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两头为难,一边是他视若亲兄,十分佩服的表哥,一边是自个的亲生父亲,他帮谁对付谁都会让自己难受,可是以自己的能力完全无法化解这一切。“宁越,有些事情,你不必担心太多,事实上,日后你如何选择,表哥都不会怪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陈夙见宁越这样,心里十分感动,在这世上,真心待他陈夙的人不多了,他不想让宁越为难。“我知道了。”宁越颔首,脸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陈夙的肩膀笑道:“咱们兄弟二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陪我喝一杯如何”“好。”陈夙闻言笑了,两人快步出了营帐,往驿站内走去,到了宁越的屋内,让人送来了酒菜。“恭喜表哥,喜获麟儿,只是我这次回来的急,没有备好大礼,下次一定补上。”宁越端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补上大礼自然是应该的,可不要太差,永翰那小子随他母亲,眼睛毒着呢,你若是随意敷衍他,他可不会伸手接。”陈夙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笑道。“一定备上最好的。”宁越大喊一声,又给他们满上了酒,大约两人真是许久没有见面了,大约两人心里都有点儿苦闷,一杯酒一杯酒的接着喝,大有要醉一场的样子。梁芜菁都开始打瞌睡了,仍然不见陈夙回来,心里还是十分担心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来对外间守着的碧云道:“碧云,你去瞧瞧,怎么王爷现在还没有回来,不夜深了,你一个姑娘家出去不安全,叫钟平和李云聪他们找找去,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若是有人问起,就说王爷出去外头透气。”“是。”碧云应了一声,立即轻轻打开房门出去了。“主子不要担心,王爷武功高强,又是在军中行走,不会出事的。”碧玉见自家主子一脸着急,立即安慰道。“我就怕那宁振远突然改变主意,他要将我们抓起来处置了,实在是太简单了,如今我们几十个人在他二十万大军之中,想跑都跑不了。”这才是梁芜菁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事儿,“应该不会吧。”碧玉闻言瞪大眼睛,觉得自家主子似乎想太多了,但是又不敢多言什么。梁芜菁有些坐立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因为怕吵到孩子,她的脚步很轻,但心中的焦急都表现在脸上了。碧玉在一旁看得咋舌,要知道她家主子从小到大都是个冷静的主儿,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这般急,主子这是怎么了梁芜菁的确很着急,这几日她本就心神不宁的,加之生下孩子后,为孩子考虑的就很多,做母亲的有哪个不是一心一意疼爱着自己的孩子呢,从前她什么都不怕,即便再危险,她也无惧,但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她深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所以才会迫切的想要离开,如今陈夙一去不回,她自然着急不已。“主子,喝杯水,压压惊。”碧玉被自家主子晃得眼睛都要花了,立即站起身倒了杯水端到了梁芜菁面前。“嗯。”梁芜菁轻轻颔首,慢慢拿过了水杯,将水一饮而尽后,低声道:“唉,是我太急了。”碧玉正欲说些什么劝说自家主子一番,便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动声,紧接着门就被轻轻推开了,碧云走了进来。“找到了吗”梁芜菁低声问道。“启禀主子,找到了,王爷在宁三少爷那儿喝酒呢,这会两人都醉醺醺的,钟平说他叫了,可王爷还喝着,就是不回来。”碧云在自家主子耳边低声禀道。“喝多了”梁芜菁闻言一脸错愕,要知道她嫁给陈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都一年半了呢,还从未见他多喝酒,总不过是宫宴上被几个兄弟捉弄喝那么一点点,其余时候是碰都不碰这东西的,如今是怎么了“是。”碧云颔首。“我瞧瞧去。”梁芜菁下意识就要去看看,因为她听说人一旦喝多了,那是要酒后吐真言的,万一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怎么办着急的可不止是梁芜菁一个人,宁振远听说自家儿子和陈夙正在喝酒,几乎烂醉如泥时,也急匆匆的往儿子住的地儿赶去。