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引起观雪人的注意。“少爷,是司徒家的”忠伯将电话送至马天行的身边。接过电话,里面是司徒伯母急切的声音:“天行啊,你快过来吧,小昊又发疯了”放下电话,深深的忧虑布满马天行的心,自从姗姗去世,司徒就以酒度日,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姗姗的死。是啊,谁能接受司徒姗的死是那么突然,那么诡异姗姗的死没有痛苦,没有伤痕,就这么睡下去,可第二天却再未醒来,仿佛有人直接收取了她的生命,可她却在死后只说了句:“谢谢”心中如压了千斤巨石,无法呼吸。身边缓缓走来一人,正是马老夫人。她长长叹了口气:“司徒昊向来很爱姗姗,姗姗的死,他一时无法接受是人之常情。你自己也别太过伤心了,做我们这行,生死早已看穿这样吧,天行,过几天是连家新任当家的接掌仪式,你替我去,顺便带上司徒一起散散心吧”“知道了,奶奶。”马天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心中却满是苦涩。台湾连家,一丝久违的熟悉从心底浮起,可却很快消失不见,总觉得,有些事,将会发生,有些人,将会遇到,而且是自己熟悉的人,会是谁打开门,风卷着白色花瓣吹落在马天行的额间,带来丝丝冰凉,一个寒颤,收了收衣领,哈出一口暖气,今晚,又将是个不眠夜。第二部天魔战甲前尘往事三台湾青龙山连家神社青龙山位于日月潭的南面,而连家神社就建在青龙山深处,为了“躲避”每日的游客,甚至还设置了结界,自打日月潭成了风景点,青龙山再没有往日的宁静和神秘。夜幕笼罩在青龙山上,声声乖戾在林间回荡。张玄走在山道上,夜风刮地她脸颊生疼,当然身边的星雪更好不到哪去,因为她的皮肤还要嫩。倒是连琛三兄弟,时不时你来我往打斗一下,还将外套扔于张玄,继续乐此不彼地“战斗”。他们渐渐来到一片树林前,站了一会,倏的,消失不见。若是别人看见还以为见了鬼。张玄抱着衣服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神社,当她第一次穿过结界的时候,惊讶无比,而如今,已经习以为常。她的外公,名叫连锐,就是连琛口中的长老,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一个魁梧的老头,满脸老人斑,反正老人都一个样子。“你们回来啦”威严的声音从连锐的口中响起。“爷爷”“外公”连琛三兄弟和张玄一起恭敬地喊道。连锐扫视着眼前四个孩子和一个小徒弟,脸上微微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几日,他们又增长了不少。可看见张玄时,脸一沉,这丫头的灵光还是那么缥缈无迹。内心深叹一口气,如此怎能向月儿交代。是的,张玄没有想到连家突然将她接来,是因为她的母亲连月,托梦给了连锐。一阵寒风吹过,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引得连锐一阵心疼:“行了,你们进去吧。”顿时,五个人如同大赦般跑进大厅,欢笑声陡然响起。连家神社的历史相当悠远,期间翻修过千万次。到如今,神社基本没有神社的样子,反而是现代别墅,而且是规模巨大的别墅,在张玄眼中,简直就是宫殿在别墅的一侧,山脚下,建着一座单独的神社,供奉着他们家族的武器:玄武棍连家的使命,就是守护日月潭,可守护日月潭的原因,在时代竟迁的现代,几乎已被后人忘记,但日月潭深处泛出的封印之光,却时刻提醒着他们的使命。几人正围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中央空调下,屋内温暖如春,和外边恍若两个世界。“哇香港下雪了耶”声音甜美却夹杂着嫉妒,说话的正是小丫头星雪。下雪张玄看着电视机里飘扬的白雪,和其他人一样,露出疑惑的神情,香港居然会下雪像香港和台湾都属于南方,虽说十二月,可温度也并不低,一般在十五度左右,也只有在山里,才会在十度以下。也难怪香港下雪会上新闻了。“小玄姐姐,你说连琛哥哥去哪儿了”星雪好奇地问着,自打进了屋,就不见了连琛。“他被爷爷叫去了,估计是几天后接位的事情吧。”连华随口说道。“是啊,到时爸妈就回来了。”连翼补充着,嘴角一扬,望向身边的大哥,果然,连华双眉打结,自己的业绩远远比不上连琛和连翼,父母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通责骂。张玄淡然一笑,连家把趋鬼当生意,还下了指标,真是滑稽,这种感觉就像医生希望多些病人,棺材铺多些死人。本想回房休息,可连家兄弟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只听连华说道:“爸妈发出那么多请柬,另外两个家族也会来,真是让人期待啊。”