶世荣心中冷哼,低着头道。“方才这话我已经说过了,可侯将军说他有事要忙,没空。”陶宗名皱眉,不以为然的道,“再忙也得吃饭啊。态度热情些,务必把人请到。”陶世荣咬了咬牙,忍气吞声的道,“我在侯将军面前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要不爹您亲自去请。不也显得有诚意些”其实他知道,侯亮不肯来吃这顿饭倒不完全是不想给陶家面子,而是听说他要去给外地来的一位将领接风。那人的地位明显比较重要。所以他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爹去碰个钉子。陶宗名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老子养你,纯粹就是个废物”然后,扭头就走。不是进军营去碰钉子,这点眼力劲陶宗名还有。花了一千两银子。侯亮连见都懒得见他,他还不至于跑去自讨没趣。只是陶宗名心想。他请不到侯亮,总可以到潞州府衙去转转吧万一那帮子文官肯给他面子呢他这任命虽然得武将授予,但以后的差事可是受当地县衙直接领导的。过来拜访下领导的领导,不也是人之常情可让陶宗名失望的是,武将不给他面子,文官也不给。颜修之也去为迎接那位重要的将领忙活开了,长官不见,底下谁会随意冒头所以陶宗名在潞州府衙没得到理想中的接见,反而得到一件差使。“你是八角镇新上任的亭长那正好,把这批新农具给仙人村的叶村长送去。我们大人说,让她先试试好坏。不行的话,再说要怎么改。”陶宗名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上任,就让他给那个贱丫头当苦力做梦可无论心里再大的火气,他也知道不能当着人面发作出来。所以他只能挤出笑脸来把事情应下,然后憋着一口气,用自家的马车,把那些沉重的石头农具拖走。觑着他的神色,陶世荣小小心心的问,“爹,咱们真要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啊”“那要不还能怎么办”陶宗名黑着脸,很想把这些农具砸了。可他不能,因为刚刚领出这些农具时,那小吏可是抓着他,让他签过字的。一共给了他多少件农具,分别价值几何,一一列得清楚。陶宗名不是赔不起这个钱,只是这些官家督造的物件,他要是随意损毁,这要是追究起来,他怎么担当得起那贱丫头到底给州牧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这样向着她陶宗名当官的喜悦荡然无存,反憋着口气,回了枣酒铺子。铺子后面就是大儿子陶世荣在潞州安家的地方。一个挺宽敞的小院子,可陶世荣的媳妇孩子偏偏不住在这边,而是在隔条街的胡同里,另租了个小院住着。据说,是孩子闻不得酒味。究竟如何,陶宗名不想去问。甚至连那个挺可爱的小长孙,他也没多少兴趣去见。进门让人把农具卸下,陶宗名正憋着火,忽地又听伙计匆匆来报,“徐校尉使了人来,要拿五十大坛子酒走,这使得么”陶宗名吓了一跳,一大坛子酒是十斤,他这一下子等于要五百斤,这可不是小数目。赶紧出去一看,来的是徐恭的亲兵,便证明此事做不得假。陶宗名便道,“这批酒价值几何,相信徐校尉也很清楚。如果他要的话,那就记在他的账上了。”话音才落。那亲兵就嗤笑起来,抬脚踩上一坛子酒道,“陶老爷。只怕你还不晓得我们校尉要酒是干什么的吧不过也不能说给你听。可你要这么的有意见,估计就伤感情了。”看他半威胁的隐约要砸酒坛子,陶宗名气得脑仁都疼。什么玩意儿,一个小小的亲兵也敢来威胁他吗他当然知道徐恭要这五十坛酒是去做人情,可这笔债凭什么要他们家也来背想想之前求徐恭的事,也没有做成,还害得他如今要受那贱丫头的拖累。陶宗名心中怒火更炽,不由得也强硬起来。“伤不伤感情的。这也得让徐校尉跟我说。你算什么东西,还能替他说话么你要敢砸店,损失的也有你们徐校尉的份,我看你到时怎么跟他解释”“好”那亲兵将大拇指一伸。忽地出拳重重打向陶宗名的肚子,趁他痛得说不出话来,把人一掀,大脚就踩在了陶宗名的胸口上,望着他痞痞一笑,“我不能让徐校尉受损失,那就只好让陶大老爷你吃点亏了。