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也不会变得那么尴尬,最后被逼死,如今想来,他心痛难耐。“侯爷,宁家军是你多年的心血,虽然我知道我和母亲骗了你,是我们的不对,但你我已努力这么多年,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难道侯爷真的要放弃这一切吗尽管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将你当做生父了,当初我许诺下的东西,都还算数,只要我陈瑆登基即位,宁家就是天下第一的家族。”陈瑆看着宁振远,循循善诱道。宁振远闻言心里面瞬间冰冷一片。他这么多年来竭尽全力帮陈瑆,事实上并不是因为陈瑆那个许诺,而是因为他将其当做亲儿子,才会不遗余力,可陈瑆方才说了什么将他当做生父细想下来,也只有今儿个夜里,他叫了自己一声父亲,从前从未有过,也证明在陈瑆心中,一直都是不情愿的,到了今时今日还骗他,真当他宁振远是傻子吗虽然心里难受,但宁振远什么都没有说,依旧陪着陈瑆往前走去。“侯爷再考虑考虑吧。”陈瑆却不想放弃,他知道自己如今手下的势力根本就只能暗中做一些事儿,要和皇帝对抗还太弱了,势必得依靠宁振远,即便他觉得这样把握也很小,可总比自己一个好上许多,因此一路上还是不肯放弃,一直劝说着。宁振远心中本就难受,被他说的耐心都几乎要磨光了,好几次险些冲着陈瑆大吼起来,最后还是忍住了。就在他们穿过了肖云和五大营大军巡逻的范围后,附近的村庄越来越多了,因为是深夜,所以很少见到火光,但今儿个夜色极好,他们赶路也并不难。直到天边露出了朦胧之色,宁振远才看着陈瑆道:“估摸着再往前走个二百多里便是京城了,我就不送你了,你自个回去吧。”“侯爷真的不再考虑了吗”陈瑆低声问道。“陈瑆我宁振远这些年为了你们母子,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不必我多言,我姐姐因此死了,我的女儿因此受了多少罪,还有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们都被我忽视了,你始终被我放在了心中第一位,但是却是骗局,我如今没有憎恨你们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我的下半辈子都要活在悔恨和自责之中了,你还要逼迫我,到底在你心中,我宁振远除了是棋子外,有没有别的一点点地位”宁振远真的是伤心了,忍不住质问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在陈瑆身上倾注了全身心的父爱,即便是养一只狗,也会有点感情吧,为什么陈瑆还要对自己苦苦相逼陈瑆闻言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憎恨,转过身去本欲离开,但顿了顿还是回过头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侯爷将我送出来,那么就请侯爷将我送到离京城再近一些的地儿吧,不然我担心宁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会追我们,一旦侯爷离开我,我凶多吉少。”宁振远闻言笑了,笑声中是对自己的讽刺,虽然陈瑆说的话没错,但是是那样的现实,现实到宁振远心凉了又凉。“好,那我就依你所言,这辈子最后为你做这件事,将你送到京城吧。”宁振远语中满是凄凉之色,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刚刚走了不久,前面的树丛中突然冒出了十几道身影,个个身着黑衣。“什么人”陈瑆大喝一声,躲到了宁振远的背后,这样的所作所为,又让宁振远寒心不已了。事实上,陈瑆的武功也很高,加之这么多年来隐忍着,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的气势也非凡,只是今儿个被两次下药,又连夜赶路,他此刻真没有多大的力气了,当然下意识的往宁振远身后躲避。“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大喝一声道。“是陈夙和宁越派你们来的吧。”陈瑆厉声喝道。“不错今儿个你们都得死。”为首的黑衣人拔出腰间明晃晃的的大刀,冷笑道。“不可能。”宁振远却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要自己的命,即便陈夙恨死了他这个舅舅,但儿子不会啊。“世子爷说了,杀了陈瑆,而咱们王爷却要侯爷的命啊,今儿个便由我们兄弟等人送你们归西吧。”黑衣人大笑道。