另外两个家族莫非“是马家和宫本家”星雪兴奋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哇塞,四大除灵家族积聚一堂,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光想想,就让人兴奋。“是啊,到时万一要比赛,呵呵,小玄,你可就吃亏了。”连翼望着张玄,阴阴地笑着,似乎准备看好戏。张玄一愣,比试随即淡然一笑,关她屁事,随即一努嘴,缓缓向房间走去。可他们的话,却在张玄的心底掀起一层小小的波浪,再见面,又是怎样的心情“对了,小玄”连翼叫住楼梯上的张玄,张玄一回头,正对上连翼阴阴的笑脸,她浑身一颤,这家伙笑这么淫荡,准没好事。果然,连翼幽幽说道:“这里有个小case任务,明晚有空就去除了吧,也好给爷爷一个交代”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朝张玄一把扔去。张玄接住文件袋,长叹一口气,外公对她的训练是市场化教育,也就是每个月,她必须完成一件任务,这已是连家最低的标准,否则没零花钱拿。也罢,毕竟来到连家一个月也没做过贡献,就当松胫骨了。拆开袋子,取出一看,了然于胸,嘴角一勾,哼着小调上了楼。“翼哥哥真坏。”待张玄消失后,星雪一撅嘴,“小玄姐姐这么弱,你还叫她执行任务。”“星雪你误会翼了。”连华解释道,“快月底了,如果小玄不完成一件任务的话,就会被处罚,说不定,还会被请出连家。”连华的声音越说越小,还将赶字改成了请字,心中一阵失落。“什么为什么”星雪大呼起来。连华和连翼相视一眼,长叹一口气,连华无奈地说道:“这是连家家规,连家不养闲人。”是的,在连家看来,在弱肉强食的现代,实力不增长就是在倒退,倒退就意味着没落,连家绝不能没落连翼转而笑道:“放心吧,这件是我专门挑选的,绝对没有危险。”说完,三人望向张玄消失的楼道,心中暗暗为张玄祈祷:“小玄你要加油”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一章序“月儿笑,摇篮儿遥,妈妈的宝宝要睡觉”轻柔的歌声随着风飘荡在夜晚的山间。一条宽阔的瀑布垂直而下,在月光下如同一条白链,与漆黑的夜空相连。“哗哗”的水声如同猛兽的咆哮。但很奇怪,是的,的确很奇怪。恁凭水声再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柔美的歌声,那歌声不紧不慢地唱着,包含着母亲对婴儿的怜爱。瀑布下有一汪深潭,深潭一边有个口子,瀑布的水经过深潭形成一条河流,奔涌而下。“嘿嘿”一声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深潭之上,同样,它穿透瀑布的巨响,清晰地侵入山间。岸边走来一个身影,是一个小孩,大约一米左右。他趔趄地跑着,跑步的姿势很奇怪,屁股僵硬的扭动着,双脚每着地一次,就会往下一沉,仿佛没有骨头,软绵绵。当男孩站在潭边时,歌声忽然停止了,只剩下瀑布的声音,略显嘈杂。男孩抬起手,依旧软绵绵的,阴暗中,看不清男孩的脸。水雾渐渐在深潭上凝聚,它们如同夜间的怪兽,在水面上慢慢爬行,一层接一层的爬行,越来越浓,越来越高,直至形成一堵厚厚的雾墙。“哇”猛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破瀑布的音墙,响彻云天。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哭:“哇哇”撕心裂肺,让人疼惜。岸边的男孩儿开始手足无措,似乎很是慌乱。可转而间,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消失,水雾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哄声:“喔不哭哦,宝宝最乖了哦喔”男孩儿平静了,他缓缓接近水雾。“小虎”水雾里传出女人的喝止声,“别进来弄湿了身体,你妈妈会责备的哟。”男孩的脚瞬即停下,失落地低下了头,他慢慢往后退着,退在了月光之下,月光撒在他胖乎乎的身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倒影。男孩缓缓扬起了脸,那,居然是一张娃娃脸,不是人的娃娃脸,而是一张布娃娃的脸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二章12月26日21:45台湾浩东大厦二十三楼,是时代杂志社的办公楼。其中一间办公室,灯还亮着,电脑桌前,一个女人正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她双颊犯红,两眼放光,一副痴迷的模样。