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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7(1 / 1)

叹了口气。“即便知道他藏身在那儿,我如今却也不能带皇城司侍卫包围高府,强行抓他出来。”“为何”烟雨追问道。宣绍垂眸,“此一时彼一时。”烟雨忽而想起,宣夫人告诉她的,宣绍如今独自在朝中,背负很大的压力。树大招风,宣家在皇帝面前深得宠信,早就有人嫉妒宣家并不奇怪。如今宣文秉又莫名不出现,唯有宣绍独自扛起大旗。宣绍曾经嚣张跋扈,得罪之人必不在少数,想趁此机会,给宣家一个重击的人定不少。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紧紧的盯在宣绍身上,就等着他出错,好趁着宣文秉不在,将宣家拉下水呢。倘若他无缘无故出兵包围高府,高坤在皇帝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人。且高坤日日伺候皇帝身边,更传言高坤与皇帝最是依赖的乳母攀上了对食的关系。高坤若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告宣绍一状,宣家之地位,岌岌可危。“不需大动干戈,安念之那人,只怕逼供也不会交出药方。”烟雨想了想,沉声说道,“不如,让我去见见他”宣绍想也没想就摇头,“他这般利用你,根本是没有将你当做他的亲人,亦不会顾惜你是安玉芝的女儿,只想利用你报仇而已。你去见他,只怕他会对你不利。”“我会小心的”“不行。”烟雨的话没说完,就被宣绍打断。宣绍看了看她,目光又落向她的腹部,“你要记得,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烟雨上前两步,握住宣绍的手,温声道:“我知道,事情弄到今天这地步,我说再多后悔的话,也无济于事了。我想明白了,人是要往前走的,做过的错事,能挽回就要尽力挽回。孩子我要保护,你的父亲我们的父亲,能救,我也要救你放心,我不是要冒险,你先别急着反对,且听我说说,我的想法是否可行”宣绍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有多久了有多久她不曾这般握着自己有多久,两人不曾这般好好说话她的手很凉,却很软。他的手温热,掌心却粗粗的有老茧,那是常年习武的结果。她握着他的手,心里异常的踏实。“你同我一起去,我在明,你在暗。我不和他争执,一旦有危险,你就带我离开,绝不恋战,好不好”烟雨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来。并将高府中的格局,安念之的位置,情况都详尽的交代了一边。甚至连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母亲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两个人认识许久,成婚许久以来,她第一次坦诚与他,没有丝毫隐瞒的。她已经伤害了他一次了,已经瞒着他那么久了,辜负了他那么长时间的等待,那么长时间期许。如今这坦白来的实在太晚了些,但总算是说出来了,总算是等来这一天了。倘若秦川和苏云珠没有去救她,倘若她没有怀有身孕,倘若宣绍没有因顾惜着孩子将她带回,倘若没有宣夫人一番话将她唤醒是不是此时此刻的坦白,就永远失去了机会这么想来,也不算太晚宣绍听完,却是表情肃穆,深思良久,“世间竟会有这样的奇事人死还能复生”烟雨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难以置信。如果说安念之想要救活我的母亲,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那穆青青可是真的死而复生。以前她也常常说起前世如何如何,不过我从未当真,以为她是玩笑话。后来有了安念之的事,我才知道,她说的竟是真的。”宣绍点点头,“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他忽而反将她的手盖在掌心,定定的看着她。“若你和安念之闹翻,逼他说出药方,那你的母亲”烟雨回看着他,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倏尔轻笑起来,“救活母亲,不过是安念之的执念罢了。