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洞的一片,像是魔鬼的大嘴。“怎么”越卿珑疑问间,却见慕清仰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黑暗中,越卿珑一咬牙,也跟了进去,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眼中场景已经变幻。“三殿下,血脉罗盘明明是指向那个方向,可是却对那少年人毫无反应,难道真的是他故意隐瞒”“不一定,我留下了传声蛊,他们言谈里也好像是第一次对我圣国有所接触。”金瞳年轻人眼底闪现过一丝贪婪,舔了舔嘴唇道:“不过无论是不是,那女人的血脉甜香本殿倒是隔着她的衣衫都能嗅得见,就算在国内那些女奴当中,也是上等货色。若非是在境外,本殿早就抢了回去,为本殿繁衍子息。”他身侧的随从也是嘿嘿一笑道:“殿下,中域这些女修千娇百媚,比那些玩腻了的女奴勾人得多,一路上属下们可是憋得狠了,离境时怎么说也要抓两个回去。”金瞳年轻人恶劣地一笑,不过随即肃下脸,道:“本殿可不是四皇弟那个蠢货,在中域的地盘上若是玩得过火,猎杀前叛国太子的冰血王印不成反引起九阙天宫的注意九阙天宫可非是简单父王那个老狐狸绝不会舍得把王位交给这样的儿子不过正如他许诺,谁从前太子手上拿到冰血王印,谁就是太子,到时我正可借着这股东风一登太子之位。”正在此时,那随从忽然大喊道:“三殿下血脉罗盘动了这个这个血脉动荡的幅度,是前太子没错”“看来太古苍天都在助我步上王途叶求狂,既然早已叛国,就合该入土为安”金瞳年轻人眼中露出势在必得之色,忽然脸色一变,满面凶狠地望向虚空中撕风而来的一道年少身影。“天宫弟子”那少年人面如寒霜,袖口云纹飘扬。“境外异族,不得天宫赦令便入我中域莫非想二十二年前雪尊屠国旧事重演么”“宗主,我等特来请罪”几个追出水玄宗外却发现是骗局的元婴长老头皮发麻,不敢抬头看悬浮在昏迷的龙膺上方那道模糊虚影。那道虚影沉默许久,一手点在龙膺眉心,冷漠道:“无妨,不过那小儿下手倒是果决,有老夫年轻时的几分狠辣果断。如今他持有我儿龙雀半魂作保命符,老夫却是不好动他我儿若是减去几分冲动,多几分冷静,那下三宫的萧翊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宗主若出手,当可将那贼子一网成擒”“不,此事透着蹊跷,那小辈非是仅仅二人,而是另有高人相助”说到这,那虚影也不由得心有戚戚,他宁愿相信刚才是一种错觉。龙膺追出去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他幻神投影的时间感错位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十数息。不不,世间没有可以控制时间的术法,儒尊做不到,甚至君临皇宇也做不到,除非是瀚海渎烟阁的老怪们知道了他谋取神渊古印而下的道门幻术。一定是幻术这群道宗老怪,凭借幻术瞒骗过他这尊分神,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他们之后确然有出手阻拦自己追击那二人。想到此,那虚影指了三个元婴长老,冷冷道:“无论如何,保护少主不力你等罪不可恕,便在此寻找那二人,一切以保全少主半魂为上,若是不能带少主回来,你等可要掂量掂量在本座手中的命魂。”“我等誓死保全少主龙雀半魂”“宗内另有督战等要务,膺儿本体本座便带走,你等好自为之。”与此同时,千里水路之隔,数道惊虹丽影横掠过苍翠山林,遁光中,露出一张惊慌娇容。“还是联系不上萧翊师兄吗”旁侧一女忙道:“最后一道传音符已经捏碎,但是萧翊师兄那边多半是越卿珑那贱人把他绊住了,萧翊师兄分神乏术啊”越涟涟眼底露出一丝狠色,子母蛊抓在手中,涂着蔻丹的尖锐指甲掐进母蛊体内稍许,随后一咬牙,收回母蛊。此时杀了越卿珑,岂不是正好让萧翊怜惜于她那贱人那贱人若是今日因她之故让自己罹难,便是化作厉鬼也要生啮其肉“李氏二兄弟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现在也不知去哪了那伙境外异族杀了秘境传送者偷渡越境,此事非同小可,何况他们身怀诡异血脉,个个实力如同凶兽,动辄杀同阶如猪狗,所图必然不小要想办法告知天宫渠道的守卫者”“嘿嘿,美人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阴惨惨的,如同蛇信子在脸上划过一样的声音自耳边溜过,越涟涟脸色煞白地看向忽然出现在身侧的金瞳异族。