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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你是不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变回鱼身”吴居蓝点头。“好神奇”我难以想象两条腿变成一条尾巴,一条尾巴又变成两条腿的情景。“你昨天晚上说腿突然抽筋不能动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吴居蓝点头,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我明白了,五十二年来最异常的月亮引发了他身体的异常。“你什么时候变回人身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时吗”我记得他上次应该是在日出后才出现的。吴居蓝点头。我看看天上的月亮,对他说:“我陪你一起等。”吴居蓝指指我的湿衣服,示意我先回去。我摇头,“不要我还没听到你亲口对我说反正我不回去,这会儿没有风,天气并不冷。我身体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你不用担心。”我说着不冷,实际不仅冷,还很饿。突然,我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袋巧克力,放在礁石上。我一只手握着吴居蓝,舍不得放开,想只用另一只手撕开塑料纸袋,却显然有点困难。吴居蓝的指尖从袋子上轻轻划过,塑料袋就裂开了。我拿起一块,递到吴居蓝嘴边。他愣了一下,微微张开嘴,用舌头把巧克力卷进了嘴里。我心如擂鼓,咚咚地加速跳起来,却装作若无其事,拿起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感觉到指尖的濡湿,一块普通的巧克力被我吃出了千滋百味。月亮渐渐西沉,吴居蓝指指不远处的峭壁,示意他要离开一会儿。“是要变回双腿了吗”我问。吴居蓝点头。虽然我很想陪着他,但这应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就像人换内衣时,肯定不会喜欢有人旁观。我轻声说:“我等你,你有事就随便发出点声音,或者拿石头丢我。”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吴居蓝对我安抚地笑笑,倏的一下就无声无息地沉入了水底。我努力往水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吴居蓝在我面前一直速度非常缓慢,但显然他真实的速度是快若闪电。海潮还没有完全落下,我所在的礁石又在大海的最里面,四周的水很深。我克制着恐惧,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向吴居蓝刚才指的山崖眺望着。月亮落下、太阳还未升起的一刻,天地间十分黑暗。我孤零零一人站在礁石上,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正觉得紧张害怕,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发音和旋律都很奇怪,完全听不懂在唱什么,可就是说不出的美妙动听。天籁般的歌声,都不像是用耳朵去听见的,而是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能听见,直接钻进身体,和灵魂共鸣。是吴居蓝在唱歌他猜到我会害怕,用歌声告诉我他就在我身边。被爱护珍惜的感觉让我几乎落泪,心情变得安宁平静。天空渐渐透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将海面照亮。我看到山崖下的海水有点泛红,想着今天的日出应该是红霞满天,十分好看。可惜这边的海滩是朝西的,看得见日落,却看不到日出,我只能根据天亮的程度判断太阳是否升起了。连绵不断的海浪声中,我突然发现,那美妙动听的歌声消失了,因为它太过温柔,离去时犹如朝云散、晨露逝,竟让人一时间没有察觉到。我有点慌了,探着身子,手拢在嘴边,朝着山崖的方向,大声叫:“吴居蓝”“我在。”声音就在我脚下,我惊喜地低头看去。吴居蓝从海水里冉冉浮起,手一撑,翻坐到了礁石上。我快速地扫了一眼,确定是两条腿,就不好意思再看,视线迅速上移。他穿着湿漉漉的黑色短裤、白色t恤,正是前天晚上他失踪前穿的衣服,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穿。看到我困惑地打量他的衣服,吴居蓝说:“我把衣服藏在了珊瑚洞里,要不然上岸前又得想办法去偷衣服。”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滑稽打扮,不禁笑起来,“原来那些衣服是你偷的,难怪那么混搭呢”“不过这次是匆忙间跳下海的,鞋子只剩下一只,手机也坏了。”吴居蓝晃了晃两只还泡在海水里的脚,左脚光着,右脚趿着人字拖。我看看凹凸难行的礁石滩,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用这个包着脚,等回家后再去买双新鞋。”