陈瑆却一把拔出了袖口里的匕首,趁着宁振远还处于震惊之中时,一下子用匕首抵住了宁振远的喉咙,大吼道:“让开,都给本王让开,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这是故意使的计谋,说不定老东西你也有份,想杀我陈瑆,没门。”一群黑衣人闻言,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杀我,宁振远是宁越之父,陈夙要能得到宁家军的支持,怎么可能杀宁振远,哼都给我让开,立即准备一匹快马来,立即准备好。”陈瑆厉声喝道。“你做梦。”为首的黑衣人沉着脸说道。“那就看看到底谁厉害。”陈瑆说到此一点儿都没有手软,匕首微微一用力,宁振远脖子上便多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已流出了血。“大哥,还是答应他吧,侯爷可不能有事啊。”顿时有人劝说道。为首的黑衣人似乎很愤怒,但是还是对手下道:“牵一匹马来给他。”“全部牵出来,你们十一个人,十一匹马都给我牵出来。”陈瑆厉声喝道。黑衣人等虽然很愤怒,但还是将马儿牵了过来。“十匹马都赶走,留下一匹。”陈瑆冷笑着说道。、第503章 重伤陈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这些人将马儿赶走,剩下一匹马自己骑马离开,那些人便追不到自己了。“快点。”陈瑆厉声吼道,又在宁振远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已经够震慑这些黑衣人了。方才他拿着匕首抵着宁振远的脖子时,便乘机点了他的穴道,宁振远也丝毫反抗不了,此刻倒是让他格外轻松了。“按照他说的办。”为首的黑衣人连忙说道。“是。”众人应了一声,顿时将十匹马都赶走了,只剩下一匹马给了陈瑆。陈瑆一把揪起宁振远丢到了马背上横着,自己猛的跨上马背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马儿便往前跑去。而躲在远处草丛里的宁越看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了,宁振远虽然可恶了一些,但再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他岂能看着宁振远受罪,立即便要站起身来。“追。”陈夙也喊了一声,拉着梁芜菁从藏身之处飞了出来。他们方才从密道里出来后,便全力追宁振远和陈瑆了,当看到二人的身影时,便兵分三路进行包抄,陈夙身边的暗卫们武功高强,脚程极快,因此按照陈夙的安排扮作了黑衣人阻拦宁振远和陈瑆,事情都按照他预料的发展了,只是舅舅宁振远他心里虽然恨着他,却知道现在不能让宁振远出事。他们的马儿不是寻常的马匹,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一吹响特殊的哨音,被赶走的马儿便都回来了,众人飞身上马,追了上去。陈瑆原本以为自己化险为夷了,哪知道他们竟然跟了上来,当看到骑马跑在前头,离自己最近的竟然是宁越时,他吓了一大跳,思索了片刻,抓起身前的宁振远便运足了气儿猛的往后砸了过去,是要用宁振远将宁越从马背上砸下去,也借此拖住后面人的脚步,只可惜他今儿个被下了药,到现在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之他和宁越离得还是较远的,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所以当他将宁振远砸过去时,竟然没有落到宁越身上,而是落到了前方一点点。措不及防的宁越立即策马想要停下来,可为时已晚,马蹄子一下子踏到了宁振远的胸口,瞬间踏下去的力气十分吓人,此刻天已经朦朦亮了,宁越甚至能够看到父亲嘴里一下子喷出来的鲜血,整个人瞬间都呆住了。“父亲。”宁越大吼一声,眼睛瞬间通红一片从马背上跳了下去,跪到了宁振远身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四周策马追赶的众人吓了一跳,陈夙带着梁芜菁飞身下马到了宁越跟前,见他正一脸痛苦的摇晃着宁振远,有些吃惊。“他受了重伤,不能摇。”梁芜菁连忙说道。“被点穴了,赶紧解开穴道。”陈夙一边说着,一边替宁振远解开穴道,他知道现在的宁越一定接受不了,也冷静不下来,立即检查宁振远的伤势,其结果却让他心中一片冰冷。他们骑的马本来就是战马,而且因为是陈夙的暗卫所用,更是千里挑一,高大硕壮的那种,所以踏下去的力气很大,导致宁振远胸前的肋骨都断了,而且胸口都塌下去了。“父亲,父亲。”宁越大喊着,他看着宁振远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浑身都在颤抖。宁振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约是心肺都受了重伤,所以才一开口浑身就剧痛不止,而且嘴里也鲜血不断,看着十分吓人。