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裤子也要请可真到了那一天,一共三百二十四人里,连我和小颜在内,就只剩下十三个人了”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咽下喉头的哽咽,声音复又变得凌厉起来,“要不是薛少卿来得及时,又出奇兵破了东齐的阵,就凭他侯亮能立功他那功劳,全是用人骨堆上去的”“可他利用他自己的兵也就算了,他凭什么利用普通老百姓这些人不是军人,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给他送粮食,他凭什么”“他这是屠杀他这根屠杀平民又有什么两样”说到激愤处,他猛地扶着牢笼的栏杆,咬牙一下站了起来。只一眼,男人就看出他的腿上带伤,还伤得不轻。“看”直起身,可秦彦要让李雍看的不是他身上的伤,而是豁地一声,将身上的袍子撕开,露出里面用血写就,密密麻麻的名字。“好好看看这三百二十一个名字,全都是他侯亮功劳簿下的冤魂”男人眸光沉了沉,却什么都没说,静静的任他大吼大叫,把情绪发泄出来。急促喘息了好一时,秦彦才能接着说下去,“等我们回到潞州,战事平息,那侯的居然还有脸说我通敌要不,为什么死了三百二十一人,我却没死”“是啊,我是没死。”秦彦突然笑得有些古怪,“所以,我捅了他一刀。小颜是被我牵连了,也是颜大人想保我的性命,才把他跟我关在了一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看着李雍一眼,冰冷的问,“他死了吗”李雍知道他问的是谁,不假思索的说,“死了。”秦彦似是松了口气,忽地哈哈放声大笑起来,“死的好,死的痛快我就算死了,也有脸面去见那三百个枉死的兄弟了。”李雍却忽地扔了把匕首进来,“那要不要我成全你”秦彦嘴唇猛地紧抿,看着叮当掉落在身前的匕首,突然大声道,“我死了虽有脸见那些死去的兄弟,可想想是为了侯亮那个王八蛋死的,我又心有不服可要让你来救我,我又怕”李雍什么话也没说,对他伸出两根手指头。然后,转身走了。“阿雍,站住”秦彦猛地扑上去,抓着牢笼大吼。“别再为了我干傻事,你替我照顾好吉祥,给他好好娶个老婆安个家就行了。”李雍半踩着楼梯口。头也不回的说,“你自己的人,自己照顾。”他蹬蹬蹬的上楼走了。秦彦脸上一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流下了热泪。兄弟这就是他的兄弟。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愿意救他一命。而他,又怎么愿意为了侯亮那种人去死父王母妃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好好的活着,生儿育女。一生顺遂。所以,他们把唯一的生机给了自己。而如意,从小和吉祥一起,伴他长大的如意姐姐。明明是个女孩子。却那么勇敢,为了给他拼一线生机,换上他的衣服,引开了追兵。最后,被活活的万箭攒心。那些天杀的追兵为了验明她的身份,还扒光了她的衣服,看不是正主,把她拖到乱葬岗,让野狗分食取乐。最后他能拣回来的。只有几枝带着皮肉的箭矢。他们都那么拼命,那么努力的想让他活下去,他怎么能轻言生死侯亮不是想知道他在那片烂泥滩里怎么活下来的吗秦彦没说。但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些乡亲们拼死保护他的话。他们说,“我们只是贱命一条,就算死了,除了家里人,也没人给咱们讨个公道。大人你不一样。你是贵人,你活下去。就能把我们的冤屈说出来,替我们讨个公道。”秦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替他们讨还公道,但他替他们手刃仇人了。那他们的在天之灵,也该能安息了吧出了府衙的地牢,李雍没有半刻停留,立即直奔潞州忠武军营。如今的潞州军营,可是大不如从前,满目皆是伤兵败将,一派凄惶景象。李雍长驱直入,来到将军营帐前,帐前把守的小兵赶紧上前招呼,“李营长,你是来探视我们侯将军的吗”男人冷冷的丢一个眼神,身后亲兵立即把这多嘴的小兵控制住了。李雍自掀了帐帘,进到帐中,就见侯亮正在两个美貌侍女的服侍下喝药。