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九天劫如影随形。”“是你自己找死,否则怎会给了我杀你的机会。”鬼后将阴皇无所谓的笑容收进眼底,幽幽道:“斋口吧,除非你想这少年人与你一齐消亡在天道雷劫之下,你可不是忍得住性子在第八宫里闭门造了上万年车的儒尊。”“无妨,死人就这点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阴皇这么说着,抬眸望向殿外,目光仿佛穿透了狱天峰上笼罩着的乌沉阴云,那阴云深处,一双似真似幻、无限威严的眼睛穿过虚空对上他,如同两头对峙的野兽。闷沉的雷声自天际彼方翻滚起来,阴皇眼中悄然浮上一层模糊不定的惊异,低声喃喃:“这个小娃娃莫非是那个凶星”这声音落下的同时,遥遥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整个狱天峰终年飞舞的冥蝶都齐齐顿了顿,随后蓦然飞散,向狱天峰外四面八方飞散而去。鬼后单薄的影子此时被薄淡的月光烙印在地面上,呢喃如呓语:“双界开战了。”沉闷的雷声在阴云中炸响,却迟迟未落,而是淅淅沥沥地渐渐落起雨来,从天空一路落在无幽鬼狱的常年染血的泥土中,落在半噙着一抹凶横笑意的青年面上。“你是什么势力的人你若动老夫,龙雀台不会放过你”叶求狂一路踩过地上碎裂得分不明是哪个部位的尸块,走至那已濒死的龙雀台之人面前,抓起他的脑袋提至眼前,道:“那你就瞧清楚这张脸,是这张脸杀的人,到了九幽黄泉,也给我记得死死的。”那修士到死都没能想明白为何他们数十假化神的修士是怎么被一个同阶的修士屠杀的。叶求狂把那修士的尸首甩到一侧,一手掐住那脱窍妄图遁逃的元婴,待到在搜魂所得的记忆中看到他们谋夺过神渊古印,还派人通缉过越卿珑,眉梢一挑掐灭那元婴。“叫你们欺负我弟和我弟媳。”叶求狂想了想,没有对那残余尸体毁尸灭迹,而是来回走了走,看中了旁侧一株还没怎么损坏的大树,微微攒起灵力在那树上一按,那树上便多出了一道扭曲的破坏痕迹,远远看起来颇似一片云霓扫过的模糊痕迹。做完这些,叶求狂便隐了气息,往狱天峰寻慕清仰去了。一个时辰后,那适才与鬼后殿中谈判的龙雀台一行三人面色难看地看着满地残尸。“谁敢莫非是鬼后”“不,鬼狱本就是在这场战争中首当其冲,她没有理由拒绝八宗联合。”那白须老者在残尸间转了一圈,沉吟片刻:“无一全尸,如此残忍确然是魔修手法,他们元婴无一遁逃,储物袋都已经搜刮殆尽。”白须老者眼中存疑,扫视一圈后,目光蓦然转向一棵大树,那树上模糊不清地印着一道云霓纹印。老者瞬间闪身上前,目光一凝,整个化神巅峰假渡劫的气息爆发:“是九阙天宫的人做的伪装成魔修手段,怕是八宗筹谋已经被其所知。告知八宗布散于无幽鬼狱的所有二劫之下的驻守大能,一旦遇到九阙天宫之人,不惜任何代价,格杀勿论”慕清仰醒来时阴皇的意识已经处于了沉眠状态,其作为残魂的力量在慢慢自然分解消退,不过看起来要完全消亡还要相当一段时间。他顿时坐起身警觉地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一个大殿,再没有鬼后的身影,想必是指挥战争去了,这传说中的后宫中就只有一个一个长头发的秃驴。此时那阔别已久的妖僧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醒来,一脸我佛慈悲地说道:“多日不见,小友还是单身呀。”出家人的基本慈悲呢不过是长了头发的秃驴而已,你在炫耀什么慕清仰瞪着他:“苍桑在哪”容央笑意稍敛,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仿佛打了禅机一样答道:“往生于过去与未来的夹缝之间。”慕清仰眸光微垂,道:“你在暗示我你知道的关于他的,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吗”“因为人死了很无趣,总想在能影响到活人的时候给人添点麻烦。”容央的笑意温和如旧,道:“苍桑的身份很有趣,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存在。”“你面前非常人,说吧。”