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瞧瞧严适,不禁粉面通红。严适笑笑:“这是大事,不是开玩笑,吴大哥你的婚事该谈了,你娘可催过你多次要抱孙子呢。”“相爷”严适拍拍他肩:“这件衣服虽好看但你穿着不合适,我这有一套女孩子亲手做的,你穿上试试。”众人微怔,严适冲外面道:“进来吧。”一少女手捧衣物含羞而入:“三哥”严容道:“我说的就是家妹玲珑。”众人恍然。吴扬顿时发窘,一颗心跳动起来。严元道:“男子汉,发什么呆,快换衣服呀。”吴扬手忙脚乱的换上玲珑送来的衣服。玲珑道:“吴大哥,怎么样”吴扬忙一礼:“多谢小姐赠衣。”严元道:“这才不大不小正合体么,吴扬,你真有福气,我们哥三谁也没穿过妹妹亲手做的衣服。”玲珑羞极,腼腆的不言语。“咦,小妹,你平时活蹦乱跳,爱疯爱闹,今天怎么忸怩起来,害羞啦。”“讨厌,看我告诉娘去。”玲珑转身跑去。严适道:“吴大哥,咱们都是爽快人,你感觉家妹如何”“这、相爷,吴扬是个粗汉子,只怕配不上小姐。”“玲珑是真心对你的,如你不是我朋友,我还真舍不得,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对他好就足够了。”吴扬欣喜:“谢相爷成全。”“哎,什么相爷,我们永远是朋友,现在更成一家人,我把妹妹交给你,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吴扬决不负小姐真情,相爷放心。”严容喜道:“今天双喜临门,弟兄们,走,喝酒去。”“是吴扬双喜临门,羡慕死人,就要你请客。”“好,今天一醉方休,不醉无归。”众人拥出门去。菱儿含笑道:“吴大哥取了玲珑姐,以后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你很惦记他吗”“是啊,我们都没亲人在身边,是同病相怜的朋友,一起患难的朋友,他也一直关心爱护我,我当然惦记他。”小菱儿转身,蓦见严适脸色深沉,不觉心一颤:“我”“我对你不好么”菱儿垂下头喃喃道:“好、当然好。”严适抓起桌上衣服,丢在地上:“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这衣服也不是随便送人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他踏着衣服走去。小菱儿伏下身捡起衣服自语道:“衣服招谁了,莫名其妙。”眸内却含了委屈的泪花。机关算尽多年心腹王充死去,林国舅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太子对其亦有责训,昔日的亲朋党羽不再登门,国舅府门庭冷落,更增加了他的病痛。朝阳正院,柳如玉拜见姨母林皇后。林皇后看见她,不觉滴下泪来。“姨娘,你怎么了”林皇后拭去泪:“你看过舅父没有”“看过了,他病的很重。”“知道他怎么病的么”柳如玉摇头,林皇后一声厉斥:“是严适害的,林家有今日的衰落,全是严适害的林家的权势没了,林家的荣耀没了,林家的一切都没了。太子每天与严适一起喝酒玩乐,下棋聊天,亲密之极,可林家的亲信却死的死,走的走,这都是严适在作祟,听说他还要借题发挥,查拿西郊猎场谋刺太子的幕后主使,这分明针对你舅父,他分明要将林家赶尽杀绝,你知道吗”“姨娘,我明白,可事到如今,我们无计可施啊。”“无计可施你这个太子妃怎么当的,你的美色、你的手段呢,你拿不住太子,还妄想作甚么皇后”“姨娘”柳如玉委屈道“太子已经一个月未跟我在一起,我去找他他不见我,他有新宠了。”“什么他有新宠”林皇后感到意外:“是谁我怎么没听说”“是一个宫女。”“宫女一个宫女把太子从你身边抢走太子不是宠你,爱你么,你们成亲才半年多呀。”“这就是宫里女人的悲哀,姨娘应该最了解呀。”林皇后一声长息:“真的完了,林家就这样完了。”“姨娘”“不我不甘心”林皇后叫道:“我不会看严适这么狂妄下去,我不会放过他,太子无缘无故怎会宠上一个宫女,我不信,一月时间,正是他们狩猎回来,哼,这又是严适的诡计,他让人抢走太子就是离间你们的感情,太子远离你,他才能利用太子对付林家,严适,他好毒啊。”她看看柳如玉,一声冷笑:“他这样也是报复你。”“报复我”柳如玉不解。