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台面的女东西提溜过来,一个一个审问。”刚要起身,鲁氏便摁下了,“老婆子不是这个意思,不说旁的,就说你纳妾的事情,不还是老婆子先提的,当日不过成婚一年,就把以前伺候你的几个人开脸当了姨娘,可有半分不公。”王父赶忙起身赔礼,“小婿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胜哥是我的长子,以后就要靠他呢。这一病,要了我半条命,况胜哥平日里身子挺好的,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就只有后宅阴私这一条了。”“你呀这个性子,要改了。旁的不急,先审审胜哥身边伺候的人,还有厨子上的人,看看那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要是清白的,就放了,让伺候着,毕竟用着顺手。”王父一听有理,赶忙就去办了。生怕迟了,会失去长子。至于鲁氏会借机为难姨娘之类的事情,王父压根儿就没想过,当年成婚后,王家没有个正经婆婆,当然也就没人给杨氏塞个丫鬟啥的,还是鲁氏亲自过问了女儿,知道那几日,女婿是独子睡在书房,当即上门赔罪,还把以前伺候的丫鬟都开了脸,一过头一年,直接摆了宴席升座姨娘,王父心理清楚,不是鲁氏不心疼女儿,这才是真正心疼的方法,王父也投桃报李,没弄出个庶长子之类的,硬是等了五年,才盼到王子胜这个嫡长子出生。聪明人过日子,懂得分寸。就像今天,王父懂得把所有嫌疑人都交给岳母来审,鲁氏就懂得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冲女婿表白从始至终都是信得。鲁氏不能审,不代表王父不能,把府门一关,不许进出,一处处按着名册一一查验,凡是那天去过别院的还有厨房伺候的一律捆起来,食材一律查验。至于挨个审问,王父表示没有兴趣,堂堂的朝廷命官哪有这个功夫,“不论是谁干的,终究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大爷不好,你们一律都要陪葬,连同你们的家人,不论是嗷嗷待哺,还是白发苍苍,谁让你们背主,有冤屈的留着和阎王说去。”在王父看来这群人,伺候主子不好的,没有一个冤枉的,要不是想揪出幕后黑手,早就一刀砍了。想当年王父那可是有名的冷血,战场上杀敌无数,多砍一个根本不是事儿。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个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说道,“老爷饶命呀不干女婢的事儿,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呀还给了女婢一个银镯子”这话一出,四周寂静,一群奴才恨不得没带耳朵。、第58章废话,主子的笑话是能看的,谁家的丑事儿不是捂住,难不成敲锣打鼓的宣扬到全天下都知道,尤其是这种后宅阴私,庶出的妹妹谋害嫡长兄。王父现在顾不得许多了,就在这儿审了,小丫鬟哭着道:“二小姐身边的云花姐姐找奴婢,说是二小姐想偷偷地替大小姐看一眼薛家二公子,就让奴婢上菜的时候,往薛二公子身上洒些汤水,然后引到花园的荷花池边上。”王父表情的几乎要吃人,冷冷地道:“然后呢”小丫鬟就结巴的道:“谁知道那日,大爷自己把盅子打了,就去换衣服了,奴婢还没有做呢,后来等了好长时间都没回来,奴婢就被叫回去了。”不用等王父多说,二小姐连同其生母青姨娘和同母所出的五弟一同被提到了王父跟前。青姨娘一到王父跟前,就哭的那是一个惨,“老爷呀奴婢自从十三上跟了您,问心自问,从没有做过半点出格的事儿。日日只是规规矩矩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简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说吧,就抱着才五岁的五弟子岳哭个不停。在王父眼里,这三人加一起都没有这个嫡长子重要,当然子岳才五岁,能保下的话,就保下,毕竟是儿子,当然保不下,王父也不缺儿子,更何况不是还能再生嘛女儿就更不用说了,横竖是别人家的人,顶破天了,为家族拉来助力,不过王父对一个庶出的女儿并不是很看重,一听庶出这二字,就知道将来也是一般般,尤其还是一个敢对嫡长兄动手的女儿,王父恨不得当日里摁到马桶里溺死了。至于青姨娘,在王父眼里就根本算不上“人”,笑话一个奴才罢了,几两银子的事儿,至于服侍的好的奴才,多加几两银子全都有了,不说青姨娘这样的,青楼里调教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也是用银子搞定,唯一区别就是多点,少点。