容央的眼中划过一道向往的异彩,道:“你当庆幸你生对了时代,这将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为雄奇的一场局。而你有幸目睹,对于枭雄之辈而言,这是远超生命所能带来的意义。”在慕清仰疑惑的目光下,容央徐徐取下颈上佛珠,放在地上,各捻住当中离得最远的两枚佛珠。“这两枚菩提子,一个代表现在的苍桑,一个代表未来的苍桑。”“现在的苍桑脾气古怪,半人血统,故有人性,静察世事。”“未来的苍桑对人间完全失望,厌恶人类,相信毁灭中才能诞生圣洁。”“就好比人不会察觉未来的事,也就不会和未来的自己发生冲突。而苍桑相反,他拥有他的一生中从开始到终结不,到永恒的所有记忆。而当他和未来某一个阶段的自己意见相左”容央发力一扯,整条佛珠链蓦然散开,佛珠四溅出一片乱声,四下滚落。“他们在未来某个时间中会爆发争斗,未来的苍桑只会比现在的苍桑强大,而现在的苍桑开始动手选择棋盘与棋子,他们彼此相互猜测演绎自己的想法,而我们作为死后根本不可能影响世间的人,成为了未来的苍桑所看不到的棋子。”慕清仰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呆怔中,待到冷静下来,他才徐徐问道:“苍桑如果失败,他会死吗”“不会死,但现在的他也回不来了,他再也没有人类的感情,没有对你若有若无的感情。”容央望着慕清仰倏然缩起的瞳仁,淡淡道:“那个未来的苍桑,我们叫他暴君。”作者有话要说:1苍桑精神分裂,自己注定和未来的自己打起来。2容央嘲讽了单身狗。3阴皇和几大势力的大佬最初第一大荒纪创世年代和祖神干过架,但是全败了,只有九阙天宫的主尊还在拼。4整体而言,人类是起初为荣耀而战,后来是为利益而战,人性丧失很重要x3。5容央要和夭夭的前世一起死,此后再无容央,整个人在人世中删除,下辈子夭夭的生命中没有容央了。、第三十二章 双界劫火其二我们都是棋子,你是最特殊的一个,暗子中的暗子,你不是用来与其他棋子明争暗斗,你是用来杀执子人的。慕清仰不禁想起了与苍桑相处的最懵懂的那几年,苍桑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写下的名字。帝天光之下,至于海隅苍生,桑陌流年。苍桑总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讳莫如深,所以看着他的目光,永远像是看着一个如同纸上描摹的虚构之人,随时能一笔勾销。当黑白双方执子的都是苍桑,对决的就是两种思想的互相博弈吞噬那么从苍桑过渡到暴君的关键在哪里或者说他们博弈的命题是什么慕清仰焦躁地翻着聆苍转,这书页仿佛翻不尽一般,除却两个熟悉的人名后便是大片的留白。慢慢泛起血红色的瞳仁倒映出这片留白,翻书的手一僵。没有苍桑的名字自己可不可以,添上去这个荒唐的想法一出现就如同野草蔓延一样,慕清仰鬼使神差地咬破手指,刚落了一点血迹,就感到什么东西从全身乍然流失。“住手”叶求狂身后跟着大片冥蝶,猛然冲进来,撞断慕清仰的动作,目带惊惶:“你做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慕清仰一低头,马上发现有什么不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四肢骨节比之之前修长了一些,像是整个人长了三四岁一样。“我”慕清仰惊讶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丝毫没有流失,而且修为稍微一牵动意念,识海中原本如溪流一样的精神力瞬息咆哮如海浪,同时左手的炎兽王印俯首低头,灵力修为竟然比之叶求狂也不输。他明白了,苍桑当时对辛夫人的所谓夺取时间,根本不是夺取生机的意思,是直接截取了你生命中某段时间,让你直接成为未来某一段时间的状态。相比之慕清仰,叶求狂看了地上的聆苍转,一股惊怒之色浮现在脸上,一巴掌打在慕清仰脸上。“我说话你可以不听,但你不听一次我就会打你一次,你若还认我,就不要和苍桑有任何交易”这一掌彻底让慕清仰从怔忪中清醒回来,他只是稍稍一碰苍桑的名字就流失了七八年,尽管这种改变让他强大起来,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来不及细细思索,慕清仰站起来驱散为了吸食叶求狂生气追来的冥蝶,叹了口气:“抱歉,是我鲁莽了容央解了我的疑惑后已经离开,你放心,我不会和苍桑交易什么,我只想找到他,静下来真正长谈一场。”