“当初你嫁给太子舍弃他,他一直不甘心,他还在恨你,他这是存心报复你。”柳如玉不觉如梦初醒。林皇后微微一笑:“严适对你不死心,他还在惦记你,这倒是个好事。”“姨娘,你的意思是”“玉儿,这是一个好机会,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把严适牢牢的控制在掌中。”柳如玉惊道:“你还要我怎么做”林皇后对她一番耳语,柳如玉倒退几步,惊坐椅上,摇头道:“不,不可以,我是太子妃,我怎么可以做这伤风败俗之事,事后我如何面对太子,我如何做人,严适他对我只有恨,他不会理我的,姨娘,我不做,我不做。”“玉儿,我会替你安排一切,不会有人知道。你想想,从小姨妈和舅父是怎样疼爱你的,现在林家面临危境,舅父和姨娘命在旦夕,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玉儿,姨娘求你。”她扑通跪倒在柳如玉身前。柳如玉不觉泪水盈眶,双目迷蒙。傍晚,李寅和严适如约又下三盘棋,严适歉然道:殿下,您又输了,我们不玩好么”“不行,明天还要继续,我到觉着棋艺进步很多呢,我们打赌的,一日不赢棋,一日不见太子妃。”“殿下,这何必呢,太子妃要恨臣的。”“没关系,我可是守信的。今天就到这,我休息去了。”严适起身:“殿下,臣请你去看太子妃,您不要因为林家牵连到她,她是无辜的。”“她不无辜,林家的事让我明白好多,她是林冉安插我身边的棋子,与我同床异梦,姬芸虽没有她的才她的貌,但跟她在一起,我睡得安稳,心里踏实。”见太子又去姬芸住处,严适摇头叹息:柳如玉,是你自已的错,不要怪我。他心事重重的走到皇上居住的养心殿前,看着禁闭的宫门,无声的院落,严适心中隐隐作痛,忖道:皇上,不知您现在龙体如何,请您千万挺住,臣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救你的,现在,我还不能见你,时机还未到,请你在忍忍。他手抚宫门,心中无比伤痛,背后忽有人叫道:“严相爷”来的是个宫女,宫女道:“奴婢奉太子妃之命,请您到紫菱阁议事。”“太子妃,紫菱阁议事,什么事”“奴婢不知,请您快些,奴婢先告退。”宫女匆匆而去。严适眉头一皱:“她怎么想见我这么晚,宫中私会,万一”他想着背后又有人道:“相爷,你还没走,您不要在这发楞。”“吴扬”吴扬将他拖到远处:“相爷,这养心殿你看不得,别看外面没人,宫里尽是代王亲信手下,没有代王之令,太子都进不去。”“我知道,你有没有听到皇上的一点消息。”吴扬摇摇头:“他们封锁很严,不过我会想办法探知的。”“一定要快,我很担忧皇上的身体。”“是。”“嗯,我、有事要你帮忙。”“什么事”“太子妃突然要我紫菱阁相见,我不知她什么目的,你派人暗中盯在紫菱阁周围,只要我不出来,就不许任何人靠近或离开,或者及时通信。”吴扬微惊:太子妃见你,这么晚,相爷,不见为妙,免生事端。”“可是,我、想见,你帮我这一次,吴大哥。”严适面带恳求。吴扬瞧瞧他点头道:“谨慎小心。”紫菱阁里,柳如玉点燃烛光,自已卸下装束,淡施粉脂,一袭轻纱晚妆,玉肤半裸,坐在珠帘之后,双手轻轻拨动琴弦,香音袅袅,缠绵悱恻。严适由那个宫女引进,听着琴声,想起相处过的日子,不觉痴然。宫女禀道:“娘娘,丞相来了。”琴声止住,柳如玉道:“你去吧,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是。”宫女掩门退出,严适隔珠帘施礼:“严适见过太子妃娘娘。”珠帘挑起,柳如玉含忧而出,“你还来见我”严适避开她的目光:“娘娘有何吩咐。”柳如玉走近,淡香扑鼻,对他道:“你还恨我是么”突来一问,严适感到意外。柳如玉含忧道:“你恨我我知道,你让太子冷落我,借机报复我,我也明白,我不怨你,因为我的过错是不可饶恕的。”“没什么不可饶恕,我已不在乎,你的处境会好起来,太子仍旧喜欢你,如果你叫我来是为这个,严适告辞。”“慢”柳如玉美眸含泪:“你忘记我们的情吗,忘记我们的山盟海誓吗,你真的不再爱我,这么绝情吗严郎,我虽嫁给太子,但我真心喜欢的是你,我的心从没改变过。你不知道,我所作一切,都是被迫的,舅父让我接近太子,让我缠着太子,迷惑太子,他对我软硬兼施,我是无奈而为,严郎我不想害你呀。”