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恙的郭孝柔,立刻扑倒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小玄呢”郭孝柔焦急地问道,若这么久没上来,看来凶多吉少。“她刚刚冒了泡,又又沉下去了。”兰涩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张玄,她却无能为力。“郭小姐。”马天行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说的人是在水里吗”郭孝柔重重点了点头。马天行双眉一皱,这水雾异常诡异,看来下面的确热闹,他扭脸对司徒昊说道:“她们交给你了。”“没问题”司徒昊立刻护在两个女人身前。可就在这时,恐怖的事发生了只见一只手,从水雾中爬出,一把抓住正准备下水的马天行的脚,那是一只苍白的手,可力量却异常强大,她紧紧抓住马天行的脚,仿佛找到了一个力点,用力一拽。另一只手,也甩了上来。司徒昊浑身一紧,心想马天行怎么不反抗,顿时上前,打算踩那双手,却被马天行一把拦住。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终于从水雾中隐现,抓在马天行脚上的手,松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咳咳”张玄手撑在地上,猛咳着,心想自己可算上来了,幸好抓到一颗小树,否则,又要被那女人拖下去了。马天行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张玄的背,终于,最后一口水,成功吐出。“没事吧”马天行问道。张玄一愣,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她缓缓抬起头,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映入她的眼帘,她惊愕地张大了嘴,鼻子一痒,紧接着:“阿嚏”一口水,全喷在了马天行的脸上,终于掩饰住自己的惊愕。看着马天行皱紧的双眉,一丝窃喜从张玄心底滑过,她慌忙咧嘴一笑:“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说完,还不忘再赏马天行几个喷嚏。马天行腾地站起,迅速躲过张玄的“暗器”,用手帕擦了擦脸,眉角一抽,不温不火说道:“没事就好”可心里,此刻却已乱如蚂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见这女人的那一刹那,居然忘记了呼吸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究竟是谁暗自庆幸女人这个喷嚏的及时,否则让对方发觉自己的失态,更为尴尬。站起身,回过神,张玄心底已向苍天问了千万个为什么为什么马天行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又再次安排他们相遇最终,她把这些问题,都归结为两个字:天意“你们在干嘛”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岸响起。大家循声往对岸望去,这才发现,方才的水雾,已在不知不觉中淡去,而跟他们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朴素的蓝色布衣,跨着一个果篮。女人的头发很长,在身后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直垂到腰间。“自梳女”兰涩惊喜地叫了起来,她的叫声使对岸的女人一惊,随即腼腆一笑。“我们终于找到自梳族了”兰涩欣喜地抓住郭孝柔的胳膊,可就在这时,故作精神的郭孝柔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昏倒在兰涩臂边。张玄迅速上前,右手贴上郭孝柔的额头,呀,好烫糟了,发烧了“她需要医治”马天行在一边说道,口气中略带焦虑。兰涩眉一皱,好不容易找到的自梳族,就这么放弃也无法跟编辑交代啊。望向身边的张玄,似乎在暗示自己的想法。张玄脱下外衣拧了拧,一阵山风吹过:“阿嚏”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在这时,一件衣服扔在她的头上,接着是一个命令的口气:“穿上”“哦”张玄拉下衣服,用膝盖也想到是谁的。心想他怎么还是那个德行,就不能好好说,或者给个微笑,笑一下又不会死。不过,此刻她跟兰涩的想法一样,但目的不同,就是那一潭子水鬼,她盯着潭水出了一会神,随即对司徒昊说道:“郭孝柔就麻烦你们了,阿修会给你们带路。”说罢一指阿修,阿修吐出一口热气,暗道又把我当狗。张玄继续说道:“从这里走五个小时就是阿里山景区,可以找到救护人员。如果你们用力量,也就三个小时路程,她的病不能脱,晚了成肺炎就麻烦了。”