人不能总活在执念里,父亲的执念害了叶家,我的复仇的执念害了你,害了我们。如今又怎能让安念之的执念再让我们之间耽搁下去。死者长已矣母亲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想来也是会赞同我的做法的”她不同了。宣绍感觉到如今的烟雨和以往不同了。她更豁达了,更乐观了,更沉稳了。磨难让人成长,逆境让人成熟。或许上天让他们遇见这些磨难和波折,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别有深意的际遇。“所以,相公,让我们一起努力,挽回可以挽回的事,好么”宣绍终是缓缓点了头。“好,我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宣绍又离家回到皇城司,他确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在黄昏时候,他还是赶回了家中。看望了父亲母亲以后,回到了自己院子里,他和烟雨商量好了,今晚就前往高府。夜里更容易藏匿身形,烟雨前往高府寻找安念之,他藏在暗中保护她。无论此行能不能得到药方,他一定会护她平安。宣绍回来的时候,浮萍正好在摆饭。天色还未全黑,倒也不急着现在就去。烟雨今日已经没有再吐过了,几次恶心的感觉,都在药香的帮助下被压了下去。吃下了饭食,她整个人也显得有气色了些。起码拿着勺子的手不会那么抖了,说话也有力气了。宣绍陪着她用了晚膳。如今才体会到,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的得来不易,如此的幸福。她曾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竟看不到生活的美好。若是能早些幡然醒悟,也不至于让宣家落得如此。饭毕,两人收拾妥当。烟雨因身子弱,又怀着身孕,乘不得马车,便坐了一顶舒适的轿子,四人抬着,吱呀吱呀往霸北西街而去。轿子中只有她一人,并不见宣绍的身影。她却能觉察到宣绍就在附近,心中格外稳妥。从宣家到霸北西街的高府路程不算近,晓是宣家的轿夫脚力不错,也用了近一个时辰。轿子来到高府之外,停了下来,轿中的烟雨掀开一侧小窗帘,往外门楣上看了一眼,鎏金的“高府”两字映着月光,熠熠生辉。“去敲门吧。”落了轿子,烟雨对其中一轿夫说道。轿夫脚步稳健的上前,敲响了朱漆侧门。等了不多时,侧门上的小门便从里面拉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这么晚了,是谁呀”“我们是高总管的亲戚,有事要见高总管。”轿夫沉声答道。“高总管的亲戚”那门房甚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没听说老爷有亲戚要来呀”“因走得匆忙,未能提前告知。”那轿夫不慌不忙道。门房抓了抓脑袋,“老爷如今不在家,你们明日再来吧”说罢就要关门,却被那轿夫抬手挡住,“高总管不在,那家里总有管事的人在吧与他说也是一样”“没有没有”那门房想要推开他的手,把门关上。可也不见那轿夫如何用力,他却是怎的也推不开他。“你,你要做什么”门房皱眉问道。“真是有事,行个方便。”轿夫说着将一叠金叶子塞进了门房前胸衣襟内。门房抬手摸了摸胸前哗啦响的金叶子,脸上虽有犹疑,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探头往外看看,只瞧见一顶精致的轿子,并轿子旁站着三个轿夫,连带面前这位,一共才四个轿夫,这才放缓了语气,“那轿子里坐的是”“是位少夫人。”车夫答道。一听轿子里坐的还是位女子,门房更是放松了警惕,“行,你们先进来,管家这会儿估计已经歇下了,我找人去请管家。”轿夫回到轿子旁,几人缓缓将轿子抬进了高府。高坤不在,高府的管家却并没有歇着。他正伺候着一位身量魁梧高大的男子,坐在花厅里品着茶汤。“这茶味道不错。”烟雨离的很远,但夜的寂静不妨碍她老远便听到那男子的话音。轿子停在花厅外的院子里。高府的家仆躬身冲花厅里的人道:“管家大人,这会儿来了位夫人,说是老爷的亲戚,您看”管家和那男子都往外看了一眼。那男子朝外扬了扬下巴。管家皱着眉头走出了花厅。“什么亲戚我怎不听闻老爷有亲戚要来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管家压低了声音冲那家仆说道。