严适冷笑道:“为你舅父,你还是不惜害我,不惜离开我,更舍身嫁给太子,如果你对我有情有意,你会这么作么柳如玉,这个时候,你还想欺骗我”“严郎,我没骗你,我不想嫁太子,可是、可是”“可是怎样”“舅父和姨妈为断掉我对你的念头,在我的茶中下了迷药,令我和太子发生关系,我不嫁他,还有别的出路吗,”柳如玉泪若断线的珍珠,泣不成声。严适一呆:“是这样”“舅父逼我去害你,太子也要趁机考验我,他要我除掉你,才测我为妃,我一个文弱女流,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你骂我自私,骂我绝情,甚至杀掉我,我都不会恨你。”严适仰天一叹:“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柳如玉拭拭泪:“其实我早想见你,对你说清楚,即使你不原谅我,我也心中无憾。你娶郭芙为妻,恩爱缠绵,如胶似漆,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复存在,可是我真的想见你,很多次梦中相见,都被你骂醒,但那是梦,我好想让你真的骂我,那证明你心中还有我,更会弥补我对你的一丝愧疚,可是我没有机会。”柳如玉说着一阵急咳,面色淡白,娇驱摇摇欲坠。严适上前将她扶住:“你怎么了”柳如玉用绢帕捂着口,忍着咳道:“只是受凉,不碍事。”“天冷了,太子不在,你要知道照顾自已,早些找大夫才好。”柳如玉抽泣着:“严郎,你还关心我,还在乎我是么”望着眼前楚楚可怜曾让自已无法自拔的心上人,看着梨花落雨的娇容,严适眼睛模糊了。柳如玉退后几步,泪光中带着凄凄的微笑:“严郎,你心里还有我,你还爱着我,如玉知足了,我愿为我的罪过付出代价,我愿用我的性命补偿你对我的深情,严郎,保重。”柳如玉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剪刀,转身便向胸口刺去。“如玉,不要。”严适纵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内,夺过他的剪刀丢在地上急道:“你不要这样,我爱你、爱你,永远爱你,我不要你死,如玉。”“严郎。”柳如玉就势伏在他胸前,痛不欲生:“我好悔,我好恨,我悔不该嫁给太子,恨舅父害我一生,严郎,我怎么办,你帮帮我,救救我。”严适终难控制猛地吻住她那娇艳欲滴的香唇,双手用力揉磨着她柔弱的身体,柳如玉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在他揉磨下缓缓滑落,美丽诱人的玉体呈现眼前,激起严适心中熊熊欲火,使他抛却所有顾忌,抱起娇驱,扯下罗张,双双栽倒床榻之上。好久好久,罗帐内恢复平静。柳如玉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猫依附在严适怀内,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微阖双目,还在发出轻轻喘息。严适适才一番猛烈的攻击虽令她饱偿痛苦与折磨,但她感受到的却是温馨和舒畅,她完全陶醉在与严适火热的激情之中,忘记了一切。又软软的温存一刻,严适突然坐起,慌乱的穿好衣服。柳如玉拉住他,惊道:“严郎,你要走么,你会舍弃我么”严适坐在床边轻抚她的秀发,面色由温柔转为淡然:“如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你真正用意是什么,但我们最好彼此不要伤害,听我一句劝,不要在听人摆布,不要在做坏事,你仍然是太子妃,太子一样宠你、爱你,否则,记住我的话,你会失去一切,一无所有,谁都帮不了你。”柳如玉一呆:“你就这样走么”“不走,恐怕会有人来抓奸,你不怕么”“你”“放心吧,外面有人盯着呢,即使有人来,也被挡回去了,这种不安分的事我们不要在做,你不用枉费心机了。”“严适”柳如玉咬牙气道:“你卑鄙、无耻。”严适戏谑的一笑:“卑鄙无耻只有这一次,是对你。”他在柳如玉唇上深深一吻,启窗飞身而去。柳如玉花容变色,猛摔出枕头,叫道:“严适,我恨你恨你”这时房门咚的被人踹开,林皇后带人闯入,见室内仅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