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语调,默燃像是很累了一样,“为什么你不去死。”安陌阳微笑,一个用力,身下的人再次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真疼啊。默燃恍惚间想着,安陌阳的体内是不是有两个灵魂。在这个人狠狠折磨他的时候,以前的那个到底会不会心疼安陌阳在他体内发泄了一次后,将默燃抱起来,轻吻着他的额角,身下再次毫不犹豫地刺入。默燃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闭着眼睛,在痛得发晕的时候隐隐约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为什么是你。”他轻轻地呢喃着,“该死的,为什么是你”安陌阳没有听清,他将耳朵凑近默燃的唇畔,但是听不到。因为。默燃已经疼晕过去了。默燃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浑身像是被汽车碾过一样的痛,好在安陌阳已经给他清理过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似乎他清醒过来的时间都是被算好的,有人打开门推着餐车进来。默燃拿过被子把自己包好,看着那个女佣打扮的人走进来对他鞠躬:“肖少爷请用早餐。”“先放在那里吧。”默燃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拉风箱一样,如此难听。女仆点了点头,转身出去。默燃看着餐车,笑容如同初融的冰雪一般,美好纯洁。安陌阳,你忘了我是肖默燃。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即使是毁灭,主动权还是在我手里。、宁为玉碎已修啊宏站在房间门口,努力保持着笔直的站姿。他悄悄地向房间的方向瞟了瞟。房门紧闭,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动静。他咳嗽了一声,“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旁边那个人没有动,也没有作声。他有些疑惑偏过头去,这时,门“啪嗒”一声开了。“肖少爷请回房间。”啊宏的同伴说。那个少年抬起头微笑,啊宏有些怔愣。那个少年的笑容温柔而耀眼,但是他实在太白净,看起来不象个男人。那个少年的目光在他和旁边的男人身上巡视一圈,最后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有电话么我想给安陌阳打电话。”他开口了,声音清冽“有。”他忙从身上摸手机,递给了那个少年。“谢谢。”他勾了勾唇角,关上门。啊宏看着门微微出神,他旁边的同伴看他一眼,并未言语。直到后来,他才隐约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默燃仰躺在床上,默念着输入那个人的号码。在“滴滴”的等待中,传来那个微微低沉的声音:“喂。”肖默燃沉默一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于是,一点点艳丽慑人的笑意从眼底浮现出来。“安陌阳。”他念出那个人的名字。眼底的光越来越盛。沉默。肖默燃的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音乐高潮前最后的递进。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勾勒着那个挑衅一般的弧度。“再见。”他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一点点火红的星光映在他的眸底,雪亮雪亮。“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啊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去拧他旁边的门。打不开。他大力地扭着门把,却还是打不开。啊宏急了,一脚踢上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快,肖少爷要自焚”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耳边嗡嗡的响着。完了。全完了。四周红的妖艳的火舌跳跃着,像是最后的交响曲。肖默燃面无表情地站在火光中央,直到滚滚的浓烟呛得他弯下身去。门和窗早都被他堵住,燃烧物就挡在最主要的通道口。安陌阳,你又能怎样。看着漫天的火光,熏得他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整个人倒在床上,在一片红黄色的阴影里,笑声伴着眼泪,渐渐微弱下去。安陌阳,安陌阳。你还是输了,安陌阳。一片浓重的黑暗,遮住了他的视线。“需要观察或许没有对不起”像是有棉花塞住了耳朵,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他有些烦躁地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动弹不得。真讨厌。这种不能自己掌控自己的感觉,真讨厌。是谁呢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呢有个声音这样问着,血液却忽然像凝结成冰一样,拒绝着这个答案。啊,他想起来了。罪魁祸首的名字。随着那三个字,他觉得黑暗像是漩涡一样,在不真实的漂浮感中,将他彻底碾碎。一片纯白的颜色。肖默燃轻轻掀了掀眼皮,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只是身上某个部分灼烧的疼痛着,很难受。他的目光捕捉到某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想笑。安陌阳,你真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但是内心无法抑制的愤怒感,像是要呼啸而出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抵就是这样尴尬的境地。他忽然间睁开了眼睛,一片墨黑的眸子锁住那个人的背影。“醒了”感觉到他的视线,安陌阳回过头来,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肖默燃,肖默燃无所畏惧地回视他。为什么不是他呢。肖默燃忽然想着。为什么该死的那个,不是他。“真不象你会做的事情啊,默燃。”像是叹息一样的语调,他的眼神淡淡扫过肖默燃的脸,却让他隐隐地颤抖。“滚。”肖默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音,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安陌阳笑了笑,真的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带上门。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响彻心底。终究是,逃不过啊。安陌阳知道默燃不会轻易妥协。但是在他知道默燃居然以绝食来抗议的时候,他还是笑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肖默燃。他大力推开病房的门,拿着杂志的肖默燃抬起头来看他,眼底一片戏谑的光,笑容却安然美好。安陌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关上门。“默燃,你能不能拿出点骨气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肖默燃,一把捏住他的下颌,“你流着肖老爷子的血,能不能不要玩自焚和绝食这种幼稚的招数”肖默燃并没有挣扎。阳光下安陌阳都可以看到他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肖默燃只是扬睫,唇角保持那个弧度:“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与你无关。”安陌阳将肖默燃一把甩开,“你还没有搞清楚你的地位。”