继而来到轿子旁,“请问客人是老爷的什么亲戚怎的这么晚了忽的寻上门来”坐在轿子中的烟雨清了清嗓子道:“能这么晚寻来,说明关系匪浅。管家若是忙着倒也不必相陪,我只到后院那花房里寻个人,很快便走。”管家一听变了脸色。后院乃是禁地,除了老爷,谁也不让进去,就连他都不曾进去过。这突然到来的小妇人却是开口就要往后院去,且还知道后院有个花房,花房里住着人“这”管家眉头紧蹙,她真是老爷的亲戚不然她怎的知道“管家可是有什么为难”“是,老爷不在,这不大方便,您若是有事儿,不妨明日再来。”管家躬身说道。“你能做的了主么我既是夜里寻来,就说明此事要紧。若是耽搁了你可付得起责”烟雨淡声问道。管家却莫名觉出威压来。他紧皱着眉头,一时拿不定注意。既能知道后院禁地之事,想来是来过。说不定真是和老爷关系匪浅,倘若真如她所说,耽误了事儿可也不能就这么无凭无据,什么人都往府上放呀花厅里的男子见好一阵子,管家还不曾打发了人回去,便有些好奇的放下茶盏,步出花厅。“怎么着”男子高声问了一句。烟雨坐在轿中,暗自猜测,这半夜还留在高坤家中的人会是谁。却听闻那管家躬身对男子说:“说是老爷的亲戚,要往后院儿去。奴才做不了主”“哦”那男子一听便来了兴趣,“高总管的亲戚往后院儿去哪里的什么亲戚何不下轿出来一见”“小妇人女子身,不便相见。”烟雨沉声答道。这男子在高坤家中,说话比管家还硬气,究竟会是谁呢“不便相见,那要到后院儿去做什么”男子笑道。“后院花房自有小妇人要寻之人,要寻之物。”男子闻言,面色沉敛,似在揣摩着什么。不过片刻,他又笑了起来,“让她去。”“这”管家面色为难。“什么这呀那呀的让她去就是了,高总管回来,我与他说。”男子大方道。“是。”管家这才应了,命家仆引着轿子往后院而去。这男子在高府说话这般管用烟雨忍不住轻轻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却见那男子也正往轿子这边看。烟雨迅速放下了轿帘。这么匆匆一瞥,竟觉的男子身形似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她眉头微微蹙起,听到暗中宣绍的声音,才舒了口气。别的暂且不管,还是先想办法从安念之那里拿到药方再说吧家仆因着轿夫走到后院一处月亮门外,便停下了脚步,“往里去就是后院了,我就不进去了。”家仆说完,躬身退在一侧。“走吧。”烟雨吩咐了一声。轿夫们抬着轿子走进了月亮门。烟雨凝神听去。微微夜风拂过前方的一片灌木林,灌木林之后是一座面积颇大的花房。花房此时门窗大开。隐隐似有一人平静而稳健的呼吸声从花房深处传来。轿夫抬着轿子停在灌木林外。灌木林密密匝匝,只有一条青石小路,仅能容一人通行。烟雨让他们落了轿子,她缓步下轿。幸而今天她吃了饭,体力也恢复了许多,否则她一个人,还真走不过去。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慢慢走上了那灌木林下的青石小道。花房是琉璃顶,此时映着月光,花房中一片深沉的墨绿。烟雨站在花房门口,朝里唤道:“舅舅可在”她其实已经听到安念之的呼吸声,就在花房之中。许久却不闻回答。她只好摸索着,借着月光,迈步进入花房。一步步向里走去。“舅舅”她走到花房中央,又唤道。“你来做什么”安念之的声音终于从花房深处传了出来,“宣文秉死了么”“没有,我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烟雨沉声道。安念之低笑了两声,“为此事而来你想做什么”“我将舅舅给我的药加入了他的饮食中,他如今昏迷不醒,尚有一口气在。舅舅可否把给我那药的药方拿来”烟雨扶着身旁花架道。“你小心,别碰了我的花”她的手刚落到花架子上,安念之的声音就急切道。烟雨侧脸看了身旁的花架子一眼,嗯了一声。“你要药方做什么”安念之又问道。“我改变主意了。”烟雨轻声道,“让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活着,看着他的儿子爱着曾经亲手害他的女子,爱的不可自拔。当年叶家一百多口人命就这么无辜枉死,岂是他一死就能补偿的我要让他活着痛苦,活着看到自己妻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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