他们的眼珠均是异于常人地浅淡,当中颜色最是明显的黄玉色的一个短发异族,脖子上挂着黄金镶嵌的兽牙项链,并未着装,而是露出精悍的上半身,眸中带着明显的掠夺之色。“屁股小了点,倒也算上等货色,乖乖和本殿走,本殿会让你疼得舒服一点”他说着,下意识拍了拍腰间一条挂满带着耳环耳朵的金链。周围都是随行侍女捂着耳朵的惨叫声。越涟涟感到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那都是女人的耳朵,竟然被这野蛮异族生生撕下来当做装饰“我是下九阙越氏的嫡女你这化外蛮族胆敢碰我一下,越氏定会禀明儒尊将你化外蛮国荡”慌乱下威胁的话语还未尽,越涟涟视野中忽然闯入一个眼角带疤的青年人,他手指间绕着两道萎靡魂魄,那样貌,虽然憔悴,却清清楚楚地能看明白是李氏兄弟的魂魄“妹子,哥奉劝你一句,对天祭国见血的牲口而言,威胁这种手段能挑起的唯有杀性,而你威胁得越是逼真,牲口饮血的兴致越是无法压抑是么,四弟”作者有话要说:主c感情线1v1没有小三小四小五,是耽美文,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基佬。今天彻底a了陪伴我两三年的剑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跟玩游戏的小伙伴们淡了,反正现在是挺珍惜小伙伴们一起玩的日子的,唯一觉得不那么虐的是在一开始玩的几个小伙伴里,我是倒数第二个a的一个。大概等我考完研,拼一把,再回头看看剑三儿还是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剑三儿了。、第十五章 梅钗女其一莫非是刚才越阶发挥精神力,此时放松下来便失去意识了越卿珑席地而坐,调息片刻,感觉体内毫无积伤,看看左右,好像是一片寂静的竹林,没有什么杀气。神识放开,周围并没有人,这才回来翻过慕清仰昏迷的身子,忽然手一顿,她看见慕清仰怀里露出一角书脊。这书脊是一尊血眼狼兽趴卧的形状,世上仅此一件。越卿珑十分确定,因为这本阎罗簿她从前便见过,没人知道这本阎罗簿从何处而来,而据灭世者的只言片语中,有人推测出,这本阎罗簿中,名列其上的那些人,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或是经天纬地的大能,皆是必杀目标,而他们死后连轮回都不会有那么她越卿珑的名字,是不是也在其上呢越卿珑指尖颤抖,轻咽了一下。作为各种意义上都是一个异数的存在,她不敢赌。看一下吧,如果她的名字不在,她可以就此安心,如果在,她就有必要在这里就杀了慕清仰在他还未成长之前。“如果我在阎罗簿上,那么对不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拼一下,日后我才能有生机。”低声喃喃,越卿珑绷紧了神念,两指缓缓勾住书角,慢慢扯出。书册到手的一刹那,上面凸起的铜色图纹让她颤抖了一下,她有一种这些图纹彷如日月星辰一样回环转动的错觉。越卿珑轻咬下唇,缓缓翻开扉页她有听说过这本书的特殊之处,除了主人以及主人认可的人外,所有看到这本书的人,翻开任意一页,看到的都是空白,除非名字本来就在阎罗簿上。看到那泛黄的纸页上墨痕的一瞬,越卿珑瞪大了眼然而并非是她的名字。“自作聪明的女人,这可不是凡人所惧怕的阎罗簿,它是聆苍转,聆听我的话语,才能转动你的命运知否”越卿珑昏过去前,唯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行字,与同时渗进心底深处的清冷声调。毕竟体质不如修士,慕清仰失去意识的时间略长,待到找回意识后,脑袋里便是一阵阵轰鸣似的钝痛。母族的血脉赐予的精神力天赋毫无疑问是碾压级的,但同时后遗症也是碾压级的待到那碾磨脑髓似的疼痛淡了些,慕清仰睁开眼,一眼便看见越卿珑抄着手站在一侧,一双平素灵动的黑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一次透支损伤脑髓,十次以上直接疯魔,按照你这个玩命的频率,自己算吧,还有多久我能体会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一瞬间脑海里翻腾不休的痛楚被忽略了个彻底,漫长的相处,慕清仰连那人衣角摆动的幅度都清清楚楚。