所以可怜的青姨娘并不知道,在王父眼里自己母子三人虽不是死人,但是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王父一挥手,几个粗壮的嬷嬷,把二小姐往长凳上一捆,塞住嘴,一扎长的银针就胡乱的扎紧了肉里,哎呦别说是青姨娘这个当亲娘的,就连旁边的内管家都有点看不下眼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二小姐的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粗使的嬷嬷才上前把破布取出。王父只问了一句,“现在说,还是以后说。问什么你要买通丫鬟,引出薛家二小子。”二小姐气若游丝的道:“不是女儿想要的,是大姐姐想看看二公子长得什么样子”王父连声冷笑:“是吗这种哄三岁小孩子的话,也能说出来。还真是当自己是神了,下次记得编的好听点。”似乎想起什么似地道:“听人说解释的话语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要编故事,编故事就是把审问的人当三岁小孩子哄。啧啧,看来给你点宠爱就还真是不把你老子当个人看了。”、第59章此话一出,青姨娘晃了晃比纸还薄的身子,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老爷好狠心呀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女。这样的话,让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呢不如死了算了,还干净。”一副楚楚可怜的西子捧心装,只可惜了,这上面做的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手一指,一群粗使婆子,便把青姨娘带到馨园,说是馨园,其实是取了“刑”谐音,此处里正院远,又有大铁门把守,既不怕吵着主子,也不怕犯了事情的奴才跑出去,。可怜青姨娘自幼就在内院伺候,不过几年,就升了姨娘,没吃过半点苦头,这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简直连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婆子摩挲这青姨娘的脸,道:“老姐姐,你摸摸,这脸嫩的呀,都快滴水了。”另一个穿墨蓝色衣服的就依言上前一步,摸摸道:“这可比我家大丫头的脸还嫩,啧啧啧,不说出去谁信这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娘们,保准以为是黄花大闺女,人比人该死呀。”“好了好了,该干活了,赶紧的吧老爷还等着呢”另一个穿着绛紫色衣服的婆子摸着手上的金镯子说道,二人不敢啰嗦,赶忙把青姨娘的外衣拔掉,只留下一件内衣,头上的珠翠也全部去下,把披散开头发用一根绳子绑起另一头栓到椅子上,免得她在受刑的时候乱动。这才拿起一碗红红的辣椒水,灌入嘴中,然后立马堵住。等过了半刻之后,再行将身体头冲下吊起来,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就不断地传来,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下来,青姨娘连叫都叫不出了。这才把青姨娘拖到馨园的正屋,回禀了王父。王父只是冷冷的望着青姨娘和二小姐,“说吧”青姨娘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把二小姐吓得哆嗦,“父亲饶命呀这事儿与姨娘无关呀女儿只是,只是想找个依靠罢了,听说哥哥认识的都是青年才俊,这才,这才。”就说不下去了,苍白的脸上染起两团红晕。王父见貌辨情,知道这是动了芳心了,“所以就想借助更衣之际,在半道儿截住人,然后自己掉入荷花池,来一出英雄救美,生米煮成熟饭,是吧。哪成想丫鬟不顶事儿,一计不成又生一记,想阴毒的法子弄病自个儿的哥哥,然后每日探望好偶遇一下,故意丢下一两个物件,成就一段姻缘,要不就回眸一笑让对方提亲,是吧”二小姐赶忙道:“哥哥的病,女儿不是故意的呀只是一包药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顶多让哥哥不适几天而已。”沙哑着嗓子,“真的是这样,女儿就是想找个好归宿,太太素来只有哥哥,姨娘又不顶事儿,不能出门交际,女儿这才,横竖父亲也要和薛家联姻,那个女儿不都一样嘛”王父只是冷冷的望着眼前的母女二人,任由她们哭喊,辩解。