他要帮京中那位夺位的事儿,儿子是知道的,几年前陈夙丢了皇位的事儿,几乎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这事儿子也知道,万一他都告诉陈夙了可如何是好当梁芜菁急匆匆赶到时,正巧在外头碰到了宁振远。“舅舅。”梁芜菁轻轻福身,然后推门而入,她本就先来,自然没有想让的道理。宁振远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声没规矩,但还是跟着梁芜菁进去了。里面的情形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陈夙和宁越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双双倒在了桌子上,似乎睡着了。“钟平,你们快把王爷抬回去。”梁芜菁立即吩咐身后的钟平等人,让他们将陈夙抬回去,不过最后还是由钟平背着陈夙走了。“舅舅,我们告辞了。”梁芜菁走到宁振远面前时,轻轻屈膝福身,便出去了。陈夙倒是被人好好背回去了,但是宁越就倒霉了,宁振远是心疼儿子,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秘密都有可能暴露了,一想到儿子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态度,他就火冒三丈,把酒壶里面剩下的酒都泼到了宁越的脸上。只可惜这点儿东西泼过去,宁越是不会醒来的,他立即对身后的杨六道:“去,给我打一桶水来,我要把他浇醒,这个不知轻重的小畜生,不教训教训他就不知道我是他老子,现在就想翻天了,他这是做梦。”“可是王爷。”杨六闻言有些踟蹰不定,三少爷喝多了,一桶冷水下去,不一定能够醒,但人肯定是容易染上风寒的。“快去,莫非连你们也敢忤逆我了”宁振远火冒三丈,厉声吼道。“奴才这就去。”杨六也不敢有丝毫耽搁了,立即快步往外去了。“宁越,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坏事的,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听话的臭小子来。”宁振远看着儿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若这件事儿真的被捅破了,他也只能将陈夙囚禁起来,打着陈夙的旗号,将人挟持到京城去了。没过多久,杨六便抬了一桶水举着进来了。杨六虽然四五十岁的人了,但是一身好力气,功夫也很高,如今举着一个比半个人还要高的木桶进来,竟然十分轻松。“王爷,是浇水,还是不浇”杨六看着自家王爷,低声问道。“浇,当然给我浇。”宁振远一咬牙,狠狠心说道。“是。”杨六闻言真的走到了宁越面前,将手上这桶水都给浇了下去。这可是给人用来洗澡的木桶,里面装着刚刚从井里面打上来的水,冰冷刺骨,一桶水下去,原本正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做着梦的宁越一下子就醒来的,但是人是醒来的,可不代表他的酒在这个时候也一下子醒了,他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面前的人是宁振远,嘿嘿笑了几声道:“原来是父亲啊。”“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谁叫你喝了这么多酒。”宁振远厉声吼道。“父亲父亲我心里难受啊父亲您就不能不能改变初衷吗”宁越抬起头看着宁振远,欲站起身来,可是才起来人就站不稳,往后倒去,宁振远本来想扶儿子一把的,可是听到他说的话,就觉得生气,把心一横,不想管他了。这小子到现在都还不忘劝说自己,他这心里真是不好受。“父亲您罢手吧。”宁越倒在地上后,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是嘴里依旧念叨着。“该死。”宁振远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对身后的杨六道:“他还未醒来,再去给我打水来。”“可是王爷这样三少爷会病的。”杨六心有余悸的说道,因为他已经看见宁越情不自禁蜷缩着身子抱着手臂紧紧缩成一团了,大约是太冷了。“让他病,他就是脑子没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他病去。”宁振远厉声吼道。“是。”杨六也不敢再劝了,立即抬着木头下去打水了。这厢宁越算是备受折磨,相比之下,陈夙就幸福的多了,梁芜菁还让人打了热水了,自个亲自给他洗脸擦身子。、第四百四十二章 失踪陈夙一身的酒气,梁芜菁当然不会让他躺到床上,深怕他熏到了孩子,因此让人把他背回来时,就临时放了个小榻给他睡。这会子好不容易把人收拾干净,换上了柔软的寝衣,她自个却已是满头大汗了,今儿个算是白白沐浴了,此刻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碧云,再给我打一盆水进来。”梁芜菁对着外头轻声吩咐道。“是,主子。”