“你认识我们”司徒昊疑惑地看着张玄,总觉得眼熟,难道她认识他们否则怎会如此放心将同伴交托他们“啊你们不像坏人”说完,张玄跟兰涩说道,“我陪你去自梳族”“恩”兰涩喜上眉梢,但随即担忧地望了一眼郭孝柔,交给他们真的没关系吗虽然他们都长地比较帅,可是正犹疑间,张玄已来到岸边,对对面的女人喊道:“麻烦你告诉我们,怎么过河啊”“那边”女人伸手一指,原来不远处有座小桥,就在几米之外,由于方才水雾大没发现。“谢谢啊,你等等我们,我们要去你们村子采访。”“哎,好”看来自梳族挺好客。司徒昊抱起郭孝柔,她此刻双颊泛红,浑身却是瑟瑟发抖,看来病情相当严重,心中一阵担忧,再加上张玄的信任,更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照顾这个女人,回头跟马天行对视一眼,便向张玄和兰涩告别。就在张玄与马天行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马天行突然问道:“你是谁”张玄嘴一咧,微微一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对了,麻烦你也笑笑好吗”随即紧紧盯着马天行。马天行一阵踌躇,自己不是不会笑,不过是因为失去姗姗没心思笑,一阵无奈,最后化作一丝淡笑,算是交差。见面前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顿时一愣,自己怎么这么听话。“天行,走了”司徒昊提醒着,马天行终于回神,只见张玄和兰涩,已经走在了小桥上,随即一脸正色,跟着司徒昊跃进树林。奔跑间,张玄那张笑脸始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为什么这个女人很亲切,给他的心底带来温暖,她到底是谁这感觉,好熟悉,尤其在女人扬脸的那一刹那,他从她眼底读到了一个词,是你是的,这女人一定认识他们,否则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惊愕的眼神。她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他们,而且好像十分捻熟。就像自己给她衣服穿时,她是那么自然地接受,好像连谢谢都没说,若是姗姗或是别的女人,早就羞红了脸。这女人的确奇怪,想起她从水里爬出来的那狼狈样,马天行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力量似乎比那个郭孝柔强点,应该不会发烧吧,万一变成肺炎怎么办想到这里,一丝忧虑滑过马天行的眉间。对了,这女人叫什么好像听郭孝柔叫她小玄。玄小玄好顺口,好自然,好像自己也这么叫过。天哪马天行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在想一个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马天行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姗姗刚死,你居然满脑子是另一个女人,你怎么对得起姗姗该死真该死发愣间,身边居然已经出现了游客,马天行当即傻眼,自己居然想这个女人想了两个多小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蛊。一眼正瞥见阿修脖子上的水瓶,一条青虫正趴在里面。寒毛一竖,不会真是蛊吧。傻傻一笑,自己真是发神经了。突然,张玄对着深潭发愣的表情在他眼前浮现,心中暗叫不妙,随即停下脚步。“怎么了”司徒昊也停下脚步。马天行一皱眉:“我很在意那深潭,现在也已到了景区,你先走吧,晚点手机联系。”司徒昊邪邪一笑:“手痒了吧,好我先走了,对了,这阿修给你,他通灵性”说罢,抱着郭孝柔继续赶路。马天行望着阿修,温柔一笑:“又要麻烦你了。”不麻烦,阿修心里回道,就算马天行不提出回去,他阿修也会回去。虽说平时和张玄势不两立,但不知为何,若看着她有危险,也无法置身事外。看来我们的阿修,心中渐渐有了友情。马天行拉过一边的游客:“请问帐篷哪里有的租”“那边”“谢谢”看来真被那个女人说对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马天行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七章原来这就是自梳女。张玄看着女人身后那根又黑又长的辫子,这让她想起那潭子里的女鬼,好像头发也很长。而这里又离自梳村很近,难道那女鬼也是自梳女哎,要不是自己水性不好,也不会如此狼狈。“阿嚏”又是一个喷嚏,尽管外衣是干的,可里面还是湿忽忽的,包括裤子,若不是自己有灵力,铁定跟郭孝柔一样。想罢更是希望早点到村子取暖。“你们村子还远吗”兰涩永远如此精力充沛,仿佛刚才的遇鬼事件已完全抛于脑后。“快了。”这个女人叫歆彤,很腼腆,脸上总是挂着四有若无的微笑。“对了,你们自梳女现在还多吗”“恩当然不多了,全村不到一百个吧。”“哦”兰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好了,到了”女人一指,张玄和兰涩同时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靠山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一条溪流隔在她们与村落之间,此刻已是傍晚,小村里已是炊烟缭绕,饭香四溢。