吴居蓝用我的外套包了个很利落的“贴脚鞋”,我怀疑他以前做过这事。我担心地问:“你刚刚才走路不会有事吧”“没事。如果很长时间没来陆地上,需要适应一下,这次没事。”吴居蓝站了起来,看上去一如常人,没有丝毫异样。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大的礁石,显得有点局促。突然间,我们好像得了失语症,谁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我声音不大,却一字字很清晰地说:“我的心意没有变。”吴居蓝说:“你以后会后悔的。”“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我放弃,我会现在就后悔,而且你不是我,不要替我做判断。”吴居蓝沉默,不言也不动。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我脚尖动了动,往前蹭了一点,又往前蹭了一点,直到几乎贴站在了吴居蓝身前。吴居蓝仍然不言也不动。我湿淋淋地站在清凉的晨风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心冷,还是身冷,我开始打哆嗦,越打越厉害,整个人抖得几乎像筛糠。我声音颤抖地说:“吴居蓝,你答应了我、我的”吴居蓝不说话。“吴居蓝,你、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快淹死了,才会来抱我”“你太冷了,我们回去”吴居蓝转身想走。我毫不犹豫地向着大海跳了下去,人都已经到了半空,吴居蓝跃起,快若闪电地抱住我,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稳稳地落回到了礁石上。他刚想放手,我说:“我还会跳的但你可以选择不救,让我淹死好了”吴居蓝被我气笑了,“沈螺,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脸皮厚的女人”“现在见到了,也不晚”吴居蓝冷冰冰地说:“可惜,从来只有我威胁别人,没有别人威胁我你想跳就跳吧,反正淹死的是你,不是我”吴居蓝放开了我,转身就走。我盯着他背影看了一瞬,转身就跳进了海里。虽然往下跳时,我已经给自己做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我对水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身体刚入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像块石头般沉向海底。幸亏吴居蓝在我落水的一瞬就跳了下来,动作迅疾地抓住了我,带着我浮出水面,跃到了礁石上。我趴在他的胳膊上,一边咳嗽,一边说:“你以前不接受威胁,是因为你没有把那个人放到心里。可惜,你现在把我放进了心里,就只能接受我的威胁了”吴居蓝沉默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再试图放开我。我喃喃说:“我知道前面的路很艰难,也许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但是,至少这一刻,请让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只想知道,我没有感觉错,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碧海蓝天间,初升的朝阳下,吴居蓝第一次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双臂越收越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肋骨都觉得痛,却让我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感情,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我觉得,他不是只有一点点喜欢我,而是很多很多,就像白雪皑皑的山峰,虽然表面全是坚冰,可在地底深处,翻涌的却是滚烫的岩浆。chater 10如何打败时间你在楼下,凭栏临风。我在楼上,临窗望月。两处断肠,却为一种相思。我和吴居蓝从山上下来时,远远地就看到院墙外竟然架着一个梯子,院门虚虚地掩着。我怒了,这些贼也太猖狂了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随手从路旁捡了根结实的树棍,冲进院子,看到人就打。“哎哟”江易盛边躲边回头。我傻了,立即把棍子扔掉,“我以为又是小偷。你怎么翻到我家里来了”江易盛怒气冲冲地说:“我怎么翻进了你家里你告诉我,你怎么不在家我打你手机关机,敲门没有人开门,我当然要翻进来看一下你不是和我说你会在家睡觉吗出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抱歉地说:“我的手机掉进海里了,接不到你的电话,也没有办法打电话通知你。”“那你出门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出门时手机总没有掉进海里吧”我心虚地说:“对不起,我去找吴居蓝了,怕你会阻止我,就没告诉你。”