碧云应了一声,不一会就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又退了出去。梁芜菁慢慢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退去,正准备拧了帕子擦拭身子,但突然有双手就从自己背后伸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自己,贴在了自己身上。梁芜菁吓了一跳,不过刚刚侧目便发现是陈夙。而且这人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险些没有把她一下子压倒在地上。“你干什么”梁芜菁当真被吓了一跳,本想推开他,却发现某人根本推不开,只好任由其抱着。“芜菁芜菁。”陈夙靠着她,低喃着。“我在的,王爷乖,该睡下了。”梁芜菁柔声劝说道。但是某人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硬是抱着她不肯放手,还捏着她胸前的柔软玩着。梁芜菁很无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弄回了小榻上,可是某人就是不愿意放手,一直缠着她,她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哪知道关键时刻,某人却睡着了。“笨死了。”梁芜菁起身在他脸上使劲儿捏了捏,才下床了,他把她撩拨的有些受不了了,他却睡着了,这不从来不打呼噜的人,竟然打起呼噜来了,真是要命。她立即在身上擦了一把,然后跑过去看孩子,见孩子睡的很熟,也就放心了。梁芜菁把水端出去时,正听到碧玉和碧云说宁越被冷水泼了,还觉得很诧异呢。“好端端的,宁振远拿水泼他做什么”梁芜菁低声问道。两人见自家主子出来了,立即过去接过了水盆,碧玉也连忙回道:“奴婢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边都抬了三桶水去了,三公子还真是可怜呢,不就是和咱们王爷喝了一些酒吗,怎么就被泼水了呢”“呵呵。”梁芜菁闻言冷笑一声,她从陈夙那儿知道了许多事儿,也知道宁越劝说陈夙提防宁振远的事儿。只怕那宁振远以为宁越又对陈夙说了什么,才如此折磨自个的儿子吧。说起来,宁家也就宁越不错,梁芜菁也不忍心看着宁越受苦,立即对碧玉道:“你去找找,看看岳氏住在哪儿,告诉她宁振远正拿一桶桶冷水泼她的儿子呢。”“是。”碧玉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了,立即跑了出去。而此刻,宁越屋里已经满是水了,水都漫了出去不说,还漏到了下面。“侯爷,三公子喝的太多了,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再泼水恐怕三公子真的要病了。”杨六已经浇了四桶水下去了,心都有些发凉了,真怕自家侯爷再叫自己去打水,他倒是不在乎再端几桶水来,就是怕伤害到了宁越,自家主子现在在气头上,倒是不在乎,等三公子真的病了,只怕到时候自己这个奴才都得受牵连。“去,我就不信今儿个叫不醒他。”宁振远也郁闷着呢,那时候军中那些将军们喝了酒,他一下子把水泼下去,几鞭子抽过去,人不就醒了吗自家儿子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真的要他抽鞭子他现在就想知道,他有没有把那件事儿告诉陈夙,才好早作安排,可他这个样子,让自己如何问宁振远当真气得不成,立即想吩咐人去拿鞭子,可是他刚刚开了口,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厉喝。“宁振远,你今儿个要是再敢动越儿一下,我就和你拼命。”岳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她便冲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水,儿子就躺在水中,浑身蜷缩在一起,岳氏的心都要碎了。“宁振远,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这般对他”岳氏涨红眼冲着宁振远大吼着,然后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扶起宁越。宁越喝多了,不是几个丫鬟能够扶起来的,最后还是岳氏去外头喊了人来,才把宁越给抬走了。“慈母多败儿。”宁振远见岳氏如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慈母多败儿呵呵呵。”岳氏闻言回过头看着宁振远,一脸的讽刺道:“你说的不错,都是我教坏了越儿,可越儿再不好,也不知比宁镶好了多少倍,那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的,怪不得你宁愿让宁镶继承侯爵之位,也不让越儿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