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肚子饿了。“是,奴才这就去。”钟平应了一声,便推开了门,险些就和门口的宁双雪撞到了一块,吓得他立即退后几步,一脸恭敬道:“奴才给侧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起来吧。”宁双雪也被吓了一跳呢。打从她听父亲说梁氏母子离开后,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知道,在陈夙的心中,梁氏母子的地位必定是很高的,所以他们的离开肯定让陈夙十分不舍和伤感,她知道,自己现在来是不太合适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眼看着梁氏霸占了他那么多日日夜夜,她真的很嫉妒,梁氏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她当然想陪在他身边了。“侧妃。”陈夙没有料到宁双雪会来,他转过身看着宁双雪刻意打扮过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讽刺。“王爷,我听人说,你今儿个没有用早膳,蜀地天气闷热,宜用一些清热又祛湿的膳食,这是我方才亲手去厨房为你做的养生粥,你喝点儿试试。”宁双雪一脸笑意的走了过去,放下了手中的食盒,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夙。“双雪,我听舅舅说,你从小是在舅母身边长大的”陈夙看着宁双雪,笑着问道。“那是当然了,我虽然是庶出,但是确是母亲养大的,母亲待我视若亲生,好的不得了,我我和嫡女也没有什么差别。”宁双雪以为陈夙是嫌弃自己是庶出了,当即咬了咬唇,有些慌乱的说道。“宁越对你这个妹妹也百般疼爱吧。”陈夙又笑着问道。“是的,三哥十分疼我,完全把我当做一母所生的妹妹。”宁双雪无比肯定的说道,因为从小到大,三哥真的很疼她,保护着她,爱护着她,她一清二楚。“呵呵。”陈夙闻言脸上满是嘲讽之意,好一会才道:“舅母和宁越不见了,舅舅急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没日没夜的找,你不知道去找找你的母亲和哥哥,不知去关心关心你的父亲,还有心思打扮了来我这儿,你让我如何看你”“我。”宁双雪被陈夙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有些期期艾艾道:“三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儿,父亲和那么多将士都找不到,我去了也是于事无补,我只是想关心关心表哥你。”“我这儿有芜菁便是了。”陈夙挥挥手,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可是她已经。”宁双雪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说出梁芜菁已经离开的事儿,但还是忍住了。“她怎么了”陈夙闻言皱眉看着她:“她如今是不在我身边,但是她在我的心里,无人可以替代,她是我的结发之妻,在我当初身为傻子,被人唾弃,被人丢在昌德宫中自生自灭时,只有她给了我温暖,只有她一心一意的照顾我,没有嫌弃过我,表妹你从前即使早就知道我不是傻子,不也看不上我是个囚徒,被禁在了昌德宫吗我陈夙如今对她一心一意,也是理所应当,若我真的弃她不顾,才真是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宁双雪被陈夙一番话给震住了,眼泪险些就掉下来了,可是仔细思索,他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自己先放弃他的,没想到他如今还是耿耿于怀啊。“表哥的结发之妻不是我姐姐吗”宁双雪有些不甘的说道,既然她现在得不到陈夙的怜爱,她也不能让梁芜菁在他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我一夜未眠,太累了,双雪你先回去休息吧,有空多劝劝舅舅,让他不必太着急,钟平送侧妃出去。”陈夙挥挥手,不想再和她说什么了,然后转过身去关上了窗户。宁双雪虽然心中很不甘心,但还是离开了。陈夙看着桌上的食盒,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深,宁双雪和宁双冰的确有相似之处,那便是自私,都是那么的自私,她们为了自个所谓的爱,又何尝在意旁人的感受。宁双冰的确是他的结发之妻,不过那都是从前,那都是过去,打从她背叛自己起,就再也不是了。他陈夙现在若还念着宁双冰,那才真是愚蠢之极,也配不上梁芜菁。“王爷,奴才把这食盒拿下去,立即去给您拿粥来。”钟平见自家主子正盯着桌上的食盒,面色不善,立即走过去想要拿走。“不必了,竟然有人送来,不吃也是可惜,何苦和吃的过不去。”