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令。一时间,本就紧张的局面愈发压迫,北晋和西宋暗地联系,也才是渐渐摆在了明面上,南楚和东丹却是光明正大地宣告了诏令,这似乎造成了局面的割裂北方与西方之处结盟,南方与东方之处结盟。如今,真正成了两股势力之间的对峙,孰强孰弱,似乎要有一场战争来了结。各国的使臣来往十分频繁,每个国家里的权威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万众瞩目。不少商人早早嗅到了不详的气味,撤掉了或许还在盈利的分家,回笼了财产,向相对安定的地方去了。然而,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也是少不了囤货的商贩,此时虽未发生战争,但是战争之前的狂风已经席卷到了老百姓的生活之中。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前自娱自乐,其余的小孩子玩起了将军和坏蛋的游戏。“喂,你过来给我们当坏蛋”坐在自家门前的小孩子傻愣愣的放下手中的泥巴。“哈哈哈杀掉坏蛋”“给我们当马骑”“凭啥你又是将军,我不干”“好吧好吧,你当军师,你,还有你,当士兵。”一个高个头的小孩子眉飞色舞:“大家给我上”那个小孩子一时间被大孩子吓得哭了:“哇哇哇”哭声很快引来了他的母亲,呵斥声响起,谁家的大黄狗也开始护着小主人们,终于没过一会儿,消停了。孩子们玩的游戏大多根据是大人口中传出的话语编造的,比如之前流行的娶媳妇,或许现在就没有小孩子再去玩了。母亲担忧地擦去小孩子脸上的泥巴印子,小孩子冲母亲一笑: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笑容。母亲愣了愣,也流露出温情和微笑。然而,老百姓眼中不愿意发生的,却常常会发生,或许是当今的局面尚未稳定的缘故吧。到了战争的时候,无辜的生命们只能祈求,自己的国家强大一些,不被他国欺凌,可是,如若害怕这些,何必要有战争呢为何要牵扯上没有关系的群众呢钟仪叹了口气,听着傅三易的侃侃长谈,听完之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傅三易往往忿然说完后,问:“你说呢你是怎么认为的”“英雄所见略同,自然是同意你的想法。”钟仪微笑道,继续低头修剪着指甲,直到它圆润整齐。“嗯,既然如此,你也说一说。”傅三易喝了口水润润喉咙:“你们琴师说不定想的角度不一样呢”钟仪一脸茫然,其实他刚才完全没有听懂傅三易所说的东西,将指甲钳藏在袖子:“呃,这个,呃”如若是尹子重敷衍地点了头。“哦你也这样看。”傅三易兴致很高,坐在椅子上扬起脸颊,认真道:“既然如此,你也说说与我听,你们武生,想得说不定不一样。”方才一直在擦剑的尹子重僵住:“”“喂喂喂你们不会都没有听吧”傅三易怒了,“这可是我悉心查阅很多军书后的结论”尹子重和钟仪对视一眼。钟仪歉然,诚恳道:“我们的错。”傅三易叹息道:“你们罢了,罢了。”看着傅三易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尹子重漠然道:“我去练剑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傅三易和钟仪,微微一笑,带着几丝戏谑道:“真要出事,我会救你们的。”尹子重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出门外。钟仪笑着拍拍傅三易的小肩膀:“听到没,咱俩高枕无忧了。”然后他就去门外的书馆了,那时候的钟仪,完全只认为是那些战争论是无稽之谈现在这么安稳,打什么仗呢他翻开一本书,墨香怡人,钟仪摇了摇头,下次还是小心些傅三易看的书籍,如若苗头不对,他一惊慌,恐怕是要天天制造谣言了。然而,这个时候,纵使已经有了传言,人们大多数还是认为不大可能,或许,只有常常混迹在高位者,军队,军事书籍里的人才会如此敏感吧。四大王朝都搅合在了一起,那不是大混乱吗钟仪嘀咕:“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转眼之间,到了夏季,一年的考验之期到了。