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颈椎有毛病,再加上刚才情绪激动导致了脑供血不足才会短暂昏厥。江毅晖看着他们进去,才转身把垃圾桶里的戒指翻找出来,放进口袋,才转身乘电梯离开。而他并不知道后边的插曲。生活之中,总会有太多的意外,也许就在你一个转身之后。谁又能肯定,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就一定是正确的呢泪水像没拧干的水龙头,不停的从谢安眼角滑落,隐入发髻,消失不见。、第七十四章 无法取代罗皓大拇指用力掐住谢安人中。谢安察觉痛楚,挣扎着醒过来。罗皓脸色算不上好看,他抓住谢安的手,抚上她自己的腹部,“安安,你不是一个人了。”谢安垂眸,“对不起、、、、、”罗皓被挫败感包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嫉妒。实际上他嫉妒的快要发狂,却只能无力。只能苍白的说服自己,那是她无法抹去的过去。而他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一点一点的参与她的生命,填满她往后的空白,代替他成为她生命里的无法取代。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尽管他心底已经翻江倒海,可面上还是一派波澜不兴。他用拇指抹去谢安眼角的泪水,淡然的开口,“好点儿了吗我们回家吧”回家这两个字真让人觉得温暖。谢安抬起头几乎是感激的看向罗皓,用力的点了点头。医院本来建议留院观察,可罗皓冷静下来后,恢复以往的客观之后还是决定带谢安回家。家里还是要方便一些,更何况以谢安目前的状况,他也实在不想她万一又碰到那些不该碰到的人,以避免受到不该受的刺激。罗皓开车一向十分平稳,谢安半眯着眼睛养身。“对不起。”罗皓自然知道她何出此言,心底微微叹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轻的搭在谢安的手心。“其实,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是我自己还在纠结,放不下。”谢安自嘲般笑了笑,轻声道,“再没有以后了。”罗皓自然知道她一路走来的艰辛,然而自己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却悄然一松。他默不作声的把谢安的手抓的更紧。恰逢红绿灯转换,罗皓刹车,俯身在谢安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谢安睁开眼睛看着罗皓,他的眼睛里一片温情脉脉。而反光镜里的自己,眼角眉梢都俱是疲惫倦怠。罗皓作为丈夫,或者说对谢安好的简直无可挑剔。谢安也知道能拥有他是自己的福气。可并不是完美就等于幸福。但无论如何都远远比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要强上许多。罗皓最近在考虑重新回医院就职的事,度假村那边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地不再需要他忙上忙下。他是忙惯了的人,突然空闲下来,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难免不自在。谢安当然明了,也有劝他回去上班,可他还是犹豫。毕竟谢安现在属于非常时期,而她又并不是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的人,他放心不下。索性便窝在家里照顾谢安。他甚至乘着空闲,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报了厨艺班。他没有什么成为大厨的兴趣,只是喜欢谢安吃完他亲手煮的东西,那之后的满足感。谢安睡了一觉醒来,身侧没人。她用手指触过去,指尖一片冰冷,没有温度。她爬起来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是厨房半掩的门里透出昏黄微亮的光。谢安渡过去,已经闻到一股浓厚的醇香。厨房里没人,灶台上小火砂锅炖煮着什么,咕噜咕噜的翻滚着,肉香四溢,又似乎夹带着一丝药材独有的清香。罗皓听见响动,从书房渡出来,淡淡嘱咐,“去把衣服穿好。”谢安点头,边往回走便问道,“又做的什么挺香的。”罗皓暖暖的笑道,“你穿好衣服就可以喝了,我做的天麻炖乳鸽。”