见他进来,也只是眼皮子略抬了抬,先把药喝了,才道,“李营长,久违了。”李雍左右扫扫,冷着脸道,“出去。”有些事,他不想牵连无辜。可侯亮却是脸色一变,直觉危险的他,反而拽紧侍女的衣袖,“不许走李营长,你到底想干什么”李雍眼睛闭了闭,此事不宜再拖,只有速战速决。否则等到京城来人,告上秦彦一状,牵连的人只会更多。侯亮虽不足惧,可他背后总也有些人想浑水摸鱼,要是事情闹大,总是不好收拾。所以他很快拔出佩刀,一字一句的道,“侯将军伤重过世,我来,恰好见到你最后一面。”“你胡说来”侯亮大惊,可才想开口叫人,冷不丁,被身边的侍女拿给他擦嘴的帕子死死捂住了口鼻。在男人诧异的眼神里,那美貌侍女压低了声音,“这等事,何须脏了大人的手只求大人放我们姐妹一条生路。青翠”得她一叫,旁边那吓一跳的侍女也迅速过来帮忙。因侯亮重伤,竟是被两个柔弱侍女制住,一时挣脱不得,只憋得脸通红。而忽觉身下一动,有只温软小手竟是钻进被中,捉住他胯下要害,撩拨起来。饶是侯亮风流无数,可也吓坏了。大夫专门交待过,他重伤未愈,受不得刺激,尤其服了药之后,绝对禁止房事。否则一定会刺激得伤口崩裂,神仙也救不得。可侯亮又怎么肯死危机关头,他反倒爆发出了一把子力气,把堵着他嘴的侍女推开,又急又快的道,“李雍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一年,你是怎么差一点就死了这些年,又是什么人在追杀你的么”昨天去还帐单,顺便在商场里逛了下,看到好多女同胞们在血拼。亲们有送自己礼物么作者君都忍不住跟风,买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环送自己,嘻嘻。祝愿大家不管过不过节,天天一样开心。ua第172章 走了侯亮说出这样隐秘的一句,两个侍女都呆了一呆。她们为了杀他已经赌上了性命,如果侯亮手上真的握有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李雍放过他的话,那她们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很快,就听到那个年轻的男人沉声说,“快”两个侍女反应过来,重又堵上了侯亮的嘴。这回,她们加了些宫中惯用的技巧,勒得侯亮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侯亮从来都没搞懂过李雍,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就一点不好奇可要是清水营的老牛或是老陈在此,就会劝他赶紧自己抹脖子。如果李雍是一个容易被威胁的人,那他绝对坐不到今天的位置。秘密可以慢慢查,仇人可以慢慢找。但要是为此放过侯亮的性命,说真的,李雍自己都觉得对不起那死去的三百一十一位无辜百姓。或者,只要是一个真正的军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战场上杀敌,尽可以阴谋诡计,残忍冷酷。可利用无辜百姓做这种事,这样的人别说不配做军人,他甚至已经不配为人。没有办法谈判,侯亮只有拼命忍住身下的冲动。可那个侍女已经把两只手都伸进了被里,她们早已被侯亮调教得极富技巧,三两下就弄得他一柱擎天,侯亮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偏偏性素风流,欲罢不能。不多时他只觉得身下一湿。已是精关失守。随即身上的伤口也悄然崩开,血流成河,眼看着出气多。入气少,就要活不成了。“大人,您先走,我们来善后。”李雍再看这两个侍女一眼,“名字。”“青翠、青荷。”男人微一点头,转身离开。能省点麻烦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找事不多时。就有一美貌侍女披散着头发,衣鬓松散。裙子上还沾着些可疑的白浊,跑出帐外,“不好啦,不好啦快叫大夫来。叫大夫来”再等大夫赶来,侯亮已经气绝身亡,只是死前双眼睁得大大的,犹不肯闭上。不多时,侯亮已死的消息在潞州城传开。人人疑心李雍,但据两个侍女说,李营长只是来看望侯大将军。将军是不肯听大夫的劝,一定要跟她们姐妹俩胡闹,结果这才枉死。而这一死因。也得到军中数位大夫的证实。然后,在李雍送上京城的奏折中,说侯亮死前良心发现。