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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所以排在最后一个,看到其他师兄或高兴或失望的走下擂台来,我心中出奇的平静。师父含笑坐于主座,轮到我,我起身,纵身跃上擂台,双手合抱,朝清袂师兄行了个礼,“清音请清袂师兄赐教。”清袂师兄的剑法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招招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几十回合下来,我们还是胜负难分。我反手挑开清袂师兄斜刺过来的一剑,旋身回插又被他轻巧的挡住。再几十回合,两人都有些微微发汗。难分难舍的来回中,依稀看到林间一抹熟悉的白,我凝神运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踢一脚,在清袂师兄剑挡我腿的瞬间,我一个迅猛又极轻盈的翻转,剑指了过去。如师父所说,我真的做到了。在众人羡慕又渴望的眼神中,我从师父手中接过白底粉紫纹的剑服,一并接过的还有把剑。“这就是师父的礼物。”师父道。我放下衣服,拔出剑来细细端详,剑身轻薄却寒光凛凛,一看就是把非常不错的剑,剑鞘上花纹细致精美,似乎是女子所用的剑。“此剑名凤羽,以后丫头就是它的主人了。”“凤羽”这名字不错,我喜欢抱着新剑服,拿着凤羽,我欢快的朝兰筑方向蹦跶去,我得让五师公这厮看看我的新衣服新剑怎么说我也是他唯一的女徒孙,见我如此出息,怎么也得给点礼物意思意思吧。我踏过木桥,兰筑门却紧闭,我推开门,屋里空荡荡。咦莫不是刚回来就去摘星崖春思了我又抱着剑服拿着凤羽爬上摘星崖,绿草幽幽,野花朵朵,别说五师公那厮,连只鸟都没有。我思忖着,难不成刚才看错了难不成那树林里的是其他某位白衣紫纹衣服的师兄有了新剑服,我还是坚持要穿如水蓝衣,跟师父一样的颜色,倍感亲切。比剑之后的一年多里,我已经得到了白底淡紫纹的剑服。再三年,我就可以下山了我捏着棋子,落下最终一子,哭丧着脸,道,“又是平局。”师父笑得恬然,抬首看了眼天色,“丫头,你师公屋子的门窗未关吧,这天色,今晚怕是有场暴风雨呢。”我啊了一声,匆匆起身,慌忙急躁的跑出院子,师父不说,我肯定会忘记连跑带飞的跑到兰筑,关好门窗,还将屋顶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安心的想,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屋子有我罩着,保管没事暴雨哗啦啦的下了好几天,雨后天晴,山间草木青翠得像要滴出绿油来。我起了个早,如往昔般去竹林练剑。没想到清袂师兄也在,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要另寻练剑地儿,清袂师兄叫住了我。我嘿嘿笑,“师兄,何事儿啊。”清袂师兄走近些,有些不自在的摸摸头,对我道,“师妹,我要下山了。”我哦了一声,又啊的叫了一声,“不是得到白衣级别才能下山的么”清袂师兄帅气的脸上满是震惊,问,“谁告诉你的”我心道,山下人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才那么多人不敢轻易上太清门来。暂且不论太清门收徒极高的要求,打不过剑法出神入化的守山人就进不来的规矩,光是传闻中那不到最高重就不能下山的要求,一般两般的人一辈子都可能做不到。我笑问,“不是么”清袂师兄睁大眼,说,“那月清师叔,怎么下得了山的”我眉心一缩,这倒是啊来了这么些年,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一点,月清师叔一直是白底浅紫纹衣服,可她一年也没几日在山上,完全可以超越近些年一年露一两面的五师公那厮。一股子兴奋自我心底升起,我问道,“莫不是白底浅紫纹就可以”清袂师兄颇有些无语,耐心的道,“白底深紫纹以上都可以自由上下山啊。”我啊了一声,拔腿就往回跑,娘呢平白无故恁地多浪费我两年两年啊又不是两天我一口气跑到清心阁,师父不在,我想了想,拔腿又往清心亭跑去。