“畜生,那个畜生,父亲你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护着他”宁越恨不得将陈瑆碎尸万段。“赶紧把舅舅送回去找大夫看看。”陈夙连忙说道,但是他也知道宁振远此番是凶多吉少了,因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马蹄子刚好重重的踏在了他胸口处,还是两个蹄子都踏了上去,实在是可怕,若是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也幸亏宁振远武功高强,身强体壮,兴许还有的救。“恐怕。”宁越也稍稍冷静了一些,查看起宁振远的伤势来,越看却越心惊胆战的。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看到受伤的人很多,自己也多次受伤,他知道,这样的伤势是致命的,恐怕就是大夫说的,内脏出血了,才会从嘴里吐出来。梁芜菁见陈夙似乎也很担心,便知道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让宁振远死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啊,陈夙是恨宁振远的,但是又和宁越兄弟情深,宁越呢不可能不关心他的父亲。梁芜菁想想就觉得头大,就觉得她家王爷实在是左右为难,便低声道:“伤的太重,送回去找大夫也不一定有救,不如送入京中请薛北霖瞧瞧,兴许还有救。”“薛北霖。”宁越闻言一怔。“是啊,薛北霖,定北候薛北霖,他的母亲原本是我母亲的族妹,他如今学成归来,听说师师傅是什么隐士高人、大神医,薛北霖的医术很厉害的,找他兴许还有救。”梁芜菁连忙说道。“好好,我们现在立即去京城。”宁越连忙说道。“你父亲身受重伤,再骑马去是不成的,需要马车。”陈夙低声提醒道。“这个地儿去哪里找马车”梁芜菁四下扫了一眼,只见四周连农家都瞧不见一个。众人闻言也为难了,的确难以找到马车,即使在附近的农家找到了车马,估计也很简陋,对于一个重伤的人来说,也是用不了的。“那该怎么办”一向极有主见的宁越也六神无主了,毕竟他的父亲如今危在旦夕,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现在附近找一家农舍住下,然后派人快马加鞭进京请薛北霖,如何”陈夙思索了片刻后低声问道。“好,就这样。”宁越连忙点头。梁芜菁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众人抬起宁振远,四处去找隐蔽的农家了,至于已经逃走了的陈瑆,倒是没有人再去追他了,不过秋后算账是少不了的,除非他离开大周朝,否则只要他在京城一日,他们就能找到他。约莫过了两刻钟,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山脚下的农舍,打点了一番后总算住了下来。这处农舍很偏僻不说,就住着一位老人和她的孙儿,人很简单,四周也没有农家。梁芜菁和陈夙商量了一番后,由她手书一封让两个暗卫回京去请薛北霖了。只是如今薛北霖身为太医院的院正,常常出入宫禁,能否很快找到他,请他赶来,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宁越,大约是怕梁芜菁和陈夙恨着他家父亲,不是真心要救治父亲的,亲自看了书信才放下心来,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只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陈夙也没有说什么,事到如今,他们各自心里都有个疙瘩,有嫌隙,那是肯定的,毕竟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谁又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谁呢“王爷,喝口水吧。”梁芜菁见陈夙从里间退了出来,便递了一杯水上去,是最寻常的土陶杯子,还缺了口,茶水里的茶叶也是乡间常见的一种药草,算不得茶叶,但是喝起来清凉熟识,微微带了一丝苦涩,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辛苦你了,怎么不去歇息一会。”陈夙看着自家王妃眼中带着血丝,便柔声说道。“你不也一样,我还不累。”梁芜菁嘴上如此说,却不住的打着哈欠,一夜未睡,连夜赶路,她当然很累的,只是强撑着而已。“走吧,我陪你去。”陈夙拉着她往后头去了。农舍不大,但也有好几间屋子,还是有地方歇息的,跟着的暗卫和宁越的心腹们分了几批,有的警戒,有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