向他忏悔,承认确实是自己冤枉了秦彦,也承认是他的计策,才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所以肯请朝廷,能以阵亡将士的待遇,对待那为国捐躯的三百一十一位无辜百姓。至于秦彦杀侯亮一案。还需要审吗秦彦因为一时气愤,向上官动了手。自觉无颜再做西秦子民,决定自我放逐了。而李雍为了替陛下分忧,主动接手了潞州军营这个烂摊子。迅速把现有的人和编制打散,重新整队,开始操练。至于接任潞州军营的将军人选,他觉得陛下不必着急,可以慢慢考虑。他可以暂代一段时间,先替这些被打散了信心的士兵们拢一拢军心。西秦京城。“混帐”齐王府里,秦商一把将邸报扔到地上,踩上两脚还不解恨,“他要暂代,这还有还来的时候吗等他把人心拢住了,谁去接手都是个傀儡这样愚蠢的招数,怎么朝堂上那些人硬是看不明白”手下的谋士道,“不是看不明白,而是谁都不愿意说破。这件事可是薛适薛大人领着头同意的,您也知道,薛大人可是最善于体察上意的。或许,皇上确实没想好,要把潞州交给谁。您倒不如趁这机会,把自己的世子之位要到手。到时,雍二公子进了府,那他现在有的,岂不全是您的”秦商听得点了点头,犹豫一下又问,“眼下皇上赐婚的旨意已下,你说,我要不要去讨个差使,去潞州做个赐婚使”谋士笑道,“大公子可是怕去了,要给二公子啰嗦其实大可不必担心。这消息只怕不用您到潞州,二公子便会知道,无论是谁当这个差使,估计他都没有好脸色。但您若去了,一来是全是皇上的面子,二来也全了你们兄弟的情义。他若是越不待见你,越显得他小鸡肚肠,不能容人。回头大公子再说起世子之位的事来,想必王爷是更要站在你这边的。”秦商深觉有理,“行,那我这就去”潞州。被“自我放逐”的秦彦一袭旧衣,在清晨的寒风中从潞州府衙步行出了城,城门那儿,早有人赶着匹瘦马拉着的小破车在等候。远远见到来人,戴着斗笠的车夫就从车上跳下,摆起一张苦瓜脸。可等秦彦一瘸一拐的跑上前,伸手抱住了他,车夫的脸苦得更加厉害,还嫌恶的推推搡搡,掩去眼角的波光,“爷不要名声,小的可还是要娶老婆的。这青天白日,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岂不坏了小的名声”秦彦湿着眼眶松了手,玩笑般捶他一拳,却在见到吉祥痛得扭曲了脸时,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抱了。“伤了肋骨还没好”吉祥望他那仍瘸着的腿,嘟囔,“您就是要走,就不能等伤养好了再走这冰头雪地的,外头哪里有自家的狗窝安逸”秦彦哈哈笑着,钻到车里,“你这不把狗窝拖来了么哟,不错啊,还有火炉还有吃的。你小子,够意思。行了,把斗笠摘下来给我,你去仙人村吧。”什。什么吉祥猛地抬头,“爷你说什么”看他那陡然凌厉起来的眼神,秦彦一噎。把话生生咽了回来,“没什么。”吉祥红着眼,骂道,“你以为别人都有多稀罕你要不是我答应了王爷王妃要看着你,我才不跟着你四处受气等你寻个正经女人生了儿子,看我还留不留。哼,到时也不用你赶。我抱着你儿子就回老家去。管你要去天边摘月亮呢,我也不管了”秦彦忽地道。“若我先有女儿怎么办就叫如意好不好”没想到吉祥瞬间暴怒起来,“滚如意是我女儿的名字,哪有主子跟奴才抢东西的”“好好好,我不跟你抢。顶多我生两个女儿。一个叫阿如,一个叫阿意。”“您就没点新意么”吉祥嘟囔着,戴好他的斗笠,爬上车,赶着那匹瘦马就走,一路还嘟囔着,“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又没了。那房子我留给叶村长了,说好了让人交给她替咱们看着。万一在外头混不下去,回来还能有个住处。”秦彦很疑惑,“可那房子。不是租的吗”吉祥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可那租约不是没到期吗眼下村长有钱,说不定就帮咱们买下来了,那一屋子家具我还留给她了。回头咱们回来住,她总不好意思赶我们走不是”咳咳,“就咱们那一屋子家具。估计人家还真好意思。”主仆二人吵吵闹闹的,一路离开。可等到离城门远了些。渐上荒郊,秦彦蓦然看到,在一片山石旁,还有三个壮汉,在等着他。喉头蓦地一紧,心中也不知翻涌的是惊喜还是酸楚。这三个汉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