果然,师父在这看风景师父显然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自从我学完太清剑法后,就没有在这个练功的时辰找过他。师父回身微笑,问,“丫头,怎么了,这么慌忙”我一口气咽下,张口就问,“师父,徒儿是不是可以下山了早就可以了”我灼灼的望着师父平静的脸,他如水的眸子中波光微澜,师父点点头,道,“是,丫头早就可以下山了。”我欢呼得跳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师父。明显感到师父腰身一紧,自我十六岁以后,就没有这么亲密的抱过师父了,看来师父对我的拥抱生疏了,我有罪呀有罪唯一的徒儿怎么能让师父生疏呢,我喜极,死死的抱住师父,眼泪哗啦啦一阵乱流。原来,不用再三年了师父僵硬着身子,或许是感受到我的热泪,伸出手在我后背轻轻的拍着。“我以为,丫头你的目的是要修到最高重,却不知你”我闷头在师父怀中,哽咽着,抽抽搭搭的回道,“徒儿是要修到最高重,但徒儿也想家。”想我阔别多年的国土家园,还有跟师父一样好看的哥哥,还有爱哼哼最是护犊子的扶苏哥哥。师父拍我的手顿了顿,尔后更是轻柔的落在我背上,清冽的声音自头顶低低传来,“那丫头就下山去吧。”我嗯了一声,抱着师父又站了许久。下山前,我给师父整理了屋子,又把兰筑清扫了一遍,整理好这些年得到的压岁钱,自箱底拿出上山时唯一带来那把星芒。看了许久又将星芒放回箱底,我不能把它带回去。我要在回来看师父时再把它带走,无论如何我也要再回来的,一定要。师父终其一生怕也只会有我这么一个徒儿,不论我回到哪里去到何处,都一定要回来看他的。下山的日子定在十日后,夏末秋初,正是略显悲凉的时候。作者有话要说:、第九章 兰锦十日中,我除了练剑就陪着师父,也不知道我走了,师父会不会觉得无趣,可我又想想,在我没来太清山前,师父不就那么恬然的度过了近三十载么。我这样的徒儿,说不定师父还觉得我烦呢,没事就在他眼前瞎晃荡,嘴馋就去他那蹭吃蹭喝,放眼整个太清,这样的徒儿,也就我一个。“师父,你有下过山么”清心亭里,我问道。以师父的身手,怕是十几二十年前就能下山了吧。师父目光悠远,微笑着摇摇头。“为什么不下山啊”我问,难道师父不想念他的家人么“师父生来就在这太清山上,太清山就是我的家,终其一生,怕是也不会离开这的。”明日我就要下山了,傍晚跪别师父师叔师伯,与各位师兄道别,再与胡大姐泪别后,我肿着桃核眼,去我似欠了一辈子债的地方告别。刚踏过竹林,便见紧闭的屋门竟然开着,昏黄的灯光在月色下闲得特别温暖,我加快脚步走近,竹椅上,闭目而寐的人面容清雅绝伦,一身月白云纹锦衣都未来得及换下。看来是刚到屋不久。我静静的站在屋里,看着五师公熟睡的的脸,心里再次一阵酸楚。虽然这厮嘴上从不饶人,但这太清山上,除了师父外,他绝对是跟我最亲的人,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不舍之感翻江倒海般的涌出。月上中天,竹椅上的人才睁开眼来。我咽下酸楚,咧嘴一笑,“五师公,真巧,弟子正想着要怎么跟您拜别,没想到你就回来了,看来这一封留书也不必了。”我将先前准备好的拜别信拿出,快速的撕得粉碎。五师公躺着没动,深邃不见底的凤眸瞅着我许久,道,“这么邋里邋遢的拜别,你师公我可以拒绝么”我笑,摇头,“不可以,谁叫您老人家是我师公呢,辈分太高,必须得拜。”五师公挑了挑眉,又是许久后,道,“那你怎么还不跪”我嘴角抽抽,这蹬鼻子上脸的,不就开个玩笑么,有必要这么当真么师父师伯师叔我可以跪,毕竟他们都比我大上许多,可这年纪轻轻的五师公,我实在是跪不下去。我扶着腰,佯装道,“今儿跪了太多,腰痛。”五师公抄起手来,挑起眼皮子道,“我到第一次听说跪多了只喊腰痛的。”我干笑,补充道,“膝盖更痛。”五师公扬起下巴,指了指桌子放下,“明儿寅时动身。”我睁大核桃眼,问,“五师公你是来接我的”“我是回来拿东西,顺便把你捎下山去。”我瘪瘪嘴,过去拿起桌上的一包东西,打开看竟然是衣服。“你师父让我准备的,太清门规,下山弟子不得显露身份,剑服更不能穿下山。”我点头,将信将疑,下山不能显露身份我知道,至于这衣服是不是我师父让准备的可难说,我屋里早就有一套白衣,哪有人准备衣服让两个人分别准备分别给的。