陈夙却阻止了他,打开了食盒,里面的绿菜清粥的确不错,几个小菜也配得很好,不过他倒是不信宁双雪会做出这样的东西,就她那样的脾气性子,她能洗手作羹汤吗若真是她做的,他倒是不会吃,因为会难以下咽。一顿饭吃的不错,陈夙也慢慢进入了梦乡,梦中却总是妻儿的身影在晃动,勾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思念和遐想。就在陈夙睡的很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时,宁振远也再次从外头回来了,尚未等他喘口气儿,身边的亲卫便急匆匆进来禀道:“启禀侯爷,杨统领和一众弟兄们回来了,都带了伤。”、第四百四十九章 面对现实“带了伤”宁振远闻言脸上满是怒色,追问道:“是谁伤了他”他想知道,在这西南的地界上,是谁明目张胆的动他宁振远的人。“启禀侯爷杨统领已经来了。”护卫本来要禀报的,但却眼尖的瞧见杨六一瘸一拐的过来了,他本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此刻当然不敢插嘴了,立即上前将杨六扶了过来。“侯爷,奴才没能将王妃和小王爷带回来,还被人打伤,丢了侯爷的脸,奴才死罪。”杨六才进来就甩开了扶着他的护卫,踉跄着上前跪到了宁振远面前,不知道是怕责罚,故意使得苦肉计,还是真的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势,他才跪下去,又一口血咳了出来。“快起来。”宁振远听他说任务失败了,心中虽然不痛快,但是杨六可是从小伺候在他身边的人,此刻杨六受了重伤,他自然是着急的,也没有责罚,而是上前握住了杨六的手腕,以一丝真气输入他体内。“受了很重的内伤,到底是谁”宁振远查探了杨六的伤势后勃然大怒。“启禀侯爷,是兴义镖局的人,奴才是被他们的总镖头朱高义所伤。”杨六一脸苦涩的禀道。“朱高义”宁振远闻言蹙眉道:“他的功力已经涨到了这般高的地步”“不是朱高义根本不像江湖中传闻说的那样侠肝义胆,他竟然偷袭奴才,不仅是他,兴义镖局的人都偷袭我们,所以我们的人才伤得重。”杨六一脸苦涩的说道。此番真的是大意了,亦或者说他们宁家军在西南称王称霸多年,从未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放肆,如今却是一下子吃了大亏。宁振远闻言沉默了,他已经能够猜到事情的关键在哪儿了,宁家军这些年的确是太自以为是了一些,慢慢的,这恐怕会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朱高义为何要带走梁芜菁母子他可说了”宁振远思索了一会后问道。“启禀侯爷,说是西南王府雇佣他们的,出了几十万两银子。”杨六低声禀道。宁振远闻言冷笑出声:“朱高义骗得了你,可骗不了我,他们兴义镖局从前几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为了扩大影响力,都是在天下极为有名的地方举办的,这次却选在了不起眼的临安镇,若说不是提前安排好的,本侯可不信。”“侯爷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梁家人安排好的,那么兴义镖局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竟然如此听话”杨六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个我也不得而知,也许真是为了银子吧,毕竟梁家开的银子数目一定惊人,朱高义等人动心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他也太不把我宁振远放在眼里了,如今咱们有大事在身,日后等天下稳定了,我便让你带兵剿灭兴义镖局,也算是补偿你今日所受的苦了。”宁振远对杨六如此说道。“是。”杨六闻言颔首,事实上,他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大亏呢,不找回场子,他可咽不下这口气。“侯爷,属下虽然失败了,但是军中不乏好手,一定能够敌得过朱高义,他兴义镖局不过区区两千人马,不足为惧,用不用再派人去追回王妃和小王爷”杨六知道这件事儿自个办砸了,如今一心想要弥补,想要补救,但是他已经受了内伤,不可能再带兵去追了,只能将这件事儿交给别人来办。“不必了。”宁振远摇摇头道:“此番是他们精心准备好了的,咱们再派人去追,也不一定能够追上,即便追上了,等出了川,就不是我们宁家军说了算了,到时候惊动了地方上的守军,他们完蛋,我们派去的人一样得完蛋。”宁振远是心高气傲的人,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儿等着他。自然,梁芜菁母子的离开,虽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本来抓住这对母子,能够更好的拿捏住陈夙,不过没了他们,也不碍事儿,反正陈夙如今也算是和他同坐一条船了,等真的到了京城,即便他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无路可退了。