庶女也是有区别的,像大小姐那样的纯透明是一种,像二小姐这种小粉红又是一种,还有那种大红大紫的,当然这里头青姨娘的枕头风功不可没,每次王父去青姨娘屋子里,二小姐都会撒娇之类的做足了小女儿的姿态,王父当然乐意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多宠爱一下二女儿,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条上的,那就是不损害王父的利益,可惜这一点自己的二女儿貌似不明白,一个比大女儿聪明伶俐的女儿应该有更多的利用价值,那就是联姻。不论薛家如何拥有帝王的宠幸,在王父眼里一个大女儿足够表示王家的诚意了,这更加优秀的二女儿当然要与更有潜力的家族年轻人联姻,最好是自己从科举中杀出一条路的人,这样的人的将来才有保证,要是和王子胜同科的话,关系就更好了,才能给未来的王家带来更大的助力,可惜,这一切都让这个蠢材给毁了。思及此处,王父一挥手母女二人就成了青竹轩的“新人”了。这药肯定不是青姨娘或者二小姐亲自出去买的,一下子就揪出了一串人,门房的马老四得到了青姨娘身边的丫鬟红鹤的五百钱,说是这两天上火,想让马老四帮着捎一些泻药,去去火。结果马老四是个喜欢赌两把的,把钱输的没几个,不够药钱。正好路边有个摆摊的正在吆喝着有包治百病的神药,这下就送到了胜哥饮食里。当即大管家带着小子就把这摆摊的人抓住,还在住的房子里发现了好多包药,一顿板子下去,这摆摊的神医就招供了,无非是住的地方里药店近就把各种药渣子捡回来,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再一混合,找张纸一包,就是“神药”。请来太医一验,这每包里的药成分都不一样,还有的被这么一“搭配”,就彻底成了毒药了。幸好管家多留了一手,去药店把最近这些天熬制的药方都誊了一份,但是这实在是太多了,太杂了。连太医也说不准王子胜是吃了那几味药了。不过现在来说开不开药都是无所谓了,反正病人已经无法吞咽了。这一日,太医告知王父,病人时日无多,王父叹了一口气,便将其外祖父母并钱先生,贾赦等人全部请来见上最后一面,也算是走的了无牵挂。正在暗自垂泪中,忽然听到一声木鱼响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人暗暗惊奇,这虽是前院,但是也离大门好远,怎能听得这样清楚。王父心理思量反正太医是没有办法了,倒不如求助鬼神,立刻命管家请来,却是一僧一道,一前一后,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这和尚是个癞头和尚,这一道却是个跛足道人,看的众人直皱眉。就听那和尚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几句打油诗倒也念得朗朗上口,众人还在迟疑之中。鲁氏颤悠悠的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还望二位神仙就我那可怜的外孙一命,老身一定种种报答二位,日日三炷香,为寺庙道观中的神像重塑金身。”只听那坡道人哈哈大笑:“我等乃是云游之人,就不必如此了。老夫人也不必试探,只要在此处念几句经文便可。”说罢,二人便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在内室的王子胜忽然吐出一口黑红色的鲜血,就又昏过去。这二人才睁开眼睛,坡道人掐指一算,“令公子实在是奇人呐,光凭我等的法力恐怕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人前来相助方可摆脱危局。”、第60章王子胜只是觉得自己迷路了,全是灰蒙蒙的一片望不到尽头。天地一色,好似万物都在混沌之中,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连一丝响动都没有,仿佛时间静止。王子胜尝试着找到出路,认准一个方向不停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还是没有尽头,连四周的景致都是一样的,还是一片灰蒙蒙。似乎没有尽头,王子胜迫切的想找到点其他的东西,而不是只面对这永远单一的安静的地方,这简直太让人抓狂了,静得渗人,恐惧,不知道现在是白天亦或者黑夜,似乎已经过了一世,自己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不,应该是自己就是这混沌中的一员。突然一个炸雷,惊醒了王子胜,似乎脑子被强行灌进去了好多东西,眼前浮现出的一幕幕,最终定格在了女儿惨死于大牢之中,最后一张凉席一卷,扔到了乱坟岗子上。不,不要,王子胜发出凄厉的叫声,想要把女儿搂入怀中,不可以,那是他的女儿呀天空豁然开朗,突然露出一个院子,好似那个大户人家的后院,处处亭台楼阁,笙箫不断。好一个世外桃源,搁在平时,王子胜肯定不会乱闯,但是现在而言,这是一根救命稻草,不论怎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