多一套衣服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一路回去,吃穿住行,七年的压岁钱勉强够用而已,半个月的路程,怎么也得换洗,白色虽然难打理了点,怎的也是套衣服,长辈儿的心意,得受了。我穿着五师公说是我师父让给准备的衣服,晨曦中跟着五师公走下山去。三步一回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却始终未曾落下。师父昨日说,下山要好好照顾自己。师父说,就算不在门中,也要勤加练剑,不能荒废。师父说,明日师父有些忙,怕是不能送你下山了。三个时辰后,我心情舒畅了点,也终于到山脚,见到了守山人。我竟生出些好奇来,七年前这几个人也是这般模样,七年后咋一点没变呢。我凑过去,一一打招呼,“师兄们,还记得我么七年前被你们拦了一个月的小姑娘呀。”我比了个我十四岁时候的高度和圆圆脸的模样。守山的师兄们同时扫了我一眼,“太清门下,外人止步,姑娘请尽快离去。”我又要解释说我是山上下来的,手却被一旁的五师公给拉住,拽着就拖出老远。“五师公,你”五师公看着我,颇是严肃的道,“这里没有你的五师公,也没有你的师兄,若你还想回山,就别玩了。”我正要回嘴,突然想起下山的规定,慌忙捂住嘴巴,点点头。亦趋亦步的跟着五师公走了很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扯扯他的衣袖,凑过去问道,“那我不叫你五师公,叫什么啊”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五师公的学名是啥五师公回身,抱臂在胸,道,“兰锦,兰锦的兰,兰锦的锦。”我翻了个白眼,不如不解释,想了想,纠正道,“应该是繁花似锦的兰,君子如兰的锦吧。”兰锦这厮听我这么一说,愣是没忍住,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恨不得咬舌自尽,怎么给说反了我十分丢脸的抱臂看着兰锦笑了个痛快,哼,笑死活该。看他终于缓了口气来,我没好气的道,“笑够了么”“够了,走吧。”兰锦收笑自如,答完,转身就走。嘿这没礼貌的,不知道礼尚往来么他不让我叫他五师公,那他肯定也不能叫我学名清音,怎的连我名字都不问问“兰锦”我叉腰吼道。兰锦本就长得极度惹眼,这一路已经有无数姑娘脸上红霞绯绯的瞄着他了,听我这么一大吼,那些春思般的姑娘顿时做鸟兽散,我想,或许我有做河东狮的潜质兰锦回身,挑着眼皮子问,“干啥”我气冲冲的走过去,“你咋不问我的名字”兰锦看着我,十分敷衍的问,“你叫啥”要不是我知道绝对打不过他,我真想拔剑狠宰他一顿,技不如人,我忍了咬牙切齿的答道,“凌菡,凌云的凌,菡萏的菡。”兰锦黑眸幽幽,“不是凌寒独自开的凌,凌寒独自开的寒”我心一跳,本来也想说这个名字,可觉得太男性化了一点,这厮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不然怎么知道我的小九九自太清山上下到最近的城镇落脚,已经快半夜了。兰锦这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下山了也有马匹或者马车接送吧,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带着我硬生生的走了一天半夜用脚丫子活生生的走到汀州汀州,南齐很漂亮的一个地方,我来时有经过这里,满街的灰瓦白墙,屋间随处可见碧水兰汀,朴素雅致,静谧怡人。第二日起了个早,待我下到入住客栈的厅堂,兰锦那厮已经在吃着早饭了。我喝着粥,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南齐人吧”他这么爱兰,南齐的国花就是兰草,不是的话那可真是怪了奇了。“你这么爱吃,应该是哪国猪呢”我呛了下,一口粥没咽下,尽数喷了出来,被我席卷了一半的菜点上顿时白花点点。兰锦闪得快,半点没受波及,闪开站得老远,抽着嘴角一脸嫌脏的看着我。满堂的视线扫来,我抬袖掩脸,无地自容下山一天,一把老脸就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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