谢安把格子妮子外套和围巾袜子都穿戴整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用遥控漫不经心的转换着频道。罗皓把盛好的汤放到谢安面前,“多喝点,这个对你有好处。”谢安放下遥控,正襟危坐,小口的喝着汤。天麻和乳鸽则一口都不动。罗皓看在眼里,接着嘱咐,“全部吃完,不够锅里还有。”勺子一顿,谢安抬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罗皓把手中的学术论文看的更加认真。谢安看他没有回应,咬了口天麻,皱着眉头咽下。罗皓回头看了她一眼,“吃不习惯你要多吃点,这个对你很有好处。”谢安自然知道罗皓的用心良苦,她并不会不识好歹,乖乖的喝到自己再也撑不下才放下碗筷。罗皓满意的点头,把碗筷收拾好,淡淡的询问,“要出门转转消食吗”谢安迫不及待的摇头,“不去,我已经撑的不能动了。”罗皓不理她,自顾自换好衣服,把谢安的帽子拿好,强硬的拖着谢安出门。又开始说教,“你现在要适当的开始运动,这样每天宅在家里,到时候不好顺产。”谢安无语反驳,虽然月份上已经是春天,可事实上,当地的气候越是开春越是寒冷。谢安把围巾系的更紧,脖子还是紧紧的缩着。看起来有些可笑。天灰扑扑的,雪也早已经停了。因为下的不大,所以地上并没有多少积雪,只有远远的树梢,或是屋檐才能看到零星的白。却也是斑驳的,并不能让人觉得纯净。罗皓的步子迈的不大,手紧紧的拖着谢安的,似乎害怕并不是很平整的路况会害谢安摔倒。谢安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背影。他们并没有目的地,似乎只要逛累了,就可以转身。又似乎,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这么静静的走下去。她不得不承认,罗皓给与了她安全感。似乎她可以全心信赖,再也不必害怕会被背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以为在经历过江毅晖之后,她再也不会这样全心信赖什么人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对待罗皓,她完全都无法设防。“罗皓,我们玩个游戏吧。”罗皓站定,回头挑眉诧异的看着她。“你牵着我走,我闭着眼睛。”谢安笑着开口。罗皓晕开笑容,“你不怕吗”“以前一直想玩,可一直不敢。”谢安心底暗暗的补上一句,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个让我敢于尝试的人吧。“好,那你把眼睛闭上,不能赖皮偷看哦。”罗皓站到谢安身边,把她手心重新紧紧握紧,给人安定人心的力量。、第七十五章 蜗牛的壳谢安紧闭眼眸,黑暗,未知。前途一片渺茫。谢安与罗皓十指相扣,耳旁是他轻柔的嗓音,“抬脚,向上。你面前有一个阶梯。”不过走了十来米,谢安便笑着举手投降,“还是不行,我怕。”罗皓拍了拍谢安头顶,“对我太没信心了。”谢安摇头,微笑,却并不解释。只是笑道,“你要不要试试”罗皓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其实眼帘里也不全是黑暗,还是能够感觉到有点像猩红的颜色在眼前晃动。谢安侧着头看着突然陪着她幼稚起来的罗皓,静默。她停了下来,“罗皓,我们回去吧,走这么久,我累了。”不再想继续拷问自己的心,也不再想要试探什么。罗皓其实对谢安渐渐了解,他沉默着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家。她丢失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勇气,变成了一只蜗牛,小心翼翼的伸出触角来感受未知,稍有不对,便一股脑缩进壳里,轻易不再出来。而这些,都只是她受伤后的一种自我保护,没有谁是不怕疼的。太阳透过沉沉阴霾爬了出来,洒落几点阳光。谢安和罗皓同时站定抬头,整个天空大部分还是灰蒙蒙的,但是有了阳光的点缀还是不一样的。谢安与罗皓回家,还没到楼下便看到前边聚集了许多隔壁的住户。“王姨,怎么回事”谢安上前走到邻居面前问道。谢安外婆生前与邻里关系一直都十分融洽,也大多是看着谢安长大的,所以对谢安一直以来还是比较疼爱,她叹了口气,“安安回来啦,刚才厂里的人来通知,这里要拆啦。”“怎么会”谢安抬头环顾,又有什么好吃惊的呢早就有风声了,不是吗只是一直都没被证实,谢安便也假装听不见,假装还很遥远。“其实拆了也好,这里也实在年头太久了,快成危楼了都,拆了之后用赔偿款也能重新换个好点的去处。”王阿姨勉力笑了笑,在门口背风的角落里坐好,重新织起手中的毛线。