给我搬”看他拿脚碾着陶宗名胸口,伙计们忙都看向陶世荣。怎么做,还得要东家发话。看老爹吃这样大亏。陶世荣心中冷笑,面上却为难道,“爹。让他们搬吧,计较什么”陶宗名还能说得出话来么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伙计们搬出五十大坛酒去。等那亲兵得意而猖獗的大笑着离开,他才狼狈不堪的被儿子扶起来了。“爹,你也是的,跟群当兵的斗什么气不摆明要吃亏么”陶宗名很想抬手给儿子一耳刮子。可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咬牙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他脸上。然后让下人扶着他进屋,赶紧去请大夫了。他娘的,痛死他了留在原地的陶世荣伸手抹去脸上的唾沫,看着他爹的背影,眼神越发冷了。仙人村。乡民们远远的站在山脚下,三五成群的仰望着山顶上那作法的小道士,议论纷纷。雪虽然下了一天就停了,可天儿是着实冷了。那小道士嘴上连根毛都没有,他说要作法转变天气,行不行的连连爷爷都说,“我看从前别处法师作法,都要组织全乡的人一起跪拜,这冲数小道长就带了地瓜上去,能行不”叶秋也不知道哇。可她有一点好,就是既然选择了相信,就不再置疑,“我看冲数小道长能行,你们看,这么冷的天,他穿那么少都不怕,这是一般道士能比得了的”这话倒也有理。不管这些年,大家见过多少自称法力高深的和尚道士,从没有一个象小道士这样,大雪天,就穿着那身薄薄的道袍,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山顶上手舞足蹈的。瞧着那山顶上白衣飘飘的样子,看着都让人直打冷颤。尤其瞧着底下裹成只大棉球的小地瓜,对比越发明显。反正叶秋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一脸严肃的不断往小道士脸上贴金。到时要是牛皮吹破了,他召不来风云变幻,那叶秋也不管,任他的名声臭大街去只是,那小道士干嘛一定要她儿子跟去她儿子就一张乌鸦嘴,还能诅咒得了天山顶上,小地瓜很欢快的看着小道士舞完了剑,眼睛亮晶晶的问,“到我了吧,到我了吧”小道士问,“都记好了吗”记好了小地瓜嗯嗯着用力点头。不就是段奇怪的破经文吗虽然地瓜不明白是在讲什么,但依旧过耳不忘的背下来了。因为阿数哥哥说,他才是最有本事的人,要帮他娘,就全靠他了。小地瓜很喜欢听这话,所以答应了冲数,这件事在没做成之前要保密,连娘也不能说。不过自己真的可以召唤风云么小地瓜都迫不及待想要来试试了。那好。冲数诚心诚意点上三柱香,然后退到香案旁。小地瓜哒哒哒的走到正中间,拿着阿数哥哥教他用朱砂画好的看不懂的符纸,一张张丢进火盆里烧,一边背着阿数哥哥教他的经文。天地之间,一片平静。呼呼的冷风该咋吹就咋吹,枯黄的树叶该咋掉就咋掉。可是,在正常人肉眼都看不到的地方,在小地瓜的周身,渐渐的汇聚起一股淡淡的清流,泛着隐约的金光。然后这股金光似有生命力一般,在把小地瓜团团围住之后,就如光照一般,瞬间直达天际虽早已猜到,可打开天眼,亲眼看到这一异象的冲数,依旧没出息的张大了嘴巴。真的是他他那瞎眼的老师侄没撒谎。这孩子,这孩子无论如何得拐回去冲数心情很激荡,全身的道袍也悄然鼓起,真气充盈全身,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护法。此时,不能有任何凡俗人士来打扰,所以冲数特意选了这里,连叶秋也不让上来。而此时,远在京城,天师府最高处的摘星楼中,供奉在华丽庄严的顶楼之上,一只洁白玉箫似是有感应一般,忽地无风自鸣了。盘膝坐在玉簘之下,全府上下,唯一能在白色道袍上罩着最尊贵暗紫色云纱的现任天师,薛少卿奉命护卫的那个人,蓦地睁开了双眼道士:谁说地瓜是乌鸦嘴他的异能还很多咧我才不告诉你们。天师:小子,敢来叶家拐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