忽然,一双xiu长的手,从她背后慢慢出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可奇怪的是,那女人并不慌张,只是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脖子上纤手,道:“别吵,郭孝柔,我还有一点就截稿了。”郭孝柔百无聊赖地一弯腰,整个人挂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小声抱怨道:“我说兰涩,你应该知道这里最近不干净,还是早点回去吧。”兰涩兴奋地将最后一句话打完,笑道:“就因为不干净,才要留下来,你忘记我是写什么的吗”“灵异”郭孝柔拖着长音,翻了白眼,一脸的无奈。“就是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好了,我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准备看好戏”兰涩站起身,朝郭孝柔眨了一下眼,神秘地说道,“听说公司请了人,今晚来清理哟”说完,一个转身,朝厕所蹦去。“清理哼应该是连家派人吧。”郭孝柔望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笑着。洗手间,就位于办公室不远处,和所有卫生间一样,分左右两个,一男一女。白色的磁砖,一边是一间间独立的厕所,一边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槽,水槽边的墙上,便是一块大大的化妆镜。在每个急急进入厕所的人,都不会事先去注意那面镜子。兰涩亦是如此。她迅速冲进一间单间,可却没发现,那面镜子里,此刻,完全是另一个空间。在那镜子里,是一条阴暗的长廊,长廊边,是残破不堪的门,门很黑,似乎刚被火烧灼过,丝丝阴寒之气从镜子里往外渗出。“哗”兰涩匆匆推门,门外很黑,兰涩一愣,抬眼仔细观瞧,她当即一声惊呼,洗手间,不见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过道,阴暗而寂静,没有灯,只有丝丝的寒风。而对面,是一堵墙,墙上是一扇,又一扇的门兰涩僵硬地将门重新关上,惨白的脸因惊恐而扭曲,心脏剧烈地收缩着,使兰涩渐渐喘不过气,良久,她喃喃自语:“没那么巧吧。”随即,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暗道:嗨,我都写灵异恐怖小说,岂能被这些吓到,说不定是眼花,对,是眼花她悄悄细开一条门缝,白色的地砖瞬即引入眼帘,外面一片雪亮,对面的水槽脸盆依旧如故,镜子在灯光的作用下,越发光亮,果然,洗手间还是洗手间,根本没有过道和墙,还有那些黑黑的门。兰涩抚着胸口,长长吐着气,就说眼花,嘿嘿。她为自己的一惊一诈而感到惭愧,还夸口自己是灵异女王呢,居然吓成那样。“嘀嗒嘀嗒”厕所里回响着兰涩方才抽水的余音。她缓缓来到洗脸盆边,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笑,打开水笼头,哗水倾泻而下,透明的,充满泡沫的自来水,在兰涩指尖流窜。兰涩洗着手,照着镜子,真是越看越美。忽然,手部传来的不适感,让兰涩微微簇起了双眉,那痒痒的,被东西牵绊的感觉,怎么回事兰涩低下了头。“啊”一声尖叫从兰涩的喉咙中猛然冲出,她往后速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厕所门边,浑身颤抖着,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只差一点,便蹦跳而出。只见水龙头里流出的,不再是水,而是,头发长长的,浓密的头发与此同时,厕所灯光一阵跳跃,对面的镜子里,出现了过道,那条阴暗晦涩的过道,忽然,过道两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圆圆的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它们渐渐从墙上浮出,是人头,是一颗颗人头人头慢慢扭动,露出了一张张脸,焦黑的、模糊不清的,变形的脸,空洞的眼窝里挂着两颗不成型的眼球,变形的嘴巴慢慢上扬,笑,他们居然在笑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过道深处,他们拖着畸形的身体,朝镜子缓缓靠近,靠近他们伸出双手,向兰涩召唤着:“来呀来呀”他们,就要出来了,跨出镜子,从那个世界出来兰涩惊恐地望着镜子,眼中布满了血丝,煞白的双唇剧烈颤抖,终于,她的心脏再也无法负荷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