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表情冷意凛然,“你不再是肖少爷,只是安陌阳的附属品。”肖默燃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轻轻地擦着自己的下颌。安陌阳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既然你不合作,我当然有办法让你合作。”他按响了铃,“给他打营养针。”肖默燃惊然抬起头来,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安陌阳你”“我当然敢。”他接下肖默燃的话,眼底浮现出一片温柔的水光,口气生硬而冰冷,“别试图反抗我,默燃。”“我说过,你输不起。”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门口鱼贯而出,衬得肖默燃的脸一片惨白。他无谓的挣扎最终被医生和护士遏制。感觉到那冰凉滑腻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入体内,他忍着恶心,死死地瞪着安陌阳。“安陌阳,你禽兽不如”他咬牙切齿地念着安陌阳的名字,在医生和护士放开他的一瞬间因为无力而倒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你最好吸取教训,默燃。”安陌阳重新走回他的床边,貌似亲昵地揉了揉默燃的头发。“你也不想每天有营养针的陪伴,对不对”这种哄小孩的口吻。默燃看着他喘息。然后,脸上出现报复一样的笑容:“我拒绝。”安陌阳的手僵了一下,他直起身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随你便。”他走出病房,声音淡淡地飘进来。默燃有些失神的闭上眼睛。乱了,全乱了。既然已经决定反抗,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之于我出乎安陌阳的意料,默燃居然坚持注射营养针。他站在床头,看着每天因为注射营养针似乎都要死一次的肖默燃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床上喘息,动作温柔地擦去他额上的汗,“真是搞不懂你。是所谓的自尊心作祟么,默燃。”他看到默燃黑亮黑亮的眼睛,近乎宠溺地笑了:“明明知道反抗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还是要坚持呢。”默燃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他在无声地拒绝回答安陌阳的问题。安陌阳也不逼迫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声线温柔地开口:“你只是小伤而已,默燃。”他微笑着注视楼下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朵,眸底漾出温柔的水光,“你很快就会好的。”感受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默燃的手悄然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冷笑着睁开眼睛。“安陌阳。”他看着那个立在窗边的人。他的脸已经没有曾经令人依恋的温柔,棱角分明,像是一把切断了过去和现在的刀。“现在的肖默燃,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安陌阳依旧看着楼下盛开的花朵,娇弱而美丽的姿态映在他黑色的眼底,像是陷入了泥潭的困境之中。真漂亮。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不想放开的欲望,不是么。他转过头,看着肖默燃,笑得宠溺:“默燃是安陌阳的。”肖默燃的眼底有一瞬的怔忡。他看着那几乎和以前无二的温柔神色,在快要沉溺下去的边缘冷笑出声:“附属品而已。”“你明白就好。”安陌阳接过他的话,笑容如旧。肖默燃不再言语,也转过头去,看到窗外盛开的如火如荼的花朵。眼底的讽刺意味愈来愈浓。已经过了一个月多了吧,他在心中计算着日期。是自己大意了,怨不得别人。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如果自己不用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是不是那个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安陌阳之于曾经的肖默燃,不可抹去。对于现在的肖默燃,也一样不可抹去。“我想去学校。”清清冷冷的声音。安陌阳大感意外。“你从来不在意。”“那是曾经。曾经不在意,并不代表永远不在意。曾经在意,也不代表永远都会在意。”默燃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噗嗤”笑出声来,“安陌阳,你究竟是有多自以为是”安陌阳凝视着默燃的脸庞,半晌开口:“不行。”“如果你真的想,我会慢慢安排。”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走过来帮默燃盖好被子。“但是我现在不同意,所以不可以。”默燃已经懒得再对这样的小动作有什么反抗。是啊,他现在是安陌阳的附属品,有什么异议也不会有任何人倾听。于是他扬起脸,笑容一瞬间天地失色:“那我等着你的消息,安老大。”对方回应给他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默燃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医生说再过一周左右,他就可以出院了。这天医生来查房时,默燃已坐在床边,眼底含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医生只是瞥了他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我还有多久可以好呢。”默燃的声音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好好调养的话,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的回答十分严谨。好好调养的话默燃看着自己的手腕。因为长久以来靠着营养液维持着身体的运转,他看起来瘦弱苍白的像一张纸。真瘦弱啊。这样的身体,一点点力量都没有,就像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一样。沉默着让医生检查完,“帮我叫个人进来吧。”默燃对着出门的医生说。依旧是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在这间白色病房里,这样刺眼的颜色,让默燃皱了皱眉。“我想吃东西。”他看着自己的手,说道。那个男人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推着各色吃食进来了。默燃看着面前让人食指大动的各色食物,开始动筷子。他面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却像是什么都没有顾忌一样。肖默燃是安陌阳的附属品。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这句话。肖默燃是安陌阳的附属品。是附属品。肖默燃是肖家的后人。他在心里默默地提醒自己。肖默燃是肖家的人。肖默燃是曾经的莫然。肖默燃是肖默燃。他一口一口咬着手上的巧克力松饼,表情淡漠而认真。我不是蝼蚁,安陌阳。吃完了松饼,他打开一袋牛奶,倒入自己的嘴里。好好等着,安陌阳。这场战斗,刚刚开始。、蓦然发觉肖默燃出院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色彩。映在肖默燃的眼底,像是死灰一般的沉寂。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花,在这场风雨中,凋谢败落,不过一瞬。安陌阳并没有来接他。穿着黑西装的人包围着苍白苍白的他,看起来如此突兀扎眼。肖默燃任由护士在自己的脖子上围上甘蓝紫的围巾,这样他整个人看起来才有一点生气。这样潮湿的天气让他感觉很不舒服。默燃皱了皱眉,钻进了车门。雨下的很大,敲