“我能不阻止你吗黑灯瞎火的,你能到哪里去找人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去找吴居蓝,但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告诉你,就算吴居蓝在这里,他也得阻止你”我求救地回头去看吴居蓝,吴居蓝却倚着院门,凉凉地说:“骂得好”江易盛这才看到吴居蓝,愣了一愣,惊喜地说:“吴大哥,你回来了”吴居蓝微笑着,温和地说:“回来了。”江易盛看到他脚上包着我的外套,关心地问:“你脚受伤了”“没有,丢了一只鞋子。”吴居蓝说着话,坐到厨房外的石阶上,解开了脚上的外套。江易盛放下心来,对我惊讶地说:“没想到,你还真把吴大哥找回来了。”没等我得意,吴居蓝说:“没有她,我也会回来的。”我瘪着嘴,从客厅的屋檐下拿了一双拖鞋,放到吴居蓝脚前,转身进了厨房。江易盛对吴居蓝说:“你平安回来就好。那四个歹徒”“我跳下海后,他们应该逃走了。”江易盛满面震惊地问:“你从鹰嘴崖上跳下了海”“嗯。”从鹰嘴崖上跳下去竟然都平安无事江易盛不敢相信地看我,我耸耸肩,表示我们要习惯吴居蓝的奇特。江易盛问:“要报警吗”吴居蓝说:“算了”江易盛默默地想了下,觉得只能算了。吴居蓝的身份有点麻烦,而且那些人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就算报了警,估计也没多大用处。吴居蓝看到我在厨房里东翻西找,他说:“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我拿着饼干说:“我饿了,吃点东西就去换衣服。”吴居蓝对江易盛说:“我去做早饭,你要早上没吃,一起吃吧”我忙说:“不用麻烦,我随便找点吃的就行。”吴居蓝淡淡说:“你能随便,我不能。”我被吴居蓝赶出厨房,去洗热水澡。等我洗得全身暖烘烘,穿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吴居蓝已经做好三碗阳春面,还熬了一碗姜汤。我把一碗面吃得一点不剩。吴居蓝问:“昨天你没好好吃饭吗”江易盛冷哼,张嘴就要说话。桌子下,我一脚踩到江易盛的脚上,江易盛不吭声了。我端起姜汤,笑眯眯地说:“是你做的面太好吃了。”吴居蓝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要用脚踩着江易盛,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我大窘,立即乖乖地把脚缩了回去。江易盛哧哧地笑,“小时候,我们三个,人人都认为大头和我最坏,可我们是明着嚣张坏,小螺是蔫坏蔫坏的,我们干的很多坏事都是她出的主意。”我振振有词地说:“那些可不叫坏事,那叫合理的报复和反抗。”谁叫我斗争经验丰富呢从继父斗到继母,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曲线斗争、背后捅刀。江易盛微笑着看了我一会儿,对吴居蓝说:“我十一岁那年,爸爸突然精神病发作,变成了疯子。这成了我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之前我是多才多艺、聪明优秀的乖乖好学生,老师喜欢、同学羡慕;之后大家提起我时都变得很古怪,老师的喜欢变成了怜悯,同学们也不再羡慕我,常常会叫我疯子,似乎我越聪明就代表我神经越不正常,越有可能变成疯子”我打断了江易盛的话,温和地说:“怎么突然提起这些事”江易盛朝我笑了笑,继续对吴居蓝说:“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赞美、被人羡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急剧的人生意外,变得寡言少语、自暴自弃。被人骂时,只会默默忍受,想着我反正迟早真的会变成个疯子,什么都无所谓。那时候,我妈妈很痛苦,还要带着爸爸四处求医,根本没有精力留意我;老师和同学都认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的变化理所当然,只有一个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的同学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她骂跑了所有叫我疯子的同学,自说自话地宣布我是她的朋友。我不理她,她却死皮赖脸地缠上了我,直到把我缠得没有办法,不得不真做她的朋友。她带着我这个乖乖好学生做了很多我想都不敢想的事,还煽动我连跳了三级,我觉得我已经疯了,对于会不会变成疯子彻底放弃了纠结。”江易盛笑嘻嘻地问吴居蓝:“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就是那个现在正在死皮赖脸地纠缠你的女人”我说:“喂别自言自语当我不存在好不好”江易盛收敛了笑意,对吴居蓝严肃地说:“对我而言,小螺是朋友,也是亲人;是依靠,也是牵挂。我非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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