其余的人也都渐渐零零星星的散去,斑驳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用红色油漆刷写的一个大大的拆字。罗皓看着谢安的背影,又感觉到她的那种绝望,仿佛突然被掏空,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从谢安固执的维持着房子里所有原有的家具电器,甚至许多细小的东西就能看出,谢安有多么的渴望能够保留住这所房子。但就好像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样,很多东西,最终都会消失,无论你是否情愿。罗皓看着谢安难过的样子,却无从安慰。她似乎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快要发生的事实,只是偶尔在擦拭老人相框的时候不经意的走神。罗皓上前搂住谢安,歉声道,“对不起。”谢安一顿,便笑着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那么介意。虽然很舍不得。但最重要的是我要过的好。那样我外婆她,才会放心。”谢安身子突然一颤,继而整个人都僵住。“怎么了”罗皓看着谢安,着急忙慌问到,“哪里不舒服吗”谢安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不敢置信的用双手抚上腹部,激动道,“刚刚,他好像动了一下。”罗皓伸出左手抚上她的肚子,“是这里吗”谢安自己摸索,“是在这里,你摸”她露出笑容,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你感觉到了吗”罗皓同样欣喜的点头,“我感觉到了,又动了,是不是”宝宝已经进入第四个月,目前为止一切正常。胎儿从头到臂长约有十六厘米长,重约一百一十克。谢安的孕吐也开始停止,胃口变得很好,再也不用罗皓着急。罗皓毕竟没有经验,还是请了专业的保姆回家里照顾谢安。同时看自己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而谢安的状况已经趋于稳定,便重新回了医院工作。早上八点,罗皓出门不久便有人敲门。谢安疑惑的爬起来,是保姆出门买菜忘带了钥匙吗来人是房子早先单位里的人,他们开诚布公的宣布了他们的条件。和大家一样,一赔一点五平方。其实已经算是公道,邻居们都搬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谢安和剩下的几家老住户。谢安沉吟许久,“我同意搬,你们什么时候拆我好清理东西。”“当然越快越好。”原单位的老厂长笑眯眯道。谢安对他还有映像,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签字”合同一式两份,谢安除了感情,大部分都是个干脆的人。送走那批人,谢安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茫然四处,似乎再无容身之处。如果她是蜗牛,那这所房子便是她的壳。是唯一可以能够让她无所顾忌,安心的所在。可它马上就会消失,再也不见。谢安放了保姆的假,一个人打理着房间。、第七十六章 疼不疼四处环顾,有什么是舍得丢失的呢可她又能真正抓紧什么连这里,最终都会失去,消失。她用钥匙打开了外婆生前的房间。除了定时进来打扫,她平时很少会进来。墙壁上是她从小到大各种照片,玻璃相框保存的很好。靠着墙壁的角落里是外婆妆嫁时的古老衣柜,上面彩绘着色彩绚丽斑斓的色彩,古老又神秘。两张太师椅排列并好,木板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的痕迹。空间格局再怎么没有变化,还是不同的,里面再也不会出现老人循循叮嘱。谢安把相片都收拢,衣柜里也都是空荡荡的。再怎么维护,这都不再是她的家了,没了外婆和外公,这里就真的只是一所房子,只是特别一点而已。谢安试着想要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更加难过。她无法抑制的蹲了下去,缩成一团。可因为怀孕,连这样的动作都变得笨拙,变得难以完成。泪水像是被掘了缺口的堤坝,不听指示的汹涌而出。她理智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太过难过的资格,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