“我想来不及了,日出之后,第一场战役该打响了。”双界战线外,无幽鬼狱前哨阎山。“该死这些鬼狱之人怎么不死不休”邢师一招手让身侧的美貌妇人将遭到追杀重创的烈昀收进乾坤袋中,神色扭曲地再催秘术,座下云车顿时速度拉至极限,几个闪动瞬移下,千里一息,却仍旧甩不掉身后几点遁光。“几个化神不足为据,只是后面跟着的是入劫同阶”美貌妇人更是面色狰狞:“不过是区区一个拿着储位印且修为不济的敌国之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帮他一入鬼狱便撞上魔将座下元婴,本想在狱天峰外围等待,却偏偏一波又一波的人来阻拦莫非此人和鬼狱有什么勾结”邢师也是眉头皱起,他在风城那里吃了挂落,眼看着储位印反应离开风城也就匆匆和少尊告罪退走,本想悄然潜入鬼狱拿到双王印和储位,哪知横生如此多的波折,再不出逃鬼狱,怕是连同性命都要留下早知就不该听了烈昀的央求如此冒失行事何况这追杀的入劫同阶,一身修为散发着诡异妖氛,似乎并不是魔修这让邢师分外困惑,始终想不明白到鬼狱之中哪方势力会有如此妖异功法。“邢长老,那人看我们快到边界在加速了”那美妇惨白着脸,她感受到了入劫境界的庞大压力,结结巴巴地说道:“而且你看他背后的龙雀虚影,怎么那么像是”龙雀天荒之大,传承远古祖神座下战将神血一族并以此为傲的,就只有龙雀台势力。美妇话语中带着的恐怖寒意让邢长老瞬间面色如土:“龙雀台不可能认不出天宫的云车你是说这个吞并鬼狱的关口上,龙雀台龙雀台要反”美妇目光颤抖地与邢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后者再不言语,一拍心口喷出一口元神精血,这精血一落在云车之上,邢师面色萎顿,但下一刻云车吱嘎作响,车上繁复的装饰都瞬间散去,整辆云车化作血芒瞬间拉开了与后面龙雀台之人的距离。龙雀台入劫修士见他们要逃,背后蓦然绽出龙雀虚影,翅展竟达百丈,双翼怒张,尖锐的龙啸声中,周围空气扭曲,瞬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猛地撞上云车。邢师与那美妇被撞出,美妇当即喷血,邢师尚有精神,瞬间就做出反应一掌向龙雀台入劫修士拍去。而后者修为不比之差多少,悍然迎战,几个交手之下,邢师目光一凶,反掌把美妇拍出战圈,“拼死也要送昀儿回去,邢某愿为天宫在此与叛逆同埋骨”美妇含泪看了他一眼,捏碎了怀中数个血符,极速飞出阎山范围,回头看的一刹那,那龙雀台修士的手正穿过了邢师的心脏。快些再快些不知过了多久,那美妇惊喜地看到了远方的大片云霓之上飞来的乌压压的一片云纹衣襟的修士。“是破云三军我们有救了”美妇忙通报了身份,抱起昏迷中的烈昀跪在破云三军中走出来的一个虎目老者面前。“太上长老请快救救邢师他为保护昀儿与那龙雀台叛逆在,我们快些援救或许还能”虎目老者接过烈昀查看了片刻,屏退周遭之人,对那美妇问道:“你说你在鬼狱发现了龙雀台之人还被追杀”“是的大长老敌方是入劫大修,怕是知道了我们发现龙雀台勾结鬼狱,这才出手灭口”虎目老者捋须笑了笑,一掌轻飘飘地拍在美妇头上,在美妇慢慢变得骇然的目光中,道:“你们把昀儿保护得很好,所以你们可以去死了,到黄泉之下,长汀氏会感念你们的忠心。”虎目老者身后走出来一个眸如鹰隼的,不屑地扫了一眼神魂俱灭的美妇,将那美妇踹下云车,淡淡道:“大长老,你可想好了,此次我等可是孤注一掷,若主尊真的殁亡,那么长汀氏就是彻底掌握天宫了。”“少主放心,除掉长汀氏,陆辞风也就不足为惧,九阙天宫未来必然姓秋。”“行了,漂亮话本君听得不少就不必废话了,龙雀八台和鬼狱的戏你安排好,本君去会会陆辞风。”“他一定喜欢我,如果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承受蛊毒之痛呢”越卿珑为此陷入了爱情的忧郁中。陆辞风不得不为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