此时,香樟树早已绿了叶子,花坛里的花朵在艳阳下一直十分精神。钟声传来,钟仪深呼吸好几口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尹子重背着他的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像只青蛙。”傅三易哈哈大笑。钟仪:“”傅三易侧头,止住了笑声:“怎么了脸色不对劲儿啊”钟仪垂眸,淡淡笑了:“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尹子重和傅三易对视一眼,尹子重将他的琴解下:“背的动吗”钟仪笑了:“自然,怎么可能背不动。”故景重现,钟仪似乎比去年还要高了一些,依旧背着他那把桐木琴,墨发垂到了腰间,穿一身雪白的琴师袍,站在人潮里,却是醒目。傅三易对钟仪灿烂的笑:“晚上等你吃饭”钟仪站在远处,露出疑惑的表情。尹子重瞥了傅三易一眼,道:“让我来。”他运足内力,大喊一声:“晚上等你吃饭”“饭饭饭”其声浩瀚有力,久久回荡在琴楼下,尹子重老神在在地收功,侧头,发现傅三易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傅三易竖起大拇指:“兄台,厉害。”尹子重皱眉,转回去,发现更多异样的目光。全场人看着尹子重:“”尹子重面无表情,高昂着头,恍若得胜归来的大将军。钟仪笑了,转身随着人潮进了琴楼。清晨,装饰贵气典雅的房间里,垂下柔顺的帘幕,白妗语看着镜中的自己。灿若春华,皎若秋月。她轻轻一笑,眼眸明丽,红唇上隐约有光彩流动。“雨蝶,我们出去。”雨蝶笑盈盈地走过来,白妗语一袭红色流裙落地,头发高盘在头上,衬得脖颈修长白皙。“噼啪噼啪”红色的爆竹炸裂,轰隆隆的巨响传来鲜艳的喜庆意味,热闹唢呐吹响,敲锣打鼓,白府张灯结彩,街道上全是喝彩声。白家小姐及笄礼。女子十五岁盘发,订过婚的满十五岁即可办及笄礼,未订婚的二十岁及笄。白妗语披着昂贵的朱纱,容颜看不清楚,一身华美的及地礼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举手投足,柔美的气质浑然天成。和白家关系密切的豪门贵族都不远千里来白家捧场,白府和乐融融,管家打理妥当,本就阔绰的白府下了大本,随目而望,到处都是繁丽的盛大景象。只是四小姐的及笄礼,便轰动了半个安都城。韩懿听着手下的消息,略略点头,并未放在心上。将有关钟礼的一切全都写信寄去了陈店,拿到手上的,自然是曲沧的回信。看完了,两人意见相同。韩懿放下了信件,有些烦神的揉了揉眉心。此刻,暗卫来了。“王爷,钟琴师陪燕惠参加白府四小姐的及笄礼去了。”韩懿面无表情,墨黑的眼眸看着不远处角落里的琉璃鱼缸,似乎在想些什么。里面的红色锦鲤和白色锦鲤在鱼缸里互相追逐嬉戏。韩懿起身,道:“去白府。”暗卫退下。此时,白妗语已经完成了仪式,向长辈们行礼后,退到了后堂。雨蝶道:“小姐,韩王爷来了。”白妗语打理发髻的手一顿:“韩王爷他来作甚”韩懿身份高贵,待遇自然是不同。坐在高位上,目光淡淡地环视着场内。白复连忙来招待着。韩懿抬手,淡然道:“不必麻烦。”白复笑容一顿,随即明白:“王爷,若嫌吵闹,不如前去雅苑。”白昼站了出来,道:“不妨我带王爷去”韩懿点了点头,道:“甚好。”白昼迈步带路,白复瞪着眼睛看着白昼的背影,对身旁的白廷道:“看着昼儿。”白廷点了点头,跟了上去。一路上,韩懿漫步在白昼身后。白昼穿着光鲜亮丽,身材高挑,容貌也是极好,频频回头与韩懿搭话,韩懿却是爱理不理。白昼走至一处,驻足道:“有幸韩王爷光临寒舍,敝府上有一处风景甚是不错,还请王爷欣赏。”韩懿听了,才将目光转了回来,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似乎在打什么主意。白昼觉得,自己在韩王爷犀利的目光下有些无所遁形,笑道:“保管是王爷想见的。”韩懿不可置否。白昼伸手一指,勾唇一笑:“就在那里,还请您亲自前往。”韩懿没有理睬他,照旧是走了直线。白昼看着韩懿的背影,心中把握有些不明了:这样,不就是成了他自己遇到的钟函算了,只希望给韩王爷留个印象。白昼看韩王爷的玄黑衣角都消失在了走廊转角,才回身。白廷站在走廊彼端,看着白昼的动作,不甚明白,便也回来了。、第八十五章 虎视眈眈二钟仪从考场出来,手脚冰凉。