张玄和兰涩已经迫不及待,张玄是想换衣服,而兰涩想尽快采访,好早点回去看郭孝柔。“请二位等一下好吗”女人轻声说道。“怎么了”张玄和兰涩疑惑地望着她。“请你们千万别问有关圣洁之潭的事,那是本族的忌讳。”“圣洁之潭”兰涩疑惑道。“就是你们落水的深潭。”“为什么”“这”女人面有难色。张玄一看,随即拉过兰涩,对女人笑道:“我们不会问的。”女人安心一笑,将二人带入了村子。村子有规定,凡是外来人都先要带到祠堂,由长老选择接待或是驱逐。长老也是个自梳女,不过已是古稀老人,皱巴巴的脸上,欠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长辫因为脱发,而短了一半。长老姓姚,大家都称她为族长。族长眯着小眼打量着兰涩和张玄,当看见张玄满身湿透,还不停打喷嚏时,关切地问道:“丫头,怎么了”族长说的是台湾土语,好在张玄这一个月没白待,大致上听得懂。张玄灿烂一笑:“老奶奶,我没事,我刚刚掉到”看见身边歆彤眼睛一眨,赶紧改口,“掉到村前那条溪里了。”“啊,啧啧啧啧,很冷吧,歆彤,快带她下去换身衣裳,还有你,去煮点姜汤。”族长吩咐着,一个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给张玄准备姜汤。不一会,张玄穿着蓝色布衣捧着姜汤出来了,兰涩赶紧抓拍这个村姑。一碗姜汤下肚,张玄终于又活了过来村里的女人听说来了城里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家伙,不一会,几乎全村的女人都来了祠堂,像看什么西洋镜一样盯着兰涩和张玄。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或是羡慕,或是鄙夷的表情。不过,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兰涩和她们打成一片。而张玄则是仔细观察这这个祠堂。祠堂是由木头建成,很是传统的地方建筑,入门是个院子,接着就是大厅,大厅的正中,摆放着许多牌位,应该是历代长老。看着一张张纯朴的脸,给张玄带来一种清新,一种回归自然的清新。自梳村的女人很传统也很朴素,她们是那么朴实无华。她们普遍学历不高,有的甚至不识字,当然,较年轻的,就明显懂得很多。而她们这里最年轻的,就是带她们来的那个二十八岁左右的歆彤。歆彤是个很腼腆的女人,不爱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或是点头。可张玄总是隐隐感觉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阴气,是鬼物的阴气。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因为张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没发现背后灵就是在依附在人身体上的灵,有好的,例如守护灵,也有坏的,就是恶鬼缠身。哎,这里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体容易沾染阴气吧。张玄做出了最后的结论。转眼间已是夜晚,吃罢晚饭,兰涩的采访也告以段落,明日将拍摄一些照片,任务便可完成。她们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里,有徐姨照顾,说是徐姨,也有五十多岁了。胖胖的脸,很是爽朗的一个女人。徐姨是专门负责祠堂清扫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张玄和兰涩以及徐姨三人。祠堂里,那些的牌位,整整齐齐站在那里,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异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盏油灯在前面为她们引路,张玄跟在徐姨和兰涩的身后,百无聊赖地到处张望。就在张玄的转移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一个黑影正缩在祠堂的大门边,那似乎是一个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个孩子,张玄立刻扭头望向门边,可那里却空无一人。“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姑娘,这乡下地方怕你们住不惯”徐姨边走边说着,油灯在她手中若明若暗。“没关系,没关系”兰涩笑着。“两位姑娘有男人了没”兰涩脸一红:“没有”看了看张玄,她正东张西望,似乎没听见徐姨的问话。“没有就别找了,现在的男人啊,哎越来越坏”“”“就拿歆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