宁振远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刚刚靠在了榻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宁振远起身准备好一切后,便传令下去,命大军拔营,准备出发了。“父亲,我们不找母亲和哥哥了吗”宁双雪有些诧异的问道,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长途跋涉,从前去京城的那几次,都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这次实在是太慢了,慢到她都不想动弹了,这几日在驿站内歇息,她倒是觉得很不错呢。宁振远不明白女儿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关心岳氏和儿子,心中甚为欣慰,笑道:“我知道你关心你母亲和三哥,只是大军耽搁一日,机会便少一分,我们是一时都耽误不起了,还是尽早离开吧,你三哥和母亲应该没事的,倘若真的是被人抓走的,也应该有人来威胁父亲才是,现在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不会有事的。”宁振远是在安慰宁双雪,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个呢。“女儿知道了。”宁双雪轻轻颔首,一边帮自家父亲拿来了盔甲,一边问道:“父亲,那梁芜菁母子呢,可曾抓到了”她昨儿个本来就要问的,奈何过来时父亲身边的随从说父亲睡下了,她乡镇父亲两三日彻夜未眠了,也就不忍心打扰,现在才敢开口。“他们跑掉了。”宁振远也不想瞒着女儿,有些事儿,自己即便再隐瞒,也是藏不住的,还不如早些说出来。“跑了。”宁双雪闻言一怔,本想问问缘由,但她见父亲精神不是太好,也不忍心多问了,轻轻点了点头道:“女儿知道了。”“双雪放心吧,父亲答应你的事儿自然会做到的。”宁振远何尝不知道女儿在想些什么,于是这般安慰着。“嗯,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发吧。”宁双雪扶着宁振远往外走去,等他们到时,陈夙已经坐在马背上了。“王爷不坐马车吗”宁双雪看着陈夙骑着马,眼前一亮,顿时柔声笑道:“妾身知道了,是因为王妃带走了马车,王爷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车驾了,若王爷不嫌弃,和妾身一块坐吧。”原本没有抓住梁芜菁母子,她心中还是十分遗憾的,不过现在却觉得好多了,因为陈夙极有可能会和她坐一辆马车的,这样她不就能近距离接触他吗宁双雪自顾自的做着美梦,但陈夙却没有丝毫下马的意思,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宁双雪后,沉声道:“不必了,我还是骑马吧,这样也能随时和舅舅说话。”陈夙说完了后就策马上前和宁振远并排走在了一起。“真是讨厌。”宁双雪嘀咕了几句,还是十分老实的进了马车。“夙儿真是好手段啊,竟然能够让朱高义等人效忠,替你把王妃和小王爷接走了。”宁振远看着身边的陈夙,笑着说道,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舅舅谬赞了,侄儿哪里有什么手段,不过是凑巧知道兴义镖局在临安镇开英雄大会,所以才送了银票过去,请朱高义等人押镖,如今芜菁和孩子已然离去,侄儿日后上战场才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杀敌,无须顾虑太多,舅舅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陈夙笑着说道。“可不是,事实上,舅舅知道王妃带着小王爷离开后,还派了杨六去追,希望他们能回来,毕竟外头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但舅舅没有逼迫他们的意思,专门派了五百将士去保护,哪知道你们已经请了兴义镖局的人做护卫,真是手段通天啊。”不过是靠着银钱多,好办事儿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多谢舅舅美意了,竟然派了那么多人去保护芜菁。“陈夙眼中满是诚意,心中却已经十分看不起宁振远了。“不必客气,你看,舅舅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是双雪昨儿个连夜熬得汤,带上路喝一些吧。”“多谢舅舅。”陈夙笑着应了一声,结果了宁振远地上的羊皮水袋,打开后喝了一口,顿时赞叹道:“味道鲜美,极为鲜美,多谢舅舅,多谢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