慕清仰瞳孔微缩,呆呆地看着眼前倚着树看着自己的人,抿了抿唇,低声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的还是来问罪的”越卿珑一扬眉,淡淡道:“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会稍稍心疼一下你的小女伴是不是被我生吃了。”慕清仰摇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很执着于自己的问话。稍显纤细的手指一页页翻过书页,最后轻轻一合,神态气质带着一股冰雪拂面的气息的少女毫不在意地把书丢回慕清仰怀里。“这聆苍转你看了个皮毛,却还没用得上手。不过你骗我时拿走的东西,我不要。”五指骤然深深扣进地面,慕清仰闭上眼,神色黯然,轻声道:“抱歉在你面前,我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个要不到糖的稚儿,不自觉地自作多情。”“清仰。”“嗯”“我不监督你的这段时间,你被女妖精伤害了感情了吗”显然思考方向不太一样的披着女妖精皮的苍老师认真地说道。不,我真的对投身她备胎大军这项高贵的事业毫无兴趣慕清仰决定暂时跳过这个话题,轻咳了一声道:“你怎么会想着来降神的术法需得提前布置,难道你见她那次就”“因为总有刁民想牵走朕的童养媳,朕纾尊降贵身体力行令刁民下线思过,有意见”慕清仰木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莫名情绪:“那她要思过多久”“看朕心情,三四个月是有的你心疼了”深刻地感受到了交流的代沟的慕清仰连连同意:“不敢不敢但是你降神到女子身上难道不会感到诸多不便吗”苍桑掐指一算,云淡风轻道:“区区女妖精,纵然胸多吉少,我亦未曾放在眼里。”被你坑了的越姑娘都没地方哭了,你就不要再嫌弃她了,真的。此时慕清仰身侧的灵兽袋微微一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拱了拱,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两只豆子似的小眼迷茫地转了转,发出一声细微的,小鸡仔似的叫声。“这是”慕清仰想起这是叶求狂抓来给他养的灵兽崽子,一般而言经过叶求狂手的货色成色都不会太差,不过灵兽成长周期长,慕清仰就一直没有什么闲心饲养小动物。此时忽然一抬头瞧见苍桑凝视了这鸟崽子半晌,便想解释:“这是我哥抓的幼雕枭,虽然不知是什么品种”“不错。”“诶”“根骨清奇,湛然有光,这只鸡想必就是你看中的给为师的二师弟了。”苍桑一伸手,小雕枭便抖了抖翅膀极有眼色地蹦跶到他手上。慕清仰当时就凝固了:“我是应该先反驳它的种类还是先反驳它的辈分”二师弟显然特别会谄媚,依仗年龄与种族优势无耻地蹭着苍桑的手指,苍老师喜得佳徒,龙心大悦:“不然你想为师去收个会喊师父父求抱抱的师妹给你”慕清仰大致设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对比了一下二师弟虽然长成个鸟样好歹威胁性比较低,于是便屈辱地决定还是与鸡犬为伍比较安全:“你开心就好。”“那就别赘言,看你不像是没计划的,这姑娘没作死之前我也不清楚你们是怎么甜甜蜜蜜私奔的,说说怎么来这的”慕清仰活动了一下筋骨,捻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道:“我来此地之前曾得到一册上古宗门遗迹天书,这本书来得偶然,我竟一字不识后来想了想,就字形所观,文法不通,自然而然便想到不知自当笃学,暗合瀚海渎湮阁教义,便猜想着是否要回有书之处探寻一番。”苍桑随手翻了翻慕清仰上贡的那本所谓天书,轻嗤一声,一边把薄薄的册子一页页撕下,一边道:“难为你看出来文法不通,才会有这番牵强附会的推论。此书记载,并非是字,只不过是图画而已,三岁小儿皆会的拼图,明明白白送到你面前,你竟还想以文法解释之。”天书并没有多少页,三十六页,拼成四四方方的地图一张,隐约得见弯弯曲曲的线条,竟然是水玄宗全图,一道通往藏书楼的小道白纸黑字地写着:瀚海由此去。慕清仰干咳道:“好歹殊途同归”“多智近妖是你的长处,但过犹不及是你的缺陷。”苍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既然此地主人早有相邀,你便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