傅三易担心地看着他:“没事儿啊,没事儿,不就是考试嘛,下次再考一次啊。”钟仪摇了摇头。尹子重道:“去吃饭吧。”同去年一样,照样是裕泰酒楼,老板对他们也认识了,免费为他们添了一道红烧带鱼。钟仪见了,喃喃道:“如果花田在,它一定两眼放光。”为他们盛饭的尹子重听见了,淡淡道:“那你就把它带过来。”钟仪微微愣住,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谎话,苦笑地摇了摇头。傅三易接过尹子重递过来的饭碗,有些奇怪地看着钟仪。“喂,小少爷,你那考试是否通过了”傅三易看不惯钟仪闷闷不乐的模样:“要是不舒服,说出来总比憋着强。咱们三个还见外”钟仪抬头,傅三易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侧头,尹子重虽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还是有些关心的模样。钟仪心中一暖,微微笑了:“过了。”傅三易舒了口气,随即大喊道:“小二,上招牌菜”尹子重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为何你是不愉快的模样”钟仪低头,看了看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捏紧了拳头,抬头,道:“因为考官,准确说来,是考官的题目。”傅三易坐下:“哦什么题目”钟仪道:“弹奏情之苦楚。”傅三易:“所以,你想到难过之事,故而难过”钟仪微微点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现在说说话,好像也没觉得很难过了。”两人看着钟仪又微笑了起来,似乎是没有事的模样。“对了,三易,你有没有带桃花酿去年那种。”傅三易道:“看不出来你有酒鬼之好。”傅三易笑了笑,低声道:“在我房间里,今天下午我和老尹订了,过会就去拿来,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吧。”尹子重道:“然后让我把你们两个一起抬上楼去”傅三易:“”钟仪:“”尔后,他们二人双双道:“老大您辛苦”当晚,三人去了酒坊,夜风柔和,星光闪耀,街道上来往人群不多,三人怡然自得地在夜空下漫步。“去哪儿”“桃树林那边,现在开了好多花。”“小少爷大概是花痴吧。”还是去了锦和苑的东边小树林,草坪柔软,混着青草香气和淡淡的花香,三人共饮。桃花酿依旧香醇,钟仪回味着酒的甜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第二天,三个人都觉得浑身痒痒。尹子重皱眉:“蚊子”傅三易苦着脸:“我的脸上被叮了三个大包。”钟仪没有做声,三人一起走向西荷居。钟仪故意落在后面,走几步,挠了挠屁股,然而此时已然是人来人往,他收回了手,脸上露出煎熬的痛苦表情。书房里,石夫子坐在乌木书桌前,看了钟仪一眼:“你通过了,很好。”石夫子微微一笑,看惯了他的严肃表情,钟仪觉得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毕竟,石夫子夸奖的次数不算很多。石夫子从抽屉里拿出金黄壳子的文书,上面用黑色宋体写着大气的字“宫廷琴师”。钟仪双手接过,翻开,扫了一眼。石夫子道:“今年锦和苑只有你一人考过了。”钟仪道:“多谢夫子平日教诲。”石夫子摇了摇头:“自然也是看个人,如若你天分高,却不勤奋,不行,若你勤奋,然而天分不高,也不行。”他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样礼物。”钟仪有些惊喜:“礼物”石夫子道:“寻常东西,不要见笑。”钟仪看着石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盖过章的假条。钟仪抬眸,道:“夫子,多谢,正是学生想要的东西。”钟仪在书院,请假多次,被书院的教管夫子说过几次。此次,似乎是石夫子亲自去拿的。假期是二十天,扣去来回天数,在家可以带个天。“怎么又收拾东西”尹子重有些愕然。钟仪有些得意地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